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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禁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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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这么说。”冯之阳耸耸肩,将红酒一饮而尽,“可是,我敢肯定,在寻找父亲这条路上,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走的都远!可惜啊,他失忆了,从找到那封信到远赴奥地利之间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呢?是谁造成了他失忆?为什么其他记忆都是正常,偏偏和父亲有关的一切失去了记忆?”

杜若脸色煞白:“你是说……是父亲抹去了他的这些记忆?”

冯之阳目光闪闪地望着她:“你认为没有可能吗?父亲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修改人的记忆对他来讲是最简单的事。但是我没办法了解到他是用什么办法抹去了郎周的记忆,心理暗示,药物,还是脑部创伤?所以我将你……请来,就是要让郎周一个人重新回到维也纳,在那种陌生而熟悉的环境中再一次寻找父亲的痕迹,希望他的记忆能够在这种寻找的过程中恢复过来。”

“可是……”杜若焦虑起来,“他会很危险!我们不知道父亲当年为什么抛弃他,但是父亲肯定是不喜欢他的!父亲既然能够抹去他的记忆,就是不想让别人顺着他这条线找到自己的藏身处,他再一次找过来,父亲一定会动怒的!”

“然后呢?”冯之阳微笑着问。

“然后……”杜若忽然明白了过来,“你根本就不在意郎周的死活!你只是利用他为你探路!”

“人哪,”冯之阳喃喃地说,“为什么非要在意生命呢?人的生命只不过是宇宙中的尘埃,在时间里一飘,瞬息就散了。生命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追寻一种真相和一种意义。郎周存在的意义,就是寻找父亲。找到了父亲,他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活着还是死了,有多大区别?”

杜若冷冷地盯着他,眼里像要喷出火来,手指悄悄摸上了圆桌上的红酒瓶。冯之阳看着她的手抓上瓶颈,脸上露出了一种满足的喜悦,慢慢闭上了眼睛。可是等待了很久,红酒瓶都没有砸下来,冯之阳不禁有些失落,突然咔嚓一声碎裂的巨响,一粒玻璃渣溅在了他的脸上。

杜若优雅地把碎玻璃瓶扔在了桌子上,说:“滚。”

冯之阳睁开眼,望了望满桌子的碎玻璃,站起来说:“明天上午8点,咱们搭乘班机去维也纳。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第十一卷 82章 布洛斯拍卖行

郎周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是雪白的一片。眼睛上方俯过来一张面孔,钟博士正惊喜地看着他:“郎周,你醒了?”

郎周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喃喃地说:“终于没人叫我狼狗了。”

钟博士哈哈大笑:“这个沃尔夫啊,他总是发不出汉语的‘周’字音,我教他念‘诺亚方舟’,他非要念成‘诺亚方狗’,事情也碰巧,你偏偏叫‘郎周’,那不就成了‘狼狗’嘛!没关系,回头我仔细让他纠正过来。嗯,你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郎周挣扎着起来,往往四周,“这是哪里?”

“这里是维也纳综合医院。”钟博士望着他,“弗洛伊德的事业就从这里开始。你上午在参观弗洛伊德故居时昏倒了,沃尔夫把你送了过来。医生为你做了检查,说你压力太大,身体没有什么毛病。”

“哦,昏倒了。”郎周坐起身,使劲闭上眼睛,弗洛伊德诊室里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眼前,“我昏迷了多久?”

“大约四个小时,不过大多处于深度睡眠状态。”钟博士说。

四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是下午了。郎周想了想,一摆手:“咱们走吧。窝儿呢?”

“沃尔”和“窝儿”在中文里发音相同,钟博士没听出来,说:“这里的医生是他的大学同学,他们好久没见了,正在走廊里聊天。”

两人出了病房,沃尔夫正和一个身材高瘦的医生在嘻嘻哈哈的笑着,一看见郎周出来,急忙走了过来:“狼狗,你没事了吗?”

钟博士咧了咧嘴,郎周笑笑:“对不起,窝儿,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正好使我有机会见见老朋友。”沃尔夫把那个医生介绍了一下,郎周和他握了握手。

医生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请沃尔夫翻译,沃尔夫只翻译了一句话:“他说你心理压力太大,经常处于紧张状态,应当多休息一下。狼狗,你是否回酒店休息?”

郎周摇摇头:“不了,窝儿,你替我谢谢他。咱们下一站是布洛斯拍卖行。”

钟博士关切地说:“郎周,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

郎周痛苦地摇摇头:“10天时间,转眼已经过了两天,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必须救出杜若,你也知道,冯之阳是个疯子。”

钟博士默默点点头。沃尔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问:“狼狗,你真的要去吗?”

郎周点头。三个人和医生告了别,走出维也纳综合医院。

三人坐上汽车,顺着环城马路往南,经过维也纳大学和议会大厦,在特蕾莎广场外停了车,前面就是布洛斯拍卖行。沃尔夫说:“布洛斯拍卖行是欧洲最古老的拍卖行,至今已经有290多年的历史。金银首饰、古董、瓷器、名画、乐谱、家具,甚至汽车,什么都可以在这里拍卖。”

布洛斯拍卖行从外表上看去,仿佛一座教堂,高高的拱门气势威严,拱门上是四周镶边的圆形华玻璃窗,窗户和栏杆都是精雕细镂。顶楼上的一座座尖塔直插天空。三人顺着台阶进了拍卖行,此时并没有举行拍卖会,不过展示有一些标有底价的拍卖物品,多数是一些风格各异的沙发桌椅。几个欧洲人围坐在一张上正在激烈地争论。

第十一卷 83章 消失的记忆

一个年轻的维也纳小伙子轻捷地迎了过来,鞠了个躬:“欢迎你们光临布洛斯拍卖行,请问先生们需要一些什么东西?”

他说的是德语,沃尔夫翻译了一下,然后和钟博士都看着郎周。郎周迟疑了一下,掏出黄教授寄的那封信,将信封递给他:“这封信是从你们拍卖行寄出去的吗?”

沃尔夫翻译过去。这个工作人员接过信封看了看:“是的,先生。这是拍卖行使用的特制信封。”

郎周思考了一下,掏出黄教授的照片,这是冯之阳给他的,问:“这封信上的日期是2003年10月份,信是这位黄先生写的,你对他有没有印象?”

工作人员看了看照片,问:“是日本人吗?”

“不,是中国人。”

“哦,是中国人的话……只要不是游客,或许勃拉姆先生会有些印象,他是客户部经理。”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问,“请问是否需要约见勃拉姆先生?”

郎周说:“希望能见到他。”

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们:勃拉姆先生很高兴约见他们。然后带着他们顺着大厅里的旋转楼梯上了二楼,进入一进会客室,说:“请在这里等待几分钟,勃拉姆先生正在接待客户,稍后会出来见你们的。”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待,郎周扫视着会客室,默默不语。过了片刻,里面的镶满花纹玻璃的门开了,一个带着眼睛的维也纳老头儿走了出来,他身材瘦削,头发半秃,一看见郎周,脸上露出笑容,远远地就伸出手来:“欢迎你,郎先生。”说的是英语,沃尔夫和钟博士都能听懂。

沃尔夫把这句话一翻译过来,郎周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他惊恐地望着勃拉姆,身体突突突地颤抖。钟博士也惊讶地望着郎周,不明白为什么布罗斯拍卖行的经理会认识郎周。勃拉姆发现了郎周的异样,关切地问:“郎先生,你不舒服吗?需要不需要医生?”

郎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晌才摇了摇头,问:“你认识我?”

勃拉姆耸了耸肩:“我接触过的中国人十分有限,对您印象很深刻。”

“你见过我吗?”郎周又问,还抱着一丝侥幸,“……我们面对面的接触过吗?”

勃拉姆惊讶地看了看他,又扫视了钟博士和沃尔夫一眼,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郎周仿佛坍塌了一样缩在沙发里,讷讷地说:“可能……可能我的记忆力出了点问题,您能给我讲讲咱们见面的经过吗?”

勃拉姆露出怜悯的表情,望了望他手里的照片:“我深表遗憾,郎先生。刚才我听工作人员说过,您是来找黄教授的,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又一次来找他。2004年的9月份,您曾经拿着他的……肖像画来拍卖行找我,我为您提供了黄教授的情况,然后您破解了保险箱的密码,就离开了……”

“等等,等等。”钟博士突然问,“保险箱密码?什么保险箱?”

第十一卷 84章 维也纳迷宫

勃拉姆以目光征询着郎周,郎周点点头。勃拉姆翻看了一下纪录说:“那是2004年9月17日,您来拍卖行找我,让我看一幅肖像——就是您手里相片上这位黄教授,您说他是您的父亲,你们失散多年,但是您在中国找到了他去年——也就是2003年从本拍卖行寄出来的信件,因此从中国来到维也纳,希望找到您的父亲。我接触过的中国人很少,因此对这位黄教授印象很深刻,就向您介绍了黄教授2003年在拍卖行里发生的事情。因为归根到底,本行没有尽到保护责任……”

“等等,”这回是郎周打断了他的话,“勃拉姆先生,您能不能说的详细点?2003年,黄教授在拍卖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您连这些也忘了吗?”勃拉姆吃惊地看着他,“2003年冬天,本行即将举行一场拍卖会。拍卖物中有一份是弗洛伊德先生在19世纪写给他的密友威廉?弗利斯医生的一卷书信,这批手稿从来没有发表过,记录了弗洛伊德在心理学上的一个重大发现,因此引起了全世界心理学家和学会的极大兴趣,当时黄教授就是因为这卷手稿来到了维也纳,他希望参加竞拍。是我为他办的竞拍手续。”

“然后呢?”钟博士问。

“在拍卖大厅里,经过几轮角逐,最终黄教授以600万美元竞拍成功,这卷手稿归他所有。我帮他办完各种手续,他从瑞士银行转来所需款项。这时候有一家台湾心理研究机构的负责人希望和他商谈共同研究弗洛伊德手稿,黄教授委托我手稿锁进拍卖行的保险箱,和那位台湾人出去会面。过了几分钟,黄教授急匆匆找到我,告诉我,他现在遇上紧急的事情,无法带走手稿,希望寄存在拍卖行。本行有这项业务,可以为顾客提供寄存服务,于是我带着他去办了手续,他更改了保险箱密码,说:‘如果有人来取手稿,即使他提供了密码,也只能在拍卖行里研究这卷手稿,而无权带走。’然后他急匆匆地走了,10分钟后,拍卖行里发生了枪击事件,黄教授倒在血泊之中……”

“什么?”郎周震惊了,“后来呢?黄教授有没有事?”

“他受了伤,警察很快赶到,将他保护了起来,送进了医院。警方调查枪击案,我们才发觉根本没有那家台湾心理研究机构,看来是凶手为了抢劫手稿制造的谋杀案,黄教授跟他会面后觉察出了危险,这才将手稿寄存在拍卖行,可是他还是受到了枪击。这个案子最终没有破获,因为黄教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就失踪了。”勃拉姆说。

“失踪了?”郎周又想起父亲的几次离奇失踪,问,“是不是很离奇地就凭空消失了?”

勃拉姆诧异地望着他:“凭空消失?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医院的草坪上散步时不见了,可能自己走掉了。因为医院报了警,警方找到了目击证人,有人看见他一个人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没有发现任何强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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