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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先生似有所动,将注意力从屏幕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最后却是冷哼了声:“小丫头,你要欺骗的可是一个几千岁的老头子,凭你现在的灵力要达到冰龙决的第九重,除非是出现了奇迹。”
当西门烨和东方思莹十分平安的落地时,他们周遭的景物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脚下的圆形小岛被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水包围着,弥漫灰雾的海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俗话怎么说来着,阳光总在风雨后,平静总在暴风雨前。
更何况小岛本身就很诡异,因为小岛中心停置着一只白色的小船,像一片飘零的落叶,除此之外全是焦黄的土地。
西门烨和东方思莹还摸不着头脑,天空突然转为暗红色,深黑的海面马上沸腾了,痛苦的呻吟和尖利的嘶喊搅动着海水,无数干瘪的白影露出海面,摆动着慢慢向他们靠过来。
西门烨道:“是那些淹死在海里的怨灵。”
东方思莹当然也知道,老师课上曾讲过,这些水鬼因为有极大的怨气,喜欢将行走在海边或遨游在海上的活人拉下海给他们陪葬,他们个体的力量不大,但常常群体行动,用无数的手将误落水中的人死死缠住,将其咬得粉碎。
现在的她要说对这些杂碎完全不惧,那是假的。
但既然是水鬼,就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不能到陆地上来。
西门烨仿佛看到了希望,那些水鬼果真都只聚在小岛的边缘处徘徊,眼巴巴干瞪着他和东方思莹,因食物的可望而不可即发出愤怒的咆哮。
“嗯……我们只要待在岛上就没事了吧。”
西门烨话中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收尾,随着一声巨响,他们脚下的土地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撕裂着。剧烈的颤动中,东方思莹紧紧拉住西门烨的手,“烨哥哥,这是怎么了?”
“哎哟,好像是地震了……”
小岛上的裂开的土地一块接一块沉入黑色的海水中,原本游荡在小岛周围的水鬼欢呼雀跃地涌向每一个新开的水域,与他们的距离不断拉近。
西门烨带着东方思莹逃离危险的地带,向着岛中心的小船跑去。跑到跟前才发现,那小船比预想的还要小,一个人坐刚好,两个人坐就难说了。
西门烨抬手将东方思莹先送进了船里,然后自己在整个小岛沉没之前也跟进去坐在另一端。
不幸的是,看来船确实超重了,加上那些水鬼的推波助澜,摇动的船体渐渐下沉。
“哎呀呀,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么活一个,要么死两个~”
生死关头,东方思莹握起着西门烨的手:“烨哥哥,我宁愿和你一起死,也不要和你分开。”
“唉,你可真是够傻的,可是……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啊。”西门烨在东方思莹微微震惊的目光中推开她的手,“因为,你要是死了,有个人会很难过的。”
“有个人?你说的是谁呀?”
西门烨没有回答,只很苦恼似的叹了口气:“想不到我西门烨也有演出这种狗血剧情的一天。”
然后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了船。
“烨—哥—哥!”
琉璃噌的一下站起,没注意到困住他们的电流已经解除,只风驰电掣般走到龙先生面前猛拉过他的衣襟:“他们是在梦境里,所以并不会真的受伤是吧?是不是?你说话呀!”
封华担心龙先生会对不能使出法力的琉璃反击,便将激动的琉璃拉了开,并不着痕迹地护在她身前,发现她眼睛竟红红的。
“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看着屏幕的龙先生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转而看向怀里的梦,黯然的神色中又有几分释然,“结局已有定夺,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他放弃了逆天而行。
梦与希望
如墨一样的四周渐渐晕染开,变薄变淡,露出被遮住的现实世界。
原来他们依然在白云楼的顶层,不远处的地上,脸上挂满泪痕的东方思莹还在沉睡,令人费解的是,趴在她身旁的西门烨好像睡得比她香。
“蜃君……”
天籁一般的声音,飘渺细弱,悠远绵长,难免会让人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但随着第二声呼唤的响起,琉璃可以肯定,的确是那颗头说话了!
“梦,你醒了?”
梦突然离开了龙先生的怀抱,银蓝的长发随着他的缓缓升起而飘动,直至停在比众人略高的半空中。
琉璃看着好像随时会飘走的梦,是的,他很美,可他再美也只是一颗头,一颗头的飞升不会让人觉得舒坦。但此时琉璃却开始佩服龙先生了,龙先生没有因为梦已经残缺、不再完美就将他离弃。
梦圣洁的脸美若玉雕,眼睛和嘴仍闭着,似乎已经虚弱到不能控制面部表情,但清晰的声音在传出。
“蜃君,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魇魔的存在,我骗了你……更是在竭力欺骗着我自己。”
也许是变化来得太快,龙先生有些发怔,但随后即道:“没关系,我明白你的苦衷。”
“蜃君,你总是这么纵容任性的我,但现在我还想任性一次,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从五百年前在白云楼上第一次遇到你开始,就从没见你笑过,我很想看看你的笑容。”
龙先生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有不好的预感:“梦,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虽然不大可能,但琉璃看似乎到梦的嘴边流出一丝苦笑:“看来还是不行啊,真想看看,可是再也没机会了呢……”
梦的身体突然开始散出莹蓝的光芒,绝美的脸时隐时现飘忽不定。
龙先生紧张地上前:“怎么会这样?我用共生血誓为你续命,你至少还能活七日才对。”
“对不起,蜃君,这次我又很任性的瞒着蜃君将我们之间的血誓解除了。”
“……不可能,只有发起血誓者才能解除。”
“蜃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看你愿不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而已,蜃君为了救我所做出的种种不也是如此吗?”
被说中的龙先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蜃君,还有件事我也骗了你,我之所以想让自己实体化,不是因为想体会人类的生活,而是因为我觉得蜃君一个人行走的背影看起来太孤独了,我希望自己不仅能与蜃君说话,还能与蜃君并行在夕阳下,与蜃君一起下棋、品茗、喝酒,让蜃君不再那么孤单。”
“梦,你……”
“所以,如果蜃君能够开朗快乐地活下去,那我即便化为尘埃也没有遗憾了。”
“我知道了。”龙先生知道为时已晚,多说无用,只想让梦无憾的离去,“我会快乐的活下去,带着你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在梦的娓娓叙说的过程中,他仅剩的躯体渐渐变为半透明。人有三魂七魄,梦兽有几魂几魄琉璃不知道,但看得出那些魂和魄在一缕一缕很快的飞散。
严格说来,弄得W市不安宁和的“梦幻二人组”是琉璃他们这次任务必须打击的对象,眼见着大麻烦不劳他们费心就要自动消失了,琉璃的心理居然有一点难过。
那种为心中之情不惜背叛全世界的行为,一点也不值得提倡,但其中的悲情和无奈又让人很怜悯,所以琉璃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封华也是一样,可是他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这时,封华的右肩突然窜起一股火烫般的灼热感,他清晰地感受到被包裹住的力量在一下下冲击着封印的外壳,火热的温度迅速向全身蔓延。
这种感觉在对付“魂魔”的那次曾经有过,他知道那是什么的先兆。
拜托,那个杀人狂魔不是要挑这个凄凉的离别时刻出来吧?出来前也不打个招呼,总得让人准备准备吧!
琉璃正暗自压抑伤感中,肩头突然挨了重重的一下。
“你干什么?”琉璃对一手按在她肩上的封华说。
“冰龙决!”
“什么?”
“使用冰龙决,立刻,马上!”
琉璃觉得封华此刻的眼神有些陌生,但也没想太多:“可是我的灵力不够……”
“你的灵力绰绰有余。梦使用的禁术会使得魂体对肉体产生极大的依赖,所以魂体会随肉体一起毁灭,相对的,只要肉体不灭,魂体也不会消散,所以只需要冰龙决的第一重就够了,现在先冰封住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能确定吗?”琉璃怀疑道,“会这么简单?”
“不会错的,按我说的做。”
封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魄力了?
“照他所说的做吧。”原来龙先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梦的长发已经消失,脸色淡到看不见,只剩额心一星莹蓝的光点。
是以至此,琉璃闭上眼,暗暗祈祷,然后凝聚心神,默念口诀。
冰寒的雾气将那空中仅剩的蓝光围绕起来。
“蜃君,谢谢你,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还有,如果你还会在梦中见到我,请一定要记得,让我看看你开心的笑……”
梦的最后一句话结束时,一颗晶莹透亮的蓝色冰晶缓缓落到了龙先生的手中。
“成功了?”琉璃有些不可置信,她不得不承认,人们的确习惯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封华,后者只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各种不同的面,琉璃虽然有些讶异,但不会意识到研究封华的异常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也没放在心上,接下来就向龙先生走近了点,真正看清楚了那颗只有指甲大小的冰晶——这是梦仍存于世的仅有的证明,可却是那么的脆弱微小,即便被龙先生捧在手心,也好像随时会化掉。
“只保住了一魄。”龙先生看着手中微弱的生命之光,“复原的希望太渺茫了。”
封华走过去将龙先生摊开的手合上,“拿好吧。有希望,就算再渺茫,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龙先生抬起头:“麟,是你吗?”
封华没有回答,看着龙先生,眼里深深浅浅的,然后突然就倒了下去。
“麟,谢谢你。”
龙先生握紧手中的希望,在琉璃的目送中化为一缕青烟飘走了。
感慨万分的琉璃,将视线逐渐转移到地上新增的第三具躯体上,自言自语:
“又是林?”
尾声
西门揉着因打湿而微卷的头发从浴室中走出来,将房间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每道窗帘拉严实了,才松了口气;打开一瓶红酒,躺上了豪华又柔软的大床,听着CD机中悠扬舒缓的古典乐,准备享受久违了的惬意感受。
“叮—咚!”
西门烨被再正常不过的门铃声吓得跳了起来。
“不是吧,都第四家酒店了,东方大小姐这么快就又找来了?”
“叮咚!叮咚!”更加急促的节奏显示着门外之人的急不可耐。
西门烨飞速拉起行李,但由于只穿着浴袍,所以他犹豫了会儿冲出阳台前要不要穿上长裤,在此过程中熟悉的声音已然在门外响起:
“西门烨,你死没死?没死就快开门!”
原来是她呀,虚惊一场,西门烨擦擦额上的汗,整理了一下根本就不整的着装,又换上了从容自得的姿态,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半,轻靠在门扉上笑靥盈盈:
“琉璃队长,真是稀客呀。”
“你挡在门口,是不想让我进去吗?”
“哪里哪里。”西门烨让开一条道,“有了您的光顾,这里都蓬荜生辉了。”
琉璃先将为她找到西门烨的涓儿扔进了屋,激起后者一阵强烈的抗议,然后才优雅地踱了进去。
“要不要喝点什么?”西门烨对坐在沙发上的琉璃说,“这里不比自家,没什么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