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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青幽想了一想,目光转望苍须奴道:“你的意见怎么样?”
苍须奴道:“老奴话还没有说完!”
他接下去道:“除了那首诗句以外,一旁还有几行小字,为少君所揩拭,但经老奴细认之下,尚能辨出!”
尉迟青幽怔了一下,问道:“写些什么?”
苍须奴道:“写的是‘投书已三日,思妹心渐残’!”
“他们之间莫非已有书信来往?”
“老奴猜想如此。”
“不!”尉迟青幽轻轻一叹道:“看来我这个哥哥,真可能是单相思,对方多半不加理睬!”
苍须奴道:“老奴担心的是少君这么长久下去只怕难以振作!”
岳怀冰轻叹一声,说道:“再慢慢看吧!”
苍须奴又道:“日来老奴夜察主峰,见黑石峰顶彤云四合,黑气直贯,是不是将有变故……或是……”
尉迟青幽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
她轻轻一叹道:“所幸岳二哥有了这番奇遇,又得了这把‘苍鹰’剑,为我们增加了一分实力。要是真有什么,我们也只有放手与对方一拚了!”
岳怀冰忽然想起铁笔太岁所说之话,就把黑石公可能将出的话,转告二人。
苍须奴登时大惊,道:“嗳呀!这可怎么是好?小姐,我们要赶快设法防止才是!”
岳怀冰道:“铁笔仙师关照说,要我们自守为吉,敌人很可能同恶互拚,铁笔仙师并且预测我们有惊无险!”
苍须奴这才松下一口气道:“要是真的这样可就好了!”
尉迟青幽道:“铁笔老前辈既有‘守之则吉’这句话,可见得我们本身防守工作还是极为重要,千万大意不得!”
苍须奴道:“这一点老奴懂得!”
说完他叹息了一声,好似心情很复杂,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顿了一下,他告辞而出!
这时天色已经微有明意。
尉迟青幽待苍须奴去后,才又把他与母亲见面情形,细细问了一遍!
岳怀冰知道先前她不谈这件事,是为了要面子,自己当时未曾细谈,也是基于这个道理,这时经她一问,遂不再隐瞒。
于是他乃将葛氏现身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只是将葛氏淫荡的表情、说话掩饰了一些!
尉迟青幽听完之后,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岳怀冰只是低头频频叹息不已。
尉迟青幽哭了一会儿,擦干泪痕,却是什么也不再多说,辞别自去!
尉迟鹏静悄悄地来到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从他焦急的神色里,可以看出来,他像是在等候着一个人!
夕阳一片,由看来像是裂开的山谷照射进来,正好照射着他那为情所伤、沉郁而不开朗的脸。
尉迟鹏坐在亭里,不时地向着侧面的一条山道上张望着,由此通向前山摘星堡,大概只有三四里光景。
第十八章矫情套法诀,坦语说心声
在过去,尉迟鹏几乎每一天,都在这个时候,守候在这里,偷偷地看着沈雁容骑马而过!
她总是在这个时候准时出现。
骑在胭脂马上,披着长披风,人马是一色的红。
那么美妙的姿色,像是梦里的情人一样,这么长久的时间,他一直都像是贼似地偷看着她,直到他认为时机成熟时,他才有勇气向她投出了第一封书信!
书信投出以来,他每一天都在这里等候着,直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带着一丝苦涩的笑,他站起身子来。
“不用说,她是不会来了!”
他转过身子,由石亭里步出!
正当他要腾身纵出离开的一瞬间,忽然.他听见了一阵清脆嘹亮的银铃声响!
雪原上现出了一个红点,像是往常一样,以着他所熟悉的姿态和速度,正自向这边奔驰过来!
尉迟鹏先是一怔,继之一阵狂喜。
他很快绕回到亭子里,坐下来!
心跳得那么厉害,紧紧握着两只手,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
心上人终于来了。
和平常一样的,她仍然穿着那袭红色的短裙子,披着那袭火红色的皮裘,皮裘一角长长地垂下来,看起来几乎都要垂到了地面!
速度是那么快!
不过是交睫的当儿,一人一骑已来到了近前!
在平常,她总是像一阵风似地飘了过去,今天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尉迟鹏几乎已经失望了。
因为,马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像是一片红云似的,“呼”地由谷前飘了过去!
尉迟鹏脸色变了一下。
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之感,侵蚀着他,他沮丧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还未结束之前,谷前却传出了嘹亮的一声马嘶,紧接着红影闪烁,人马已来到谷前。
残阳把人马的影子拉得那么长——
马上佳人,飘着那么柔细的一蓬黑发,人马在娇丽的夕阳下,背衬着白皑皑的大片雪景,真有说不出的清丽出尘之感!
尉迟鹏忍不住由位子上站起来,他喉结咽动了一下,一颗心几乎要由嘴里跳了出来!
她远远地注视着他,那双乌溜溜的大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双方无言地对看着!
胭脂马不甘寂寞地立起前啼唏聿聿地长啸一声,遂即缓缓向前走来!
一直走到了亭子前面。
尉迟鹏紧张地站起来,向着马上的沈雁容点了一下头。
“沈姑娘……”
声音很小,好像只是叫给他自己听似的。
红衣姑娘微微笑了一下,她那张清秀的脸,似乎较以前瘦了一些,那双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里,也似乎相对地显现出一些忧郁!
“你来了很久?”
“我……没有……才来不久!”
“你的信我看见了!”
“是……谢谢你!”
这声“谢谢”说得好没有来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顺口溜了出来!
沈雁容微微一笑!
女孩子总是较男孩子要镇定得多。
“本来前几天我就应该来赴你的约会!”
她收敛了一下笑容,淡淡道:“只是我病了!”
“你病了?”
“嗯!”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偏过头来,在马上打量着他。
“什么……病?现在好了没有?”
“好些了!”
她笑笑,说道:“要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知道今天我会来?”
“我不知道!”
他呐呐道:“反正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
“噢?”
她笑得那么甜,道:“为什么呢?你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说着,她翻身下马,轻飘飘地落在亭子里!
“尉迟姐姐可好?”
“你说的是我妹妹?”
“当然是她啦!”
“她很好!”
尉迟鹏紧张地接着又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为什么不来?”
说着她解开了领间的绳扣,把身上的长披风脱下来,在石凳上坐下。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那么直直地瞧着他,目光里透着过人的机智。
尉迟鹏立即又显出了不自在的表情。
“好像很久没看见你了。”
她呐呐道:“这些日子你可好?”
“我……还好!”
他总算想到了一句话:“你刚才说你病了?”
“小毛病!”
她很洒脱地道:“心里不舒服,光想睡觉,夜里又着了点凉,有点发烧,就是这些病!”
“你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她笑了一下,觉得对方问得很滑稽。
她抬起一只脚,打量着自己的脚尖,脸有些儿泛红,也许尉迟鹏这一问,正好问在了她的心眼儿里,女孩子家总难免有些儿私事!哪能毫无遮拦就这么坦白地告诉人家?
她没有说话!
他也没说话!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病好了没有?”
“好一点儿了……”
她笑笑道:“谢谢你!”
双方又沉默了。
“噢!”
她说:“对啦,我想问问你,岳怀冰住在你们那儿是吧?”
“不错!姑娘有什么……”
“没什么!”
她冷冷笑了一下,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他还好吧?”
“他很好。”
尉迟鹏笑说道:“他真是好造化,刚刚得了一口剑,又得……”
忽然心里一动,把到口的话吞住,暗里盘算着这些话到底当讲不当讲。
沈雁容还在留意倾听!
“又怎么样?”
她脸上作出一番笑容,忍不住问道:“干嘛讲一半就不讲?”
尉迟鹏窘笑道:“没什么……”
沈雁容瞄着他道:“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想让我知道?那就别告诉我算了!”
一面说,她撇了一下嘴,就把脸转到了一旁。
尉迟鹏登时着慌道:“姑娘不要误会……实在是……”
沈雁容把身子又转回来,扬了一下眉毛,说道:“我可不勉强你告诉我……你要是认为我靠不住,就什么也别说!随便你!”
尉迟鹏呆了一下。
沈雁容那双清澈的眸子还在注意着他,意思还在等待着他最后决定。
尉迟鹏终于软了下来。
“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
“那我就等着听。”
把两只细白的手反过来,用手背的一面支着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奇*书*电&子^书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尉迟鹏顿了一下,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岳兄弟在铁笔峰得了一口仙剑,又幸运地被一位隐居数百年的老仙师收为门下,传授他剑法。现在他功力一日千里,已经能运施飞剑了!”
“真的?”
沈雁容显然吃了一惊!
“那位老仙师叫什么名字?”
“叫……铁笔太岁!”
“铁笔大岁?”她摇头表示没听过!
尉迟鹏道:“你当然是没听过。”
沈雁容呆了一会儿,黯然笑了笑,道:“也许我不该问这些,不过是你自己说出来罢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又红了一下,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把散在前额的几缕秀发掠了掠。
沈雁容道:“尉迟姐姐是不是跟岳怀冰很谈得来?”
尉迟鹏一笑,道:“他们岂止是谈得来!”
“他们很要好?”
尉迟鹏点点头,含笑道:“你怎么知道?”
沈雁容故作出一副笑容,道:“我只是这么猜想而已!”
尉迟鹏道:“这件事早在我爷爷飞升以前,就算定了,他老人家留下的碧简金批里就提过!”
“提过什么?”
“他们两个人是三生的爱侣,却到今世才可望团圆!”
沈雁容顿时脸上一阵发白!
她长长地呼吸了一下,站起身子来,走向亭子那一边。
如此一来,尉迟鹏就看不见她的脸!
“三生爱侣?”
她的声音几乎有点发抖:“这是你爷爷尉迟真人说的?”
“是我爷爷留下的遗言里面说的!”
“遗言里提到了岳怀冰的名字?”
“那倒没有!”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个人会是他?”
“因为苍须奴查对了岳兄弟的生辰年月日时,跟爷爷预言的一般无二!”
“那也许只是碰巧了!”
“不!”
尉迟鹏道:“这件事绝对错不了,爷爷真灵已经显现过了——”
“哦?”
她回过头,用着那双噙着了泪,无比冷酷的眼睛看着他道:“你爷爷管的事还真不少呢,连小辈谈情说爱的事他也管!”
尉迟鹏竟然听不出她话中尖锐的醋意,一本正经地道:
“那一天,爷爷真是显现放出了玉匣飞刀,证明岳怀冰确是他碧简金批中所注明的人;而且显示出岳怀冰是我们天一门未来光大门户、继承正统的传人!”
沈雁容不自然地笑了笑,打量着他道:“你呢?”
“我……怎么样?”
沈雁容含挑拨的语气道:“你是尉迟家门唯一的子嗣,天一门的道统怎么说也该由你继承,怎么现在却让给了岳怀冰?”
“这个……”
尉迟鹏微微一笑道:“我的尘缘未尽,又能怪谁?”
“尘缘未尽?”
沈雁容凄惨地笑道:“再怎么说,这件事都显然是不公平!”
“那也没什么!”
“你倒认为没什么?”
沈雁容冷笑了一声,道:“我都替你不平,你自己好像还不在乎!”
尉迟鹏呆了呆,没说什么!
他从来不曾想过这件事,这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