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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福尔摩斯可以好好减一减肥了!”片山苦笑。
“片山兄取代它如何?”石津调侃地说。
二人来到片山的房门前面不远时,发现门打开了,有人走出来。
“咦!她不是衣笠裕子吗?”片山说。“她在等我?”
“不,不是她。”
裕子听到片山和石津的声音,吃惊地转过脸来。
“片山先生!是你吗?”
“怎么啦?”
片山发现裕子的脸色很紧张,吓了一跳。
“里面有人……会不会是美知子……”
片山蓦地瞪大眼睛。裕子的双手染着红色的血。
“你的手……”
“我摔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觉得手滑滑的……”
“知道了。你留在这儿!”
片山急忙开门进去。
有个女人倒在床上,片山不认识的女人。腹部一带染满鲜血。
“石津!快打电话联络柜台!”片山怒吼。
“是!”石津冲到房间的电话机前。“不过,片山兄,假加对方讲德语,你来听好吗?”
“快点!”片山大嚷。
然而不管石津联络多快,一眼看出,女人完全断了气。
“请问……怎么样了?”衣笠裕子站在门口问。
“她死了!”
听了片山的话,裕子摇晃一下,靠到门边。
“难道是……美知子……”
“不,陌生女人。我没见过她。”
片山的话使裕子松一口气。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是跟大家去观光了吗?”
“嗯。不过雨太大了,大家觉得无聊,三十分钟之前回来了。大家各自回房,我觉得很冷,淋了热水浴。”
“然后过来这儿?”
“不。我们约好在楼下的餐厅集合。可是美知子一直不来,我怕她有什么,所以过来叫她。”
“是吗?总之,你应该先回去自己的房间比较好。”
“可是,幸子和由纪在楼下………”
“我会告诉她们。还是你想下去?”
“下去好了。我一个人觉得害怕。”。
“好的。石津,你送衣笠小姐下去吧!我留在这里。”
“是!”
石津跟柜台联络完毕。由于对方讲日语,令他感激不已。
“如果能够的话——我想洗手……”裕子说。
对了,裕子的双手被血弄脏了。
“好的。浴室在那边,你先去洗洗手吧!”片山说。
裕子凭着惊人的忙忆力,准确地避开尸体所在的地点走了过去。
“石津,为小姐开门呀!她的手脏了。”
“是!”石津急忙冲到裕子前面,替她打开浴室的门。
“我来替你开水龙头!”
石津走进浴室,顺手将浴槽的塑胶遮帘拉开——美知子赤裸裸地站在眼前。
二人惊愣地对望一阵。
“哗!”美知子慌忙拉上遮帘。
“对不起!”石津脸红耳赤地冲出浴室,跟走进来的裕子撞个正着。
“救命啊!”裕子被石津推倒,发出惊呼。
“不……我……我是无意的……”石津顿时惊失措地说。
片山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2
“真不像话!我才离开一阵子,事情就搞得这么大!”福尔摩斯的表情好像是这样埋怨。
“警察马上就到。”格林贞子疲倦地说。“这种事什么时候结束啊……”
“真是的。”晴美摇头叹息。
“一旦发生命案,这间酒店的声名也一落千丈啦。”贞子忍不住说出泄气的话来。
“不要紧的。”晴美勉励她。“大家不会记得太久,而且这里的客人不是以日本旅客为多吗?发生在德国的案件,日本不会报道太多,不至于有影响的。”
贞子终于露出笑颜。“听了你的话,我真的觉得不要紧了。”
“这是舍妹最拿手的特技。”片山说。“对了,被杀的女性是不是这里的住客?”
死者年纪不小,看样子有三十开外了。身上衣着相当朴素,不像太高级的货色。
“刚刚登记入住而已。”贞子说。
“那么,她的行李呢?”
“已经运去她的房间了。”
片山再度俯视女人的尸体。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可是……”
“喵!”福尔摩斯的声音可以听出“不耐烦”。
片山凭经验知道什么意思。叹一口气,对贞子说,“请你让我看看她的行李,好吗?”
“可是……那是警察的……”
“我知道。不过,这里的警察并不晓得目前的事态进展,说不定看成是强盗事件。作为一名刑警,我想我有义务保护这同酒店的其他住客。”
曾几何时,片山的话变成堂皇的演说。晴美拼命憋住笑声,福尔摩斯打哈欠,石津压住咕咕响的肚皮。
“好吧!”贞子点点头。“趁警察还没赶到之前。”
贞子走出房间。片山、晴美、福尔摩斯和石津鱼贯跟在后面。
片山回头告诉石津,“喂!你留在尸体身边!”
“她叫什么名字?”晴美问贞子。
“田中和子。她在登记卡上这样填写。”
“田中……不像真名。”
“大概是假名吧!”贞子说。“不过,大家遇到各种不愉快的事情,我也不敢乱猜。”
片山想,那几位少女可能不用真名登记投宿。
“就是这里。”
贞子站在一道门前,取出总钥匙,打开房门。
片山先走进去。行李还摆着没开,看来真是刚刚到达的了。
“她的护照应该摆在这个旅行袋里。”片山说。“锁住了。钥匙是不是在她身上?”
福尔摩斯迅速走到片山脚下,嘴里赫然衔着一串钥匙!
晴美“得”一声弄响手指。
“不愧是名侦探!哥哥果然有一套。”
片山沉下了脸,从福尔摩斯嘴里拿下钥匙。
“哪一支才是……好像是这支小的。”
喀嚓一声,锁头开了。片山打开旅行袋找了一会,立刻找到护照。
“这个是了。哦——山崎芳子。”贞子说。
“山崎芳子?”片山想了一下。“对。平田大使提过这个名字。那个护士的名字哟!”
“那么她是……”
“这可麻烦了。”片山摇摇头。
“为什么?”
“换句话说,假设她是被杀的,当然她从会面的对象听说有关事态了。”
“晤。那就对大使有点不利了。”晴美说。
“大使怎么啦?”贞子不解地间。
“没有……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片山慌忙支吾过去。他知道,不能在贞子面前谈起那件事。
“我不会说出去的。”贞子立刻察出事情不简单,改口说,“出去吧!警察车好像来了。”
出到走廊时,恰好遇见松井走过来。
“发生什么事?”
“凶杀案。”晴美若无其事地说。
“凶杀案?在这个酒店里面?“是的。”贞子点点头。“干扰之处请多多见谅!”
“不,不是你的错。不过,很不好处理哪!”松井摇摇头说。
“对不起……”贞子急步走了过去。
“片山先生!”松井喊住交臂而过的片山。
“什么事?”
松井捉住片山的手臂,走前一些,低声说:
“小心!留神你太太的安全!”
“这是什么意思?”片山惊讶地问。
可是,松井不再说话,沉默地往前走
“怎么呢?”晴美走过去。
“没什么……我也不懂他说什么。”
片山摇摇头——留意你太太的安全?他是指山边美知子身上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片山心里涌起不安。一切即将完结的预感。一种模糊的预感,好像快要冲破所有不清不楚的局面的感觉
“片山兄!餐厅可以开放晚饭了!”
石洼的声音一下子把预感打得粉碎……
“我睡着了!真的,不骗你。”美知子耸耸肩说。
入夜之后,雨势更大了。
从酒店的餐厅可以眺望嵌上照明的庭园,可是今晚被重重雨幕包围,只看到苍白的灯光闪闪烁烁。
一名好像不习惯捧餐的女恃应,偶而跌破碟子在地上。
片山和美知子共处一桌。晴美、幸子、裕子和由纪在别的餐桌上用餐。也许发生命案的缘故,整个餐厅倾于沉默,谈话声音比平日低沉。
“这块肉扒真好吃!”只有石津一个人例外……
“在雨中走了一会,好疲倦。回来泡热水好舒服啊,不知不觉地打瞌睡起来。”美知子笑着说。“后来沉到水里才醒过来,幸好没淹死。”
片山不晚得如何分辨美知子说话的真假成分。
这四位少女是什么人?无论怎样爱玩的女孩,也不至于冒用别人的名字,跑到德国来吧!
看美知子的笑容如此纯真烂浸,不像是假的。
片山不认为自己有看穿女人心的能力,然而不管对方是谁,绝对不想“疑神疑鬼”。他相信,没有人活着只说真话,
也没有人活着只说假话。
“片山先生。”美知子不安了。“你不相信我?你以为那个女人是我杀的?”
片山摇摇头。“我没有这样想。你不必担心。”
“真的?”美知子垂下眼睛。“可是,我觉得你好像比平日不爱说话了。”
“是么?”
“是啊!”美知子不安地把玩手中的餐巾。“跟我在一起……令你觉得不舒服吗?”
“我没这样说呀。”
“可是……坦白地说好了。跟我在一起,很累是不是?”
“我跟女人在一起就会很累。”片山道白地说。“尤其是跟不把真相告诉我的女人在一起时。”
美知子的脸有点哀恕。“果然你在怀疑我啊!”
片山再也说不出话来。
假如换着一般善于应付异牲的男人,这时一定懂得巧言令色地奉承几句,圆滑地安慰对方。然而片山不懂这一套。
“我明白了。”美知子说。“我会搬出你的房间。对不起,给你添了麻烦。”
片山发现美知子的眼底闪着泪光,吃了一惊。但见美知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出餐厅去了。
片山喝了一口白开水。加了碳酸的水,很难喝。
我竟然使女人流泪。片山的心隐隐作痛。自己做了何等愚味的事啊!
他想起松井的警告。留心你太太的安全……
美知子回房去了。那是山崎芳子遇害的现场,片山和美知子吃过晚饭后,必须搬去其他客房。
假如美知子一个人搬走了,万一遇到袭击的话……
片山急忙站起来,离开餐厅。
“怎么啦?”晴美见到片山出去的背影。“美知子也出去了。”
“一定是上冼手间去了。”石津向来缺乏想像力。“晴美小姐,要不要咖啡?”
“嗯,也好。”
石津拼命挥手吸引侍应注意期间,晴美摊开桌上的报纸来看。
由于是德文报纸,晴美当然看不懂,只是顾手拈来,作出看报的样子而已。
福尔摩斯轻轻跳到晴美的大腿上。
“哎哟!你好重。”晴美埋发现福尔摩斯正在窥望她手上的报纸,她酸溜溜地说:“你懂德文吗?”
福尔摩斯伸出前肢碰一碰纸面,然后望望晴美。
“怎样?那张照片?”
晴美留意到福尔摩斯指示的一张人头照。
一名艺术型的男性,长头发,已经中年了。
晴美皱皱眉头。好像在哪儿见过的险。在什么地方?她想起不久以前,自己有过同样的感觉。
“对了!”晴美恍然。
“嘎?晴美小姐……你要什么?梳打水?”
晴美对石津的话充耳不闻,拿着报纸起到幸子她们的餐桌前。
另一方面,福尔摩斯却快步走出餐厅去了。
“对不起,打搅一下。”晚美说。“哪一位替我翻译这段报道好吗?”
“哪一段?”大崎幸子探头看一看。“哦,签田良造被杀了。刚才我们正在谈论这件事。”
“签田良造?”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