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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解放军规矩就是多,结婚还要组织同意。”冯春莲显得很失望。
张团长纠正说:“是咱们解放军,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也是你的。”
“骗人,是我的还要组织同意?要是我的,想结婚就结婚,我说了就算。”冯春莲一脸认真地说着,活脱脱一个当年的小春莲。
张团长只好说:“好好好,你说了算,但要组织批准。”
冯春莲没再接着话题说下去,不想表现得过于急切。但她确实想跟张团长结婚,而且越快越好。这是她的心事,已经盼了十几年。而且她清楚,照眼下的形势,以后不知会发生什么,应该抓住时机,了却两个人十几年的夙愿。另外她想了,如果能跟张团长结婚,活动会更加方便一些。她希望张团长能痛快答应,但他的回答也很现实,因此只有等待。
两个人正聊着,王参谋回来了,看到了他们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一幕。王参谋不好意思了,故意咳嗽了一声,两个人急忙分开了。“王参谋!今天的卫生扫除暂时结束,去伙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弄点来。”张团长煞有介事地说着,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噢,我已吩咐过伙房了,稍候片刻。”说完王参谋转身欲走。
“去弄点主食就行了,看我带来了什么?”说着冯春莲从床底下取出来一只食盒,刚一打开,一股香气顿时弥漫开来。有酱猪蹄、酱牛肉、烧鸡,一大条鱼,还有她亲手腌制的咸鸭蛋,香喷喷的让人垂涎欲滴。
“嚯!这么多好吃的,这回我可解馋了。”张团长忙不迭将东西摆上了办公桌,顺手撕下一块鸡肉塞进了嘴里。
“哇!这回团长可饱口福了。”王参谋惊叹了一句,然后去了伙房。
王参谋很快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位炊事员,端回一盆粥和几个馒头。炊事员感到不好意思,抱歉地对冯春莲说:“新蒸的馒头,嫂子将就着吃点。下次来您提前打招呼,我给您准备几样好菜。”
“不必客气。我知道你们经费紧张,大家都吃一样的伙食,团长也不能搞特殊,这叫官兵平等。”冯春莲显得极随和。
“呀!嫂子这都知道,将来肯定错不了,大家准会喜欢您。”炊事员一脸的佩服。
“嫂子真会体贴人!我们团长真有福气!”王参谋也一脸的崇拜。
“那是!春莲同志也是吃过苦的人,就愿意跟着我遭罪。不过她挺有口福的,咱们个把月才蒸一回馒头,就让她赶上了。来来来!请春莲同志尝尝我们的军用馒头,保管吃一回想两回。你们两个也一块吃,这么多好东西,我一个人消受不了。”说着张团长递给冯春莲一个馒头,自己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炊事员说伙房有事,王参谋也借口处理工作,都推辞着离开了。“哎!你俩别走,一起吃吧。看看你,光顾了自己解馋,王参谋跟你跑了一天,也不知道体贴下属。”冯春莲拿起一包酱猪蹄追了出去,边追边数落张团长。
“别追了!由他们去吧!这些好东西他们一辈子都没吃过,见都没见过,下生就没那口福!”张团长冲冯春莲说着,嘴里的东西直打架。
“王参谋!”门外冯春莲把王参谋叫住了。
“什么事嫂子?”王参谋转身回来了。
“吃饭怎么跑了?跟你们团长出去一天,饿坏了吧?饿了就在外面吃一口,身体要紧。”冯春莲关心地说。
“没关系,这是家常便饭,还有几天不吃饭的时候呢。”王参谋一脸的不在乎。
“当兵真不容易,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天没吃饭去哪儿了?”冯春莲问。
“到西山去了一趟,有急事耽误了,现在才回来。”王参谋没有多想,顺口说出了“西山”二字,把行踪漏了出来。
冯春莲听了心里一震,又说:“事情再急也要吃饭,饿坏了咋办?”
“可不敢耽搁,不然会出大事!”王参谋说得跟真的一样。
冯春莲笑了笑说:“瞧你的认真劲,跟你们团长一模一样。什么事这么重要?天能塌下来?”
王参谋迟疑了一下,含混地说:“比天塌下来都重要,我和团长跑了一天,就这还不知道咋结局呢。”
“看你饿的,拿去吃吧!”冯春莲把酱猪蹄递给了王参谋。
“谢谢嫂子!”王参谋转身去了。
冯春莲边回屋边琢磨,认为西山很可能是共军情报部队。她从未听说过西山驻扎着共军,因此断定是新来的,而且行踪诡秘,处于隐蔽状态。早晨走时张团长没明说要去西山,王参谋回来后也遮遮掩掩地,正说明了这一点。要是驻防的战斗部队,没必要口风这么严,实力配备图表上也应该有所体现。若真是共军情报部队,张团长和王参谋忙什么呢?难道是西山共军出事了?还是察觉有人寻找他们?想到这里,冯春莲决定通知钱运通,让他弄清楚。她后悔了,后悔没往深里问王参谋。但也庆幸没深问,因为问得太多会引起怀疑。
等冯春莲进了屋,张团长正吃得满嘴流油。“看你!慢点吃,当心撑坏了,跟八辈子没见油腥似的。”冯春莲提醒着,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算你说对了,我张大有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当了团长也没有,今天算是开荤了。不是你来,我哪有这口福。行了,死了也知足了,算是没白活。”张团长边嚼边叨咕。
“瞧你这副吃相,哪像个当团长的,也不怕人笑话。”冯春莲边吃边嘲笑。
“团长怎么了?团长也是人,也得吃饭!”说罢张团长大口喝光了一碗粥,将碗边舔干净,停下了,算是吃饱了。
“剩下的咋办,天太热,别坏了。”冯春莲犯了难。
“坏不了,这些东西你尽管往这儿拿,有多少算多少,那些战士都能给你吃光。就是拉一卡车来,也剩不下。不过我担心,怕把他们胃吃坏了。”张团长一点不犯愁,还卖了个包袱。
“瞎说!烧鸡能把胃吃坏?”冯春莲一脸纳闷儿。
“可不?吃惯了这些东西,再吃窝头就咽不下去了,还不是把胃吃坏了?”张团长坏笑着解开了包袱。
“你真坏!”冯春莲乐了,跟张团长闹了起来。很快冯春莲就吃完了,着急要走,张团长便开车载着她朝望海楼驶去。
四十一、再探西山
车到望海楼时已经很晚了,冯春莲与张团长依依惜别,含情脉脉地目送他远去。但她并未回去休息,而是坐了一辆人力车直奔瑞祥百货店。到了店铺门口,店门早已关闭,于是她左右看了看,见行人稀少便敲起门来。
此时钱运通正在为刚刚收到的军情局电文解密,已经译得差不多了,电台尚未收拾,便听到有人敲门。他急忙把电台收了起来,假装睡下了。片刻之后,伙计上楼禀告说:“老板!外面有人叫门。”
“是买货的吧,让他明天再来,都什么时候了!”钱运通不耐烦地说。
“我说了,可她不走,是个女的,说是顺道还您钱的。”伙计说。
钱运通猜测是冯春莲,便说:“这是个老主顾,我亲自接待,你睡去吧!”伙计应声回屋睡下了。
钱运通边下楼边寻思,认为冯春莲此时前来必有要事,否则不会如此着急,一晚上都等不了。等开了店门,果然是冯春莲,钱运通便说:“冯老板真讲信用,区区几个小钱还亲自跑一趟,等我去取便可,不必着急。”
“哪里,一直想来拜访钱老板,恰好顺道,就进来讨扰。”冯春莲客气着。
等上了阁楼,钱运通紧张地问:“这么晚来,有要紧事吗?”
“别担心,是好消息。我刚刚去了张团长那里,得知西山还住着共军,看情形是情报部队。”冯春莲一脸的兴奋。
“唤?这倒是个新情况。快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钱运通立刻来了兴致。
“是一个参谋透露的,说他和张团长白天去了西山,处置了一件紧急的事情。这件事比天塌下来都重要,且尚未完结,结局如何难以预料。我的理解是,西山这几天形势紧张,可能有麻烦,张团长他们正忙于应付。”冯春莲叙述了一番情况。
仔细分析之后,钱运通赞同冯春莲说的。他清楚,西山远离市区,位置偏僻,不易暴露,且没有干扰,是情报部队理想的藏身之地。“怪不得满世界寻找都杳无音讯,原来是藏在西山。待我明天侦察一下,证实后马上将情况发出去。另外,上面刚刚发来电报,让抓紧行动,尽快搞清登陆平江所需情报,这是电文,你看一下。”说着钱运通将电报递给了冯春莲。
“巧了,这是刚刚搞到的防登陆战备预案,对登陆平江很重要,来不及冲洗就拿来了。”说着冯春莲把胶卷递给了钱运通,认真看起电报来。
钱运通高兴极了,一脸得意地说:“太好了!上面急等着这份情报,可以同西山的情况一并发出去。你要死死盯住张团长,看西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另外要多加小心,一般不要来这里,免得露出马脚。不到万不得已,别冒这种风险。”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这几天我盯紧张团长那边,弄清楚西山发生了什么,顺便看看有无其它情况。”说着冯春莲将电报还给了钱运通。
“嗯,要充分利用接近张团长的机会,登陆平江所需情报就靠你了。”钱运通对冯春莲寄予了厚望。
“钱老板!多有打扰,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冯春莲大声说了一句,便下楼了。
“冯老板别客气,以后多多关照小店的生意。”钱运通将冯春莲送出了店门,上楼冲洗胶卷去了。
次日天刚亮,钱运通挑着货担出门了,匆忙赶往西山。他要亲自察看一下情形,倘若真的存在共军情报部队,好尽快报告军情局。
而此时,西山道观也刚刚度过一个不眠之夜,李剑和刘政委站在山门前朝山下张望着,认真分析着当前的形势。两个人通宵未眠,一晚上到胡连长那里去了好几次,还到各个哨位检查了几遍,可总觉得不踏实,心一直提着。他们清楚,尽管眼下风平浪静,但这种安静是暂时的,是激战前短暂的静默。暴动队已经盯上了西山,几天内很可能打上山门,一场战斗迟早要爆发。
山下深不见底,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似乎隐藏着无限杀机。望着淹没在雾霭中的一切,李剑忧心忡忡地说:“真是雾茫茫一片啊!什么都看不清。”
“何止是雾茫茫的,简直就是一团迷雾。对方躲在哪里不清楚,来多少人不清楚,采用何种方式袭击也不清楚,一切都是未知数,连时间也说不准,只知道就在这两天。这道题太难了,让我们难以应对。”刘政委也面带愁容。
“这种仗最难打,因为找不到对手,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说罢李剑打了个寒颤,不知是不是山风湿冷的缘故。
“不过,我们的防卫力量足够,措施也很到位,不怕敌人来袭。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没必要愁眉苦脸地。”刘政委安慰着李剑。
“其实,愁眉苦脸也没什么不好,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人在大事来临之际,一般会有轻微的强迫症状,这是心理压力过重所致。不怕你笑话,从事情报工作这些年,我已落下这种病根了。不知你考虑过没有,有一点更令人担心。一号台正挖空心思寻找我们,却又来了个暴动队,只怕它这一来,一号台也要找上门来。不管二者有无联系,都会前后脚不请自到。”李剑道出了心中更大的忧虑。
刘政委早已考虑到这一点,便说:“我正担心这个,昨晚军情局又发来电报,催促一号台加紧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