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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落到左侧的石柱上,然后他把绳子收紧,身体紧紧贴在离窗户不远的墙壁上。
杜鲁门·洛奇的讲话声又传出来,“以美国为例,桑切斯先生就打算出售那里的专卖权,价格也已确定,而且是实价,每个区域售价为一亿美元;由我们负责向买方独家提供最上等的货,每月10 吨。目前香港的行情是每公斤大麻2 万美元,我说的没错吧,也就是说,每吨就是2 千万。所以说我们的报价很公道,大家一定也会有同感。”耳机里传来了一阵附和声。
邦德屏住呼吸。虽说他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桑切斯套房中那个人的存在。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终于他听到有脚步声回到了董事会议室,那只W9拾音器甚至连赫勒对桑切斯的耳语声都没有放过,“没什么事,一切正常。”
邦德重新悠回到窗前,他用完第一管炸药后又打开第二管,他的活儿还远远没有干完。
“我们在5 年内保证质量和价格不变,”杜鲁门·洛奇接着说,“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邦德已经涂完了窗户的上沿和左右两侧,他放松绳子到了窗户的下面,开始涂抹窗户的下沿。杜鲁门·洛奇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屋子里是一片嗡嗡的赞同声。接着话筒里响起了一个口音很重的东方人的声音——“桑切斯先生,我们来后受到了极好的招待,听到了很多有趣的事,大家玩得非常尽兴。但听你刚才讲话的意思是要我们投入大笔资金购买你们的上等货。我很欣赏这种做法,可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你们可以守约。换句话说,我至少应该看一看你们的硬件。”
邦德终于涂完了窗户的下沿。他把牙膏筒内剩余的炸药封好装进口袋,然后又去摸那只钢笔。
这时耳机里清晰地响起了桑切斯的声音——“邝先生,你要的不是我的硬件,而是我提供的保证和保护。”
原来刚才是大个子邝先生在发难。邦德边想边把钢笔拧开,然后把一只无线电遥控的雷管倒进自己的手心里。他把钢笔重新拧好后又将那只雷管插入窗户左侧的C…4 炸药里面,同时脑子里闪出了一幕玻璃横飞的景象,而且是那种厚重的装甲玻璃化作无数水晶般碎片飞舞的景象。
邦德又拉了一下绳子,他开始向楼顶慢慢升上去。此时耳机里邝先生和桑切斯的唇枪舌战仍在继续。
“我们怎么知道你有足够的货源呢,桑切斯先生?”
桑切斯很长时间没说话,这时邦德已经上到了楼顶,他把抓钩收好,并且处理掉了剩余的C…4 炸药和雷管,这时邦德听到桑切斯用一种完全不同的口吻又开口了。
“好吧,朋友,你是对的。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请稍微再宽限我几天,只要你们取货的人一到,我就安排诸位去参观我的储运中心。到时候还要劳驾各位给我们准备第二天出手的货物打包。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好不好?很好,在这个房间的另一侧还有一个惊喜在等着大家,一场狂欢,有美食、美酒、美人,还有歌声,请大家尽情享乐。”接下来又是一阵大惊小怪的嘈杂声。
此时邦德已经来到了楼顶的后侧,他估计那个董事会议室的一侧肯定还会有什么拉门一类的把戏通到另一个房间,天知道那个终日声色犬马的桑切斯还为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准备了些什么节目?
邦德从楼顶后侧的矮墙向下面的街道望去,只见下面黢黑一片,他知道赌场的后边没有开门,出口位于楼的两侧。
他又一次把抓钩在楼顶围栏上固定好,试了几下后便慢慢地放松绳子下到了地面。他两脚落地时耳机里又传来了说话声,他想,这回一定是在桑切斯的办公室里。只听杜鲁门·洛奇说,“我不喜欢这样,那姓邝的分明是在找麻烦,怎么能让他们参观我们的实验室呢?”
邦德走到楼后的甬道上时才听到了桑切斯的回答,“亲爱的威廉,为了数亿美元,难道你连个许诺也不肯做吗?别担心,没有人能破坏我们的行动。”
吹牛不上税,邦德一边想一边将绳子的另一端从楼顶上抖落下来,他又把绳子收进筒里,使整个抓钩恢复原样。
他们的劳斯莱斯车停在那片正待拆除的房子附近,Q 很耐心地等在里面。这时他默默地看着邦德走过来把抓钩放回到车里,又拿起了那把手枪,到这时他才说了一句,“祝你好运,007 。”
邦德看了Q 有好一会儿。确实,如果不是他和他的特殊装备处,自己几年前也许就已经完了。“我收回昨天说过的话,”邦德说完很严肃地笑了笑。
“你是个合格的外勤特工,放心走吧,Q ,我们伦敦再见。”
Q 没有作声,他默默地把车窗摇上,驶入了伊斯莫斯城的夜幕中,留下邦德独自去继续他那尚未完成的计划。
邦德爬到那片废墟上寻找着最佳射击位置,即要能够清晰地看到那扇窗户,但又不能太高。从位于桑切斯套间坐椅扶手下的W9 拾音器里又传来了另外一段简短的对话。
“洛佩兹总统来了,老板。”这是赫勒的声音。
“是赫克托,”桑切斯说,“请他进来。”
“我的钱数可不对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赫克托·洛佩兹总统,“你瞧,只有通常的一半。”
接着是长长的静场,邦德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找到了理想的位置。这是一块空地,后面有半堵墙,前面是一堆碎砖石,当邦德持枪在地上卧好时桑切斯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亲爱的赫克托,前不久我在美国遇到麻烦时,你的反应可有点过于平静。别忘了你只有活在世上才能当这个总统,是不是?”听到这话邦德感到后脖梗一阵发凉。他在那堆碎砖石上调整好姿势,又把那只钢笔取出来,里面已经装进了两节电池,他把钢笔检查好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只要按下那个按钮,桑切斯的窗户玻璃就会化作碎片,然后他就来上一枪,桑切斯的帝国从此就会开始土崩瓦解。他又动了动身子,调整得更舒服些,然后眯起眼睛把夜视瞄准镜对准那扇窗户,他从瞄准镜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桑切斯和杜鲁门·洛奇。整幢赌场大楼的顶层灯火通明,每个窗户后面都能看到人影,那些东方人正在寻欢作乐。等着瞧吧,有你们高兴的时候。
他把瞄准镜重新向桑切斯房间的窗户移动,突然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人,于是他第二次把瞄准镜对准最靠边上的一扇小窗户。
邦德看到的景象令他心中一紧。屋里有两个人正在交谈,一边说还一边打着手势。其中的一个是赫勒,而另外一个,毫无疑问是帕姆·博维尔。她可真是个好演员,左右逢源,两面讨好,干得天衣无缝,当邦德看到帕姆将一个信封交给赫勒后便起身离去时,心里别提有多沮丧了。
邦德咬了咬牙又把瞄准镜对准桑切斯的房间,他的目光穿过准星的十字线落在桑切斯的背部,不过他心里明白,窗户炸裂时桑切斯的位置会有所变化。他用左手牢牢托住步枪,用另一只手把钢笔拿了起来,稍稍顿了一下,邦德按动了上面的按钮。
并没有什么爆炸声,但发生的景象却更为壮观。只见整个窗户先是好像化作了一团火焰,随即便有无数宝石般的碎玻璃喷涌而出,天女散花般地撒落到下面的街道上。
邦德调整了一下步枪,将准星的十字线牢牢套住桑切斯,然后,他扣动了扳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邦德扣动扳机的同时,他的头部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邦德的身体随之歪向右侧,子弹也打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眨眼之间邦德已经站起身来,他看到有两个人影就站在他的面前,两人都身着邦德很熟悉的灰色“隐者”服。邦德站稳身子,此时有许多警车和救火车已从各个方向一窝蜂似地朝这边涌来。
同时,那两名“隐者”也向邦德逼了过来。
12双面佳人
邦德只觉得肋骨上挨了一脚,同时他的右肩也重重地挨了一拳,他一个趔趄便倒在地上,但随即又一翻身来个鲤鱼打挺重新站起身,两只手平端着那枝简易步枪。如果自己的生命受到某个“隐者”的威胁,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不过邦德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策,因为对方的确是两个高手,他们中的一个向邦德的左侧佯扑过来,另一个纵身跃起,一脚踢飞了邦德手中的步枪。
邦德一弓身抓住了右面的灰衣人,同时迅速出小腿踢向对方膝盖,紧接着又一次出脚正中那人裆部,只见那人弓着身子倒在地上。邦德迅即转向另一个对手,同时眼睛往四下梭巡,寻找着退路。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那名“隐者”已经翻身坐起,他一把抓过地上那枝步枪,然后猛地转身把枪口直指邦德并扣动了扳机。可枪却并没有打响,那人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于是干脆躺到地上把那枪好一通摆弄。
正在面临生死考验的邦德看到这一幕却不由得想起了一首古老的摇篮曲。通常情况下他是决不会示弱的,不过眼前这两个人着实危险,他们想要他的命。只见那个站着的“隐者”直扑邦德,打出了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组合拳;邦德闪到一旁,同时迅速出掌劈向对方肩头,然后一纵身跳到了刚才射击时呆过的那堆碎砖石上,那里的地形相对有利些。
就在他跃起的瞬间,他看到地上那个“隐者”手臂一挥,只听刷的一声,从那人袖中甩出的一张细眼鱼网整个罩住了邦德,邦德象一头野兽般地咆哮着倒在地上。
在网中拼命挣扎的邦德看到另外一个“隐者”走到他的身前,只见那人把那枝步枪象一根棍子般地高高举起,接着他便感到头部受到重重一击,眼前一片金星闪耀,然后便跌进了无底的深渊。
最先恢复了功能的是他的味觉,邦德感到一阵发了霉的潮气直冲他的鼻孔,接着便感到了浑身的疼痛。后脑勺上被步枪砸过的部位疼得钻心,他想动动身子,却感到身体像瘫痪了一般。当他的眼前变得清晰起来时,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浑身五花大绑。一只光秃秃的灯泡在抹着灰泥的粗糙天花板上荡来荡去,邦德想自己一定是在某个地下室里,那两个身穿灰衣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这时那两个人都把头上的面罩摘了下来,其中有一个身材瘦削的亚洲人,邦德从未见过面,而另一个却是邝先生的女友露蒂。不一会儿,邝先生便顺着水泥楼梯下来了,他手里拿着那枝步枪径直走到邦德跟前。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给他来个一言不发,邦德一面想一面清理着自己的思绪。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只杰贝沃凯接收机已被摔碎,碎片散了一地,那个抓钩也扔在地上。
邦德紧张地思考着。如今很少有人能够捱过审讯这一关,因为审讯的手段日新月异,已非昔日可比;利用药物还是最简单的,更令人生畏的是各种以扰乱神经为基础的科学试验审讯法,足以使人灵魂出窍,本性迷失。不过眼前这些人还不一定能够掌握那些技术,他们的方式恐怕还是肉体摧残。邦德知道,很少有人能经受的住无休无止的肉体折磨。
好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那个日本女子突然抡圆了胳膊给了邦德一个大嘴巴,只打得邦德一时弄不清脑袋是不是还在肩头上。
“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这位先生的问话,”她尖声叫着又把胳膊抡了起来,不想邝先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邝先生说。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