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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灼出现时,岳槐眼中再无其他人的存在,眼中的光芒红如滴血,眉梢微扬,也不见有何动作,掌中寒光闪现,剑去如电,径向白灼的颈上抹去,当的一声,白灼伸扇架开长剑,“岳兄,为何如此待小弟!”
“为何,亏你问得出口,你这小人!”仰天一声长啸,把万桃花吓了一跳,大地震颤,地面猛然上抬,粗大的枝干破土而出,黑色的树枝蜿蜒如蛇,岳槐站在树梢,目中光芒大盛,长剑如雪,“今日,你们谁都走不了!”
说罢,万千枝条蛇般的窜出,直向白灼等人冲去,吸了数人精血的他,功力更胜往昔,白灼心想,就算是他们同时张起结界,也只能勉强挡住岳槐的进攻,攻陷是迟早的事。
“喂,姓白的,快想想办法,别杵在这儿没事干!”万桃花百忙之中冲白灼叫道。
白灼眼一翻,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闲得没事干,不是他,只怕结界早被攻破,可是看到万桃花脸色泛白,额上冒汗的惨相,又不忍出口责备,正无计可施之际,胡四怀中的水晶盒光芒大盛,咔,盒盖打开,一颗滴溜滚圆的翡翠珠映现其中,圆如月,绿似水,晶莹剔透,慢慢升空,越转越快,只听劈叭声中,一道道纤细的绿芒激射而出,不但击碎了那些坚固的枝条,将之化为飞灰,更是直接击倒了岳槐,上一刻还不可一世的他,下一刻已经萎顿在地。
绿芒旋转,渐渐化为人形,一个绿衣女子出现,长发如云,黑眸白肤,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星星点点的绿光在周身闪烁,宛如暗夜中的精灵。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岳槐惨然一笑,吐出一口鲜血。
绿衣女平静的大眼睛首现波澜,“槐……”
“无论我如何求恳,你都不肯出来见我,无论我如何做,你都不肯理我,甚至于睬我一眼,你,你可真狠!”
细眉微蹙,绿衣女又向前走了两步,“槐,我,我……”唇抖得厉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转头不再看她,岳槐冷冷一笑:“你满意了,我终于受到了报应,这么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谅来你不想知道。”
冰冷的指尖轻抚着他的脸,颤抖的声音从苍白的唇中吐出,字字敲在他的心上,“我当然知道,你是如何过的,我就是如何过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去杀人,槐,不要再杀了,你做的孽还不够吗?”
岳槐偏头看着绿衣女,“碧骊,你还是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过了这么多年,你蠢得让我可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修长的指,泛着玉般的光泽,“不杀人,我就不够强,不够强,就不能保护我心爱的人,”抬头,唇角的笑容柔和如月,“难道不是吗?”
“我是傻,我不傻就不会一个人在珠中孤单的活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不明白我为何要一个人过这种生活吗,”碧骊嘴角微颤,“我是为了你啊!”
“如果不是白灼,你会离开我吗,为什么不说话,不是他,我就不会苦苦找寻多年!碧骊,我整整找了你三千年!”
白灼眉毛一扬,嘴动了动,并未说话。
碧骊笑了,莹润的嘴角嫣红,泪落下,“如果不是他,就算是你找遍三界,也不会找到我了,只怕我已经灰飞烟灭,再也不存在这世上了。”
岳槐一惊,握住碧骊柔弱的肩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槐眼中的不解与惊惧深深触动了碧骊,但是能打动她的心弦的,还是那双黑眸中的深情,是啊,当初,她的苦苦哀求,她的绝决,给他造成的伤害至今难忘,可是,时至今日,他的眼中依然没有半点恨意。
“如果不是碧骊甘愿舍去千年道行,岳槐,你以为你可以安然的活到如今吗?”白灼忍无可忍,终于说出口。
“白大哥,不要说了,这是我自愿的。”轻抚着岳槐棱角分明的轮廓,“槐,不要再执迷下去了,为了你的执迷,我已经失去了一切,甚至于,我,我失去了我们唯一的骨肉,我……”
心痛如一柄尖利的刀,一点点剜着岳槐本已千疮百孔的心,冰冷的血重新燃烧,曾经过往的一切慢慢浮上眼底。
一切都是为骊龙珠,那传闻中的宝物,集结了骊龙精华的宝珠,不顾白灼的反对,他一意孤行,植物成精远比动物难上千倍,他没有白灼那么好的运气,只能靠自己。
“看着吧,我会让天下震惊,我会让他们记住我岳槐的名字。”
意气风发中发下的誓言,坚毅狠绝的心,却在那单纯明媚的眼神注视下土崩瓦解,没有了骊龙珠,世间似乎只有她的存在,那一刻,他是快乐的。
后来是什么蛊惑了他的心,让他失去了冷静,丧失了理智,他只想杀戮,从鲜血中找到快感,如果不是她的哭泣,只怕他会彻底变成杀人狂,骊山上,龙池边,鲜血从石上流到水中,再顺着溪水流到山下,漫天飞舞的是骊龙的冤魂,而她,赤足站在冰冷的水中,满面泪痕,单薄的身子颤抖着,就像现在。
白灼的出现终止了杀戮,明明是他的罪,最后却由她来承担,那样瘦弱的肩膀承载了所有的罪孽,他本以为天帝会降罪,可结果却是她的消失。
寻找,三千年来的寻找几乎让他忘了最初寻找的目的,茫茫人海中,上穷碧落下黄泉,无尽的等待和追寻磨平了最初的怨恨,他终于找到她,可是碧骊珠的拒绝让他再度发狂,白灼是他最恨的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和阻挠,也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血的腥甜再度占据了他的感官,迷失于其中,也许是为了报复,也许是为了追求那瞬间的甜美。
“槐,杀人,就要偿命,天地法则,从来都不会改变,你杀了那千条骊龙,注定我就要在珠中代你受过,如今你杀了人,”目光微闪,碧骊的脸上浮起笑容,“你应该知道后果。”
“近三千年的时间,我的法力消耗怠尽,这片大地,也将因此而死亡。”
“和我在一起吧。”
“在一起?”他无意识的重复着,心中泛起点点波澜。
“是的。”
“这一次,你不会再骗我了吗?”想相信她一次,上一次的欺骗是让他等待三千年。
“不会。”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滑到嘴角。
岳槐闭上眼睛,久违的温暖包围了他,怒火被泪水熄灭,围绕他的只有如水的平静,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孤独。
莹润的珠子光芒大放,映红了天宇,那光芒,持续了整整一夜。
最可爱的母老虎
胡四伸了个懒腰,张嘴打了个哈欠,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闻着风中送来的花香,大大的吸了口气,一溜烟儿跑到潘玉的住处,砰的一声推开房门,一阵风般扑到床前,“喂,太阳都出来了,还不起吗?”见潘玉没有反应,胡四有点生气,一把掀开棉被,床上哪里有人,只有几个枕头堆在一起,被子一蒙,倒有点像人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刚要大叫,却听旁边有人说话:“这大早晨的,你也不让我清静片刻。”却见潘玉一脸不快的从外面走进来。
“我好心好意来叫你,你倒好,还不领情。”胡四撅嘴坐在椅上,翘起二郎腿。
“好心?啊,对,你的好心我可不敢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突然皱起眉,用脚踢了踢胡四的腿,“喂,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十足像个男人。”
双手抱膝,胡四蜷在椅上,下巴搁在膝上,大眼睛眨了眨,小脸儿忽转严肃,“说我像个男人,还不是你造成的,说起这个,我只找你算账。”
潘玉被刚喝下去的水呛了一下,直咳得脸红气喘,“为什么找我算账?”眼珠一转,笑容满面,“我知道了,你被小师妹缠住了。”
“还说,为什么你不拆穿我,为什么我们还要住在这里?”想到万桃花的笑脸,胡四不寒而栗。
潘玉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他也不想再住在这里,养伤是一回事,等黄金才是关键,本以为凭着胡四可以顺利拿到,没想到伤都好了黄金还没影儿,拍了拍胡四肩头,“我不拆穿你,你就不能主动承认吗,对于小师妹,我还是了解的,她吃软不吃硬,只要你肯乖乖认错,她一定会放过你。”
“真的?”胡四半信半疑。
潘玉拍胸保证:“当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你。”
胡四摸摸头,虽然从潘玉的眼中看不到虚伪,但这小子做人远没有他说的真诚,不过,想到万桃花,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正寻思着,说曹操曹操到。
“胡哥哥,小师兄!”万桃花笑得一脸灿烂,真压过满园鲜花,胡四轻轻闪身,躲过大小姐的热情飞扑,抹汗强笑道:“桃儿,你来得好早。”正在想对策,鼻中飘来淡雅的香气,这熟悉的香气此时就如救命的稻草,胡四大喜,却没想到万桃花和潘玉同时变色。
“白哥哥,你来得真早!”胡四紧挽着白灼的胳膊,生怕他消失似的,白灼不动声色的推开胡四,瞟了一眼脸色不豫的万桃花和假装不看他的潘玉,心中立时明白。
“喂,白灼,你是怎么回事,那件事已经结束了,而且师兄已经好了,你怎么还三天两头往我家跑!”看到白灼在眼前晃,万桃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不欢迎我吗?”
“那当然,虽然你没有杀人,那不代表着你就完全没事!”想到自家的生意和刚有起色的后山,大小姐就恨得牙痒。
那夜之后,潘玉的伤很重,非普通药石可救,白灼趁机说他有灵药,包管治好潘玉的伤,就这么着,冠冕堂皇的进出万桃山庄,就算大小姐恨,也无可奈何。
趁着他们斗嘴,胡四悄悄的想溜,只有白灼在,她才能摆脱大小姐的纠缠,刚要迈过门槛,后领一紧,“怎么,又想跑?”胡四急得要哭,可无法摆脱潘玉,“求求你,放了我吧!”胡四的小脸儿快变成苦瓜,潘玉看得有趣,“四儿,我可是听小师妹说不日就要和你完婚,难道你还要拖到那时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把话说清楚,也省得你总是提心吊胆。”
翠瓦朱栏的八角亭中,“好香!”酒杯薄如纸,白胜玉,清纯的酒液宛如最清澈的泉水,入口甘淳,“天山冰泉之水不愧为天下第一,我想,就算是瑶池琼浆也不过如此了。”潘玉舒服的伸展开双腿,搭在栏杆上,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
“呵呵,我的酒又岂能与瑶池仙品相提并论,不过是乡野所制,不能登大雅之堂。”白灼目不转睛的盯着潘玉。潇洒风流,温柔多情,这是潘玉给人的第一印象,略微上翘的嘴角永远挂着讨人喜欢的微笑,修长的凤目,乌亮的眸珠,飞扬的神采,连阅人无数的白灼也实在挑不出潘玉的毛病,也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白兄,有话直说,小弟不喜欢被人如此审视。”
白灼暗自一惊,没有回头,居然知到他在观察他,如此敏锐的感觉,令他也有些惊讶,不过却并未放在心上,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哪有,我只是在想你为何要让四,咳,让胡四面对花花,直接带她走不是更好?”
潘玉一笑,“有些事,如果不去解决,只一味逃避,和懦夫有何两样,我可不想被师妹追杀。”
“所以你就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去面对?”白灼有些不高兴,胡四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喜欢潘玉无所谓的口气。
眉头略皱,胃有点堵,潘玉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白灼总用这种口气提到胡四,就好象他有多疼胡四似的,“人总要面对现实,不能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