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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你一伙的吗?警官,你的廉洁到底值多少?”他转身对布纳哈特大吼大叫,然后又转向丹斯,“你逃不掉的。”
“转身。”丹斯命令马库斯。
“你做梦,你这个禽兽。”
丹斯抓住马库斯的手臂,但他却犯了大错。虽然丹斯体格精壮,未满四十,但马库斯却在盛怒之中抓住丹斯的手,瞬间给他个过肩摔,然后又把他拉过来,向他用力挥了一拳,强劲的力道打在丹斯的下巴上,一拳就把他击倒在地。
马库斯又握起拳头,但马纳斯用枪托打中了他的后脑勺,将他击昏,他倒在警探身旁的地上。
马纳斯转向自己的手下,点头示意他们上吉普车。“很抱歉。”马纳斯对丹斯说。
丹斯瞪着这个兼差的二等兵。“也许你和你的同伴应该回空难现场去,让我们自己处理这件事。”
“我向您道歉,警官。”马纳斯说。
这名士兵对丹斯伸出手,想拉他起来,但丹斯不理会他的协助和道歉,兀自站起身,揉揉淤青的下巴。
二等兵不再多说,直接跳进驾驶座,迅速驶离。
“布纳哈特,你帮忙把他们带进去。”丹斯转向另外三名警察,“这里接下来由我们处理就行了,快回空难现场去帮助那些痛失亲人的可怜家属吧!”
三名警察转身上车离开。
丹斯转过来,靠近尼克的脸。
“他知道吗?”尼克问。
丹斯继续瞪着尼克,沉默不语。
“知道什么?”布纳哈特蹲在不省人事的马库斯身旁,把他的手放到身后,戴上手铐。
尼克低头看着这个年轻的红发警察,他身穿崭新的蓝色警察制服,尼克花了好几分钟才认出他是谁。“我告诉你,伊森·丹斯警探打算把他后备厢内的重物绑在你的脚踝上,把你丢进凯斯克水库淹死,然后……”
丹斯用枪敲打尼克的脑袋侧面,把他击倒在地。
“也许我是打算把你丢进那个水库里。”丹斯说,又用力踢了一下已经头晕目眩的尼克。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才一下车,丹斯就大吼。
“事情那么多很难走开。”布纳哈特说,他关上身后那扇二十英尺高的大门走向车子后方,“你看到坠机现场了吗?真是太恐怖了。”
布纳哈特打开后备厢,从车里拿出两大袋东西放进丹斯车的后备厢里。
“我可能会被杀!”丹斯继续骂这名年轻的警察。
“别紧张,我不是救了你吗?”布纳哈特挥挥手。
“那些钻石在哪里?”
布纳哈特从口袋里拿出黑色绒布包交给丹斯。
“老天,要是有一颗钻石不见了……”
“你这样跟刚救了你一命的人说话也太凶了吧!”
“你给我小心点。”丹斯指着布纳哈特的脸,“那是因为我聪明,知道要先把这些袋子从车里拿出来,而且还知道要你带人来救我。”
“是喔。要是我后面那个男的知道你跟这起劫案有关就惨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呢?”布纳哈特靠近丹斯,近到侵犯他的私人空间,“还有,他刚刚说你会把我丢进水库淹死是什么意思?丹斯,你想杀我吗?你想杀了我们全部吗?我不认为你够了解我。”
“你给我认真听着,”丹斯凑得更近,“你要小心点,否则一毛钱也拿不到。”
“丹斯,”布纳哈特说,“你可别忘了,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又不是我。”
“你以为我会为你挡子弹吗?你真不了解我。如果情况变糟,我很可能真的会把你丢进那座湖。”
布纳哈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斗不过丹斯,于是静静地从腰带上解下手枪交给丹斯。“这是我从那个人身上拿到的。”
“干得好,布纳哈特。现在我们需要的指纹都在上面了。”
尼克和马库斯彼此相隔十英尺,面对面坐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线来自不锈钢门底下的缝隙。两人的手都被铐在后面,脚被绑在椅脚上。
“你没事吧?”尼克问。
“我没事,我只是快气死了,背又痛得要命。我一定要打烂那个打我的人的嘴。”马库斯大骂,他前后转着头,扭动手脚,“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尼克看看四周,这是一片偌大的空地,墙边有一堆板条箱,角落有一张桌子。这里跟拜瑞丘其他地方一样,没有电力。
“我们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尼克试着安抚他的朋友。
“你这自以为聪明的家伙。”
“这是一间仓库。”
“真的假的?”马库斯夸张地说,“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
“大家都在坠机现场或是家里。”
“你知道我每年给警察退休基金会多少钱吗?”马库斯低头看着皱巴巴的衬衫和破掉的裤子,“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他们钱了。他们毁了我完美的衬衫和裤子。”
尼克看看墙上的时钟,一点五十分。
“不要再看时钟了,”马库斯说,“再看时间也不会变慢。”
尼克只剩不到十分钟让自己和马库斯离开这里,否则接着他又要跳回过去,留马库斯独自一人面对残酷的丹斯。
尼克努力压下罪恶感。他想救茱莉亚,却让最好的朋友陷入险境。尼克不希望自己的手染上马库斯的鲜血,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想办法救他出去,但他的动作得快一点,如果他们继续处在现在这种情况,就不大可能会有活命的机会。
丹斯从侧门走进来,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他沉默地走进房间,绕着两个俘虏打转,最后停在尼克面前,凑到他耳边低语:“尼克,你老婆在哪儿?”
尼克瞪着他,眼中燃烧着怒火。
“我问你,”丹斯转向马库斯,“她在哪?还有谁知道这起劫案的事?”
马库斯带着嘲讽的笑容,就像柴郡猫①特有的那个表情,他在谈判桌上常用这种表情对付生意上的对手。
『①柴郡猫(Cheshire Cat),英国作家刘易斯·卡罗尔创作的经典童话《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虚构角色,形象是一只经常露齿嬉笑的猫。——编者注』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丹斯突然火冒三丈,“她在哪里?还有谁知道这起劫案?”
丹斯举起拳头,重重地打在马库斯的鼻子上,这是马库斯一生中第四次鼻梁断裂。鲜血滴落,流到白衬衫和蓝色爱马仕领带上。
“我告诉你,”马库斯低语,完全不受刚刚那一拳的影响,“你才要听我说,懦夫。放开我的手我们再来较量,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丹斯又在马库斯脸上多揍几拳当作回应。
“告诉我她在哪里。”丹斯对尼克吼,并拔枪对准他,气氛紧张至极,“认得你的枪吗?”
然后丹斯突然转身,把枪抵在马库斯的头上,把枪管挤进他的下巴底下。
“告诉我你老婆在哪里,否则我就毙了他。”丹斯对尼克说。他不需要多做威胁,尼克从丹斯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说到做到。
尼克凝视着马库斯,感到一阵心痛,他必须选择谁生谁死。
马库斯看着尼克,微微摇头,笑了笑。那是个温暖的苦笑,当尼克没接到那颗能定输赢的球时,马库斯都会那样对他笑。那是一种“一切都会没事,因为我们是好朋友”的笑。每次,当马库斯的妻子离开时,两人就是这样一笑置之。
“好啊!有种你就开枪!到时我一定会杀了你。”尼克愤恨地说。
“想太多了,”丹斯说,“下一个就轮到你。”
“你他妈的……”尼克死命地在椅子上挣扎,脖子上青筋突起,双手猛烈挣扎却无济于事。
“尼克。”马库斯轻唤。
“你给我听着,你这个混蛋!”尼克对丹斯大吼,不理会朋友的呼唤。
“茱莉亚已经安全了。”马库斯轻柔的话语仿佛在恳求一般。
“我要挖出你的心脏!”尼克对丹斯尖叫,拼命摇动椅子,感到无比的挫败。
“尼克。”马库斯又低声叫他,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马库斯希望能让朋友镇定下来,这么轻柔的声音实在跟他的性格相反。“茱莉亚已经安全了。知道这点我就觉得很安慰,别为我担心。”
门缓缓打开,一名肥胖的男子站在门口,尼克认得他,他就是杀害茱莉亚的凶手的同伙。茱莉亚被杀时,就是这个人站在前门按电铃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法保护她。
“很好。”丹斯的口气放心了许多。
他扣下扳机,枪声震天,马库斯的头往后爆开,鲜血四溅。
尼克的目光完全无法从他死去朋友的身上移开,子弹射穿他头部的声音在耳中回荡不去,此时门口又传来让人血液冻结的尖叫。
尼克转过头去时,感到所有希望瞬间消失,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他最好的朋友死了,他无力挽救,丹斯却逍遥法外。
那个站在门口害怕得大声尖叫的人,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那个人,是他从没想到的人。
他看到茱莉亚无助地站在那里时,心都要碎了。
随后,整个世界化成一片黑暗。
第三章
【中午12:00】
尼克躺在书房的地板上,因好友的死而号啕大哭,也因必须再次将茱莉亚留在那里,独自面对死亡而伤心。
现在,事情已经不再是为了让她在六点四十分免于被杀,而是要让她在一点钟时不会落入丹斯手中,任他宰割;还有,他必须改变马库斯的未来,这种未来是他造成的,他最好的朋友义不容辞地帮他,即使他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经历和金表的事,他也愿意相信,为了救茱莉亚,马库斯牺牲了生命,结果却徒劳无功。
尼克想扮演上帝,如今终于自尝苦果。
生命的蓝图早已定案,许多事情都无法挽回,然而尼克却像玩西洋棋似的到处横冲直撞,拼命地在已全盘皆输的棋盘上移动棋子。他没办法救他的朋友,只是一再地被掷回过去,仿佛被希腊神话中的宙斯和雅典娜玩弄一般。只是他的宙斯穿着双排扣的蓝外套,给了他一块连爱因斯坦都没听过的神秘金表。
过去九个小时的行为产生的每个余波、每个错误都会造成影响,跟他原先的情况混合成新的未来。他的生命一片一片地被撕碎和剥离。
谁能预料我们的命运会走哪一条路?谁知道在命定的旅途绕道之后,会让我们陷入灾难还是远离灾难?再无私的行为也可能引起战争。
如果尼克有机会改变一切,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悲剧发生,但他每次选的路、每次所做的改变却制造出比原来那个未来更糟的状况。
他终于明白,马库斯说得没错。无意中做出的行为改变的不仅是我们自己的未来,还有我们所在乎的每一个人的未来。
尼克冲上日出大道,拼命踩着奥迪车的油门。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因为他上次把手机忘在了马库斯的车里;他也忘了车钥匙,后来又在衣帽间的钥匙盒内找到它;他已从保险库里拿出手枪,感觉到冰冷的金属贴在他的腰背上。当他打开保险箱,看到枪仍在原位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又一次把枪留在未来,却在过去再度找到它。他试着专心思考这些矛盾。他把枪从保险箱里拿出来这么多次,每次都消除了它在未来存在的可能性。但如果茱莉亚无法存活,他等于是没有未来。
尼克直接开进混乱的市中心。人行道和街道上都挤满了人,交通也严重阻塞,司机站在空转的车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天上的黑色浓烟,爆炸的火球照亮了被黑烟笼罩的天空,三秒钟后,地面摇晃。发出一阵轰隆声。
拜瑞丘犹如正经历一场大战,地平线上有个巨型怪物准备伸出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