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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查过了,清一色一流师范大学的毕业生,也没有发现谁在上学时选修的是心理学这门边缘学科。我现在矛盾极了,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调查下去,有好几起大案刚刚有了些眉目,本来人手就紧,现在又出来这么一档子鸡肋事件,我是真难啊!”
胡锋何等敏锐,一下子就听出了刘队的弦外之音。
胡锋故意问:“刘队,你的意思是?”
刘队说:“胡锋,看在你我曾经一起共过事的面上,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装糊涂?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胡锋说:“我还是真有点糊涂了!你干脆直说吧!”
刘队说:“借调。一个小时前我已经给你们队长打过电话了,将你的假期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延长了一个星期,你们队长我的老同学让我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愿意,便可以即刻接受这起诡异的自杀事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再按照程序走,我给上面写一份书面申请,同样可以把你借过来。”
胡锋没有想到刘队竟然跟他玩了个先斩后奏,胡锋说:“你这人够阴险的啊!你那意思是吃定我了?”
刘队:“哎!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手上压着两起厅里督办的要案,实在是无法抽身啊!再说,就目前的情形看,这确确实实是一起连续的自杀事件,你让我这个重案组的组长放下厅里督办的要案不办,而去侦察这看起来有些诡异的自杀事件,这也说不过去啊!就算我调查,但我总得给上边一个继续调查的理由啊,可我现在偏偏就找不到任何继续调查的理由,我总不能把诡异当成理由向上面讨要圣旨吧!就这么放下我又不甘心,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你最合适,暗中调查,我从旁协助,如果另有隐情,到时算我们联手办案,反之,就当你多放了几天假陪陪女朋友。谁让你曾办下两起轰动警界的‘异案’呢?”
胡锋俊朗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姜还是老的辣,来安江没几天,刚与你碰了两次面,就上了你的贼船。”
胡锋嘴上说,心里却窃喜。
1)讯问
世间最大的恐怖就是未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一个如影随形的陌生人,都能使人心惊胆战,寒毛竖立。
先前六人的寝室此时只剩下三人了!现在是中午十分,张涛、齐大海、吴亮三人正坐在一张床前,低声抽泣。坐在他们对面床上的是诺楠和胡锋,诺楠深知,李可的死亡又一次加剧了他们内心的恐惧,对于不黯世事的三个孩子来说,没有比死亡再可怕的事情了。在这间不到七十平方的屋子里,已经有三人先后死去,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死亡的魔爪会不会再次伸向他们自己。
他们会在心里想:下一个死去的,会是我吗?
寝室里的空气沉闷,胡锋走到窗户前,一条白色的床单一头系在了窗台下面的暖气管上,另一头正在窗外的空气中幽幽地飘舞。
胡锋解下床单,拿在手里,然后冷冷的问:“你们好好想想,李可在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是谁最先发现李可自杀的?”
三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坐在中间的张涛说:“是我最先发现李可自杀的。当时都已经是深夜了,我迷迷糊糊的没有睡实,突然听见从窗外传来一阵阵啪啪啪的声音,我起身下地来到窗台前,当时天很黑,我隐隐地看见有一个黑影在半空中摆动,我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或产生了幻觉,便从抽屉里找来手电筒。我打开手电筒之后忽然发现李可还没有回来,然后又看见暖气管上系着一个白床单,我便再次走到窗前,然后就看见了李可的尸体……”
胡锋继续问:“你刚才说,你打开手电筒之后,发现李可没有回来,那么李可他之前去哪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张涛说:“李可出事那天晚上心情很不好,原因是……”张涛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看着诺楠,似乎接下来他要说的,必须要经过诺楠的点头同意才行。
诺楠说:“张涛,不管你说什么,老师都不会怪你的,你说吧!”
张涛点了点头说:“老师,其实也没什么,李可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早恋。不不不,是因为暗恋。他一直喜欢咱们班的奇奇,可奇奇却不喜欢他。李可出事之前,他和奇奇吵了一架,奇奇当着我们的面,说李可经常发信息给她,还好一顿讥讽李可,李可这个人本身就很傲气,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可对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他一直暗恋的对象,除了郁闷他又能怎么样呢?奇奇的态度让李可很没面子,所以后来我们回到寝室之后,李可就闷闷不乐的,我们叫他一起出去吃饭他也不去,等我们吃完饭回来他已经不见了,再后来见到他时,人已经……谁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去哪了!”
胡锋问:“你们那天放学之后回到寝室,跟李可在一起大概呆多长时间?这段时间里,你们有没有发现李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张涛想了想说:“没有。当时我在看书,没怎么注意到他。”
齐大海摇摇头说:“我也没发现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他当时躺在床上,我们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吴亮最后说:“我想起来了。李可当时躺在床上好像在看一本日记,我敢肯定这本日记不是他自己的,因为我们知道他最讨厌语文,根本就没写日记的习惯。我当时还纳闷,他是不是在偷看别人的日记呢?后来我们叫他一起去吃饭,我去拉他,然后趁机看了一眼那本日记,我这才发现,原来他当时看的那本日记是马大牙的,我们寝室只有马大牙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是我又一想,马大牙已经死了,他的遗物也都被焚烧掉了,怎么会留下一本日记在李可的手里呢?”
齐大海这个时候又接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记得王哲在出事之前好像也看过一本日记。我记得那天是在王哲的床上发现一本日记的。当时我的手机充电器坏了,全寝室只有王哲的电话跟我的是一个型号的,当时王哲不在,我就去他床上找充电器,在摆在他枕头旁边的两本书之间,我发现了一本日记。那本日记已经很旧了,而且封面又不是很漂亮,我也没把它当成一回事,再说偷看别人日记实在不道德,里边写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胡锋问:“这本日记现在在哪?”
张涛说:“很可能还在李可的床上,一本日记而已,他没必要藏起来吧!”
李可的床上铺着一张红色的羊绒毛毯,原本上面应该还铺着白色床单的,可是床单却被他当成了杀死自己的工具。看来一个人想要死亡,总会有许多办法的。
男生的床铺永远都是杂乱无章的,穿脏的衣服、书籍、CD、口香糖、还有左一双右一双的臭袜子。胡锋在李可的床上找了半天,最后在他的枕头底下终于发现了一本日记。
日记已经很陈旧了!扉页上有用血写的八个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胡锋在翻看这本日记时,仔细地看了马大牙记述的受辱情节,他发现在每一段受辱情节的最后都有他自己写上去的一句话:他要将某人怎样怎样,他希望某人会怎样怎样。宛如诅咒。当时胡锋曾在心里想:马大牙的怨气太重,他死后的灵魂不肯散去,他的魂灵在他死亡的那一天,以另外一种方式依附在了另外几个孩子的心头之上,使他们惶惶不安。因为,他们毕竟知道自己曾无情地伤害过马大牙的自尊,心灵上的伤害无法弥合。胡锋知道,相对于死亡来讲,一本日记的分量实在太轻,它无法构成孩子们的死亡。日记只能让看过它的王哲和李可惶恐,真正让他们走向死亡的一定还另有隐情。
“隐情”是什么?一处人们无法看见的死角?还是一只手,隐遁在空气中?
胡锋不知道,至少他现在是迷茫的。他将日记翻到了有字的最后一页,在那一页上,胡锋看到了四个字,这四个字连在一起,念出声来,就是——许愿花园。
“许愿花园?”胡锋自言自语:“又是什么?”
2)看见自己
女生寝室204。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十分,但屋子里的窗帘却挂得严实,紫色的窗帘挡住了光线,使屋子里看上去十分的阴暗,宛如夜幕提前降临。
房间里摆放着三张上下层的双人床,有一张床的上铺始终空着,上面堆放着好几个大箱子和一些闲置的物品。另外两张床上都支起了乳白色的蚊帐,蚊帐里边是叠放整齐的被子,和精美时尚的女生物件,憨态可掬的公仔背靠墙上五颜六色的明星海报构成了女生们的私人空间。
在一张床的下铺,一个女生倦成一团躺在上面。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衣睡裤,一头漂亮的黑头发从蚊帐与床板的中间钻了出来。她侧卧着,半个脑袋陷进了被子里,一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蛋看起来十分苍白,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间里的一个角落,样子十分可怕,宛如死人一般。
她没有死。她的身体正以一种十分怪异的频率抽动着,仿佛在阴暗的房间里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拿着一根针,不时地刺在她的身体上。
这个女孩是奇奇。奇奇吃完午饭后,便一头倒在了床上,到了上课时间,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留在了寝室里。李可的死亡让奇奇极度的恐慌,她始终在怀疑李可的死跟那个可怕的游戏有关,她甚至还在心里认定:自己抽的那张扑克牌一定是李可,她和李可也许真的有缘,但却无份,是命运在故意捉弄她,以死亡的名义暗示她发现白马王子,而当她发现时,她的白马王子已经死亡。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在阴暗的寝室里突然出现四口血红色的大棺材,啪……啪……啪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
谁?你们从哪来?奇奇惊惶地对着棺材说。
“吱嘎”一声,四口棺材盖同时缓缓开启,从来面冒出一缕缕青烟,接着,有四个女孩子从棺材里坐起来,背对着她,她只能看见身穿白衣的半截身子,和一头乌黑的长发……
“你们……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奇奇,你还认识我吗?”第一口棺材里的女孩突然转过身来,一张白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A?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去上课了吗?”奇奇哭喊着问。
小A诡异的一笑,没有出声。
“奇奇,是你害死了我们。”第二口棺材里的女孩也转过身,将一只手放在棺材板上,有血正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小B,你……你们这是……你们到底怎么了?”奇奇害怕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我们死了!”小B说:“被你那个游戏害死的。”
“不。。。。。。”奇奇咆哮道:“这不是真的……你们不会死的。”
“奇奇,你这个害人精,我恨死你了!”第三口棺材里的女孩回过头来,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我恨不得吃了你。”
“小C姐?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刚刚还叫我去上课呢,怎么会死呢?”奇奇将身体抱成一团,用手捂住了脸,忽然,她感觉脸上凉哇哇,油腻腻的,她把手拿下来一看,满手的血。
“不……”奇奇大叫一声,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房间里的墙壁这时也变成了一面面镜子,到处是棺材,到处是披头散发的可怕女孩,到处是自己的影子,到处是血。
“奇奇,你还认识我吗?”
突然,她听到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声音,旋转停止了,一面面镜子也变回了惨白的墙壁,在最后一口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