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姓白的单手叉腰,右手戟指顾雍,喝道:“老子以为你不怀好意,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指着门外面,顾雍咬牙沉喝道:“马背上的大木箱子里装的什么?”
忽的一声枭笑,姓白的抖着一脸大胡子,道:“好哇,你终于承认在打爷们运送东西的主意了,小子,你们打错了主意,也找错对象了,嘿……”面色一寒,“无形刀”顾雍耸动着大鼻子,道:“哦呸!便是装的黄金,也看不进顾某眼里,我只问你,木箱里装的什么东西?”
姓白的冷笑连声,道:“既然连黄金也看不上眼,你又何必多此一问?阳关道与独木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不等姓白的说下去,顾雍突然对正在那吃酒的十名黑衣大汉道:“出去,给我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仔细查看!”
他话声甫落,另一桌上的十名灰衣大汉更快,一个个飞一般的扑出门外面,刹时便据守在他们的马前面,光景是准备拼命了!
姓白的紧跟着金家楼十名黑衣大汉扑出门外,后面却不见“无形刀”顾雍追出来。
原来,“无形刀”顾雍十分笃定的—声冷笑,大马金刀的又坐回桌边自斟自饮起来……矮胖掌柜扒着门框往外面瞧了一眼,回头低声对饮酒的顾雍道:“顾爷,他们干上了!”
仰面喝干杯中酒,“无形刀”顾雍拍桌而起,低吼着便走出铺子,只见那个姓白的双手叉腰,正吆喝着他的人迎挡十名黑衣人!
有个黑衣大汉扑近姓白的坐骑,双掌一错便拍向吼叫中姓白的面前,不料姓白的只一伸左手,—招“借花献佛”,便把黑衣大汉拨倒在地!
便在这时候,“无形刀”顾雍已大步走来,沉声道:“妈的,在金家楼地面上你们也敢造反?”
姓白的虎吼—声,拔空跃向顾雍,骂道:“老子不含糊,金家楼又怎么样?”他人未落地,双拳交互捣出十七拳,拳风“呼呼”,使得空气激荡……顾雍错步旋身,反手一记“海底捞月”,撕裂的声音猝起,两个人互抓互击,互闪互拍,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无形刀”顾雍在金家楼地位甚高,能担当“雷”字级大把头,自然武功高人一等,不料遇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灰面汉子,竟然扯了个干手,不由得怒火上升,大吼一声拔地而起两丈,便在他倒翻上身人尚未落下的刹那间,冷焰猝映,—柄宽刃短刀飘忽间洒出重重光辉……他号称“无形刀”,一刀在手,未见刀身,便已挥劈十三刀成层,十三声“嗖”连成一声,狂野的罩向敌人!
姓白的发觉刃芒刮面,一声冷哼,身体倏变,一路“醉八仙”步法便连连躲过相距不过三寸的刀锋,突然一矮身,手上竟多出一双“枯骨爪”!
从“枯骨爪”的形状看去,大概是齐着小臂中断,姓白的握住小臂一端,等于多了一节大手骨!
只见这双枯骨手指发出暗淡乌光,指甲尖尖足有一寸长,宛似五把利刃!
“无形刀”顾雍几曾见过这种兵刃,不由得一怔!
姓白的闪过一抡刀刃急攻,身法立变,他舞动手上的“枯骨爪”,踏中宫,踩偏锋,手法怪异的猛向顾雍狠抓狂扫,边沉声冷哼,道:“要你小子识得利害!”
“无形刀”顾雍这时候也会过意来了,眼前这批神秘人物显然与楼主失踪有着直接关系,说不定这些大木箱里藏着绝大秘密!
人的好奇本是天性,愈是不易看到的便愈要看,虽千方百计也要达到目的,何况楼主一早失踪?
这时候小场子上双方拼杀得如火如荼,看上去是个旗鼓相当局面……突然远处传来蹄声,一匹快马从官道上疾驰而来,马上是个黑衣大汉,这人不是从金家楼来,因为他来的方向是松香镇!
怒马冲入场中,马上大汉已高声叫道:“大把头,络大宏来也!”
“无形刀”顾雍只要听声音,便知道来的是“牌刀锥甲”络大宏,但他正与姓白的纠缠在一起,双方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是以他连回头看一也未曾,便沉声道:“大宏,把敌人驮的箱子打开来查看,我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快!”
络大宏刚落下马,闻言一声大叫:“遵命!”
锥质弯刀一拔在手上,络大宏并不理会双方拼杀,他腾空而起,顾着一排马匹闪跃过去,弯刀便在他的纵跃里闪击如电,直到他从马群的另—端落下地,身后面便听得一阵“轰通”之声,马背上驮的大木箱子,便在络大宏的弯刀割断绳索后全部落在地上!
姓白的几次欲扑向络大宏,皆被顾雍挥刀拦住,此刻,十名黑衣大汉已合力把另外九名灰衣人围圈在场中央,金家楼的人个个手持“双刃斧”与“牛角尖刀”,而灰衣汉子们的手上,尽是人的头骨,然而利斧却并未砍裂一个头骨,显然这些头骨是钢铁所铸!
现在,大木箱尽数跌落地上,络大宏一声怒吼,十匹健马立刻散往土岗上,于是,络大宏奋起右足,蹋开一只木箱子,不由得—声惊呼,大叫道:“大把头,你快过来看!”
“无形刀”顾雍闻得络大宏呼叫,宽刃短刀并不稍停,层层叠叠的刃芒中,他怒声吼道:“二把头,别管箱子里装的什么,每只箱子都要查,而且要仔细查!”
“枯骨爪”凶猛涌起如碎浪蔽天,姓白的打着旋转流走在敌人刀芒四周,口中狂哮道:“王八操的,你们好不讲道理!”
土场子上双方互拼互杀,络大宏早奋起神威双脚连环踢出,只听得“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刹时便将所有大木箱子踢开!
于是,他真的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的半响才旱雷般叫道:“大把头,哪来这么多骨头呀!”
宽刃短刀疾撩又劈,顾雍突然拔空而起,一个空心斤斗自敌人头上越过,直往场边扑去!
奇怪的是姓白的并未追击,他冷笑的站在场中央,便在这时候,顾雍已沉声叫道:“大家住手,这是一场误会!”
是的,在顾雍而言确是一场误会,因为他绝对想不别对方辛辛苦苦驮运着大批枯骨,大木箱中既没有金银货物,当然更没有在大木箱中寻找到跟楼主失踪有关的事物!
此刻,三个受伤弟兄被架在场边,对方也有四人坐在地上喘息不已,显然都受了伤正由人在包扎!
回头望向场子中央,“无形刀”顾雍十分尴尬的干声道:“朋友,误会了!”
姓白的沉声冷笑,道:“真轻松,一声误会便想把你们铸成的过错抹掉?”
顾雍涩涩的苦笑—声,道:“所谓误会当然其中包含着歉意,人世上的纠纷,江湖中的纠葛,不都是因误会而引起吗?当然其间有幸与不幸,我们发觉的早,这对双方算是幸运的了!”
仰天一声冷笑,姓白的叱道:“简直放屁,打了我的人又毁了我的木箱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完事?”
“无形刀”顾雍无奈的道:“我说过这是一场误会,误会既然发生,当然我们绝不会耍赖,然而当初时你若说出木箱中是枯骨,便不会把情势再恶化下去了!”
姓白的怒叱连声,道:“放屁!放屁!难道我们还有责任?别忘了是你们找上老子,可不是我们找上你们!”
“牌刀锥甲”络大宏突然沉声道:“东西我们已经看过了,可也没有人会拿你们一根骨头,捆扎起来还是原样,有什么好咋呼的,操!”
“无形刀”顾雍淡淡的道:“本想替你们将箱子重新捆上,但我们尚要顺路往下追查下去,老兄,以后有幸再见面,顾某人摆酒赔罪!”
说完,顾雍一挥手,高声道:“我们走!”
金家楼的人退的真快,刹时便风卷残云般怒马疾驰掀起一溜黄土飞扬!
更奇怪的是一直僵立在土场子中央姓白的灰面虬髯汉子,他并未追杀,连另外九人也缓缓向他身边围过来……姓白的伸手搔着面颊上的草胡子,遥望着远去的顾雍等一行,嘿嘿一阵冷笑,道:“看来我们的计划相当顺利,嘿嘿嘿,我就说过,副帮主旷世奇才,他设下的计谋焉有不成功的道理?”
一边,有个瘦高个子低声道:“闻得金家楼富可敌国,如果副帮主把人弄到手,还怕金家楼不把大堆黄金送上门?哈……”于是,几个人便随即哈哈笑起来……绿色锦缎长袍,下摆反掖在缠腰的丝带上,薄而闪亮的鹿皮快靴,靴面上闪闪发着金光,绣边的金丝彩带挽着发髻,优美的腾跃姿势,把“屠手”展若尘烘托得宛似天将下凡!
如今他已是“金家楼”少主,身份与地位大异往昔,一个人的时运与际遇,冥冥中似有着—定的安排,如果金少强仍在,今日的展若尘又是个什么模样?充其量江湖上的一个“响”字号大杀手而已!
当然,展若尘的执着与侠义精神的推动,使他避免了“金家楼”一次浩劫,也得到了金申无痕无比的信任!
于是,他留下来了,他填了金少强的缺,更以无比的关爱弥补了金申无痕丧子的痛心!
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自然得如同上苍的巧安排!
现在——
“屠手”展若尘转过“金家楼”绕上了“长春山”,从金申家的墓园附近直往正北方扑去!
瘦削的面上是那么的落寞与烦躁,紧紧结在—起的双眉下面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从他的思维中似乎已领略到这又是一次并不单纯的事情,因为,凭楼主的武功与机智,甚至江湖阅历,皆属江湖顶尖人物,谁能在义母面前耍出什么花招出来?
也许,义母发现什么可异的敌踪,一路追下去了!
前面,一道石坡,稀疏的老松柏点缀在这座充满花岗岩石的正面坡上,单调却也有着另一番光景!
此刻,有个汉子正在半山坡上整修着—座新坟,从一旁观察,这人似乎工作的相当细心,那巨型的圆冢上面,一束—束青青小草,看上去像是刚刚种植上去的,坟前面正放了—只大水桶、那汉子还不时的把水往草皮上浇,对于早上站在坟前的展若尘,连多看一眼也没有!
清清嗓门,欠着身子,展若尘缓声道:“兄台请了!”
那汉子一手持铲,一手握了一把青草,仰起头望了展若尘—眼,很勉强的开口道:“有事?”
展若尘点点头,低声轻语的道:“向你打听件事情!”
汉子从上到下望了展若尘一眼,道:“什么事?天不亮我就在这儿忙着,你想知道什么?”
展若尘望望那座新坟,又指向远处,道:“我是从金家楼来的……”汉子眼一瞪,沉声道:“我并没有问你,我管你从哪里来!”
—声干笑,展若尘道:“我的意思是,我从金家楼来追赶一个人,如果兄弟看到,可否……”猛摇着头,那汉子冷冷道:“什么人我也没碰上,你请吧,别误了我的工作!”
似是呆滞的目芒,展若尘就在旋身的时候,望了那汉子一眼,笑笑,他缓缓的走了,走的似是不甘心而有些拖泥带水,身后面他清楚的听到一声冷哼!
展若尘已经绕过这座花岗岩山坡,身形已消失在山坡的另一边了,突然,那汉子哈哈一声狂笑,伸手猛力指着那座新坟,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哈……”掌击在新坟上,激起新土飞扬,那汉子似是忘了形的又哈哈一阵大笑:“撼天计划怎比得我们的‘刨根谋略’?哈……”“什么叫刨根谋略’?刨谁的根?是金家楼吗?”
猛回头,那汉子面色灰惨惨的道:“你……你没有走?”
“我本来走了,可是中途又折回来了!”
那汉子猛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又回来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