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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小姑娘终于将人用轮椅推了出来,他情况看起来非常糟糕,往日的镇定、健朗,都被颓废所取代,目光黯淡,默默地看着我,一直没出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走过去,道:“张大哥……”后面的话说不下去,我原本是想安慰他,但现在这种安慰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他嗯了一声,道:“坐。”随后转头对小姑娘道:“中午多做些饭菜。”意思是留我吃饭,我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这里的氛围比较怪,我心里想着贱嘴之前说的情况,却又不好直接发问,而这时,在小姑娘离开后,客厅里就剩下我们两个,张易霄开口道:“是邹赛超让你来的吧。”他用的是陈述句,仿佛早已经料到。
我没想到他如此直接,点了点头,心底一沉,手搭上了张易霄的肩膀,道:“你让他给我带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的腿……是不是跟我有关?”
从张易霄的表情,我已经隐约猜到,这事儿,跟我脱不了关系。
他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疲惫,道:“两个月前,我升职,调到了总署,那里经常会有很多要员出入……然后,一次偶然,我听到有人在谈论你。”
我道:“那人是不是姓赵?”
张易霄点了点头,道:“内容并不多,但可以听得出来,你们的关系很恶劣。”
我苦笑道:“不止是恶劣。”两个月前,应该是我认余老头当干爷爷的时候,顺带还踹了赵信一脚,如果不是我当时有余老头罩着,那小子估计会直接找人弄死我。
张易霄缓缓道:“我回去之后,给你打了个电话,想让你留心,但你的电话打不通。我想不明白,你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得罪那些要员,所以,我调了一些你的资料,但我没想到,你的资料竟然会被设置成S级。”
“S级?”我有些不太明白,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人口档案内部一种分类,级别不同,查询的权限不同,S级,代表只有市级以上人员可以查阅,通过这个分类档案,可以查询到很多东西,比如你在什么时候用身份证买过机票,在哪个酒店住过,我没有这个权限,无法查询,但我留意到,有人曾经用权限打开过你的档案,而且我的这次查询历史,被系统记录下来,没过两天,在下班的路上,就被一帮人拦截下来,并且带到了一间密室。”
我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道:“难道你的腿……”
张易霄颓废的神情显露出一丝痛苦,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帮人具体是谁的人我不知道,但他们认为我会查询你的档案,肯定和你有某种联系,所以审问我你的下落,我当然说不知道,所以被他们毒打了一顿,这双腿,就是在那个地方被打废的。我晕过去,醒来后已经在一条偏僻的马路上,后来查询那条路上的监控,却发现监控器是坏的,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那帮人是谁……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到,能有权限动用档案的人虽然多,但和你有仇的,似乎就只有我当时在总署碰到的那帮人,只可惜,我现在已经离职了,没办法在查到那帮人的消息。”
顿了顿,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这帮人势力太大,手段毒辣,对于我一个不知情的外人,都可以下这样的毒手,我怕你……”
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望着张易霄坐在轮椅上佝偻的身形,一瞬间眼睛灼热的如同火烧一样,这一刻,这两年来积累的冷静已经无法起作用了,我甚至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能够在总署里出入的,自然不会是鬼魂陈的人马,这么毒辣的手段,除了赵信,我想不出还会有别人。
可是,张易霄只是一个外人,他什么也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大警官,抱着头有种想撞墙的冲动,没有人能体会我这时候的感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悔恨、愤怒、痛苦、狂躁以及无可奈何,我痛恨自己的弱势,更痛恨那些利用权利为非作歹的人,张易霄有什么错,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这样都要受到牵连吗?
赵信,你个王八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向张易霄告辞的,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大脑说不上是冷静还是已经被愤怒冲昏,我可以很理智的回想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理智上来讲,张易霄已经残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子,大不了我给他一笔不菲的钱,或者以后多照顾照顾他作为补偿,没必要再去找赵信的麻烦,重新把自己卷进去。
但理智这时候已经被愤怒给打败,我起手机,给余老头打了个电话,问他赵家的地址,余老头声音显得更加苍老,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是准备离开北京吗?”
第五章 鬼苗
我道:“我和他之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清楚。”余老头何等精明,他估计是听出了不对劲,嘶了一声,但这老头子不知在打什么小算盘,非常痛快的将地址告诉我,并且说道:“如果你要找赵信,晚上八点之前,赵家都没人,他家周围有配警员,除非赵信答应见你,否则你进不去。”
他的话让我冷静下来,我此刻的心情,是很想拿一把枪,直接杀进赵家,哪怕跟赵信那一帮大小王八蛋同归于尽也好,但余老头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不错,我可能连赵家都进不去。
别说我能不杀赵信,杀了之后呢?我被枪毙,然后我爸妈哭的死去活来,我大伯继续疯疯癫癫?
沸腾的血液被现实泼了一盆凉水,别说我现在身上没有枪,即便有枪,有能力杀赵信,我也不可能就这样冲到他家去,杀了他,我面对的不仅仅是死亡,更会牵连到周围的人。
该怎么办?
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我站在马路口想了很多,最后打了个车,随口一说,却下意识的说出了小黄狗的地址。
他家我已经很熟了,开门的依旧是那个老头,我俩挺熟,随意扯了一些闲话便进了客厅,小黄狗不在家,得晚上回来,我也就想找他问问赵家的事儿,顺便琢磨一下张易霄的事情该怎么办。
经过大半天的冷静,我悲哀的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补偿一下张易霄,但人都残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我心里挺郁闷,到了下午,小黄狗回来了,两个月不见,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一头黄毛,笑的很欠揍,我怀疑他这段时间是不是过的太爽了,看到他脸上的笑,我心里就不平衡,说道:“我说兄弟,遇到什么喜事儿了,别一个人藏着,说出来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小黄狗道:“原本是有喜事的,不过一看到你这个灾星,我就高兴不起来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好歹朋友一场,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得了吧。”小黄狗撇了撇嘴,道:“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就说,正好,我也有话想问你。”我知道他是想问这两个月的事儿,也不隐瞒,大致交待了一番,小黄狗听完,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神色显得阴晴不定,我心里打了个突,道:“我说,你不会还想掺和一脚吧?无论是陈家还是赵家,哪个你都是惹不起的,我就想问问你,赵家那边有没有找过你,如果没有那更好,你可千万别再自己凑上去。”
小黄狗扔给我一支烟,自己点燃了一根,慢悠悠的吞云吐雾,须臾,说道:“照你这么说,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既然如此,还打听赵家的情况做什么?”
“你说得没错,我可以全身而退了,但是……”小黄狗了然的笑了笑,接话道:“但是你不甘心?”
谁来说去,小黄狗这句话还是很有总结性的,这两年里,走过多少地方,死了多少人,甚至连累了张易霄这些无辜的人,但是到头来,我却茫然无知,这种挫败感,让人很难接受。
小黄狗说完,又道:“赵家的人联系过我两次,第一次,是为了询问你的动向,当时你突然失踪了;第二次,是找我为他们办事。”
“办事?”我一惊,道:“他们找你办什么事儿?”当时为了活命,我们在雪山里做过交易,听命于赵家,但当时只是权宜之计,我得益于余老头的庇护,从中脱身,但小黄狗却没有什么靠山,他虽然自己有很大的势力,但历来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势力再大,也难以抵挡赵家的人马。
那么,在我去巴西的这两个月,赵家的人让小黄狗做什么了?
我问完,小黄狗讳莫如深的看了我一眼,忽然问道:“对于他们所追求的东西,你了解多少?”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想,说道:“文明,另外一种文明。”
小黄狗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道:“不错,看来这一次你的收获不小,已经很接近了。”我心里打了个突,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这个秘密,了解的更透彻?这么一想,我也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相比其余人,其实我和小黄狗相处起来更自在一些,从某种意义上讲,撇开之前这小子算计我的那些事情,他还算够朋友。
我问完,小黄狗摸了摸下巴,道:“一开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现在多,但这次赵家让我办的事情,让我了解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他们究竟让你干什么?别卖关子。”我有些着急了,在小黄狗脑袋上拍了一下。
小黄狗嘶了一声,揉着自己的黄毛,道:“别急,有些事情急不得,你听我慢慢讲。他们让我去了一趟云南,寻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小黄狗笑了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他走,片刻后,我俩到了他的书房,小黄狗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之后,笔记本里夹杂着一张照片,我一看照片里的东西,顿时惊了一下,道:“这不是鬼魂陈手里那个铁球吗?”
“这不是铁球,这是云南鬼苗里的圣物,我花了很多功夫才弄出来。”
鬼苗?我听过云南的苗族分为白苗、红苗、青苗、花苗、蓝苗,但鬼苗是什么?
我这么一想,便问了出来,小黄狗闻言,道:“没错,没有鬼苗这个分支,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但赵家的人给了我一张地图,让我按地图去找,根据那张地图,我找到了一个处于云南大山深处的偏远古寨,那里的人自称是鬼苗,为苗族分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秦岭和庞夏古城,都曾经见过古苗文?”
我道:“当然记得,秦岭和庞夏古城,都是宋末时期的工程……等等,赵信是宋室的后人,而宋室在修建这些工程时,曾经大批量的借用过苗人的力量,你的意思是说,那帮鬼苗也是赵家的人?”
“当时赵家那边给我的任务,就是从鬼苗里将这个东西带出来,当然,这张照片是我偷拍的,他们当时告诉我,让我去得到鬼苗的圣物,我也是后来拿到手,才发现,这东西和陈默手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问道:“那这个铁球现在在哪里?”
“给赵家的人了。”我一愣,小黄狗笑了一下,道:“难道我还能自己私吞了?”
我一直搞不明白,鬼魂陈珍而重之的铁球究竟有什么用,而现在,居然又出现了第二个,根据小黄狗提供的情况来看,这第二个铁球的行踪,赵家的人似乎早就已经知道在哪儿,但却一直没有下手,反而安排了假货插入我们的队伍,夺取雅鲁赞布大峡谷中那个铁球,仿佛是想将两样东西都据为己有。
我有些搞不明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