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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整洁干净的主通道上,只有阮瞻一个人从容不迫的走着,连那此起彼伏的狗吠也好像因为他的出现而平静了许多。
正中的街道上,堆着一堆物体,凭借雪后的月光一看,竟然是一个人躺在那里,或者应该说死在那里,因为阮瞻从见到这景象那一刻起,就没有感觉到意思活人的生气。
那个人姿势歪斜的躺在雪地上,下身侧放,两条腿僵直的伸着,可是上半身却是仰面朝天,腰身扭着,从远处看就像好是两个人对拼起来一样。
他走过去,没有动那具尸身,只是绕着他走了几圈,然后蹲下来细看。
死的是个男人,三十多数,从衣着的风格和额角较紧的面貌特征来看,可以判断出不是中国人。再联想到最近这里有仅有几个日本人出没,就可以肯定这是那三个日本人中的一个,假设没有第四个人隐藏其中的话。
他的脸孔雪白发青,七窍狰狞地流出血渍,冻成了冰珠儿。一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近在身边的人,嘴微咧着,仿佛在笑,整张脸看来恶意又阴谋。如果是换作另一个人,一定会被这死尸的神情和凶险的意味所吓到。可惜他面对的是阮瞻。
“听人说冻死的人就是笑模笑样的,今天我可是开了眼界了,这话竟然是真的。”阮瞻一脸无所谓的自言自语,“接收点中国的日精月华吧,说不定能聚气成妖的,也算有所成了。”
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阮瞻终于直起身来。平静地对着四周大声说了一句:“报警吧!死了个外国游客。不要破坏现场!”他的声音在这雪夜中清朗地传出很远,他知道有许多偷看的人会听到他说话并照做,所以说过这一句后,头也不回地走开。
当他才一走回到自己住地地方,村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先是狗儿们又开始吠叫,然后是胆大的村民报过警后,慢慢蹭出来看热闹。虽然这个人死的样子如此可怖,可任意多,大家也就不怕了。围在尸体边上说三道四,有的默默念叨,善良的为这个凶死的人祈祷,希望他顺利渡过彼岸获得新生,或者求自己平安,不要惹祸上身,招来邪祟。
“这是什么路数?”万里问阮瞻。
“丢卒保车。”
“难道那个日本老头杀了自己的徒弟向你示威?”万里叱了一声,“那他可真要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你说那个老头是师傅吗?”阮瞻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按常识说是这样的。不过我总觉得那个什么阴阳道奇奇怪怪的。说不定也有年青人收老头当徒弟的。难道你有发现?”
“没有,不过肯定不是为了示威才杀人的。我想你该知道,对手既然变态,大概就不会白痴,怎么会自减战斗力?!你该知道变态刺激智慧。”
“那你有什么发现?别卖关子了。说一说吧。”
“首先。我在这个村子里已经布阵了,如果有邪物闯入,不可能没有反应,就是说他所不可能是死后自己来的,也不是其它鬼怪把他送过来的。”
“那就是人把他送进来的。不然,就是他自己走进来,然后用自断经脉的方法自杀,你不是说周围没有血迹,也没有其它痕迹吗?”
“你要知道昨夜大雪后,村里已经把积雪扫除干净了,你认为如果对方小心一点,会在柏油路上留下什么痕迹吗?就是有,也让村民踩踏没了。而且据我所看,这个人死去不久,就算人死后灵魂离体,也不肯能一点魄气也不遗留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的魂魄被吞噬了。”阮瞻没有感情的说,“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但我认为事情是这样的,小夏用借来的神力和符咒力打伤了雪女。而且是一次三只,加入这三个雪女是归属于一个人的式神,那么根据式神伤,主人也伤的原理,这个人一定伤得很重。岗村贤二败在我的手里,实际上是因为杨幕友的奸计而被那小鬼反噬,但无论如何,他是以死洗刷了失败。按照老式日本人的逻辑,认为失败是耻辱的,应该以死来清偿,如果对手执着于派系的观念,那么败在我们手里还有荣誉的问题!”
“还真是偏激的民族思维!”万里挑了一下拇指,但指尖是向下的。“不过在我看来,恐怕还有别的原因。你想,一个手下受了重任,他们又是外国‘游客’,如果拖着个病人是会很引人注目的,他们肯定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可事实上他们几乎凭空消失一样没了踪迹,或者说多起来再想诡计。我看日本忍者里还真是有这个隐身的法术,但是如果受伤了就办不到吧?有没有可能为了不暴露而干脆杀了这个拖后腿的呢?”
“所以我刚才说丢卒保车。”阮瞻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小鬼也被我伤了。如果对方的头头极为爱惜这个未来的高级式神的话,可能会用其他的式神和活人的魂魄供养它,以让它早日恢复,或者保住魂根本不受伤害。”
“就是说这个死人是被自己人牺牲的,那就和我善良伟大的中国人民无关了。这个对手还够狠。充分利用了每一种资源,和杨幕友真像啊,不愧是狼狈为奸的。”万里从窗子往外看。见警车已经到了,“他这是一举三得。第一,让那个失败者意思洗刷耻辱,然后他们大家从此对失败避而不见,要知道自我欺骗是一种很好的心理调节;第二,他们可以摆脱一个伤重的累赘,还保持着对我们的秘密优势。说不定这个失败者被打得从此无法恢复、再也没有用处了也不一定;第三,让小鬼吸食失败者的式神和他本身的精神力以疗伤,用弱者保护强者。说起来日本人的社会观念还真有动物性,弱者去死,强者生存,也怪不得他们还修的外表下的个性那么凶悍了。”
阮瞻也踱到窗边来,看着楼下不远处的闪烁的警灯和忙乱的人群,“这是一举四得!最重要的事你忘了,对手这样做可是成功的把我们拖在这儿了阿!”
“不让我们回a市?”
“不错。”阮瞻点点头,不过看起来并不见怎么担心,“我说了。那个地下室有镇灵咒从墙里面透出来,这房子和小鬼的来历关系那么密切,它又出现的那么突然,很可能是一切秘密的来源。你知道,如果魂体不好抓住的话,那么找到他的尸身是引他回来并消灭他的最佳方式。我猜那小鬼就是死在那房子附近甚至是房子里面的,虽然他为什么死在那,为什么那么变态。为什么是那个形状我们还无从得知,但解决问题是应该从事发的房子下手的,我本来想明天一早就回a市办这件事,但现在看来,对手当然比我们清楚小鬼的来历,也就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先下手为强,把我们拖再这里,自己先去找到小鬼的尸体。你想,这山村里无缘无故死个外国游客,而且死状凄惨,像被一百辆马车从身上硬压过去一样,当地警方能不重视吗?回来他们再弄个领事馆施压什么的,这里的人一个也先走不了。”
“对啊,等我们能离开时,黄花菜都凉了!”
“还会上演一出秋后算账的好戏。”
“那怎么办?秋后算账那么恐怖?”万里弱弱的说,但神情也不见怎么担心。
“听说你念过大学,”阮瞻忽然笑了一下,“那么你应该懂得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死者被证实是报案人松井石根的儿子松井茂德。根据报案人称,他们一家三口是趁儿子难得的假期来中国旅行的。因为父亲松井石根比较迷信,所以在前一天晚上听到怪声后,决定连夜逃下山去,没时间通知任何人。他们冒冒失失的跑到后山。在那里无意间找到了一座空弃的护林人的小屋,因为松井石根年纪大了,所以他们决定休息片刻,此时松井茂德想出去找点干柴来取暖,结果一去不回,松井石根和儿媳贺子在第二天傍晚才走出大山,来到镇上报了案,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在小王村里找到了松井茂德的尸体。
“编的可真圆!”万里又一次伸出拇指,不过这次是真心赞扬,“除了会觉得他们有些古怪外,几乎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哈——在这种节气来这里旅行,然后深夜逃跑,找到护林小屋,大雪天里孝顺的儿子竟然跑出去拾柴,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那老家伙居然没死!可是怎么解释这鬼儿子的尸体平白无故被挪到了村子里呢?还一直被放到主街的正中央?什么样的仇日分子有这等功力!”
“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他们把迷题抛给中国警方来解释,以退为进,真是高端!”阮瞻说着看向窗外。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果然不出所料的,他们被困在了这村子里配合调查,好在他之前为山庄里的人做了些深度催眠和心理暗示,所以他们才可以用普通旅行者的身份蒙混过关,不用太麻烦。相信通过这一次,对手会明白他有消除他人近期记忆的能耐,汇兑他更有三分提防吧!
“他们拖住了我们,一样走不了哦!他们不会还有后备吧?”万里问。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阴阳师和修道人!再说,这事情这么隐藏,应该是越少人越好,我想不会有其它人了。”
“你不是说要提防由第四人吗?”
“那是谨慎的想法,不过至少目前这第四人还没在附近,因为我刚刚打听到,松井石根因为儿子去世倍受打击,心脏除了重大问题,要回到市区的大医院看病。”
“真好的金蝉脱壳!”万里又是赞叹一声,有点敌我不分的味道,但下一句又马上表明了态度,“不然说成——好一招乌龟脱壳?”
阮瞻笑了起来,“好吧,让他们乌龟脱壳,我们来金蝉脱壳。”
第四部 鬼影 第二十一章 雪手印
在警方所得到的消息里,村子里的人众口一词地说是闹狐狸精事件,患有几个惊吓的语无伦次的女人和一具凭空而降的尸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而在这个风景秀丽的山区,并没有医院有保存尸体的设备以待检验,所以只好简单勘验了一下现场,就把尸体送到A市的公安医院去,然后再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于是,松井石根、松井贺子、松井茂德的尸体一起被送回了市区,一起进了公安医院,不过一个是在高级病房接受治疗,一个在太平间静悄悄的安息。只有一个漂亮的日本少妇,又要照顾公爹,又要安排一切丈夫的身后事宜,赚取了多少善良中国人同情的眼泪。
但是,没人注意到她对公爹那种谦恭中带着崇拜的态度,还有在停尸房趁人不备时,在她死去丈夫的嘴里安放了一枚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牙齿。
……
午夜来临的时候,公安医院也彻底安静下来。一个急诊区的护士走在长长的走廊上,直奔走廊尽头的厕所。
‘咔哒咔哒’的响声随着护士的脚步声回荡着,更衬得空间的空旷,可是那护士并不在意,在医院呆的习惯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人一走动,这种音效无时不在,她已经不再有刚工作时那种惊吓和不安的感觉。
她用脚踢了一下厕所的门,平时很松动的门竟然没有打开。再用力蹬,门纹丝未动。她犹豫了一下,怕门把手上有细菌。只好用一张软纸垫着。握住把手用力推,可是厕所地门仍然像一堵墙一样在她面前紧闭。
不会有人从里面把门锁上吧?她这样想着,短促地敲了几下门上地麻玻璃。“有人在里面吗?”她觉得自己只是轻轻的敲几下,可那声音却脆的象把夜敲碎一样,她问话的声音也有点突兀感,让她地心莫名其妙地紧了一紧。
“门坏了?!”她小声嘟囔,有点懊恼,但正要离开时,却见麻波咯后面闪过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