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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当时的情形吗?嗯……这我就不大清楚了,那段时间家里好像没有女佣啊?您应该去问妙子或是警察吧。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了。我得出门去一趟医院,先失礼了,我这风湿很严重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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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滨诚之助(退休刑警,六十岁)
你说那个案子?嗯,怎么可能忘得了,那是我承办的案子当中最棘手的一件。
当年连续女童命案发生在文京区一带,将凶手逮捕归案的人就是我啊。直到最后査出凶手是M,我们警方眞是尝尽了千辛万苦,你能体会吗?
我已经退下来当大楼警卫了,那件案子到现在我还会不时拿出来炫耀一下,连我自己都觉得当时的我眞是了不起。
第一起犯案发生在六义园旁,被害人是一名五岁的幼儿园小女生。那附近有一所知名私立幼儿园,她就是那所幼儿园的小朋友。因为那一带是高级住宅区,往来行人很少,到了傍晚走在路上都觉得怪可怕的。
所以如果有可疑的人出没反而很显眼,但凶手的犯案手法非常巧妙,那名女童突然失踪,之后在六义园围墙外的路上被发现时已惨遭毒手,后脑勺受到石头之类的凶器重击。
第二名被害女童是在巢鸭车站附近遇害,第三名我记得是在千石附近吧,三名被害人的共同点都是五岁女童。接连发生女童命案,大家也有所警戒,爸爸们都自动自发接送小孩上幼儿园,便衣刑警也在那一带加强巡逻希望能过滤出可疑人物,但一直找不到目击者。
第三起案子发生后,歹徒好几个月没有动静,家长们的戒心开始松懈,而我们警方也削减办案人数。于是凶手看准大家疏忽大意之际再度犯案了。事情发生在炎热的夏天。
当时虽値暑假期间,那一天小朋友还是必须上幼儿园,课程到中午就结束,小朋友都回到了家,只有一名女孩下落不明,而她也是五岁。
我当时在大冢警署服务,上级下令紧急捜索,我们立刻出动找寻女童,这次得到了目击者证词,目击证人是一名正在看顾孙子的老婆婆,她看到那个女孩在小区公园的沙坑玩耍,她告诉女孩太晚了很危险要她赶快回家,那孩子却回答她“没关系啦”。
警方彻夜捜索小区却得不到任何有力情报,判断歹徒可能已开车将女童带走,我们将搜索范围扩大到整个东京都,但直到隔天清晨依然不见女孩踪影。
发现尸体的是一名东京都清洁队队员,他收垃圾的时候在一栋房子的树篱笆里面发现红色布片,他觉得奇怪七前拉开缶块一看,没想到那红布正是小女孩的裙子。
女童像被塞进树丛里似地,脸朝上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儿,神情仿佛睡着似地安祥,死因同样是后脑勺遭重击。
凶手竟然对如此可爱的小女孩下毒手,我愤怒极了,而且当时的我年轻充满干劲,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歹徒绳之以法,于是我大幅增编办案人力。
然而我们依旧抓不到歹徒,我实在不明白,歹徒连续干了这么多起案子,应该会在某个点出纰漏的,所以我分析歹徒一定很熟悉这一带的地理环境,极可能就是小区的居民。
最后一起案子发生在一个月后,被害人叫小松原雪,幸好这次女孩没有丧命,而且警方透过她的证词抓到了歹徒。
那天刚好是暑假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八月三十一日,小松原雪跟着她哥哥一起去六义园玩耍。酷暑令人慵懒无力,不过树荫下倒是很凉爽。
原本六义园里是禁止捕昆虫和戏水的,但他们不愧是当地的小孩,懂得避开管理员的视线,两人在庭园里尽情地玩耍。六义园游客相当多,大人们也都会留意孩子的举动,一般来讲园内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正门闭园时间是五点,兄妹两人玩得忘了时间,当然小孩子也没戴手表,直到四周游客逐渐散去,天色变得昏暗,哥哥才发现时间很晚了,正打算朝大门方向走去,妹妹却已不见踪影。
由于六义园腹地广阔,树木也很茂盛,要是走进树丛里就难找到人了,于是哥哥慌忙喊着妹妹的名字,但完全没响应。要是掉进池子里……。哥哥一想到这里,急得都快发疯了。
“小雪!小雪!”哥哥一面哭喊一面在园中四处狂奔找人,很快就没体力了,这时他在一间打烊后茶馆的长凳子坐下苦思,他想,要是家人知道小雪不见了该怎么交代才好。
他也想起这一带频频发生的女童命案,妹妹和截至目前为止的所有被害人一样都是五岁,都住在本驹込,该不会妹妹也遭到那名残忍歹徒的毒手吧……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想象罢了,我只是试着站在那个哥哥的立场来思考整件事情,这点还请你了解。
哥哥泪流满面,完全绝望了,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了哭声。是妹妹!哥哥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四周变得非常暗,西边天空的夕阳也仅存微光,要是再不找出妹妹就完了。哥哥拚命地朝前跑,突然听到草丛中传出一声微弱的“救命啊!”接着还看到一瞬闪光。
妹妹一定在那里,于是哥哥朝那个方向喊了一声“小雪!”旋即听到沙沙的声响,接着一道黑影飞快地冲出草丛,还差点撞到哥哥,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交会,那个人马上撞开哥哥往大路方向逃逸。
哥哥只看到那么一眼,对方好像是一名长发男子,戴着眼镜,身穿不显眼的深色衬衫。一想到那个人就是连续女童命案的凶手,哥哥不禁全身颤抖。
啊,妹妹!妹妹呢……?
他想到了妹妹,耳边又传来哭声,现在不是发抖的时候,哥哥好一个容易回过神来,大喊一声“小雪!”便冲进草丛里。他发现妹妹全身赤裸,正抽抽噎噎地哭着。
“找到你了,好了没事了。”
妹妹的内裤被拉到脚下,于是哥哥帮她穿回去,让她穿好裙子和衬衫之后,便背着啜泣的妹妹朝庭园入口走去。正要下班回家的职员发现了这对年幼的兄妹,连忙通知警方,事件才爆发出来。
多亏那个女孩幸免于难,协助我们警方抓到了歹徒,根据这对兄妹的证词,逃逸的歹徒是一名长发男子,戴着金属框眼镜,身材矮小,很像学生,后来我们便追查到一名在附近租屋的学生。
那家伙以现在的讲法就是所谓的“御宅族”,他住在一间加盖的租屋里,四坪大的房间里堆满了色情书刊,虽然那家伙(姑且称他为“M”吧)矢口否认犯罪,但警方在他租屋的庭院里发现残留血迹的石头,再加上那对兄妹也指认M就是当时逃逸的男子,M的确是留长发、戴眼镜、身材矮小,外形特征完全相符。
但M始终不承认犯案。
我当时认为凶手绝对是M,因为抓到他之后连续女童命案便中止了,不是他干的还会是谁?确实,最后那名女孩子的被害情况和之前四名被害人不大一样,另外四人并没有被脱下衣服,而是直接受殴致死,然而勘验结果发现,在M租处庭院里找到的证物石头上面所沾附的血迹是之前一名被害人的,这么一来就罪证确凿了。
那个妹妹现在怎么了?当时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哦,我那时就心想,这个女孩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大美女,她能得救眞是老天有眼啊。
咦?你认识她?
那下次你和她见面的时候,希望能代我向她问个好啊。
11
已返休的刑警白滨诚之助目前在大楼当警卫,岛崎事先前往白滨的工作单位请教住址,然后趁白滨休假来到他位于荒川区的住处访问。没想到在白滨家里,岛崎遇上一件令他震惊的事。
白滨诚之助的住家位于一条狭窄小巷的尽头,屋子周围都是矮树篱笆,好似一个小型庭院,今日已很少见到这种样式的住宅了。岛崎在玄关摁了门铃,没有回应,于是他绕到庭院另一头去,发现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伯坐在缘廊上正悠闲地剪着脚趾甲,啪嚓啪嚓的剪趾甲声响连屋外的岛崎都听得到。
“请问您是白滨先生吗?”岛崎大声问道。
岛崎踮起脚尖,视线越过矮树篱笆看向屋内,老伯放下指甲刀挺直了身子,一发现岛崎的身影便推了推眼镜,晒黑的脸庞皱起了眉,似乎搜索着遥远的记忆想认出这个人是谁。对白滨而言,看人原本就是他的职业习惯,只要见过一次面搞不好他都认得。
“哪位啊?”白滨还是放弃了,出声问岛崎。
“很抱歉突然来打扰,不知道是不是能耽误您一些时间?”
“什么事啊?如果是推销东西我可没兴趣。”
“我是来采访的。”
“采访?你该不会想问有关小松原雪的事吧?”
白滨兀自笑了起来。
“咦?您怎么知道?”被对方看穿来意,岛崎大吃一惊。
“啊哈,果然是要问小松原雪的事,眞是辛苦你了。”
白滨诚之助夸张地耸起肩,把集中在报纸上的趾甲屑撒到外头。修剪整齐的盆栽全摆在庭院的台架上,几乎占掉庭院的大部分空间,岛崎像只螃蟹似地横着身子通过狭窄的台架间隙来到缘廊。
“来,坐下来吧。虽然不明白背后是什么原因,不过啊,同一天里有两个人来问我同样的事情,从前的职业病好像又犯了啊,嘿嘿……”
岛崎在白滨身旁坐了下来,一只家猫正悠闲地躺在走廊角落睡午觉。
白滨进屋里拿了茶壶和茶杯过来,在杯中倒入淡茶,默默地递给岛崎。
“你是想知道小松原雪那起绑架未遂案吧?”
“您为什么会知道呢?”
是不是有人料到岛崎会来采访,于是又抢先一步了?
“因为有个年纪不小的妇人拿着笔记本和录音机来采访过了嘛,她说想知道小松原雪的事。那名妇人有点怪。”
果不其然。
“那我是不是得再讲一次同样的事啊?”白滨啜了口热茶,很感兴趣似地看着岛崎。
“请您务必接受我的采访。”
到底是谁为了什么目的在调查小松原淳呢?眞是令人浑身不舒服,然而又不能因此放弃手边的调査工作,否则就称了那个怪妇人的心,最糟的是自己一直进行的工作也会变得虎头蛇尾。
“老实说,有人和我在竞争调査同一件事。”
岛崎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便递出名片。或许是有老花眼,白滨将名片拿得远远地仔细端详。
“哦,你是自由作家啊,这一行我不大熟悉,具体来说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呢?”
“好比和杂志社签约写文章,或者是当‘影子作家’。”
“‘影子作家’?那是什么?”
“不是有很多艺人会写自传或散文之类的吗?其实都有人在幕后帮他们捉刀。”
“你在干那种工作啊?还满有趣的嘛。”白滨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看样子他终于解除戒心了。
“我想请教您那位妇人的职业是什么呢?”岛崎问。
“她没提到,名片上也只写了名字。你要看吗?”
“嗯,麻烦您了。”
“好。只是看看名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白滨很吃力似地站起身,拉开纸门进屋里,很快又回到缘廊。
“这张就是了。”
圆角的名片中央印着“尾崎爱”三个字,没听过。名片上既没住址也没电话,也没印职称,就只有名字而已,作家们常会使用这种形式的名片。岛崎将名片翻到背后,发现有手写的电话号码,似乎是匆忙中写的,字迹有点潦草。
“她说那个号码联络得到她。”白滨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她说啊,如果又想到什么就打那个号码找她。”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