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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胡爬到了高炉顶上之后,把身上的衣服脱光,然后纵身从高炉上跳了下来。隔了很久之后,巡视的保安路过高炉下面,立即大呼小叫,他们看到了老胡摔的扭曲变形的尸体,但是没有流出一丝血迹,只有一些虫豸密密麻麻的从老胡尸体下面蔓延一样的爬了出来。
保安们慌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有人拨打电话报警。刘所长很快和他的警察来了。刘所长看到老胡已经摔死在高炉下面,不由得破口大骂,立即询问保安大拿去哪里了?
保安都说不上来大拿在什么地方,刘所长重重的顿了顿脚,摇着头说:“完了,就知道这个臭小子会坏事。”
警察保护好现场之后,把老胡的尸体给抬到担架上,带回了派出所。刘所长没有跟着警车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开车到了守陵人的村子。警车停到守陵人的祠堂门口,刘所长下了车,对着祠堂喊:“老韩,你给我出来!”
喊了两声,族长从祠堂走出来,和刘所长面对面。
“那个姓胡的人死了,”刘所长说,“事情完全无法收拾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族长对着刘所长说:“那个姓胡的当年就该死,你们藏了他这么久,竟然这个都没查出来,他不回到钢厂就罢了,只要回去,就非死不可,其实你也知道这个。”
“所以我不让他到处乱跑,可是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让大拿那个小子犯了毛病,”刘所长说,“把他给弄出来,现在好了,当初架设钢管的最后一个人也死了,事情闹大了,你们也没好处!”
“这事是你们内部出了问题,”族长说,“和我们无关,你还是好好的把你们那个叛徒给揪出来吧。”
“我要是能找到他,”刘所长激动的说,“我还费这么大力气干嘛。”
“那个人就在虎符镇,”族长说,“我能够嗅到他的气味,但是他这次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能肯定,至少有两拨盗墓的人都是他在指使,你本事不够,他又是你长辈,如果老陈还在,他还忌惮一下,可惜了……”
“如果老陈还在,我就不来了。”刘所长说,“虎符被那个人拿到,你们守陵人第一个倒霉。”
“你还是为你们卸岭的门派多想想吧,”守陵人族长轻蔑的说,“他是你们的叛徒,我觉得他拿到了虎符后的第一件事情,倒是会对付你们。”
“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刘所长问。
“那个人已经违反了约定,他还是你们卸岭的门人,”族长说,“那个约定已经无效了。”
刘所长叹口气,“那我们各安天命吧。”说完,开车走了。
族长看着警车走远,立即敲响了祠堂门口的大钟,所有的村民从村落各个地方慢慢走出来,聚集到祠堂。
“躲不过了。”族长对着所有的村民说,“村里十八岁以下的小孩明天都得离开,其他人留下。家里有小孩在外地的,马上通知他们,不要再回来。”
老蛇和大拿在格挡上静静的听了一会,确定鼓风机停止了工作。
“至少我们不用去费心想着往回走了。”大拿故作镇定的说。
老沙心里想着事情,听到大拿这么说了,指了指头顶,其实大拿也看到了,又有三个蜘蛛从上方悬挂着落下来,爬到蟒蛇的尸体上,趴着不动,应该是在吸允蟒蛇的血肉。
大拿和老沙打起精神,继续向下方移动。接下来他们的运气好了很多,每隔十二米都有钢架支撑做的格挡,让他们休息一下,就这样磨磨蹭蹭,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他们终于到了入地钎的底部。底部的最后一个格挡非常牢固,但是一个问题摆在两个人的面前。
钢管的下方一片黑暗,空间也非常空旷,他们根本不知道下方到底是个什么环境。
“看样子只能往下跳了。”大拿提议。
“那么多支撑都腐蚀掉落下去,”老沙说,“我很可能会摔在那些钢铁上面,身上被刺出几个窟窿。”
突然头顶掉落下来一个东西,老沙和大拿连忙避让,看着那东西掉落下去,第二个也跟着掉下来,这次没有落下,而是挂在了钢架支撑上,老沙和大拿一看,是蟒蛇断裂的尸身。看来是蜘蛛越来越多,正在分食蟒蛇。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没有?”大拿询问老沙。
“听见了,”老沙说,“有水花的声音。”
“你会游泳吗?”
“别说了,”老沙说,“我算了一下,水面距离我们也不高,不到十五米。”
“那就跳吧。”大拿说,“反正我们回不去了。还犹豫什么?”
“其实我在想一件事情,”老沙说,“如果下面有地下水……”
“有地下水咋了?”
“没什么,”老沙说,“我就是担心而已。”
“你做事为什么总是要瞻前顾后的。”大拿不屑说,“走一步是一步吧。”
大拿说完,纵身跳下去,老沙听到一声水花的响声,对着下面喊:“大拿有事情吗?”
过了一会大拿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这里的确是一个水潭,但是……他妈的,他妈的有厉害的东西!”
老沙恨不得破口大骂,刚才有话到嘴边没说出来,大拿就跳了下去,这愣头小子时不时犯浑,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其实老沙得知下方是地下水的时候,心里就在盘算,很有可能下面有兔子兵。当初兔子兵就是从这里爬到泵机房去的!
大拿的一声惊呼,老沙用矿灯往下照了照,可什么都看不见,下面太黑,只看到大拿戴的那盏矿灯在胡乱摇摆,但也就那么一点灯光而已,连大拿的人影都看不清,就别提什么其他的物什了。
顾不上了,老沙一咬牙,也跳下去,几秒钟之后,整个人一头扎进冷水里,估计是落水的姿势不对,脑袋在入水的刹那,被撞得头晕眼花,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这的确是个水潭,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踩不到底,老沙憋了口气,没敢去测试水深,双脚踩着水,浮出水面来。
水冷得让人骨子疼,老沙扑腾了两下,全身都快被冻僵,麻木得快找不到感觉,不敢迟疑,瞅准大拿的方向扒拉过去。
大拿嘴里呼喝有声,正在和什么东西搏斗,两个黑影来回移动,把水拍打得砰砰生响,溅起很大的水花。
“大拿,是什么东西?”老沙看不真切,一面朝大拿游过去,一面拔出了藏在身上的尖刀。
“你别过来,小心被缠上。”大拿咕嘟嘟的喝了两口水,对老沙示警。
“你一个人不是对手,我们两个人机会大。”老沙没有停顿,他知道兔子兵的厉害,那些东西浑身上下是铁打的,凭大拿肉身凡胎不是对手。
老沙游到了大拿身边不远,就感到水底下,好像有无数条鞭子,在抽动水流,水撞击他的身躯,很疼。
“妈的,这不是兔子兵!”老沙一伸手,抓到一缕滑腻的鞭子,但刚过手,就又迅速的离开手掌,不知去向。
“我什么时候说是兔子兵。”大拿自顾不暇,好似坐过山车似的,声音忽高忽低,“是水蛇!而且超级大,老子坐在它身上了。还有小蛇,在缠着我!”
老沙极力的想看清,但除了水花,什么都看不到,浪花全扑打到脸上,大拿拿着的矿灯灯光一闪而过。
如果大拿说的是真的,就潭中水流流动的迹象,这里简直是个万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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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水蛇。是别的什么!”老沙又感到几缕滑腻的东西从皮肤上挪过去,“真是蛇的话,早就咬我们了。”
“不是蛇,那是什么?”大拿被莫名其妙的东西很快带离了老沙身边,进入个角落,灯光消失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老沙扑腾几下,感到脚上已经被数缕滑腻的鞭子给缠上,怎么都摆脱不了。
老沙被拽进水下,越拖越下。他赶忙咬紧牙关,不再说话,集中力气用刀去割断束缚住他的东西。
这时候,他已经看清了,这些束缚他的东西,是一缕缕的细线,就像人的头发,乌黑且浓密,还特别的细长,看不清有多少米,盘绕在水中。
细线被刀一割,立刻就被割断,但这些细线竟然有生命,在水里蜷曲扭动,而且被割断的部分,全部粘附在他身上来,好似一张网,要把他紧紧捆住。
老沙额头上的防水矿灯被细丝线给遮挡,光亮快要透不过来,有不少丝线,更是往他口鼻之中猛钻!
“妈的,这些是虫子!这里根本就不是水潭,而是个万趸盆!”老沙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里还能招架,拼命挥动刀,把靠近自己的虫斩杀。
老沙有心无力,细长虫来势凶猛,包裹他全身。他自知这命怕是要丢在这里,只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到了了竟要受这趸刑。
有虫子从鼻腔里钻进去,老沙能清晰的感觉到它冰凉的躯体。其他的感觉减弱,就这条虫子,触碰着他鼻腔里最柔软的血肉,让他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老沙想用手把它扯走,可手已经被束缚住,就只能任由它自由的往里钻去。
“呜哇!”老沙终于坚持不住,张嘴呕吐,但什么都没吐出,水和虫就找准机会,全部从他口里钻进去。
这一刻,老沙真想快些死去,可偏偏不能如愿,那种清晰活着,承受万虫钻身的恐惧无比强烈。
是的,没有痛苦,只有恐惧。
“起!”一只大手伸进水里,拨开头发一般的细长虫,把老沙连拉带拽的捞了出去,两人蹒跚的搀扶着走到潭边。
潭边是一个硬石台,不知是什么材质,十分光滑,方圆大约有四五平米。老沙扑倒在石台上,剧烈咳嗽,拼命抠喉咙,把那些吞到喉咙里的虫子都给吐出来。
那些虫子一落地,立刻游动,从石台上游到水潭里去。
救他起来的人,正是大拿,此刻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没事吧?”大拿问道。
“死不了。”老沙缓过一口气,感到肚子里有什么在蠕动,他望了眼水潭上来回摇摆的细丝虫,实在忍不住,又再次大口呕吐。
开始的时候,只是干呕,但紧接着,却吐出了好几口腥臭的污水。污水里面,满是盘绕在一起的细长虫,与之前吐出的不一样,这些细长虫都已经死了,一动不动,好似一团头发。
令老沙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原本粘附着不少的细长虫,还在那扭来扭曲,这时,竟也悄无声息的掉在地上,蜷曲成一团,死得不能再死。
“这是怎么回事?”老沙莫名其妙,“这些虫难道不能离开水?”
“我觉得它们遇到了克星。”大拿却不这么认为,“刚才跟我搏斗的那条蛇,也死了。”
“你是说……”老沙盯着大拿。
大拿从身上拿出一颗铜钉,朝老沙点了点头。
老沙明白了,答案就是这颗铜钉。
这颗铜钉是韩族长给他们用来压制地下神兽的,肯定有特异之处,对付这些小小的蛇虫,根本不在话下。
老沙松了口气,心想不管怎样,有这颗铜钉在手,地下走起来,至少要容易一点了。
“这边有个洞,可以继续走。说不定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大拿指了下旁边的一个孔洞。
就在这时,大拿声音戛然而止,并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沙生生退出一步,他也看到了,在大拿手指的方向上,站着一个赤裸的人,他面色惨白,眼里两只眼珠雪白一片,正直勾勾的望着他们俩,全身更是浮肿,好像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