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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笑道:“刘员外,莫惊,令郎的病虽急,却并非无药可救。”
刘员外老泪纵横:“我总算是找到名医了,潘大夫,我刘家三代单传,单只枫儿一子,若是你能治好小儿的病,老朽愿割一半家财,只求您能治好枫儿!”
一半家财!胡四的小心眼跳了跳,偷偷瞟了潘玉一眼,却见潘玉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容无懈可击,客套了几句后,挥笔写下一个方子,刘员外着人去抓药,一面让人带潘玉和胡四去客房。
一进房间,胡四一屁股坐在软软的床 上,扯过一个枕头枕在头下,翘起脚:“喂,一半家财啊,这一下子就赚大了,你怎么不答应啊,多好的机会,错过多可惜!”
胡四说了几句后却没听见回音,疑惑的探头瞅了潘玉一眼,潘玉呆呆的坐在花梨木椅上,表情呆滞,双眼大睁,胡四从床上跳下来,五指张开,在潘玉眼前晃了晃:“喂,回回神,怎么了?”
手腕蓦然一紧,潘玉抓住胡四的腕子,兴奋的摇晃着,声音都抖了:“一半家财!老天爷,他居然想给我一半家财,我没有听错吧!”
胡四被握得生疼,猛力甩开潘玉的爪子,眼泪汪汪的躲到一边往腕子上吹气:“没错,你的耳朵没问题,财迷鬼!”
潘玉在屋内走来走去,嘴里叨叨咕咕,胡四有点害怕:“喂,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得很!”潘玉的脑子已经被明晃晃、金灿灿的元宝填满,这种兴奋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体验到了。
胡四撇撇嘴,对于潘玉的财迷疯,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打了个哈欠,困意涌上心头,眼皮越来越沉,脑袋直往下耷拉,就在脑袋快碰到胸口时,梆,头上重重挨了一棒,胡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两眼发花,一头栽到床 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定睛一看,潘玉笑眯眯的瞪着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蹦而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潘玉,嘴都哆嗦了:“做什么又打我?!”
潘玉的表情特无辜,仿佛刚才打胡四的不是他:“四儿,在这里你居然可以睡得着,若是一会儿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可干不了。”
“有事,能有什么事?我看你的脑子有事才对,成天使唤我,也没有工钱,还总要胁我,不让我吃饱穿暖休息足……呜呜……”
潘玉一手捂住胡四的嘴,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听了半晌,确定无人偷听,才放手,手刚放下,就被胡四抓住啊呜狠咬了一口,潘玉身子一僵,立掌如刀,侧劈在胡四的颈上,这才逼得胡四松口,潘玉抱着腕子心疼的吹了又吹,红红的牙印无比鲜明的烙在腕上,倒是整整齐齐的一口好牙。
狠瞪了胡四一眼,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声响,一个清雅脱俗的声音传来:“请问,潘大夫在吗?”
胡四不情愿的斟了杯茶,侧立一边,潘玉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刘员外的儿媳,那位大美人,尚未说话,眼圈儿先红了红:“敢问先生,我家相公的病,可有救吗?”
潘玉的表情有点不可捉摸,他紧盯着刘少夫人,直到刘少夫人的脸微微泛红才慢慢收回视线,如果胡四不了解潘玉,肯定以为潘玉是个大色 狼,哪有这样盯着别人的夫人看的。
刘少夫人是孤身一人前来,身边并无使女,她轻咳了一声,纤长柔美的手指轻绞着衣带,秋水般明澈的大眼睛略带惊惶的瞅了潘玉和胡四一眼,眉宇间不安之色渐浓:“潘大夫,您,您到是说说看,相公的病有救无救?”
“少夫人,你嫁过来恐怕时间不久吧?”潘玉忽然问了一个绝无相关的问题,胡四大惑不解,刘少夫人则有点惶恐,点点头:“的确,我们成亲确实不久,只有半年的时间,不知,这与相公的病有何关系?”
“你当真不知道吗,不会吧,少夫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潘玉有意加重语气,漠然的注视着脸色渐渐苍白的刘少夫人。
刘少夫人注视着潘玉的双眼,那双清澈如水、明亮似星的瞳孔中如同无止尽的漩涡,又如一潭深水,一缕强光,照进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无所遁形。
纤弱的身子开始发抖,继而嘴唇也开始颤抖,她想站起来,双腿无力,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蓦然抽干了,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她不敢再看潘玉,急匆匆的起身而去,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少夫人,少夫人!”胡四拿起放在桌上的丝帕追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表情很是郁闷,一眼瞅见潘玉没事人似的喝着茶,气往上涌,几步蹿到潘玉面前,啪,打掉他手中的茶杯,茶杯离地还有不到半寸时被潘玉一把接住,紧接着飞身躲到一边,边躲边埋怨:“知不知道这个杯子好贵的,可是官窑的精品,打碎太可惜了。”
“可惜?你只想着茶杯,可你怎么对人家少夫人的,盯着没完没了的看,还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结果把人家吓跑了,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大色 狼一样,让我也没面子!”
色 狼!潘玉身子僵住,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评为“色 狼”,想他潘玉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从来都是姑娘们追着他,何时被扣上“色 狼”这顶大帽子。
“你说什么?”
胡四见潘玉脸色阴暗,忍不住咽了下唾沫,额角冒汗:“好人,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说完,胡四就拼命唾弃自己的软骨头,怎么一见潘玉的眼神,就自动的改了口,刚才的勇气哪儿去了。
不再理会胡四,潘玉施施然坐下,玩着手中的瓷杯,半晌才道:“追到了吗?”
“没有追到,”胡四挠了挠头,“看不出来,少夫人看起来娇娇弱弱,走得还挺快,一转眼就不见踪影。”
“哦,她是怎么不见的?”
胡四想了想,最后抱头蹲在墙角想:“咦,我怎么想不起来了!真是怪事!”
“想不起来?”潘玉的兴趣反而来了,跑到胡四跟前,饶有兴味的问:“怎么个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想不起来的,到底是如何想不起来?”
胡四猛然爆发:“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说了!我就算是再健忘,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步!”揪住潘玉的衣襟,“都是你不好,把人家吓走了,你还掂记人家一半家财,人家相公都病到这份上,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嘿,就因为我有同情心,才会这样做,想想也开心的要命,一半家财耶!”
胡四气得说不出话来,瞪了半晌,抱被蒙住头,再不理潘玉。
天色渐晚,房外就是一片碧水,荷叶如盖,莲瓣亭亭,微风吹过,一股淡淡的香气扑进房内,满室清香。
潘玉手指微动,丝帕从桌上缓缓浮起到空中,轻轻展开,雪白的丝,如冰似玉,上面绣着一朵出水芙蓉,绣工精巧,颜色鲜亮,就算隔得很远,还是有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潘玉用力嗅了嗅,叹了口气:“果然是天生奇香,可惜,可惜!”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丝帕的底部猛然窜出一股红色的火苗,焦臭味散播在空中,只不过顷刻而已,丝帕烧成灰烬,细细的灰飘在空中,一阵风吹过,再无任何踪迹。
最后一缕金红色的阳光消失于西方时,属于夜晚的清凉让潘玉的精神一振,伸了个懒腰,他捏了捏脖颈,慢慢走到房外,对着远处的素衣女展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少夫人,你终于肯来了。”
我不答应
翠绿的荷叶似翡翠盘,淡粉的莲瓣层层晕染,好似极品白玉上抹了层淡淡的胭脂,一个人影站在一株尚未开放的花苞上,纤巧的足尖踩在上面,雪白的纱衣下裹着一具曼妙优美的身体,乌黑的长发垂到小腿,长长的衣带随风舞动,如暗夜中的精灵,优雅脱俗。
“在上面很久了吧,要不要下来?”潘玉好脾气的问,笑容丝毫未减。
粉红的雾气从湖中蒸腾升起,渐渐扩散到潘玉的脚下,再从地上慢慢向上蔓延,这看似无害的粉雾中含着淡淡的异香。
“潘公子,我劝你,还是莫要乱动的好。”柔和的嗓音,恬美的笑容。
潘玉笑了笑:“少夫人,若是被人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只怕……”
“只怕什么?我不明白啊!”
“以夫人的聪慧又如何不懂我话中的意思。”
沉默了半晌,刘少夫人展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纤指微扬,原本无形的雾气凝成气链,牢牢锁住潘玉的手脚,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如一片白云从天际飘落,刘少夫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袅娜娉婷的走到潘玉面前,乌黑明亮的秀眸泛起淡淡的红光,一闪即过,红唇微启,皓齿如贝:“你是何人,我是何人,你我心知肚明,我不再追究,你也不能再留在这里,我放你一条生路,只是,以后再不能出现在我和我相公面前。”
宽大的衣袖微拂,潘玉的手脚得到自由,他轻抚着腕子,望着扭头而去的纤细背影,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原来,你并不关心刘公子的死活!”
步子停下,身子并未回转,声音娇脆动听:“他是我的相公,我会找到治愈他的办法,我并不想开杀戒,你还是早早去吧。”
“杀戒?!”潘玉好似听到不可思义的事情,失笑道:“你的身上根本毫无杀气,也没有血腥味,何来的杀戒,喂,小姑娘,这样做,会老得快。”
刘少夫人身体颤了颤,面色苍白,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指着潘玉道:“你,你,你胡说,我,我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潘玉笑着走到她近前:“这么凶,若被你相公看到,只怕会立时休了你!”
她皱皱眉,又恼又羞,向后移了一点:“你,你莫再过来了,否则,否则我,我真的会……”
“会怎样,杀了我?”潘玉不再嘻皮笑脸,“如果你直的杀了我,只怕你的相公也会命不久矣。”
雪白的俏脸涨得通红,正要说话,纷乱的脚步声从潘玉身后传来,还未等潘玉明白,脑袋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记,直打得他两眼冒金星,无名火从心底腾起,转身正要破口大骂,胡四的人已经转到前面,护在刘少夫人的身前,弯弯的眉毛几乎倒竖,大眼睛瞪得溜圆,张口就骂:“好啊,不过转脸,你就在这里调戏人家少夫人,我说呢,你怎么这么热心,除了钱,你还是个大色 鬼!”胡四搀扶着少夫人的纤腕,安慰着受惊的美人,外带狠剜了潘玉几眼。
潘玉哭笑不得,气鼓鼓的蹲在墙角,胡四回来时正见他在雪白的墙壁上狠挠着,冲过去在他的头上打了下:“除了欺侮人,你还会点别的吗!”
“够了!”潘玉忍无可忍,“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得可多了,哼,别以为你有本事,我就什么都不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鬼主意,不过是一贴药,就要人家的一半家财,现在连人家的妻子你都不放过,我,我真没想到,世上不要脸的人多了,还没有这么不要脸的!”
胡四越骂越顺嘴儿,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骂人的天分,这在以前简直不能想象,看来,她又发现了自己的一项专长,那就是骂人,尤其是骂潘玉。
正骂得酣畅时,胡四发觉自己只能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慌忙握住喉咙,使劲咳了咳,依然如故,一声冷笑在耳边响起,胡四猛的抬头,只见潘玉的唇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心中顿时雪亮,怒从心头起,冲上去就要撕打,潘玉岂容她打到,早就准备好一条绳索,把胡四的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到墙角,这才长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