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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得以脱逃天网之后,怒气滔天,但他受了玄的那一剑,已经无力再行凶,只是半蹲在原地做嘶吼状,让人不能接近。
卓雄和袁敏都掏出枪来准备射击,查文斌阻拦道:“不可,它已经是铜尸了,刚才那位小哥的一剑没有完全刺破心脏,让我来。”
查文斌迅速从袋里翻出那面八卦铜镜大声喝道:“孽畜,跪下受死,我可以为你超度送你一程,如果不然,定要打你个永世不得翻身!”
那白毛僵尸冲着查文斌的方向往前一扑,但奈何已是重伤,无力行凶,可那表情十足一副要撕碎活人的样子。
见那僵尸不肯束手就擒,查文斌当即把那卜卦铜镜一翻转,这本来是幽暗漆黑的地道里并无反射光源,却见那僵尸的身上出现了一块光圈,有碗口大小,像是这铜镜的反光之作。其实这不是光,而是火。人有三把火,所以低等的鬼物不敢靠近,人死灯灭,火也同熄。但是这种修了上千年的鬼物却有一个本事,那便是重新点亮他们肩膀上的火把,和常人不同的是,我们的火是红黄色,而鬼物的火把则是青绿色,若是能将三火全部引燃,那这鬼物就要成大凶了。
如今这白毛僵尸便是三火全绿,八卦镜本就是照邪物显原型的,恰好反了这抹光色,惨淡的绿油油的把那白毛僵尸的面部照得更加让人觉得狰狞。
查文斌左手拿着八卦镜,右手则不是他常用的七星剑,而是一柄四棱见长的木棍,此物便是天蓬戒尺,乃是道家少出的法器,只有在开坛时才会偶尔搬出来镇场面。这回查文斌进藏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这方东西那真是有点来头了,据说还是第八代师尊因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方千年桃木,欣喜之下打了这把戒尺。
此物四棱六面,刻有二十八宿,日月,紫微、天蓬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每一面都是用金漆描咒,原来这玩意是被藏在查家房屋的大梁之上用红布包裹着的,我和河图几次想偷来瞧个究竟都没成功。
那僵尸被八卦镜照射之后,气势越发低沉,反射出来的光也逐渐开始暗淡。查文斌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上前跨了两步,那僵尸举起手臂还想做凶。查文斌当头举起天蓬戒尺朝打下,只一棍,那僵尸就“嘶”得一声怪叫,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那只手还想再抬却已经无能为力。
查文斌举着戒尺准备打第二棒,那僵尸的另外一只手竟然举起来做遮挡状,并连连晃动着僵硬的身子,像是在求饶。
他本就是修道之人,讲究一个“渡”字,并无太大杀心。见那僵尸讨饶了,便有心放他一马,收起戒尺道:“我本该除你,但念你千年道行不易,你若是肯伏法,我待你肉身散去之后替你开坛做法,让你早日进入六道轮回。”
那僵尸像是能听懂的他话,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的额头往前点了点。
查文斌放下戒尺和八卦镜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取出了一粒蚕豆大的药丸道:“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张开嘴。”此药丸用的是每年桃树上结的第一个果的核磨成粉,搅拌上黑狗血与童子尿,并以桃树根做柴炼成,也称辟尸旦。任何尸体,只要吃下这种丹药,片刻之内心脏便会化作一团浓水。
他的手离那僵尸的嘴不过一拳的距离,那僵尸倒做了一副配合的样子,可当查文斌拿着丹药准备送过去之时,那僵尸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另外一只手也随之朝着他的身体插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甚至让人来不及惊呼危险。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查文斌手中的七星剑已经横在了那僵尸的嘴中,同时右脚脚尖往那僵尸的脖子上用力一顶,逼得那白毛僵尸的手臂刚好离他不足一寸。
查文斌冷哼一声道:“孽畜!”
左手捏了一个兰花决,中指用力一弹,那枚辟尸丹不偏不倚的进了僵尸的喉咙。丹药入喉,片刻之后,那白毛僵尸的手便垂了下去,查文斌脚尖一松,那僵尸的身体便往前一倾,这下是真的不会再动了,嘴中隐约流出了一股墨绿色的血迹,证明他的心脏已经化成水了。
袁敏看见查文斌这一套身手也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来:“查先生,好手段!”
不料查文斌却没就此罢手,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枚三寸有余的钉子对那白毛僵尸的尸体说道:“这等妖孽,决无机会再让你作恶!”单掌猛地向那僵尸的脑壳上一拍,那枚钉子瞬间没入,那僵尸原本已经不动弹的身子一颤,像是触电了一般,接着的脑袋再次一歪,这回算是彻底死透了。
这番使出灭魂钉是查文斌有意而为之。
有道是七星宝剑,号令阴阳,谁敢不从?灭魂不出,谁与争锋!
第393章 脚下是空的
如若不这般,这趟旅途恐怕是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了,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平等的对话,查文斌深知此番道理。
灭魂咒是何等的歹毒,灭三魂毁七魄,一经使出,煞气冲天。饶是那几个小子也都对这位道士起了刮目相看之意。
出乎于袁敏的意料,玄竟然取下了背上的那支短剑托在手中走到了查文斌面前,在她的印象里玄自幼就带着它,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让碰,日夜不离身。
那短剑约莫四十公分,通体乌黑,散发着一阵阵淡雅隽永的古韵木香,查文斌看着玄那平静如水的眼睛,在其他人惊讶的眼神注视下伸出手轻轻得拿了起来。一入手中,查文斌便爱不释手,此物他只曾经提师傅说过,但从未见过实物,那便是真宗的雷击枣木剑!
传说当年天公乘坐火轿车巡视人间,在乘下途中不慎撞在枣树上,使枣树被火焚烧至乌黑,并发岀震耳狂音而惊动四方,之后人们将此声称作“雷”。恰巧天公之神气在此次相撞中亦并传吸至枣树中,从此雷劈枣木中开始由神灵之气相伴,使各方妖孽及不祥之气不敢亦无法接近。此树木也开始被人们称为神气木、辟邪木。
雷击枣木是天地阴阳之电结合交泰之精华。除了日月之精还有北斗七星之精,金木水火土五星之精,野桃木必须长在山巅之上才能受精于此,并且越古老越灵气,历尽春夏秋冬风寒,昼夜星辰之沐浴。最后经过雷电的洗礼,被那九层真雷强行劈中,最后只剩下一块焦黑的木炭。这便是雷击枣木,可遇而不可求,一切邪祟惧怕于它。“枣”字为“早”的谐音,即早显灵光,早发神威,乃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无上法器。
查文斌轻轻拂过那黑色的剑身,质地纯正,钝而不糙,简而又形,实在是一件难得的真品:“万法归宗一书中,将其列为制作法器的第一圣木,如今得以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小哥,我方才看你只是拿它当做普通武器使,才给那僵尸留了也许余地,你若是将这剑上所刻的铭文咒法当做敕令配合用起来,它早就一命呜呼了。”
玄很平静地说道:“我不会。”
“你师傅没教嘛?”查文斌觉得有些纳闷,如此珍贵的法器绝不是小门小派所能拥有的,而且这柄剑一看就知道是很有些年头的古物,是前朝传下来的异宝,他以为玄必定是道家门人,而且是深得师门栽培的高徒。
玄从查文斌手中接回那柄短剑用布包好重新背上后便不再说话了,好像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再也和他无关。
袁敏拍了拍查文斌的肩膀把他喊到了一边轻声说道:“他是弃婴被一个老道收养的,老道在他三岁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过世了,就只剩下他一人和他手中死死抓着的那把剑。”
她又转了方向,走到那黯然无神的男子身边轻声问道:“玄,身上的伤要紧不?”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玄只是两眼空洞地看着远方,袁敏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冷漠”。
“查先生,我建议我们直奔不落神殿而去,你的意思呢?”
“扎褐说那里似乎很凶险?”
“我也不知道。”袁敏双手抱着胸靠在墙壁说道:“据说那里的太阳永不落下,所以叫做不落神殿。”
查文斌几乎马上就想到了那段记忆:昆仑绝顶,那个日月同辉的地方,永远不会有黑夜,难道是巧合吗?
几个人走出洞穴,外面的天空刚刚开始方亮,今天似乎是个不错的天气。查文斌掏出罗盘确定了一下要走的方向,这种地方有时候连最老道的侦察兵都会犯错。
路上其他人话不多,倒是那个侏儒和扎褐两人一路不停的叽叽喳喳,半天过去两人俨然是要准备称兄道弟了,闲不住的人总是会自然而然的聚到一起。
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空洞着,袁敏则跟在查文斌的身后,她的任务就是保护眼前的这个男子。而查文斌则和卓雄并排在一块儿,在没摸清这群人的底细之前,这是他唯一的依靠,生死之交。
路上偶然也会看到一两座废弃的寺庙,也有牛羊的骨骼和远处徘徊的孤狼,这里的山势忽高忽低,连绵不绝之间蕴含着多少天机。这片土地的历史比中原还要早上五千年,如今自己离它这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
这里已经是无人区了,就连部队都没有来过,除了变幻莫测的天气,人们更怕的就是脚下的雪窟窿和山顶的雪崩。此处因为常年地震频发,山体经常塌陷,积雪覆盖过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晓得哪一脚会踩空。走在这些不是路的路上,四周的山上随时都会有雪球滚落,大的足以当场把一队人马活埋,而且雪球那是无声无息的,好比到处都是埋着地雷。
渴了就随手抓一把干雪含在嘴里,饿了就随手啃一口干粮,这里的水是煮不开的。晚上就在靠近有岩体的山脚挖上几个雪洞,塌不塌那就得看命,尽量挑选地势平坦的,这一路走了约莫了四天了,终于发现了有一点线索。
这一天中午他们继续赶路的时候,在一片空地了发现了四根有些像华表的柱子,这些柱子的四周没有任何建筑物,空空荡荡,就像是平地拔起的四栋孤零零的高楼,让人不注意也得注意。这些柱子原始而粗糙,没有雕刻花纹和图腾,就是直挺挺的向着天空,就像是四个卫士守候在这里。
再往前又走了半天,终于看见了一座非常壮美的雪山。
七座较矮的山头中间有一座高耸的大山,山的顶部有一道华丽的阳光分割线,远远看去,把那山顶照的金碧辉煌,果真就如同是一朵圣洁的莲花。
国内有这种山势构造的并只是这一处,但凡有莲花形成的山峰群,要么就是葬着帝王,要么就是被那些千年门派当做了行宫。但能和此处比的,单是气势就输了不止一截。
袁敏也很是兴奋,透过望远镜,她发现在分割线之上的地表的确还残存着一些人造建筑的遗迹,她都可以想象那里曾经是怎样一座宏伟的大殿:“果真是不落神殿,这里也太壮观了。”她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也被这里的奇景所折服,在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渺小,那种来自心底的臣服,心甘情愿。
查文斌对卓雄道:“你去找个地方扎营,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休息,明早上山。”
“好。”卓雄依旧选择了打雪洞,这种方式是他从部队里学来的,可以有效的让人的体温在高原的夜里得到保证。这一次他打算打个斜洞,就在离查文斌不远的地方,那是个背风面。
两铲子打下去后,卓雄觉得有点硬,也是因为有些大意了,他以为是冻雪层,就狠狠一脚踩在铲子背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卓雄暗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