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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速度非常快,行动间一阵血雨腥风,饶是哑巴身手了得,也躲闪不及。那徐福伸手便去掐他的脖子,哑巴挥刀一挡,徐福手一转,一双长长的臂膀猛的往下一滑,竟然扣住了哑巴的大腿,便听哑巴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倒拧了起来。
它想干什么?
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东西十分迅速,一下子靠到了墙边,手臂一挥,竟然将哑巴朝着墙上拍去。
我靠,它竟是要直接撞死哑巴!这一下拍上去,肋骨折了是轻的,闹不好就得脑浆迸裂啊!我总算明白了这东西的可怕之处,难怪能将哑巴逼的如此狼狈,它不仅速度快,力大无穷,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有智慧,它会思考!
我紧跟着冲了过去救人,但我潜意识里明白,人类跑的动作,哪里比的上将人扔出去的动作,只怕我是救不了哑巴了。但就在此时,变故忽然发生了。哑巴虽然被拧着,却是腰身往后一扭,成一个C形,双刀猛的往徐福肚腹里一插,一左一右,竟然在刹那间,将徐福腰身砍断,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收势不及,哑巴依旧被扔到了墙上,在墙上留下了一个血印子,一声闷哼,又掉在了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我心里一惊,不知哑巴是死是活,但这会儿也无暇他顾,因为已经被哑巴砍成两截的徐福,上半身和下半身竟然兀自颤抖着,俨然又要连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才能彻底消灭它,但眼下的情况告诉我,势必不能让它们合体,当即便抓住徐福的双腿,将断口处朝向地面,与此同时,心里也猛的想出个主意,对豆腐喊道:“找一找哑巴身上有没有打火机!”
我现在制着徐福的下半身,费力颇大,也腾不出手,只能依靠豆腐了。豆腐双腿没办法站立,便靠着一只手在地上爬,朝着不知死活的哑巴爬去,须臾,竟然摸出了一只打火机。我道:“点燃它。”既然刀无法弄死它,就用火,我不信把它下半身烧成了灰,它们还能合起来。
这主意果然奏效,豆腐咬着牙在地上爬,将火一点,却并不好点燃,一点便是一股黑烟,就在这时,我们身后却忽然传来哑巴的声音,他只说了三个字:“用阳火。”紧接着脑袋一歪,又没了动静。
阳火?
我明白过来,对豆腐说:“把你的血放一点儿,淋到它腿上,快,我支撑不住了。”这徐福是个千年老粽子,身上阴气太盛,普通的火难以点燃,唯一的办法,便是先用阳气压住阴气,再伺机点火。
豆腐这回也没有磨叽,挥舞着匕首,眼一闭,一脸赴死的模样,在自己手掌心一割,顿时鲜血直冒,他将血全部往徐福腿上一浇,再点火时,火焰轰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一时间一股浓烟夹杂着恶臭升腾而起,我赶紧放手,徐福的下肢霎时被火焰吞没,而分离的上半身则仿佛可以感觉到痛苦,剧烈的颤抖起来,却再也没有合拢的趋势,看样子是成功了。
第九十九章 面具
我松了口气,抹着额头的冷汗,紧接着想起了哑巴,连忙奔过去一探鼻息,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人还活着。做完这一切,我才觉得肌肉发软,双腿跟着打颤,豆腐四仰八叉倒在我旁边,一副累趴下了的模样。
歇了会儿气,见那无皮尸徐福再也没有动作,我的思绪也逐渐镇定下来,开始回忆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地方有很多人骨,而根据豆腐之前的说法,他和哑巴醒来后,都是位于这间布满人骨的石室,石室两边是一条通道,形成了一个密封的圆环形,三人在其中打转,遍寻不着出路,直到与这徐福碰头。
那徐福的无皮尸还有人皮,将我们掳掠至此,没有一下子杀害,倒像是在等候些什么,究竟是什么用意,实在难以言说。反倒是这个地方,虽然我还没有摸透,但光听豆腐形容,都觉得稀奇古怪。
既然我们能进来,又怎么可能是密封的?
这地方肯定有机关,没准儿还连接着地下水,可惜,我不擅长机关,豆腐就更是一无所知,唯一懂门道的,估计只有哑巴了。
想到此处,我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
这哑巴神神秘秘,行事古怪,带着个面具,仿佛不能见人一样,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儿?此刻,哑巴已然昏迷,若要摘下他的面具,再容易不过,我可没有尊重隐私的想法,当即伸出手,缓缓将哑巴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豆腐在一边瞅见我的动作,显然也很好奇,于是跟着凑了过来,随着面具被揭开,哑巴的真面目也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之下。
首先,这小子长相很不错,属于招小姑娘喜欢的类型,但这张脸霎时间让我脑海里嗡了一下,因为他的长相,赫然与我在照片中看到的陈词一模一样!
豆腐也见过陈词的照片,他愣住了,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显然很难以置信,随后将脸贴上去,和哑巴鼻对鼻,眼对眼,就差没亲嘴儿了。半晌,豆腐直起身,结巴道:“老、老陈,这哑巴……原来是你爹啊!”
我被哑巴的长相震慑的满脑子发懵,就跟做了场梦似的,豆腐的话让我回过神儿来,我紧接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别瞎说,我爹陈词要是活着,都五十多岁了。你瞧瞧这人,看起来比咱们还年轻,当我弟还差不多。”
“弟弟?”豆腐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是你老爹陈词的私生子?”他目光在我和哑巴之间来回打转,最后下结论说:“像,你们长得太像了,不过这哑巴比你要帅,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老陈,节哀顺变,好歹你是正牌,这个是私生的,不用担心。”
我已经对豆腐的智商绝望了,骂道:“就算是亲儿子,也不可能长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别瞎说,什么私生子。”
豆腐不乐意了,道:“事情明摆着,这人和你老爹陈词长的一模一样,他要么是你爹,要么是你弟,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一样。”我闻言,气的几乎肺都要炸了,连连几个深呼吸才将火压下去,甩了甩手,也懒得跟豆腐再争论,见哑巴身上有些伤口还在流血,便将豆腐的衣服撕下来当纱布,勉强处理了一下伤口。
一切做完后,墓室里寂静无声,豆腐也受伤严重,没扯两句,头一歪,倒在哑巴旁边昏睡过去,我心知这两人需要休息,虽然自己也累的很,但这地方危机重重,也不敢大意,只能强打起精神,脑海里思考着眼前的情况。
如果说一开始,我满脑子都是对徐福和这个地方的疑问,那么现在,这些疑问已经全部被我抛之脑后了,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这个人是谁?他和陈词是什么关系?从长相来看,这人和我们陈家,关系势必不一般,即便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两个人也不可能长的如此相像。
首先,陈词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并且是赵二爷亲眼所见,即便他还活着,也已经是一位五十多岁,接近六十岁的老人,不可能这么年轻。其次,是豆腐所说的私生子,就算陈词真的有什么私生子,父子之间,也不可能相像到如此地步。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得等哑巴醒来后问个清楚。
这么想着,我靠着墙休息,一边儿聆听周围的动静,一边儿闭目养神,昏整个人昏昏欲睡,疲惫不堪,但为了守卫安全,也只能强撑着精神,为了节约电源,我将手电筒熄灭了,黑暗中一片死寂,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这种寂静又黑暗的环境中,疲惫感更盛,我为了分散注意力,脑海里开始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段菲是谁的人,比如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哑巴的出现,让我对陈词的死产生了一个很大的怀疑,我是否应该去找赵二爷,打听巨耳王墓的位置,寻找陈词的尸身?爷爷又在何处?
这些念头纷至沓来,时间过去的很快,也不知多久,我听见旁边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开手电筒一看,是哑巴醒了。他显然还没有清醒,皱着眉,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忽然间,哑巴像是感觉到什么,手摸到了自己的脸上,神情瞬间凝固了,漆黑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我,薄唇紧抿,眼神冷的跟要杀人似的。
我笑了笑,摸出兜里的面具扔给他,说:“咱们应该好好谈一谈,说吧,你是谁?”
哑巴不动声色,接过面具,却没有再往脸上戴,须臾,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冷漠的勾着嘴角,道:“与你无关。”神情高傲冷淡,嘴角的笑容更显得讥讽,让人十分窝火。这样的态度,这样嚣张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什么叫与我无关?让我猜一猜,你和陈词是什么关系?父子?”
哑巴眯了眯眼,道:“陈词?他是谁?”
我道:“别他妈跟我装疯卖傻,我没这个功夫,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哑巴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双刀已经被我缴获,他挑了挑眉,淡淡道:“你以为没有刀我就拿你没办法?”他忽然出手,快若闪电,朝着我脖子处扣了过来。
我早有准备,哪里会让他得逞,身体当即往后一仰,准备顺势踹他一脚,谁知就在此时,哑巴却顺势一变,朝着旁边的豆腐抓去。
不好!我暗呼糟糕,原来这哑巴竟然是声东击西,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豆腐!但这时明白也已经晚了,豆腐还在昏睡中,猛然被哑巴一把揪了过去,霎时清醒了,兀自不明白什么情况,打着哈欠说:“老陈,别闹,我要睡觉。”
说完,豆腐醒悟过来,发现我是在他对面,紧接着,他转头一看,才发现揪着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哑巴。豆腐顿时反应过来,挣扎道:“陈伯伯,有话好好说,我是你儿子的好朋友,咱们别动手动脚,这样不好。”
我差点儿被气的吐血,什么陈伯伯,这不是摆明了占我便宜吗,我哪儿冒出这么年轻一爹来?真想撕烂豆腐这张臭嘴。
豆腐那力气哪儿能挣的过哑巴,便见哑巴五指一紧,也不知扣住了豆腐那根脉络,豆腐疼的嘶了一声,再也不敢动弹,用求救的目光询问我,明显在问:这是啥情况?
我眯了眯眼,不由暗叹一声计划落空,我知道,哑巴既然会救我们,就不会再对我和豆腐下杀手,当即将那两把黑色的腰刀扔了过去。哑巴伸手接刀,立刻放开了豆腐。豆腐连滚带爬躲到我后面,嘀咕说:“你老爹脾气可真大。”
我低吼道:“闭嘴,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是我爹?我爹死二十多年了,有这么年轻吗?”
豆腐抬眼瞅着哑巴,来来回回打量,嘀咕说:“现在的化妆技术多厉害啊,六十多岁的女明星,化完妆一上台,永远二十八,没准儿他是涂脂抹粉了。”
哑巴闻言皱了皱眉,神色高傲,完全不加掩饰,仿佛都懒得搭理我俩,冷冰冰的说道:“陈词,他是个什么东西?别跟我攀亲带故。”说完,径自起身。他之前都伤的吐血了,随即又强行发力对付我和豆腐,这会儿站起身,顿时踉跄了一下,身形不稳,不得不依靠着墙壁而立。
我看出这小子是强弩之末,不由冷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今天还就当这条恶犬了,你也别给我装蒜,若不把身份交代清楚,你就留在这儿吧,陪着你的手下,永永远远留在这儿。”
我当然是吓唬哑巴的,且不说我还得靠他的能力找到出路,光是他这张和陈词一模一样的脸,我也不可能在这时候下杀手,但我得吓唬吓唬他,不然这小子牛皮哄哄,一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