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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我干嘛?”刘大少将头别向一方,说实话他心里也十分矛盾。
见刘大少也没有拿定主意,最后田国强一咬牙说道:“大少,一切听你的,你说送去医院就去医院,就算惹上什么麻烦,我们一起承担。”
“嗯。”马晓燕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等你们商量好去哪儿,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已经去见太上老君了。”这时,张恩溥突然醒过来,气若游丝的说道。
刘大少轻轻推了推张恩溥的身体,让他躺着更舒服一些,问道:“老伯,你没事吧,可别吓我们啊!”
“咳咳咳咳。”张恩溥一阵咳嗽,嘴里渗出丝丝血迹,“我没事,暂时还死不了,可能是这辈子缺德事做多了,阎王爷不收吧。”脸上苦笑。
刘大少当然知道张恩溥在开玩笑,但他此刻担心他的安危,根本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急忙说道:“老伯,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张恩溥道:“去我家找几张黄表纸来,这是钥匙。”
“好。”刘大少应了一声,就向张恩溥家走去,他在巷子里遇到过张恩溥,去他家还算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拿回了一沓子黄色的纸张。
张恩溥在刘大少的搀扶下,艰难的坐起来,双指夹住一张黄表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嘴里念动咒语,不一会,符纸突然燃烧起来。符纸燃烧起来后,张恩溥再次快速的念动咒语,然后将燃烧着的符纸探向伤口。
张恩溥本就受了重伤,如果再用手上燃烧的符纸烧伤口,上上加上,弄不巧就得两脚一蹬,立马归西。刘大少本想阻拦,但想到张恩溥肯定不是莽撞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于是忍住了。
符纸烧在伤口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看得身为女生的马晓燕直不住想吐,索性就将脸别向了一旁。只见在符咒的灼烧下,一团团黑气从张恩溥的伤口冒出来,说不出的诡异,更诡异的是,符咒灼烧过得伤口竟然神奇般的愈合了,完全看不到痕迹。不一会,张恩溥全身上下十数条伤口,在符咒的灼烧下,完全愈合了。
从张恩溥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刘大少与田国强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他奶奶个嘴的,这也太他妈神奇了吧!不信,两人使劲摇了摇头,再看的时候,伤口依旧肉眼可见般愈合,这次他们不得不相信了,打心里佩服张恩溥的神通。
外伤虽好,但内伤难愈,张恩溥身体依旧十分虚弱,在他的示意下,刘大少等人将他安顿在了家里。
哐当!
安顿好张恩溥后,三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声不亚于响雷的声音将他们本已高悬的心,提升到了嗓门。
“不好,田村长。”刘大少拉着两人就往家跑,在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就听出是发源地是自己家里,而田村长还在家里,立马感觉不妙。
三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只见田村长倒在茶几旁,而茶几上用来用来盛水的不锈钢盅掉在了地上,温水洒满了一地。
田村长醒来,三人欣喜若狂,连忙将他扶起来,但田村长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气色,神志模糊,嘴里直直叫道:“水……水……”
“快,拿水来。”刘大少急急叫道,不一会马晓燕将拿来了一盅水,田村长喝过水后又昏迷过去,忙完后,三人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三人席地坐在客厅里,愁眉苦脸。
“大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田国强率先打破了沉静,“唯一能够帮得上他们的张老伯也重伤了,难道我们只能够坐在这里等死?”
刘大少轻轻拍了拍田国强的肩膀,说道:“国强,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思索了一会又说道:“不如这样,国强,你带着你爸去城里吧,还有就是晓燕也在你家亲戚家暂住一段时间,这件事儿让我一个人去解决。”
“不行。”田国强一口回绝了,同时微微有些生气:“你当我是什么人?在这生死关头,能够置兄弟于不顾吗?”说完重重一哼,将头别向一旁,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我也是。”马晓燕紧紧依偎在刘大少肩头,以前刘大少总是大咧咧的,只有这几天她才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你们……”刘大少突然站起来,情绪失控,大吼道:“你们给我滚,我不认识你们,给我滚开这里。”说完将马晓燕和表格大往外推。
“大少,你别这样。”马晓燕与田国强连忙抱住:“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但你不要忘记,我们是朋友,是亲人,换做是你也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你们给我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给我滚。”刘大少挣扎着怒吼道。
“大少……”马晓燕无力的坐在地上,梨花带雨,“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无论怎样,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兄弟,你醒醒吧。”突然田国强一巴掌打向刘大少,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刘大少冷静了下来:“你以为我们走了那个怪物就会放过我们吗?我们既然卷入了这场漩涡,那么我们就要坚持到底。”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马晓燕喃喃道。
被田国强打了一巴掌,刘大少清醒几分,整件事因他而起,他是想一个人了断,的确田国强说得对,就算他们离开了,旱魃也未必会放过他们,同时对田国强与马晓燕的情谊十分感动。
“对,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刘大少无力的坐到地上,将马晓燕紧紧抱住,这时田国强也蹲下,三人泣成一团,嘤嘤声伴随着泪水,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对,范婆婆……范婆婆……”过了一会,刘大少语无伦次的说道,弄得马晓燕越表格大莫名其妙。
马晓燕轻声问道:“范婆婆怎么了?”
“范婆婆一定有办法。”刘大少说道,顿时欣喜若狂,不顾两人,飞也似的跑向范婆婆家。
“范婆婆,范婆婆……”范婆婆的大门依旧没有上锁,大门从里面反锁了,刘大少拼命的拍打叫喊,始终不见范婆婆开门。
“范婆婆会不会不在家啊?”赶来的马晓燕问道。
“对对对。”田国强也附和道。
刘大少白了他们一眼,说道:“如果不在家,那门是你反锁的?”说道这里突然意思到不好,从田村长中了尸毒后,他们就忙于解救,根本没有在意范婆婆,现在想起,发觉好像这些天一直没有见到范婆婆,也没有听到她家有什么动静。在见门缝中插着一根树枝,那是他前天晚上看范婆婆许久不开门,一时怄气而插在上面的,可现在那树枝依旧插在上面,也就是说,范婆婆一直没有出门,难道……
想到这里,他更加卖力的拍们叫喊,但等了半天依旧不见范婆婆前来开门。
马晓燕与田国强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惊骇的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你们让开。”范婆婆久久不来开门,刘大少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将马晓燕和田国强叫开,一脚踹向大门。破旧的大门,饱经风霜,哪能经得起刘大少大力一脚,随着轰隆一声,大门应声而到。
“我们进去。”门倒后刘大少说道。
“慢!”三人还没有走进堂屋,刘大少突然伸手将马晓燕与表哥大拦住:“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说完不再理会两人,径直走了进去。
“啊……”约摸过了一分钟,范婆婆家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声,正是刘大少传出来的。
“怎么了?”马晓燕与田国强大惊,急忙跑进去。两人刚跑进堂屋,就见刘大少捂着嘴,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大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马晓燕将刘大少扶住,急忙问道。田国强也急忙点头,表示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嗯嗯嗯……”刘大少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范婆婆的卧室。
马晓燕道:“我们进去看看。”说完就松开刘大少往里面走,但还没有绕过刘大少就被他拼命拉住往外面拖,只有田国强一人进去了。
来到外面,刘大少就直接趴到地上,狂吐。慌得马晓燕不断拍打他的后背,直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刘大少还没有吐完,田国强就叫起来,只是一个瞬间,田国强就飞也似的从范婆婆家跑出来,然后也趴在地上吐起来,似有将几天前吃的饭全部吐出来,脸色苍白的可怕,神情十分痛苦。
“你们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晓燕有些急了,两人都是从范婆婆家一声大叫跑出来,然后呕吐,只有他还蒙在鼓里。
“范范范……范婆婆……她她她……”田国强呕吐得说不出话来。
马晓燕更加急了,从田国强话语中感觉到不妙,急忙问道:“别慌,满满说,范婆婆他到底怎么了?”
“范婆婆她……她死了……呕……”
“什么?”马晓燕花容尽失:“范婆婆死了?范婆婆怎么会死呢?”
刘大少道:“刚才我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漆黑,还有一股恶臭,我当时就感到不安,当我拉开灯一看,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你倒是说啊,不要卖关子了。”
“我看见,我看见……刘大少极力忍住痛苦的神情,说道:“范婆婆躺在床上,全身冰冷,已经死了。恶心的是,范婆婆身体已经腐烂,长满了蛆虫,还有老鼠在上面爬动……”
“别说了……”刘大少还没有说完,田国强打断了他的话:“呕……”再次呕吐起来。
“呕……”刘大少也在此呕吐起来。
马晓燕听到范婆婆死就花容尽失,再听到范婆婆死后身体已经腐烂,如此恶心,也跟着哇哇大吐起来。她虽然没有看到,但听刘大少形容得这么恶心,再加上女孩子承受能力比男生稍微要小一些,自然而然忍不住吐起来。
“快报警。”呕吐过后,刘大少头脑冷静下来。
镇派出所的公安可谓神速,不到一个小时五名民警同志就到了,仔细的勘察了一番线索,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范婆婆属于身体机能枯竭而死,自然排出了他杀。但范婆婆死后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人发现,身体高度腐烂,还是让民警同志们眉头直皱。
“范希斗的亲人呢?”一位民警向刘大少问道,范希斗就是范婆婆。
刘大少道:“他有一个孙子,不过在外面打工。”
“能联系上吗?”
“不能。”
范婆婆儿女,老伴都早死。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孙子又在外面打工,联系不上,身后事自然由民警料理。好在范婆婆墓地与棺材都已经备齐,在民警的协助下就在当晚草草下葬。
范婆婆下葬的时候,除了几个极不情愿的警察之外,就只有刘大少和田国强几个孩子了,所谓人走茶凉,估计就是这个道理。活着,人家念着你的好,念着你的用处。死了,你也就从人家的脑海中彻底的被抹去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务实的一种动物。刘大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田村长不是卧床不起,想必会来看看的吧?恩,也许。
坟墓不大,只是一个土包,但却是刘大少用范婆婆短短几周之内教给他的全部风水知识,精心为这位老前辈挑选的一座好墓,藏风露水,二龙点睛,是为穴中之穴。刘大少一铁锹一铁锹的挖出了一个粗糙的土坑,将范婆婆的棺材放了进去,棺材是一般的红木,不值几个钱。
“老太婆,一路顺风!”说完,刘大少将第一铲土,盖在了范婆婆的脸上。
随后他又一铁锹一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