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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动狂咬的时候,这个人会是个什么模样?·面色—紧,双目凶光毕露,灰面汉子怒道:“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展若尘,我会拉着你一齐上路!”
展若尘忽然呵呵笑起来,道:“朋友,这种话我听的多了,有不少我搏杀的对象,他们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总是抱着豁命拼,拼的是同归于尽,然而他们没有一个得逞,而且死的更残!”他含着讽刺的微笑,又道:“当然,从经验的累积上我知道如何去应付,所以,只怕你老兄难以如愿!”
左手“枯骨爪”忽的倒翻过来,灰面汉子嘿嘿冷笑道:“展若尘,成功与否,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展若尘相当有耐心的道:“那么你还在犹豫什么?须知时间拖得愈久,便对阁下愈是不利,试问你身上有多少鲜血供你如此损耗?”
灰面汉子的前襟已有鲜血染混,衣袍已破,鲜红的皮内有一段翻卷裂开来,但他似是毫无感觉般凭鲜直外流,甚至他连低头看一眼也没有!
歪斜在地上的身子便在展若尘的话声里突然飞跃而起,灰面汉子动作之快,何异幽冥一现,他以只见影子不见人的身法,便在一声“嘿”中罩向敌人!
展若尘挺立若鼎,毫不移走,他右手猝伸猝翻,一蓬青莹如冰的光焰便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宛似炸开的冰球,散碎流窜,四下进射,便在这些无数的晶莹碎芒里,掺杂着鲜红的鲜血……没有惨叫,更没有喝叱,灰面汉子在背上开了一道血口,落地之后,咬牙猛挥,一股灰惨惨的,宛似薄雾般的粉状物,已自他左手倒握的“枯骨爪”中喷洒出来……经验的累积,展若尘知道这是一种毒物,不及多想,急忙双臂交合,原地回旋,身形便一晃之间,宛如一股子突发的龙卷风挟着强劲的转速,往空冲上!
灰面汉子挥洒着的大片灰云,便疑聚在展若尘的足下久久未即散去,灰云成氲,包围着灰面汉子,就在展若尘空中拧腰挺肩奋力落在三丈外的地上,回头,他真的吓了一跳,只见灰衣汉子身上发出裂帛声,他穿的那件灰袍已碎,身上肌肉块块往下脱落,毛发随风逝去了,他尚自喘息的道:“展若尘,你……自然……,一无所知!”
遥望着那股缓缓飘去的灰雾,展若尘心情一紧,心中吃惊,自己若非闪避得法,岂非也与此人一个下场?
再看灰而大汉那个宛似雪人遇上艳阳般溶化的身子,刹时间变得血肉枯骨难以分辨,天底下再难以找出比此更见惨绝的死状了!
咬咬牙,展若尘自知无法从这个人身上找出任何线索,便不由望向那座新坟!
绕着新坟走了一圈,展若尘更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许……也许可以从坟墓中死人身上找出答案呢?
本想下手刨开坟墓,又觉不妥,自己岂能干出刨人墓穴勾当,传场江湖,岂非笑话?
展若尘环视附近,荒山乱石连个鸟兽也没有,此时天已午,也许另外几路查的有什么发现,还是早点返回“金家楼”!
展若尘—念及此,便立即回程直奔长春山,一路,他想到,也许义母已回到九昌阁了,自己这是白忙了一阵子!
生命对一个淡泊于生存的人是一片空虚,展若尘便常有此想法,因此他早把自己的生命交付上天,活着,便永不昧于良知,更不稍令正义有失颜色,在阴阳二界如此接近,生死只在—发的江湖生活中,原则上他救人不思人图报,杀人不惧人报复,因为他总是救当救之人,杀该杀之人!
天在转变,变得一片阴沉,山道上静荡荡的透着那股子凄凉味道!
离开那座新坟尚不足五七里地.展若尘正欲绕向一道防洪柳林子,突然间从—棵老得树身尽是大洞的柳树后面转出一个年轻而冷傲的人物!
展若尘只望了一眼,便全身透着疲倦与无奈,因为那年轻汉子不是别人,而是“血魂”邢独影。
展若尘面上又浮起一抹笑——淡淡的笑意,缓步走近老柳树下面,没开口,连邢独影也没有开口!
僵持只是短暂的!
僵持中有着窒息感!
对面,邢独影薄薄的嘴唇在蠕动:“今天的天气不错嘛!”
望望天空,屉若尘笑笑,道:“令人失望的是天变了,变得阴沉沉的!”
邢独影也望望天,一声“嘿”笑,道:“天生万物,万物以养人,天会变,人当然也会变,展兄,可懂我的意思?”
点点头,展若尘笑笑,道:“即使不懂,便经邢兄这么一说,便也尽懂了!”
邢独影缓缓的道:“展兄可愿说出来听听?”
一笑,但双目精光闪亮,展若尘尽量缓和自己情绪:“邢仁兄,你我有两次交手,一文—武,第一次当着黄渭卢导强等人的面,第二次你答应口述过招,两次你至少有一次心悦诚服而不再找我一较高下,但我十分清楚,一个艺业达到顶尖的人,总是要千方百计以行动证明给人们看,当然,最重要的是证明给自己看,所以你在退去以后心实不甘,终于还是找来了!”
邢独影目光尖锐的直视着展若尘,他那一惯青白的面上正浮起一层淡淡的紫气,冷酷而轻松的道:“一语中的,真是一语中的,展兄不愧侪辈佼佼者,佩服!佩服!”
展若尘冷淡的笑笑,道:“倒要令邢兄失望了,因为展某正有急事待办,当然,如果邢兄果真兴趣浓厚,何妨择日较量?”
缓缓摇着头,邢独影狭长的面孔上刹时罩上了—层孤傲的冷霜,道:“展兄,你多体谅,邢某实在无奈,因为……”展若尘面无表情的道:“我不懂邢兄的话,难道邢兄找来,是受了他人唆使?”
冷沉的—哼,邢独影道:“不是唆使,是履约,雇兄,我必须履行一项约定!”
展若尘双肩下压,嘴角牵动的道:“信守承诺?难道……难道……”他忽然想起那次与邢独影见面的时候那种光景,是姓邢的亲口所说:他是—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而且,永远都是会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是的,当姓邢的说出此话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有个美艳绝俗的女子,她便是“七步追风”黄渭的女儿,她叫黄萱,当时她面无表情,目光漠然,嘴巴紧闭,冷硬得宛如一尊石膏像!
面孔愈是冷傲,心中愈是激荡,黄萱当时一心要取自己的命,但她终于失望了!
一个孤傲如邢独影者,他如果不是纯粹为比武而是履行一项承诺,天底下大概只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这个人便是黄渭的女儿——黄萱。
双目一亮,便在展若尘的这种电光火石转念之间,一闪而逝,他淡淡的—笑,道:“邢兄,恕在下唐突直言,你的这项承诺必与黄萱有关吧?”他一顿不等邢独影开口,便又道:“天底下除了黄萱之外,展某实在想不出有谁能支使邢兄了!”
仰天一声哈哈,邢独影那张四方大嘴巴咧开,道:“展兄,你的武功令人佩服,思维更见高人一等,竟然被你一猜便中,嘿……”展若尘淡然的道:“如果邢兄受黄萱唆使,今日邢兄找来,便不是单纯的为了一较高下,而是取展某的项上人头了!”
呵呵一声枭笑,邢独影板起他那狭长的面孔,一抹得意之色在脸上难以掩饰的道:“唆使?嘿嘿……”展若尘一怔,双目直视邢独影,道:“难道不是?那么……”邢独影十分愉快的道:“展兄,我何妨直说,如今的黄萱已是我的老婆了,哈哈,……当然,黄渭也是我的老丈人了!”
缓缓一抱拳,展若尘道:“恭喜邢兄,娶得美貌娇妻!”他一顿又道:“邢兄娶得美妻,这是件大事,怎的展某从未闻知?”
邢独影咧开嘴巴笑笑,道:“娶得娇妻是不错,但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有什么好张扬的?而且也是最近的事,展兄自然不会知道了!”
展若尘面色—紧,道:“这次邢兄找来,欲为邢兄娇妻出口怨气了?”
坦然一笑,邢独影道:“有道是夫妻一体,夫妻连心,她的事如今已成了我的事,展兄,你想我能不管吗?”
展若尘平静的道:“管,当然要管,便有一事,邢兄不要忘了!”
邢独影头一偏,道:“什么事?”
展若尘道:“黄萱本是卢伏波的未过门妻子,在一次‘偷鸡’事件中我无奈的杀了他,从事情的过程中论是非,至少我是间接促成你与黄萱结为夫妻的人,不算完整媒人,总也勉强是半个媒人吧!”
邢独影冷笑一声,沉声道:“想套交情?”
展若尘摇摇头,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邢独影阴沉沉的道:“然则提卢伏波,又是什么目的?”
展若尘无奈的低缓道:“我说过,眼前我有急事待办,如蒙邢兄允诺,我们改期较量,当然,不论邢兄是为了嗜好与高手挑战,抑或是奉娇妻之命,我都会按时按地,舍命陪君子!”
轻摇着头,邢独影苦涩的道:“错过今日,怕真是再也碰不到你了!”
淡然一笑,展若尘双手一摊,道:“怕我遁去?抑是担心我突然暴毙?”
“大名鼎鼎的‘屠手’怎会遁去?至于说暴毙,怕真有这项可能!因为……”展若尘双目精芒逼视,嘴巴一咧,道:“话出必有源,事出定有因,邢兄,有话何妨直说?”
邢独影摇摇头,道:“枕边细语,也只是在床头听得那么几句,展兄,我真担心找不到像你这么旗鼓相当的高手,为了一较高下,更为了娇妻的要求,邢某便一举两得的赶来了!”
哈哈一声笑,展若尘道:“看来今日相遇,邢兄真的以为是一次绝妙的机会了?”
邢独影举着头望向天,天空中白雪当头飘过,他似是十分歉然的道:“不错,唯望展兄莫宁在下失望!”
一时间,展若尘又想起了过去!
想起第一次与邢独影相遇的事!
邢独影曾毫不隐讳的说出黄萱与他的条件!
于是,展若尘又想起那个少女,那个特地因邢独影的喜欢而换穿一袭桃红衣裙的黄萱,当时他冷面如霜,掩不住他那杏目桃腮醉人的艳丽,娇躯挺拔,流露出一股成熟的诱惑,邢独影是人,是人就无法不为黄萱的美丽而动心,地位与权势,金钱与美女,江湖上沥血,不就是为了这些而争逐?(OCR:何止江湖上,人活着又何尝不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展若尘道:“邢兄,你拒绝了我的恳求?”
邢独影寒寒的道:“我是个善于掌握机会的人!”
展若尘双手下垂,平静得有些反常的道:“邢兄,我希望你能再考虑!”
面上僵硬,邢独影道:“我考虑的太久了,老实说,这次来还是瞒着阿萱,我不想她也跟来搅和!”
展若尘极其无奈的道:“似乎除了接受邢兄挑战,展某已另无选择余地了!”
轻点着头,邢独影望向偏西的,晕朦朦宛似月亮的太阳,自语又似向谁诉说什么,道:“我必须占先一步,否则此生还真遗憾!”
猛然间,展若尘瘦削的面上一沉,重重的道:“等等,邢兄,我有话要问你!”
邢独影突然不耐的,道:“展兄,这是我面对敌人说话最多(奇*书*网^。^整*理*提*供)的—次,我们似乎已无话可说了!”
展若尘傲岸的道:“也不在乎多说上三五句话吧!”
一震,邢独影冷冷道:“你便长话短说吧!”
展若尘跨前一步,面色十分疑重的道:“邢兄,黄萱——不,令夫人似乎知道金家楼潜伏着一项极大危机,是吧?”
邢独影咬着唇,道:“枕边细语,我说过!”
展若尘紧迫盯人的又问:“可否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