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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宏刚刚转过意来,徐小霞已等好在段宏的脑门,当段宏厉叫声落,徐小霞已把右掌套的钢锥取下来,轻轻在段宏身上擦拭着!
远处便在这时候也传过来—声怪叫:
“碍…”
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也是一种极不甘心而又非死不可的嗥叫声……“沙王爷”挑沙掩护而遁,展若尘早已等在他的前面,黑暗中沙冲以为自己逃出虎口,不料他刚刚伸头引颈站起来,突然发现敌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而展若尘的“霜月刀”已到了正自流血不已的头顶,他连多想的机会也没有,便狂暴的拍出双掌——展若尘一声冷哼,“霜月刀”倒射而回,“唰”的声,沙冲的双掌俱齐腕而断,于是他发出那声吓人的狂号——展若尘面色平静,对于落在脚边的两只手掌也不多看的冷冷道:“这便是你们阴谋金家搂的后果!”
展若尘转身走回草屋,他根本不用再出手,团为一个人被断去双腕,头顶上的头壳森森外露,这个人又有多少鲜血可以流的?
果然,就在展若尘刚刚走开三丈远,身后面传来一声撞地声音,他只是停了一下,便大步走向草屋里!
徐小霞已在草屋附近寻找那个老苍头,展若尘走入草屋的时候,徐小霞也跟着走进来。
两人坐在桌边,展若尘道:
“小霞妹在找什么?”
徐小霞紧皱眉头,道:
“驿站的那位老人家,怎么不见了?”
展若尘淡淡的道:
“也许一场拼杀,他老人家吓跑了!”
徐小霞望望沉迷的段芳姑,疑惑的道:
“不对,我觉得老人有问题!”
展若尘坐下来,一笑,缓缓道:
“小霞妹子以为有问题,便一定有问题!”
徐小霞深锁眉头,道:
“我记起来了,就在我背着段芳姑跑来,那老人家只见我背的站娘,便立刻面色大惨,然后快逃的不知去向,若尘哥,你想想,此地距离那座地狱城尚不足七十里,那老人家必然认识段芳姑,否则……”展若尘立刻点点头,道:“推测得合情入理,这种可能一定有!”
徐小霞立刻又道:
“真要如此,我们便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免生意外!”
展若尘想了一下,道:
“一两个时辰尚无大碍,我们吃饱喝足便立刻睡下来,只要养足精神,立刻上路!”
指着昏迷的段芳姑,徐小霞道:
“可要把她弄醒过来,一同吃?”
展若尘摇摇头,道:“等我们上路的时候再把她弄醒,她骑上马,自会吃东西,这时候把她弄醒,只怕她是不会安份了!”
于是,徐小霞把桌上吃喝,捡好的送在展若尘面前,她倒反而双肘靠在桌面上,双手托起两腮,俏目直视着展若尘,露出一副俏皮的微笑!
展若尘—怔,道:
“你怎么不吃?”
摇着头,徐小霞道:
“我不吃,等你吃过了我再吃!”
展若尘笑起来,道:
“你在调皮了!”
徐小霞也笑,道:
“你不觉得妻子的调皮更可爱?”
展苦尘一愣,旋即一笑——笑得十分涩苦,道:“不论你是调皮或撒娇,我都会觉得可爱!”
徐小霞突然大方的坐在展若尘身边,她伸出细柔白皙的双手,撕着烤肉便往展若尘的口中塞,边笑道:“我喂你吃!”
展若尘一把握住徐小霞的手,笑道:
“不如我喂你吃的好!”
徐小霞“咯”的一声笑,顺势倒在展若尘的怀里,她面孔斜仰,双目微迷,小猫似的面色微赤!
展若尘想起自己逃出地狱城的那一刹那,将熄的生命,突然间又开始奔放起来,而摧动这种再生的机运,便完全是徐小霞所赐,论情论势,自己怎能令她失望?
展若尘怔怔的望着怀里的徐小霞,道:
“小霞妹,你会后悔的!”
梨涡突现,俏嘴微翘,徐小霞道:
“但求生命发光、发热,小霞绝不后悔,若尘哥,难道你还不体恤我的苦心?”
展若尘沉重的眨着一双深邃的眼睛,道:“如果真能带给你快乐,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徐小霞正要开口,展若尘扶起她倒在怀里的身子,又低低又关怀的道:“先吃喝些东西,我们尚得养足精神了!”
徐小霞也真听话,立刻与展若尘吃喝起来——沙漠中传来阵阵狂风呼啸,也传来远处的狼嗥,驿站里面的油灯已熄,从外面望过去更是显得那么的孤独与单凋,便门口拴的四匹健马,这时候也像是木雕泥塑似的—动也不动!
然而,草屋的偏间,展若尘舒坦的躺在木板床上,四五张狼皮垫在床上,另外,徐小霞便睡在他身边——柔柔的,徐小霞道:“若尘哥,我终于也得到你了!”
展若尘闭起双目,道:
“我却在心中痛苦!”
徐小霞把脸贴上展若尘的胸膛,道:
“我不懂,也不管你为什么要痛苦,难道你心中在呼喊着嘉嘉?我……”展若尘用力楼紧徐小霞,道:“嘉嘉是我的妻子,也许有些对不起她,但你却是个十分痴情的姑娘,过去我对你有着误解,真的,就在吃东西的时候还存在着这种误解!”
徐小霞缓缓仰面,道:
“是怎样的误解?”
展若尘出气混浊,他抚爱有加的揽着徐小霞的一头秀发,道:“我以为你已出道江湖数年,一个姑娘家能在这咱混浊的江湖上翻滚数年,如想保住自己的清白,那便是痴人梦话,却不料你……”徐小霞低声温柔的道:“若尘哥,我如果早已失贞,便不敢奢存妄相当你的妻子了!”
展若尘一声叹道:
“小霞妹,我刚才给了你身心痛苦,看你那种婉转嘤啼的样子,真是不忍心,你应该骂我打我的,可是……”徐小霞上身一仰,转过头来,俏嘴立刻压在展若尘的嘴上,于是……两情相悦虽已达到极至,环境的险恶却又难以改变,三更天刚过不久,展若尘已整装得出发了!
徐小霞慵懒的挽着发髻,满面羞涩的望着一旁的展若尘,道:“若尘哥,我很满足了,虽然时光短暂,却更令我回味无穷,虽死无憾!”
展若尘全身一震,怔了一下,道:
“小霞妹,你何出此不吉利之话?”
徐小霞一笑,道:
“我已什么也不在乎了,因为我已获得到了超出想象的快乐,其余的我还在乎什么呢?”
展若尘叹口气,道:
“你真是个令人难以捉模的姑娘!”
两人收拾了一些食物,展若尘抱着段片姑捆在一匹马背上,令她双足自马腹下面连拴起来,这才把段芳姑拍醒过来,冷冷的递了一些肉块,道:“对不起,段芳站,吃点东西吧!”
段芳姑宛似从睡梦中醒过来,她忿怒的直视着刚刚上马的展若尘,道:“你为何突然点我的穴道?”
展若尘一笑,道:
“不得已而为之,你多包涵……”
展若尘就是在发现郝大山绕过来的时候,怕段芳姑突然大叫而点了她的穴道,而段芳姑却一直睡过三更天!
发觉被捆在马上,段芳姑冷冷道:
“你们……”她望着地上尸体,叱道:“你们杀了驿站上的人?你们知道大漠上设的驿站是为行旅方便,你们竟也忍心下手……”展若尘沉声道:“这两人是专门对付展某而来的,你宽心,我们尚不至于残忍到屠杀无辜!”
徐小霞已跨坐马上,她—掌拍在段芳姑坐骑屁股上,冷冷道:“走!”
段芳姑也真的饿了,她坐在马背上撕吃着肉块,不时的环视着四周,三匹健马奔驰在沙漠里,从灰朦朦的月色里看去,宛似三朵墨云移向天边!
就在东方洒出—片赤红彩芒的时候,三匹马已经到了一条干裂的河边,那些圆石四周皆被黄沙覆盖着,河床上一条条龟裂的缝洞,有几堆草丛点缀其间,倍觉一片荒凉之感!
展若尘伸手取出水袋猛吸了一口,又递给徐小霞,道:“小霞妹也喝一口吧!”
徐小霞甜甜的一笑,接过水袋便也喝了一口。
段芳姑已沉声道:
“看你们两个那般的哥呀妹呀的,比个真夫妻还肉麻!”
徐小霞哼了—声道:
“鬼气森森的你懂什么?”
就在这时候,展若尘双目—亮,道:
“看,远处好像有几户人家!”
徐小霞站到马背上望过去,点点头道:
“至少那儿有人!”
展若尘又看了一眼,指着反方向,道:
“走,我们绕向另一面。”
徐小霞立刻同意的道:
“大漠之中,我们尽量少与人照上面。”
三匹马绕过那道干裂的河岸,真往正东方驰去,不料三匹健马奔驰了一个多时辰,忽见展若尘双眉紧皱,他重重的对徐小霞,道:“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你只要看紧段芳姑,别的一概不去管。”
徐小霞惊异的道:
“若尘哥,可是发现什么征兆了?”
展若尘望着沙天一线的远方,道:
“环视在我们的四周.一定有……”
徐小霞眨着一双眼眸,道:
“我怎么就没有发现?”
展若尘面无表情的道:
“杀戮的多了吧,那种特有的气息总是令我有着预感!”
段芳姑冷冷的接道:
“展若尘,你—定走不出大漠,你一定会丧命于此,一定……”展若尘嘿嘿一声冷笑,道:“段芳姑,若真有那么一刻到来,怕你也将看不到了,如果你想活着,便祷告上苍,别让那些人物出现!”
段芳姑一声大笑,道:
“展若尘,你一人独闯大漠,当真以为我骷髅帮无法收拾你?虽然我们大部份精英已去了辽北,虽然我爹也率众赶去,但大漠尚有数千弟兄分布在这里,四大护法虽死,我们仍有二十名巡查使,展若尘,你等着吧,段芳姑相信你绝对到不了龙泉镇便完了!”
展若尘冷冷的道:
“段芳姑,我相信你的话,但我更相信那手中的刀,你最好三缄其口,别惹火了我,因为我的容忍是有一定限度!”
段芳姑怒声道:
“展若尘,我并不怕你!”
大怒,展若尘对徐小霞道:
“再把她的双手拴起来,如再吼叫,给她一把掌!”
徐小霞立刻又取出一根细牛筋,两手便把段芳姑牢牢的拴住了,冷笑道:“段芳姑,少摆你段公主的架子,如今你已是阶下囚,如再不识相,便是自讨苦吃!”
段芳姑忿怒的哼了一声,立刻便把头偏向一边——就在这时候,西方一道沙天上出现了奇景,一小队骆驼,宛似腾云驾雾般透着一种虚幻的假象,往一个方向在移动,从日头的照射下,这批骆驼时而很快,时而很慢,然而总是在那道沙丘脊上绕着圈子而不即消失。
展若尘冷冷的道:
“海市蜃楼,便是这个样子,大概距离我们尚远吧!”
徐小霞望了一阵子,道:
“别被他们扰乱了我们欲走的方向,若尘哥,我们别去理他们!”
展若尘点点头。
“也许他们是往驿站那方面去的吧?”
突然,徐小霞戟指西北方向,道:
“若尘哥,你快看!”
展若尘侧面遥望过去,不由得一怔,道:“又出现一队骆驼!”
徐小霞立刻又道:
“是往我们这边来的,而且相当快呀!”
冷冷的点着头,展若尘道:
“不但来的快,而且另一批也往我们这方前进了。”
徐小霞一惊,叫道:
“不错,正是往我们这方追来了。”
突然,段芳姑一声哈哈笑,道:
“尚未走出此地,便已经有人追上来了,展若尘,你们能逃出大漠吗?”
展若尘咬着牙,重重的对徐小霞,道:
“记住,如果来人是骷髅帮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