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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胜军则冲着一旁的保密柜使劲,想用特种钥匙打开它。宋小光担心他弄出声响,就轻轻捅了捅他,示意他躲开。谁知他摇头表示拒绝,想趁机练手,宋小光只好瞪了他一眼,命他躲到了一旁。宋小光用特种钥匙开了锁,左右旋转了几下密码保护器,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柜门打开了。他暗自吃惊,这种保密柜只能作一般卷柜,保管机密文件却不行,只要掌握工具和技巧,很容易打开。
果然,宋小光在保密柜里发现了防登陆战备预案,还发现了守备态势图和实力配备图表,内容与一号台发往军情局的电报极其吻合。他将态势图和实力配备图表与墙上和桌子上的痕迹作了比对,确信它们在两处地方放置过。于是他想,难怪这些情况泄露了,原来就明晃晃地摆在外面,伸手可得。保密柜又形同虚设,间谍来了根本挡不住,等于将防登陆战备预案拱手送人。墙洞里还有一只十分灵敏的窃听器,若在办公室里谈工作,很容易被间谍掌握。
完成了团长办公室的检查,宋小光和吴胜军悄悄地撤了出来。两个人出门时,居然发现门上没锁,只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扔在门槛里边,一看就知道好久没用过。此时王参谋已经回来了,正候在门外,宋小光便把他叫到了一旁,问他为什么。王参谋说锁坏了,没换新的,门口有哨兵,不碍事。宋小光哭笑不得,心想这样的管理状况不出问题才怪。尽管门口有哨兵,内部人却可以随便出入,因为人头熟,哨兵一般不管。以此类推,即便是外部人,只要是团长办公室的常客,哨兵也不会过问的。
稍顷其它两名队员回来了,在政委办公室里没有查出问题。宋小光又与他们检查了其它敏感部位,均未发现异常。吴胜军则躲进了吉普车里,用收讯机找到了窃听器发出的讯号频率,其讯号极强,只是没有内容。至此,泄密源头找到了,问题出在张团长办公室里。
宋小光不敢耽搁,立刻向李剑、刘政委和王东胜汇报了情况。李剑指示抓紧侦察,尽快为任务找到突破口。此后宋小光和王参谋在办公室外面等着张团长,其它人则回到了车上待命。
很快张团长回来了,站下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宋小光。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希望宋小光查不出什么,证明一团没问题。碍于窃听器的关系,宋小光没有说话,而是请张团长和王参谋上了吉普车,关上了车门。此时他才说:“张团长,检查结果出来了,您的办公室里安装了窃听器,就在办公桌下面的墙洞里。”
“啊?”张团长大吃一惊,如同遭到了雷击一样,整个人僵住了。王参谋也目瞪口呆,陪着检查了半天,此时才知道结果。也难怪,张团长不回来,宋小光不会说的。
“这是真的吗?不会搞错吧?”张团长半天才醒过神来,将信将疑地问。
“不会错的,是一尊伪装巧妙的雕木菩萨。”宋小光说得极肯定,不容置疑。
“雕木菩萨?我不信!拿来我看看!”张团长仍不相信,固执地向宋小光要物证。
宋小光晃了晃手中的相机说:“又放回墙洞里了,已经留了照片,将来会给您看的。”
“那赶紧取出来啊!放在我办公室里,怎么工作?”张团长终于相信了,只是勉强保持着镇静。
宋小光解释说:“别紧张,保留只是暂时的,以备将来有用。以后注意点就行了,不要在办公室里谈论机密内容。”
“不可能!总不能不说话,不办公吧?”张团长一脸的苦笑,难看极了。
“只能暂时将就一下,改在政委办公室或其它地方处理工作。为遮人耳目,这里仍作为团长办公室公开使用,适当处理一些不涉密的事务,以免引起敌人的疑心。”宋小光说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人是谁?谁安的窃听器?怎么来的?”张团长满脸狐疑地叨咕着,显然已经乱了方寸,指挥若定的首长风范荡然无存。
“暂时不清楚,还需要进一步侦察,掌握证据后才能下结论。”宋小光边说边思考起来。
“你们一定要抓紧,不然还会出事的。有这种人在,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张团长已经懵了,只觉得头皮发麻,周身发冷。
“张团长,您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吗?”宋小光突然提出了问题。
张团长想了想说:“要说接触,我每天都接触不少人,包括你们。”
“我是指没有工作关系的无关人员,或者是不常往来、不了解的人。工作上必须接触的不算,家里和熟悉的人也不算。”宋小光作了解释。
“我接触的人都与工作有关,从不结交乱七八糟的朋友,每天正经事都忙不过来。”张团长答得很干脆。
宋小光感到有些棘手,于是又问:“保密柜有几把钥匙?”
“两把,我一把,王参谋一把。”张团长回答。
“您不在的时候,有人进过办公室吗?”问罢宋小光盯着张团长,希望能有所收获。
张团长想都没想就说:“没有,门口有人站岗,无关人员进不了办公室。来的人都是为了工作,一般会跟王参谋打招呼,我不在时没人找我。”
宋小光认为张团长说得太草率,来办公室的人不可能都是为了工作,也不可能都经过王参谋,难免会有人冒昧前来。办公室没有锁,只要哨兵不阻拦,生人都可以轻易进入。倘若间谍跟哨兵熟悉,会很容易进入办公室,那只窃听器就是证明。想到这里宋小光说:“有一份文件,就是失泄过的防登陆战备预案,是不是一直锁在保密柜里的?”
“没错,这是绝密文件,一直锁在保密柜里,无关人员不可能看到。”张团长回答。
“既然保管如此精心,为什么被人搞到了呢?若没向无关人员透露,就该怀疑有人开启过保密柜。连窃听器都安了,偷开保密柜算不了什么。我刚刚打开过,用的就是这把钥匙!”宋小光将手中的特种钥匙晃了晃。
“噢?这么说,我不在时真有人进了办公室?还偷开过保密柜?”张团长似乎相信了宋小光说的。
“我再问您,办公室的墙上悬挂过守备态势图,办公桌玻璃下面放置过实力配备图表,对吗?”宋小光提出了新的问题。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张团长开始佩服宋小光。
宋小光笑了笑说:“墙上和桌面上留有它们的痕迹,我刚刚作了比对。为什么收起来了呢?”
“后来觉得不妥,就锁进了保密柜里。”张团长解释着。
“仅仅是因为不妥?”问罢宋小光死死地盯着张团长,眼神犀利无比。
经这一提醒,张团长脑子一激凌,突然想起了冯春莲。守备态势图和实力配备图表是冯春莲来了才收起来的,怕她看到不方便。还有昨天,自己和王参谋外出巡视去了,她是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的。包括那次篮球比赛作动员,她也是单独呆在办公室里的,怎么把这些全忘了呢?难道她有问题?张团长心里犯起了嘀咕。
但张团长马上否定了对冯春莲的怀疑,认为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他想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爱自己,作为自己最最亲近的人,她没有万分之一的理由背叛自己,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他不想说出冯春莲,怕伤害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所以做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琢磨了,泄密之事毕竟不光彩,说出冯春莲后,宋小光一定会调查她。她若知道了,多半会误会自己,怨恨自己,看不起自己。只要说出了她,就表明对她没有基本的信任,如此一来,两个人苦苦相守十几年的爱情就不那么美好了。他把两个人的爱情看得比生命都重要,因此把头低下了,两只眼睛瞅着脚下,没回答宋小光说的。
一看张团长如此,宋小光断定他有难言之隐,便试探着说:“不方便说是吗?请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您是知道的。”
“不是不方便说,而是根本不可能。”张团长吞吞吐吐地,话说得没有底气。此时王参谋也看出了端倪,知道张团长在为谁作难,暗地里替他捏了一把汗。
“说出来一起分析嘛!不说怎么知道。”宋小光紧追不舍。
沉闷了半天,张团长终于横下心来,压低了声音说:“最近冯春莲常来,所以把两样东西收了起来。另外昨天我从西山回来,她已在办公室里等半天了,哨兵知道是我女朋友,没有阻拦。”
宋小光万没想到张团长说出的人是他女朋友,除感到震惊之外,还觉得尴尬。“请问,她是干什么的?”宋小光对冯春莲产生了兴趣,因为她是唯一值得调查的人。
“她是望海楼的老板,长得可漂亮了,人缘也好,大家都喜欢她。放心吧,嫂子不是那样的人。”王参谋抢着为冯春莲说了几句好话,免得张团长尴尬。他替张团长松了一口气,认为他做得对,应该有什么说什么,说出来也就没事了。
可张团长的自尊心还是受了伤害,当兵这么多年,他从未如此狼狈过,于是懊恼地说:“宋队长!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并没说这个人就是她。恰恰相反,我保证这个人不是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我巴不得这个人不是她,但要用证据说话。请问她第一次来是什么时间?”宋小光开始揪着冯春莲不放。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没有其它办法,任务当前,顾不了那么多了。
“是半个月之前。怎么?你不会认为这个人就是她吧?”张团长更加不耐烦了。
宋小光意识到自己生硬了些,便放缓了语气说:“对不起,都怪我太着急,没顾及您的感受。我十分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不管这个人是谁,您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这是事实,应该正确对待。间谍的手已经伸到了您的身边,当务之急是尽快揪出这个人,消除这一隐患。在这一点上,你我都是一致的,不仅关系到您个人的面子,更关系到我平江驻防部队的机密安全,关系到反骚扰斗争的胜负成败。作为一名指挥员,该怎么做,还用我提醒吗?”
听了宋小光这番话,张团长为自己的态度后悔了,觉得不应该如此。他是老党员,又是指挥员,不仅军事素质过硬,政治觉悟也非常高。他深深自责起来,暗暗质问自己说:“张大有!你是怎么搞的!你天天要求别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头脑要清醒,在个人利益和组织原则之间态度要端正,在政治立场上旗帜要鲜明,为什么自己犯起糊涂来了?在机密安全这样的问题上,还有什么好含糊的?还需要别人提醒吗?机密安全比生命都重要,这关系到反骚扰斗争的胜负成败,是对你党性原则的生死考验,这一点你不明白吗?你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冯春莲是你女朋友?你的党性原则哪里去了?敌情观念哪里去了?”
经过反思,张团长的态度好多了,抱歉地对宋小光说:“对不起,都怪我心态不好。泄密的事对我打击很大,一时间接受不了。又遇上暴动队偷袭,两件事赶在一起,心里乱糟糟的。请放心,我一定配合调查,不管牵涉到谁。”
“对嘛!张团长就是张团长!”宋小光顿时释然。
接下来,张团长讲述了他与冯春莲之间发生的事情,包括两个人再次见面的前后经过。这是他第一次向人讲述自己的爱情故事,感情极为投入,仿佛回到了那段痛苦的过去,又像在评说一段凄美的爱情神话。他一直沉浸在回忆当中,几次以泪洗面,宋小光不禁为之动容,王参谋和吴胜军也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