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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都有?以他们的行当,探消息找人还真有几套。
方萍陪丁浩在店房里喝酒,等小茉莉的消息。
丁浩心头很沉重,不大开口,只喝闷酒。
现在距余化雨打伤楚素玉已经好几天,谁知道她还在不在陈留,如果她已经离开,找起来便想当费周章了。
二更时份小茉莉回转。
丁浩一看她的脸色,便知道情况不乐观。
“小茉莉,有消息么?”丁浩迫不及等地问。
“消息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方萍接了句嘴。
小茉莉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去,清清喉咙才开口。
“我出去找到了此地的负责人,由他下令发动所有同门弟子分头查探‘病书生’的行踪,结果查出楚姑娘和小桃红已经在三天前离开陈留……”
“三天前就离开了?”丁浩皱眉。
“后来,又由那位负责人传出急讯,请附近百里城镇的本门弟子协助查寻,至迟明天会有消息?我们等吧!”
“小茉莉,辛苦了,坐下来吃点东西。”
“我刚吃过,不用了。”
就在此刻,店小二来到门边。
“那位是二管家?”
丁浩与方萍一楞,怎会冒出个二管家?
“是我!”小茉莉转身过去。
“外面有客人会!”
“好!”小茉莉出门随小二离去。
方萍笑笑道:“小茉莉当了二管家,我算老几?”
丁浩道:“她把大管家的头衔留给你不好?”
方萍笑出了声。
不久,小茉莉去而复返,面带兴奋之色。
“二管家,有好消息么?”方萍打趣地问。
小茉莉白了方萍一眼,转向丁浩。
“公子,真的有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本门弟子来报,病书生,在赴杞城的途中被截了回来,人现在就在陈留。”小茉莉喜孜孜地说。
“啊!”丁浩大是振奋:“太好了,人在何处?”
“寡妇庄!”
“什么?”丁浩瞪大眼:“寡妇庄?”
“不错!”小茉莉故神其秘地笑笑。
“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名字?”方萍了感惊愕。
“是江湖门户么?”丁浩目芒闪了闪。
“可以说是。据探查所知,庄主是个寡妇,庄里的上下人等全是没有丈夫的已婚妇人,入门的首要条件便是寡妇,否则本领再高也没资格。庄子的大门从来不开,里面的人也不跟外人来往,相当神秘。”
“为什么要截留楚姑娘?”“不知道。”小茉莉摇头。
丁浩苦想了一阵。
“庄子座落什么地方?”
“出城西行三里,有道石拱桥,过了桥偏北望,你可看到那竹柏围环的庄宅,可有—样,庄里不设护卫,养了上百只猛犬,一有动静便群起而攻,连影子也难逃过狗眼的监视,比之精练的护庄武士还要强十倍。”
丁浩略作思索,点点头。
“庄子是竹柏围绕?”
“对,里面还有一重很高的围墙。”
“那些狗闻声见影就附群攻?”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小茉莉,这种游戏你是内行,知道该怎么做。你跟方萍一路,我单独一路,你俩在正面,我在反面,我们现在就出发到寡妇庄。”
小茉莉耸肩笑笑。
***
寡妇庄。
一片阴翳,院落沉沉。
三更初起,庄门方向群犬狂吠扑跃,所有护庄的狗全朝正面集中,围墙上不时有人影闪没,引得群犬发狂。
“咻!咻!”有人在暗中向墙头发射硬弩。
就在前面鼎沸之际,一条灰鹤似响人影从后面的柏树梢头飞进了宅院,这人影,正是“醉书生”丁浩。
内宅正厅,—个三十出头的黑衣丽人正襟危坐,旁边分别八了四个黑衣少妇,全都面无表情。犬吠声隐隐传入,五个女的听而不闻。一个半百妇人匆匆步入。
“禀庄主,有人故骚扰,引得群犬乱吠。”
“嗯!主客大概已经光临!”黑衣丽人淡淡地说。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幽灵般出现厅门之外。
“寅夜造访,冒昧之至。”
“醉书生,其实用不着玩声东击西的游戏,你尽可大大方方地叩门求见,本庄主巴不得你大驾光临,不会闭门不纳的。”黑衣丽人冷冰冰地说。
禀事的妇人已退站一边。
“对不住,在下生平怕狗。”丁浩笑嘻嘻地说。
“可是狗就在你身边。”
丁浩转头一看,不由头皮发炸,四只硕大无朋的獒犬不知何时已围在身后,没攻击。但凶光熠熠的眼睛盯住他不放,可想而知这四只猛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行动无声,待机而发。
他并非真正怕狗,只是—种自然的反应。
“这狗倒是很乖。”丁浩放作佯态。
“是很乖,偏嗜血腥。”黑衣丽人阴笑着说。
“那当然,狗本是狼之属类,嗜血腥乃是它的天性不足为奇。”丁浩正经八百地说,还晃动着脑袋。
“醉书生,你不是为了谈狗而来的吧?”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那就进来吧!”
丁浩跨步入厅。
外面群犬的吠声已经止息,这表示方萍与小茉莉在任务完成之后抽身了。
“醉书生,先说你的来意?”“在下是要人来的!”
“要人?挺有意思的,要什么人?”
“病书生主仆!”丁浩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事实上也不必拐弯抹角浪费时间,他已经有了软的不行来硬的打算。
“哈哈哈哈…………”黑衣丽人突地狂笑起来,久久才敛住笑声,粉腮转为一片肃杀,咬着牙道:“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丁浩心头“咚!”地一震,但仍保持镇定。
“这话怎么说?”
“用不着装佯,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如果要死的,你马上就可以带回去,如果要活的,没有。”眸子里杀芒毕射,还挟着浓浓的怨毒:“现在你坦白交代,‘病书生’当年是怎么死的?谁剥了他的脸皮制成面具,那女人为何要冒充他的形象?”
丁浩的心忽往下沉,原来是人皮面具惹的祸,这可是始料所不及的,要解释清楚不容易,因为杀人者已经作古,同时还牵扯上了斐若愚,但不解释成么?略作思索,准备实话实说,如果不能取信对方,那就只好动武了。
“芳驾是‘病书生’的什么人?”
“妻子!”黑衣丽人的脸色变得很可怕。
丁浩心头又是“咚!”地一震,这更出乎意料之外,她竟然是“病书生”的妻子,怪不得叫寡妇庄,看样子她是要为夫报仇,楚素玉很不幸背了黑锅。
“病书生”欧水灵是死于望月堡主郑三江之手,把他的脸皮制成了面具,巧又为斐若愚所得,借与楚素玉作易容之用,当时没考虑到可能引发的后果。郑三江已经死了五年多,根本无法查证,如何才能使对方相信呢?
“想不到庄主便是欧夫人,这……”
“废话少说,回答我的问题。”欧夫人声色俱厉。
“这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
“尊夫欧水灵当年是死于望月堡主郑三江之手,脸皮被制成了人皮面具,在下有位好友当年曾是郑三江的手下,无意中得到了这副面具,被夫人截留的那位姑娘借来易容,她是无辜的,实情就是如此。”丁浩的态度很诚恳。
“郑三江早已不在人世?”
“不错,与望月堡一起除名。”
“哼!醉书生,把责任推给死人是好主意……”
“在下是实话实说。”
“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做梦!告诉你,我立誓为夫报仇已经苦待了五年,今天总算得到了线索。寡妇庄,你知道把庄子改这个名字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血泪与怨毒?醉书生,你趁早交代明白?”
“在下已经交代过了!”
“你既然要狡赖,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欧夫人,你最好三思?”丁浩知道今晚的事绝无法善了,流血将不可避免,但不管如何,楚素玉和小桃红是非救出去不可。
欧夫人不答应,抬了抬手,四名侍立的黑衣少妇齐齐后退,散开呈雁翅形,右手半扬,手中亮出的不是兵刃,而是尺长一个黑黝黝的铁筒。那半百妇人飞闪到了厅门之外。
丁浩心头一紧,他看出那铁筒是发射暗器的,这种卡簧暗器筒可以发多种暗器,而且势道相当强劲,又有准头,比之用手甩的暗器霸道多了。当然,他并不怎么在乎,即使是淬毒的也威胁不了他。问题是他不太愿意杀人。四只硕大的猛犬突然窜到厅门口,龇牙裂嘴,前脚趴地,由背弓腰,颈毛逆立,眼里凶焰熠熠,喉头发出低沉的咆哮,蓄势待发。人狗聊攻,这阵仗不好对付。
丁浩全身立即布起神罡,这是防范暗器的措施。
半百老妇口里发出一声怪声。
四只巨獒扑上。
寒芒乍闪,丁浩已电似拔剑出手。
“汪!”地一声惨嗥,一条巨獒飞头,狗尸踣地,另三条扑势不滞。丁浩错步旋身,又是一剑挥出。
“汪!”又一条肚破肠流。
剩下两条憨不畏死,狂扑不休,跳跃滚转。
同一时间四名黑衣少妇已发射暗器,有针有箭,灯光下蓝色的丝芒连连闪烁,全都是淬了毒的。丁浩有神罡护体,歹毒的针箭沾身即落。
惨嗥再传,剩下的两只巨獒先后创毙。
半百妇人堵在厅门口,手里同样持着黑筒。
“攻上盘!”欧夫人厉喝一声,她手中也现出黑筒。
这一着很毒辣,头脸部位是罡气所不远的,丁浩把心一横,身形暴旋,手中剑挥无成幕护住上盘,“叮叮!”声中,他已旋到了欧夫人身后的位置,大吼一声:“住手!”剑已抵上欧夫人的后心。
投鼠忌器,五名手下全住了手。
“站在原地,谁也不许动!”丁浩又补充了一句。
欧夫人的粉腮起了抽扭。
“欧夫人,你下令放人,在下不为己甚。”丁浩冷冷地说。
蓦地,身后一个微颤的苍凉声音追:“醉书生,喷火筒正对着你,你最好把剑放下,否则会被活活烧死。”
丁浩力持镇定,冷沉地道:“在下没被烧此之前,剑尖会先穿透欧夫人的背心,而且还有六个殉葬,这一点在下保证办到。”
欧夫人凄厉地道:“婆母,为了水灵的血仇,儿媳死亦瞑目,先做了他,再用那两女的当祭品。”
丁浩心头一震,身后的竟然是“病书生”的娘亲,如果对方一意孤行不计代价,事情便很不乐观,因为罡气是能辟火的,纵使不死。也难救出楚素玉主婢二人,得想办法予以化解,不能做遗憾的事。
“老夫人,你们的牺牲毫无代价。”
“不必妄想求生,老身为子复仇不计任何代价。”
“老夫人,在下跟那两位姑娘根本就不是您复仇的对象,杀错了人,令郎在九泉之下仍然不会瞑目,平白牺牲反而令死者难安。”顿了顿又道:“那位被贵庄囚禁的姑娘也是为了报亲仇,不得已而易容改装……”
“用不着花言巧语,面具是铁证。”
“在下说的是实活,没半句虚假。”
“老身不信……”
一缕强劲的指风袭上身来,丁浩应指而倒。
欧夫人回身,吐了口大气。
“婆母,该怎么办?”
“暂时囚禁,三个关一道。”
“听说他非常邪门,要是被他……”
“先封了他的功力!”
欧夫人在丁浩身上截了三指,摆手道:“抬下去。”
两名少妇上前,一头一脚把丁浩抬了下去。另外两名少妇立即清理现场。
就在此刻,一个高头大马的中年妇人匆匆来到。
“王嫂,什么事?”欧夫人抬头问。
“有人要见庄主。”
“本庄何时接待过客人?”
“可是……庄主,对方来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