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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油嘴滑舌的,对了……”
我刚想继续问话,金胖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冲我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接通了电话。
“小吴啊,我正在接待客人,这事就麻烦你们去处理一下吧。合同的第二条应该写得很清楚了……嗯,当然,有关这一点,五玖㈡我们这边会想办法的……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了。”
刚挂了电话,金胖子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走到书桌旁,拿起了一个笔记本记录了点儿什么。
这些都干完后,他才又回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金总,你很忙啊。”
“净是些杂七杂八的事。刚才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哥哥走前还做过什么没有?”
“张总走前,先给太太打了个电话,然后写了份授权书,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我处理。”说着金胖子便从桌子边上把授权书拿了过来。
我看了看授权书,上面写得很清楚,授权金彦全权代理执行公司总经理的职务,授权期限是一个月。看来哥哥对自己的事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张总被警方带走的事,员工们知道吗?”
“知道,因为警察是开着警车来的,而且张总也是坐着警车走的,虽然没有戴手铐,但这样的场景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现在公司的状况怎么样?”
“还好,公司的体制非常健全,张总也不是那种大权独揽的人,他不在,公司的所有部门都可以正常运行,只不过员工中有一些流言飞语的,影响不太好。”
“这也难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这些天要多费心了。”
“实事求是地说,我这个副总只配当一个幕僚,我是学法律的,经营这种事我干不了。还好,这些年张总培养了很多精英分子,各部门拿高薪的部长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这也大大减轻了我的压力。”
我心中暗自佩服,哥哥虽然势利、贪财,但是在公司管理方面确实有一套。话既然问到这里,就不妨深入地问下去,“那哥哥公司的经营状况到底怎么样?”
听到这,金胖子向后仰去,这显得他的肚子更圆了。
“怎么?有问题是吗?”
金胖子又看了看我,终于说道:“张小姐你不是外人,也没必要对你掖着瞒着的,实事求是地说,虽然每年公司的收入不少,但是利润却不多。”
“是吗,主因在哪?”
“原因很多。一来医疗用品不宜申请专利,即便你有一些专利,也都是些实用新型的,但人家的仿制品很快就会出来,你告他吧,那就会产生大量的诉讼费用,还不一定能胜诉。你不告他,人家的产品一旦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来,你的市场份额马上就会下降,利润自然就低了。所以要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的最好方式就是不断研发新的医疗器械,但是那样又要产生大量的研发费用,所以干了这么多年,就是主营业务收入很大,但成本也很高,摊下来就没什么利润了。”
我才知道哥哥的生意原来是这么难做,一直以为他认识很多医生,只要有这些医院的关系他就可以发大财了。
“哥哥有这么多的医生朋友和关系,难道不能帮助他吗?”
“这确实比较有利于公司的发展,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是医疗器械公司,这行业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即使张总和很多医生医院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是我刚才也说了,公司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拿去研发新的医疗器械了,利润自然就少了。如果我们不研究新的医疗器械,即使张总认识再多的医生也无济于事啊,器械技术跟不上,没有医院会要的。”
“ 哥哥难道没有想过别的办法吗?”
“你哥哥是个脑子十分活泛的人,他转换思维的速度相当快,前几年他就打过擦边球,赚了不少钱!”
“什么擦边球?”
“心脏手术中做的支架,他曾经代理过国内某厂商的支架销售,生产许可证厂商会提供。这样做就省去了很多中间成本,凭着张总和医院的良好关系,支架的销路很不错。”
“那个支架一个要两千多元,但是成本却不高,如果能代理成这个的话,肯定是暴利。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使用那种支架的患者出现了不适,甚至还出现了患者术后死亡的情况。”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年前吧。对了,就在你父母去世的前后。”金胖子说完看了看我,也觉得有些失言,赶紧补了一句,“不过这个事情很快就平息了。”
“是吗?”我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很多事,难道爸妈的死跟这事……不会的!不会的!我告诉自己不要瞎想。
“之后就没再做过支架的生意吗?”
“出了事,那生意自然就停了。”
“陈平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当年支架的事,负责调查的就是他。那时支架的事算不上刑事案件,算是医疗事故,被当作医患纠纷处理了。但后来这个陈平不知道怎么就掺和进来了,事就到了经济罪案调查科那里。”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找到了陈平和哥哥的交集。
“后来这事不了了之是因为陈平吗?”
“我不清楚,事件突然就平息了,也没有警察再来找过公司。”
“换个说法吧。金总,你知道哥哥给过陈平或者他的家人钱的事吗?”
“这个我没听说过,不过每年张总都会签字从出纳那领走一些现金,数目有大有小。这些钱的去向就没人清楚了。”
“你从来不过问吗?”
“不违反财务制度和会计法的事,我无权过问,所以也没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Ⅴ9㈡
说到这里,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公司的产品中有没有这种氧气瓶?”
金胖子把照片拿了过去,“有啊。这个中间的颜色和那些蓝色的不一样的氧气瓶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
“你确定?”
“当然了,这个是张总特意安排的,说要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就要在产品的外观上有不一样的效果,所以氧气瓶就被上了绿色的漆,而且色泽更加光鲜。”
“恕我直言,这个氧气瓶有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金胖子对我的说法感到很奇怪,想了半天才说:“没有,肯定没有!这些年的生意做得很平稳,当然产品上的事我也没有多在意,不过有没有出现过问题,我还是很清楚的。咱也不是外人,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了,我哥哥的司机,那个小海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完全不知道。张总被警察带走后,他就再没出现过。准确地说,应该是警察到来之前,他就已经不见了,因为他开的张总的那辆车那天也不在公司的院里。”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公司院子里是有固定车位的,谁的车也不能随便去停,张总的车位在第一个,所以车来没来一看便知。”说着金胖子站起来,朝着窗户走去,“张小姐,你看,那就是张总的车位。”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院墙的角落里,果然空着一个车位。
“小海这个人的人事档案能给我看一下吗?”
“对不起!这个小海是个很神秘的人,他根本不是本公司的正式员工,也没有跟公司签订过什么劳动合同。”
“你说什么?哥哥难道会请一个来历不明的临时工去做司机吗?”
“这件事真的很难说清楚了,而且这个小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五年前。”
“又是五年前?”
“对,也是在那起支架事件之后,我记得很清楚。”
“还记得支架事件是在哪个医院发生的吗?”
“S市胸科医院。”
我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十点了,Ⅴ我很清楚此时必须跑一趟胸科医院了。这时,我站起身来,对金胖子鞠了一躬,“在这种时候还来耽误你的宝贵时间,实在万分抱歉。请你一定费心照顾好哥哥的公司。”
金胖子对我的表现非常意外,赶忙说道:“张小姐快别这么说,我已经在尽我最大的努力,我也希望你哥哥能快点回来,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他对这里所有的员工都很好,大家都希望他没事!”
我长出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2
五张照片的来源连成一条完整的线索链,那五张照片绝对不是凶手为了干扰警方调查设置的障碍,而是破案的重要证据。
但那个绿色的氧气瓶,金胖子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状况,它为什么会赫然出现在殷寻死亡现场留下的照片里呢?
一切都想不明白!
还有,到底要不要告知刘静生我新发现的这些线索?还是要再次把这些事都隐瞒起来?
拿不定主意!
当然,这会儿刘静生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想告诉他也不行,所以我只能先追寻新的线索。
对了,金胖子提过五年前的那起事故,我父母的死和刀疤小海的出现都是在这起事件的前后发生的,这里边应该有极大的隐情,所以必须去胸科医院摸摸情况。
几日里来回的奔波已经让我十分疲惫,但为了殷寻,当然也是为了哥哥,我必须坚持!我现在甚至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就拥有一辆私家车,因为到处跑没有车真的很不方便!而我之前对车毫无兴趣。我对很多人和事的看法,随着这些日子的调查有了很大的改观。
我之所以很有信心地去胸科医院,是因为那的院长钱宪丰是我妈妈的同窗,跟爸爸也是好朋友,他过去是我家的常客,很喜欢我,以前一直称我做侄女。我今日去就是想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五年前的事。
专科医院的门前总是车水马龙,那些在患者身上寻找商机的商贩聚集在医院的旁边,摆着各种商品阻碍着交通。
走入院内,我觉得胸科医院比起第一中心医院来就显得破旧多了。新中国成立前这里曾是S市租界内的一处教会医院,虽然几经修缮,但还依稀保留着原来的模样。因为它被各种被保护的特色民居包围着,根本无处扩张,所以不可能建起像第一中心医院那样现代化的医疗大楼。
我站在院中,先给钱宪丰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是钱院长吗?”
“是啊!是小敏吧?”
“是我,钱叔叔好!”
“你个小丫头,很久没跟我联系,早就把我这个糟老头子忘了吧?”
“哪敢?我今天找钱叔叔有点儿事,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有空!你现在在哪?”Ⅴ9
“我就在胸科医院的楼下!”
“啊?就在楼下吗?那就别上楼了,我在东边跨院的小平房里呢。”
“哦,好的!”
院子里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这种植物生命力很强,扯断一根,还有无数根盘根错节地绕在一起。院子的旁边还有不少的小院子,很不起眼,但走近一看却都是医疗重地,比如太平间、医用仓库等。
我顺着院子的围墙绕到了东边,没想到钱院长远远地就冲我招了招手。
我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冲他笑了笑,“钱叔叔好!”
钱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敞着怀穿着白色的医生大褂,样子很普通,但面目却很慈祥,丝毫没有院长的架子,面庞比我印象中稍微显得沧桑了一些,“好!小敏,好久没见了,哪股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
“正好走到这里,来看看钱叔叔。”
钱院长对我笑了笑,“你这鬼丫头有这么好心?刚还说找我有事,这会儿又是路过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