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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状似无辜,说道:“你想抽自己,我只是代劳,这叫善解人意。”说完还点点头,神色认真无比。
潘玉要吐血,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妖女,破天荒的打了他两巴掌,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可要对着那张脸发脾气,他居然做不来。
难道他真是一个色鬼?潘玉不敢往下想,赶紧把这个念头掐灭在萌芽期。
“你为何要附在湘湘身上?”
手臂伸直,长而软的广袖迎风鼓起,颇有点衣带当风的感觉,“我漂亮吗?”
潘玉张口结舌,想否认,但不想昧着良心,想承认,但却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第一次,潘玉不知该怎么说。
笑声如铃,叮玲作响,就在她笑得最甜美,笑得让人全无防备的时候,一直隐藏在袖中的右手无声无息的向潘玉面门抓来,清淡的甜美香气中却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腥气。
潘玉闪身躲过,饶是躲得快,也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脸上热辣辣,抬手摸了摸,左颊上被划了道口子,却没有痛感,开始有点麻痒,很快就没有感觉。
“有毒!”
“聪明!”甜笑中,女子的攻击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招招毒辣,动作却优美如舞蹈,尤其在月下,如一位绝代的舞姬挥袖曼舞,倾国倾城的美丽,只是这美却是致命的毒。
潘玉出道至今,见过无数妖魔鬼怪,也遇到过比他厉害得多的妖怪,却屡能化险为夷,除了过人的本事与敏捷的身手,心态平稳起了决定作用,不管多么危险,潘玉始终临危不乱,这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也是他能平安无事至今的必胜条件。
只是这次,潘玉的心乱了,乱如一团麻,却找不到头,他就像一只猫,焦急的拨弄着一团乱线,急切的找那个线头,却发现,到头来,只是越弄越糟,根本理不清,为何如此,他也想弄明白。
嘶啦,衣襟碎成一条条,胸膛上的红痕也越来越多,毒慢慢渗进血液、肌肉里,潘玉既要躲避对方凌厉的进攻,又要动功抵御体内越来越重的毒气,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胃有点翻,喉头腥甜之气渐浓,强行压下去,却又翻上来,心略分,一个不留意,女子的右掌已经悄声按在他的胸上,一股大力袭来,潘玉再也忍耐不住,嘴一张,一蓬血雨喷涌而出,女子未曾料到这点,虽然飞快躲开,半边脸上终是溅上血点,一张白玉般的俏脸瞬间成了阴阳脸,一半红一半白,月光照耀下,很是吓人。
伸手抹了把,提鼻闻了闻,看了眼面色惨白的潘玉,目光转冷,周遭空气瞬时凝结成冰,圆润的指甲血点般的红,蓦然暴长,直向潘玉心窝处袭来,电光火石间,噗,一声轻响,潘玉颤了颤,低头,那只手破胸而入,血慢慢渗出,潘玉腿一软,慢慢坐倒在地。
喀啦啦,闪电划过乌黑的天际,月亮早已隐入云中,再也不肯出来,那一道厉闪,不但令潘玉看清了眼前这张容颜,也让他看清了深埋心底的那张脸,那张午夜梦回无数次,隔着数重如雾轻纱,让他拼尽全力也要看清楚的脸。
“哦,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你要剥我的皮,还要把我喂狼,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
“你叫什么名字?”
指尖冰冷,轻轻摩挲着柔滑的肌肤,长发墨染,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潘玉笑了,原来一直期盼的真相距离如此之近,“原来是你,竟然是你,幸而是你!”不再理会胸口的剧痛,伸臂将女子轻拥在怀中,唇轻触着她的发,那是她独有的馨香,头埋在她的发中,真实的触感。
泪落,滴在发上,晶莹,剔透。
“四儿。”
结局(上)
“四儿,四儿又是谁?”女子娇笑着,没有因为这句话停止手中的动作,手向外缓缓抽出,每一分抽动就带来一阵剧痛,直到完全抽出。
看着掌中的宝贝,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什么?”
血色浸红的掌心中,九颗小小的透明宝珠,珠虽小,却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灵气与强大的热气,那是可以将人焚毁的无敌热力,若是换了人,只怕早在接触的那一刻,就被烧成灰烬,丝丝白气从身体中缓缓冒出,白气与热气对抗,这才能将这九颗宝珠安稳的托于掌中。
清冷的月光照在珠子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在珠子上形成了一道小小的虹,潘玉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急速的流出,流到青草上,原本干净的空气中渐渐染上越来越浓的血腥之气,他的手指无力的蜷着,那个白衣人啊,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然而也是她,要了他的命,眼前渐渐模糊,手脚逐渐冰冷,血流干的那刻,他的命也将结束,眨眨眼,却舍不得将视线移开,也许这将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到她,胸中再无怨恨,剩下的只有不舍。闭上眼,他不想再挣扎,也许,这就是他的命,死于妖怪之手,本就是天师的终极命运,再强的人,也有死亡的一天,死在她的手里,总比死在别的妖怪手中强百倍。
正当潘玉放弃生的信念时,脸上一凉,一股清风吹于面上,风中含着甜美的香气,既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更不是草木香,令闻到的人精神一振,就算是濒死的潘玉,也被这香气吸引,暂时忘了求死的意念。
“玉儿,玉儿!”随着呼唤,潘玉上身被一双湿软的手臂紧紧抱住,勉力睁开眼睛,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出现在眼前,脸上一暖,一只软软的玉手颤抖着抚摸潘玉的脸庞,晶莹的泪珠涌出,“玉儿,我可怜的儿子!”
“娘!”
“是你,又是你,你这个狐狸精,为什么要这么对玉儿,为什么!”抬起头,精致的脸庞泪水横溢,美丽的凤目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不待女子说话,玉指微抬,无数白光从掌心中迸发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缠上女子。
“妖孽,妖孽,当初我就该杀了你的,真不该留你到现在!”边说手指边收力,细细的血丝从女子衣服里渗出来,染红了白衣。
贝齿紧咬着樱唇,杏目大睁,长睫毛一眨不眨,身上紧缠的丝线像附骨的剧毒,一点点蚕食她的耐力,全身如遭蚁噬蚊叮,麻痒疼痛难当,“老太婆,要杀就杀,折磨人算什么!”
不怒反笑,潘夫人冷冷一笑,“小妖,凭你也配我动手!”低头看着面色惨白的潘玉,惨然一笑,“傻小子,到了如今,你仍以为她待你一如从前么?”
“娘,求你,不要杀她,求你……”还未从母亲突然的转变中醒悟过来,潘玉残存的意识知道母亲绝不会容胡四再活下去,情急之下,开始哀求。
抚着潘玉的面颊,潘夫人颤声道:“你还是这个样子,都到了什么时候,从来不为自己着想,从以前,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你,你真要气死我么?不行,我已经错了一次,再不能错第二次,她,必须死!”凤目寒光闪闪,玉指猛然收紧,眼见胡四就要化为碎片,突然,一道弯月划过天际,嘣,丝线尽数滑落在地,一道黑影随着刀光落在胡四身边,莹白的掌心紧握一柄透明宝刀,刀身剔透晶莹,淡淡的月华之下,闪着森冷的光芒,一如他的双眼。
“娘娘,手下留情。”语气淡漠至极。
冷冷一笑,“我居然忘了你,也难怪,有她的地方没有你,这才真叫奇怪!若叫我留情,却为何纵容她杀我儿子,玄璃,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极快的在胡四身上扫视一番,只是皮外伤,并未致命,暗中松了口气,将胡四轻轻放在草地上,收刀回身,单膝下跪,低声道:“冒犯娘娘,玄璃该死!”
潘夫人面冷似冰,凤目含威,“该死,哼哼,你的确罪该万死!”(奇*书*网。整*理*提*供)
叹了口气,玄璃道:“娘娘……”
“闭嘴,我不再是什么娘娘!玄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迫我孩儿,却是为何,因为这个贱婢吗?”
“娘娘,她是我的妻,不是什么贱婢!”
未等潘夫人说话,旁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潘玉抚着胸口,血水顺着指缝向外溢出,脸色更见苍白,见此情景,慌得潘夫人矮身扶住他,潘玉眼珠不离玄璃,“我认得你,你不是四儿的大哥吗?怎么又成了夫妻?”
玄璃微微一笑,一把扯过挣扎的胡四,搂紧她的纤腰,“我们为何不能是夫妻?”
胡四听得这话,虽然心中万分不快,却不得不仰赖那源源不断缓解她疼痛的力量,虽然不喜欢他的手,不喜欢他当着潘玉的面说出口,可也停止了挣扎,乖乖的不再乱动。
潘玉眼神更黯,血丝顺着嘴角滑落,潘夫人咬了咬牙,紧盯着面露得意之色的玄璃,“拿来!”
“娘娘,拿什么?”
“你心知肚明!”潘夫人说的同时,袖中的右手已经再次蓄积起力量,她没想到,那柄刀的力量如此巨大,就算是她,也差点栽在刀下。
不理潘夫人,玄璃低头,墨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胡四,“娘子,你倒是说句话,为夫给是不给?”
胡四一怔,“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好,为夫明白了。”胡四颊边一热,惊觉之时,玄璃的唇从她脸上移开,刚要出声怒骂,玄璃大袖一挥,一股强劲的罡风向潘玉袭去,天地变色,飞沙走石,潘夫人未料到玄璃突作此举动,急忙护住潘玉,待得风住,眼前哪还有人。
淡蓝柔软的光球包裹住玄璃和胡四,先前眼前只见一片昏暗,看得清楚之时,已经回到了那个雪白的洞中,胡四被玄璃使力一推,整个人跌到石榻上,脸触到柔软的毛皮时,身子一转,正对上玄璃。
乌黑的墨瞳冷如刀,寒如霜,胡四下巴蓦然一紧,迫得她不得不张开嘴。
“心疼吗?”嘴角微弯,一个笑容浮现在玄璃脸上。
胡四大睁着美目,怒瞪着玄璃,不发一言。
摸着她嫩滑的肌肤,眼神渐黯,“你总是不听话,不过,我很奇怪,这次,你为什么下得了手,告诉我,把那九颗珠子掏出来的时候,你难过吗?”
胡四想甩开他的手,没有成功,咬咬牙,大声道:“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为何又问我,有病的是你!”
“不错,是我让你做的,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真的下了手。”执起胡四的手腕,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指,“这么漂亮的手,呵呵,我真是小瞧你了。”
“你很奇怪!”不动声色,胡四另一只手慢慢爬上玄璃的胸膛,就在心脏的位置,五指成爪,就要抓下去,不想腕子一紧,玄璃的大手紧紧攥住胡四的手腕,“啊!”如被一个烧红的烙铁烙住,疼得她忍不住出声。
“连我也想杀,看来,我要好好调教你才行!”邪肆的笑容浮上唇角,眼中闪烁的光芒让胡四没来由的哆嗦了下。
“放我出去,你快放了我!”砰砰声从洞中传来,幽暗的洞壁,漆黑的地面上镶嵌着金刚石,如天幕上的繁星,美不胜收,胡四却无心欣赏美景,全力撞击着面前那堵看不见的墙壁,“求求你,放了我!”嗓子因为长时间的喊叫而变得有些嘶哑,血沾在透明的墙壁上,转瞬不见踪影,腕子上的血溅在白裙之上,宛如雪地上盛开的白梅。
“在这里不好吗?”玄璃对于胡四的叫喊充耳不闻,“我记得你一向很喜欢这里。”
“放我出去,我害怕!”胡四脱口而出,边说边偷偷向后瞅着身后不远处的那个长长的棺椁。
不错,那个散发出阴森冷郁气息的长条形石块其实是一个石棺,每当胡四试图靠近的时候,心就会莫名的悬起,汗毛直竖,直想离得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