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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么认为。作家写一本畅销书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创作一个完美的故事取悦读者,实现自我的价值。他怎么能是教唆犯呢?为什么所有的媒体都把矛头指向一个敏感脆弱视完美如生命的文人?D君说的对,害死作家的是记者,是媒体,是只顾报纸发行量,网站点击率的商人们。而现在,B君合上了书页,他在同情之余也开始埋怨自己的亡故,你怎么能软弱到这种程度?连这种实则莫须有的罪名都承受不住?要求完美到丝毫容不下任何污点?你为什么要置自己的家眷友人于不顾,选择了最窄的那条路?而你做的这一切阻止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
他站了起来,把书放回了书柜中,作家的另外一部遗作,《智障者》的旁边。
这一切,终将了结了。
他拨通了D君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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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相,真相
3
35。
“后天”终于到了。
夜晚,南山。
B君看了看手表,二十一点整。
他双手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走进了南山脚下的这所公墓。
长眠于此的人,能否在这苍松翠柏的陪伴之下得以永恒的安息,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他此时不愿意考虑太多,感慨太久,他知道此行的目的,他知道他现在的躁动心情和这阴森压抑静谧又稍微有些恐怖的环境不尽相称,不,我只是来看自己的朋友,给今天本应过生日的她献上一束花,我不应该走的这么快,我的心也不应该跳的这么快。
然而他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当他来到一对夫妇的坟墓前时,
当他看到了眼前的男子和坟墓前一束鲜红的玫瑰时,
他停了下来。
开始的结局,结局的开始,该到了。
他把花轻轻的放在了那束玫瑰的旁边,退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要抽烟么?”他每次想让自己平静下来,都会想到自己的Marlboro,可当他这次掏出香烟,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用吸取一口饱含尼古丁的烟气——只是站在这个男人旁边,他的心跳速度已然恢复正常了。
“不用了,我有。”男人用左手从口袋掏出一支香烟,并没有连烟盒一起拿出来。
“哦,忘记你不抽我的牌子了,浓了一点。生日快乐!”
“她喜欢的是红玫瑰。”男人并没有跟着他的话题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回应他的祝福。
“还是你了解他。希望我来没有打扰到你。”
“我觉得你也该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些日子为难你了。”男人对B君很是体贴。
“更为难的是你,我在你可能出现的各个地方找过你,你永远神龙见首不见尾。你真能藏。”
“现在你想怎样?”
“我?现在?如果仅仅是现在,我只是不想让你自杀,这样做太便宜你了。”
“哦?都预计到这一步了,不愧是本市最有名的警察,或者说侦探?来吧,”男人在坟墓前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帽子压低,“好好说说您的推理让我欣赏欣赏吧。”
“你真要听吗?又臭又长的故事。”
“说吧,从原点开始。”
B君站在那里,向斜下方瞟了男人一眼,帽子压得太低,无法看清他的脸庞,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那我就开始说了,老伙计。”
那男人坐着点了点头。B君转过头不再看他,直视着正前方,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不过你说的原点。。。。。。我们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呢?我真的不知道这所有一切的原点是哪里,是那本书获了奖?还是D君的采访?还是追溯到高中时代?”
“从第一桩案件开始。”
“好吧。第一起案子,是在三月四日晚间二十一点三十分至二十二点发生的。。。。。。”
“这我知道。”
“你还是那么难伺候,那你要听什么?”
“思路。”
“思路?说实话前三起案子发生之后,我一点思路都没有。如果在这个时候你收手的话,这些案件会变成永远的悬案。
“因为前三个案子基本上是如出一辙,一样的食品,一样的毒物,一样的无关紧要的目击者,一样的精心选择的地点和投毒时间,没有留下破绽。这个时候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凭事态发展。我能做的判断,比如说,作案人对地点的熟知,对投毒的精确掌控,等等,只能让我把目标范围从一亿人缩小到五千万人,说的明白一些,如果不结合后边的线索,这些推断什么用处也没有。
“所以在这段对于警察来说毫无希望可言的日子里,我只能做侦探了。分析作案的动机成了我必须做的功课。杀人,在大多数案件中是目的,但在连环案件中可以是完成目的的手段。在这一系列事件中,这三起案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是目的还是手段呢?考虑再三,我认为不能把这三件案子作为目的来想。因为这些案件——以门外汉的眼光来看有难度——但如果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和优秀的心理素质的话,想让我们当警察的缴械投降实在不是什么难事。换句话说,如果这些案子仅仅是源于变态的挑战警察的心理,那实在是得不到什么满足感。而其他同样变态的动机呢?单纯的模仿?仇视这些流浪汉?造成社会恐慌?如果作案人心里有这些阴暗的特质,那他的内心必然被冲动,敏感,血腥等词汇占据,这样的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冷静,残酷,精确的完成三次克隆一般的完美杀人,更重要的是,决不会选择毒杀这种最低调的暴力。所以这三次杀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在三起命案之后,我能得到的顶多就是这些了。然而关键的是,这些手段的目的在于什么呢?我不知道,也不能根据大家对于作家的仇人的猜测而妄下结论。在其后,我等待着事态的发展,甚至幻想着在必然会发生的第四起案件的侦破中,能不能像书中写的一样,洞察出你的破绽。可是这时候,故事完全没有按照书本说的发生,却插入了两个重要的插曲,A君夫妇的先后自杀。
“先抛开A君的自杀不说,这个我会在一会儿详细说明,我的整个分析得以向前进一大步,完全得益于可怜的她的惨死。这也算是你露出的第一个破绽吧。那个伪装自杀的现场实在是业余了点,连D君都能看出来她是死于他杀。然而这不是重点,我在乎的是,以你作案的精明,怎么会给我们留下机会呢?这必然有更深层的原因。这时候我要分析的是你留下的把柄。你很明白,官方一定会把她的死因归为自杀,因为以当时的形势,没有哪个警察局会自己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所以我们先不去分析那些警方也能看出来的疑点。我们单纯分析只有了解C老师的人才知道的怪现象,那份不是手写的遗书。
“如此缜密的计划却要因为一封遗书露马脚,而你却必须要冒风险留下这封不可能是她留下的遗书,为什么呢?让我们来回忆一下遗书的内容,首先是无关痛痒的——在那时候我还觉得是无关痛痒——让我们外人不要去拜访他们夫妇的故居,其次是重要的交待,警察A君和记者D君必须负责照顾孩子。这是为什么?只有我们俩最清楚这不是她自己的遗书,可是却有人在伪造遗书内容的时候完全体会到了他们夫妇的心情,这个人会是谁呢?
“此时的我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一边要去做自己作为一个警察该做的事情——调查那桩连环毒杀案件,一边要去考虑她的死。我隐约看到了这两个事件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试图把两件事情合在一起理清思路,可是明明离得很近的两件事情,你就是找不到交点。
“况且我不能继续再往下想了,因为我的身份是警察,我必须回到全区警察的重点,就是毒杀案。我毕竟不能明目张胆放着本职工作不干,大张旗鼓的去调查一件没有立案的‘自杀事件’,不管在我看来它和我的本职工作有多大的关联。同样只想到这一步的是D君,因为他一直在被密室的事情困扰,并且由于执著于此让自己绕了很大的圈子,思路几近停滞。何况就在他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的时候,他遇到了自己更没有想到的事情,第四起案件发生了,他成了唯一的目击者。
“这个让D君手足无措的事情倒让我找到了两件事件的交点,我在这个时候基本能确认了,所有的事件都是围绕着我,A君,C女士,D君展开的。当时的状况是什么?两个人因此身亡,一个焦头烂额,一个成了首要的嫌疑犯。是谁要跟我们四个人如此做对?而这个人首要的目标到底是我们中的谁呢?
“首要目标,是我那个时候主要的关注。只有抓住了首要目标,我才能抓住动机,顺藤摸瓜。首要目标会是我么?这是我的第一个排除,如果费了这么多周折只是为了让一个警察心情不好,工作忙,那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会是D君么?可是那个时候凶犯所做的只是让他成为了嫌疑人,这完全是在案件范围内的栽赃陷害,必然只是为了让警方的目标产生混乱,保全自己,所以肯定不是首要的目的。那剩下来的只能还是已经死亡的两人,A君和她。
“究竟是谁?这个时候我更倾向于你的真正目标是她,我也在和D君的谈话中提到过这点。因为她是明显的他杀,杀人者无疑就是投毒案的元凶。可是这时候,我也有些迷茫,如果以此为目的,你已经得手了,完全可以停下,为什么要按照书中情节继续毒杀呢?就是要陷害D君吗?
“由于线索奇缺,我的思路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可是很快,第五个案件不期而至。你用的是毛地黄。说白了还是陷害D君。案件发生至此,陷害D君反而成了你的主要任务。我不得不想,你不厌其烦的陷害D君是为什么?从第四起案件开始,你连续两次陷害他,你的目标变了吗?这时再回头想C老师的事情,难道目标不是她?难道连杀她都是手段?只是为了再去陷害D君吗?不,这绝不可能,你的首要目标必然是C老师的性命。可这时你通过继续杀人陷害D君是为什么呢?
“有三种可能性,第一,按照警方的思路,其实D君就是凶手。这是我首先排除的。最主要的是我很了解他和那对夫妇的关系,我找不出他的动机。而且没有人会在投毒以后故意安排自己做第一目击者,又在之后的毒杀案中用和自己有些许关联的药物。
“第二,如果凶手不是D君,那么让D君受到怀疑对凶犯的实际操作来说,最有把握。这很明显,犯人很了解D君的家庭住所附近情况和他本人的作息时间,甚至连他加班的时间都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他知道D君有心衰的毛病,老实讲,这点连身为好友的我都不知道。
“第三,如果凶手不是D君,那么让D君受到怀疑对凶犯的自我保护来说,最有好处。他必须让D君当他的替罪羊,而不是别人,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他察觉到了,D君通过自己的调查,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让这个危险的对手自己深陷被怀疑的困境而不能展开调查,忙于自保,就此收手,这是你必须要做的。
“所以综合第二点和第三点,我认为你有理由,有条件加害D君。对我来说很可惜,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精心算计使警方对D君开始盯梢,而这盯梢又引起他的警觉的话,我很有可能会和他联手在当时就破掉这个案子。但是由于他误会了我,以为我也将他当成了嫌疑人,而疏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