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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的媳妇呆呆的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现在就看着两人哭。大拿和二子吓得连忙退了一步,脚踩在脚下的软骨人身上,差点摔倒。二子吓结巴了,“婶,你,你干嘛呢?”
“你们可千万别告诉警察,”冬生媳妇哭着说,“告诉警察了,你弟弟就回不来了,他肯定会被抓去做实验。”
“那你也不能也不能老是这样啊,”大拿说,“这么拖下去不是个事啊。”
“你叔说过,”冬生媳妇说,“把这几天捱过去就好了……”
“好什么啊,”二子说漏嘴了,“叔都跟他们一样,钻到地下去了。”
冬生媳妇听了这句话并不惊讶,“他们本来就喜欢呆在下面。”
“你早就知道冬生叔不会去医院对不对,”大拿指着冬生媳妇说,“你根本就是知道他会跑的,冬生叔去厂里就是打探蓄水池,而不是去求救,对不对。”
冬生媳妇被问的张口结舌,只是说:“我一个女人,只能听男人的,他要做什么我能怎样。”
“冬生是不是在蓄水池里找什么东西?”大拿问。
“他说要找一个人,”冬生媳妇也没了主意,只有回答,“他说有个人在厂子里面,他找到了,就能治好他和儿子,还有这个几个客人的病。”
“病?”二子问,“你们到底得了什么病?”
“就是吃了那个东西的病啊,”冬生媳妇说,“当初他把那东西拿回来,我就说这个东西不能吃,是太岁,吃了会出事的,可是他不听我的,非得弄了吃,让客人闻到了香味,客人也出高价要吃,结果你看,都变成这样了。”
“你吃了没有,”大拿把冬生媳妇的手抓起来仔细的看,看见手上有粘液。
“我每吃,”冬生媳妇解释,“这是我用手碰了肉团,沾到的。”
冬生媳妇一把把儿子抱起来,“冬生自己造孽就算了,这些连累了吃饭的客人,还搭上自己儿子,他又跑了,这个该怎么办?”
大拿看见冬生媳妇已经精神接近崩溃,就让她不停的絮叨,缓解一下情绪。大致从她嘴里,勉强把事情给弄明白了。
原来是冬生两口子开餐馆,那几天生意还不错,刚好有一天餐馆停水,冬生看着生意要黄,满院子里的客人都等不及了。他没招,就去了蓄水池打水回来。这事也还罢了,在第二天继续打水的时候,就看到水里飘着一团东西,于是用水桶给捞起来,带回餐馆。冬生和媳妇看着这团肉,研究了好久,也没研究个所以然出来。然后就放在厨房里了。
刚好生意忙,两口子在厨房里外忙活,也暂时顾不上那个东西。
这个餐馆是冬生两口子的夫妻店,没有请帮工,忙不过来了,儿子也挺机灵,帮一点小忙,就是给父母传个什么东西之类的。
冬生忙着切菜,冬生媳妇就炒菜,配合着来。结果冬生切肉的时候,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切的肉中间,有一部分不是猪肉,于是连忙看堆在案板旁的生猪肉,结果就看到那团从蓄水池弄过来的肉团夹在在生猪肉里面。可是刚才两口子明明把这个肉团给放在了距离猪肉很远的地方,不知道这团东西,是怎么混到生猪肉里面去的。
开始冬生以为是儿子拿过去的,就问二子,可是儿子却说根本就没碰过那团东西。那边客人催菜催的急,冬生媳妇已经把肉炒到好了,客人见菜还没端上来,就说要走。
冬生急了,就把炒好的小炒肉给端过去,然后和媳妇两人在厨房里惴惴不安,结果客人吃了之后,拼了命的说菜好吃,味道香的很。
两口子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也不敢继续切那团东西,那团东西已经被切了一小半,做成小炒肉给食客吃了。冬生把那团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到水缸,生怕这东西又混到猪肉里面。
两口子把水里捡来的肉当做猪肉给客人吃了,心里很过意不去,战战兢兢的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做生意之前,去水缸看那团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团肉东西,长回来了!
本来切了一小半,体积变小,可是一夜的功夫,这东西恢复了本来的大小。这下把冬生两口子吓得够呛,连忙去镇上找了一个老人过来。
老人一看,立即就转身,背着不敢看水缸里的玩意,还不停的吐唾沫。
冬生看见老人遮掩个,心里就更害怕。老人就说:“完了,完了,冬生,你要倒霉了。”
冬生当时差点没跪下来。
老人才说:“你犯太岁了,你知道吗,这个是太岁,人就算是看见了,会家破人亡的。”
冬生颤颤巍巍的问,“如果把这东西吃了,会怎么样?”
老人当时就眼睛睁大,“你胆子还真不小,还敢吃这个太岁啊!”
然后老人忙不迭的就走了,冬生两口子吓坏了,生意也不敢做。突然听到厨房里有动静,两口子都不敢去查看,磨蹭了很久,才走到厨房里,看个究竟,发现儿子正在把太岁上面的肉,一丝丝的给撕下来,放在嘴里吃。
冬生媳妇当时就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冬生把太岁从儿子手上夺过来,扔回水缸。用手去掏儿子的嘴,可是儿子已经把东西给吃下去了,冬生就吼儿子,让儿子吐出来。可是儿子干呕了好长时间,也只吐了点清水。
这边冬生媳妇也醒了,恳求冬生去找那个懂点道行的老人,央求他出个主意。冬生也只能这么做,就赶往老人的家里。可是让冬生心惊胆战的是,当他走到老人家附近的时候,看见老人家里到处是人,屋外也是一群围观的人。
冬生心里知道不妙,问了问情况,旁边的人就说老人从外面回来,在家里坐不住,说是要出门溜达,家人就说让他转转就回来,马上要吃饭了。结果老人刚一出门,就被一辆摩托车和撞倒,当时就断了气。
冬生听了,连老人的门都不敢进,立即飞奔会家里。冬生媳妇听到老人被车撞死之后,想起老人说过的话,面如土色,身体筛糠一样的发抖。
冬生明白,这真的是遇到大事了。
然后就是那个几个食客又回来了,吵着要吃冬生家做的小炒肉,冬生就给他们做了。可是食客说冬生做的菜不是上次的那个味道,拼了命的逼着冬生把手艺拿出来。那几个食客,当时已经开始发病了,和冬生的儿子一样,上吐下泻。他们也急了眼,非得吃冬生上次做的菜。冬生明白,他们觉得好吃,那是因为吃的是自己切的太岁上的肉。现在哪里还敢用太岁的肉做了菜给他们吃。
刚好食客身体也不舒服,就借机说餐馆有问题,要告冬生,除非冬生能做出上次的小炒肉来。两边就这么僵持,突然食客好像闻到了香味,冲进厨房。冬生夫妇跟着拦也拦不住,在厨房里看见冬生的儿子正在拿着太岁在吃。
这小孩应该是够不到水缸的,很可能是太岁自己从水缸里给爬出来了,食客从太岁上面闻到了味道,拼了命的去抢着吃,但是吃到一半,就都不吃了,好像心里明白,不能再吃一样。
然后食客就不走了,硬是赖在餐馆里,呆了一夜。冬生也不敢强行赶他们走,怕惊动工商和卫生部门。然后和食客一起,看着那个太岁,在一夜之间,慢慢的生长,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食客当然就立即撕了吃,再等着太岁自己生长。
冬生趁他们不注意,在晚上悄悄的把太岁给揣在怀里,打算送回到蓄水池。到了天黑的时候回来了,对媳妇说,完了,他也吃了太岁的肉了,他在蓄水池边,遇到个长得跟兔子一样的人,把太岁捏在手上,硬塞到他祖籍里,逼着他吃的。现在他要去厂子找那个人,指不定能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两口子正在说着,就看到四个食客和自己的儿子,嘴巴开始流血,身体瘫软。这算是大祸临头了,然后冬生就看见水缸里又出现了一个太岁,只是体型很小,估计是掉落在水缸里什么地方,自己没看见,现在也长大了。
四个食客和儿子的嘴巴上唇裂开,冬生看到后,连忙惊呼,这不是跟在蓄水池边见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吗。
然后就是这样了,四个食客和冬生的儿子,就吃着太岁每天长的肉。这边冬生就不停的去钢厂找那个怪人,直到冬生遇到二子,没奈何,说自己病了。
大拿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来了自己和老沙在泵机房圆井的下面见到过壁画,壁画上画的一些士兵,都是兔子脑袋。
这么一联系,大拿立即就对二子说,“我要回厂里,跟老沙合计一下,你在这里等着。”
二子虽然吓得够呛,也只能听从了。
大拿转身就出门,拼命的向厂里跑过去。
出了冬生家的门,大拿脑袋就一直都在想兔子的事情,冬生说在蓄水池被长得像兔子的人喂了太岁,这个所谓的兔子人,应该就是上唇裂开,眼睛红色的那种样子。
不过,冬生又说过,在十多年前,也有兔子兵害死了三个人,只是不知道,这个兔子兵,是不是跟吃了太岁的食客和堂弟长得差不多。
不管是不是一样,总之这种兔子模样的怪人,都跟钢厂地下的壁画有关联,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拿现在想的是要怎么去找到兔子人,也就是逼迫着冬生吃了太岁的那位。说不定,一切的谜底都在这人身上能得到解开。大拿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常危险,必须要跟老沙一起,彼此有个照应,才稳妥。
这时候,大拿又多出几分担忧。
现在老沙是一个人在钢厂里,以冬生媳妇的说法,冬生是要去钢厂里找那个兔子人求饶救命,这就意味着,那个兔子人多半是在藏在钢厂里,如果晚上出来找麻烦,老沙能不能招架得住,还是个问题。
一想到这里,大拿步子走得更快,脚下几乎掠起风来。
冬生家里钢厂不是很远,但中间隔断比较多,走近道很快,大拿也顾不上显露本事,往小街小巷里穿,然后又爬墙跨过别人家院子,心急火燎的往钢厂里赶回。
当大拿翻过一堵墙,来到一个小巷里,忽然看到前方的巷口,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那黑影晃过巷口,不到几秒钟,又缩了回来,朝大拿所在的方位跑进来,看他慌张的样子,应该是要个地方躲避。
大拿屏住呼吸蹲在黑暗里,为了在爬墙的时候不被人发现,他一直没用手电,也因为这样,那个躲进来的黑影,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缩到一个砖头堆后面,藏了起来。
他听那黑影的声音,有些气喘,应该是跑了很远的距离,已经很疲惫。
大拿心想这人大半夜这么跑,要么就是做贼被主人发现,要么,就是逃犯,在躲避追捕!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人。
正想着,巷口外面有四五个人影,快步的跑过去。
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手电,但没人喧闹,有个人在巷口拿着手电晃动照亮了下,又继续往前找去。
大拿不禁摇头,这个人跟二子一个德行,巡逻的时候,从来不会往黑不隆冬的地方去,这种人出来追贼,那不是耽误事吗?随便缩在哪里就躲过了。
见追的人都走了,那黑影坐住休息一会儿,估计是心情放松下来,呼吸慢慢平稳。
大拿知道这是个好机会,黑影自认为没有危险,完全放松了警惕,他脚下一动,就朝黑影扑了过去。
那黑影哪里想得到不远的地方还藏有人,被大拿碰到身体,立刻吓得尖叫。
大拿听到叫声,心想坏了,这声音竟然是个女人,可是也收不住动作,只能硬着头皮把那女人给抱住。两个人撞翻砖头堆,滚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