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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品的棺木材料,防虫防潮防腐,沉入水中千万年都不会腐坏,神奇之极,因此挖蘑菇的俗语中,又有这么一说:生死不过昆仑木,万载一具阴沉棺。
我不信什么黄泉鬼树之说,观此树的外形,到有些像是碳化的阴沉木,不过能如此巨大而完好,又以如此古怪的姿势直插地底,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唯有自然的鬼斧神工可铸,绝非人力可以造就。
颛瑞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顾文敏对于科学和封建,一直保持中立态度,闻言说道;“如此大的古树,怕是几万年前的遗物,已经不能算是阴沉木了,应该属于化石的行列。古人无法理解这类奇异景象,将之误以为鬼神之迹,冠以诸般臆造的传说,也不是不可能,我也觉得,黄泉鬼树之说不可信。”顿了顿,她向下一看,道:“鬼虽然没有,不过这下面自成空间,怕会有些地下生物安巢铸穴,我们不如扎些火把,以免惹来麻烦。”
她思维敏捷,有着女性特有的细腻,这一番想法十分周全,众人也无异议,当即便决定扎几只火把。我们身上携带着固体燃料,事情很好办,脱下染血的外套,内里裹上燃料,往探铲的手柄上一裹,火把便支好了,燃烧过程中,燃料会与手柄粘黏在一起,也不会掉落。
我们分为两组,还是按照之前的组队法,由枪法好的顾文敏和钟恭垫后,豆腐和颛吉安排在中间,我和颛瑞打头阵,每组各举着一支火把,顺着万年古树横陈的巨大枝桠而下,在枝干间行走跳跃,不多时,众人已经深入漏斗之中。
越往下,周围的空气越见阴冷,黑暗中,时不时会闪过一些光点,或许是某些地穴生物的眼睛,但往往一看见我们,或者说看见我们手里的火把,就一闪而过躲起来了。多亏了顾大美女的提醒,为我们免去了许多麻烦,在这种环境中,先进的头灯并不能代替原始的火把,在跳动的火焰中,我猛然瞧见下方其中一根枝桠上,有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
那东西反射着红色的光,插在古树的树身上,豆腐惊讶道:“飞刀,红色的飞刀,是陈老爷子的。”说着,立刻一跃而下,跳到了下方的枝桠上,伸手准备将飞刀给弄下来。我赶紧出声阻止,让他别碰,那飞刀上有毒,众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细小的伤口没有包扎,万一中毒可就不了。
我下到那枝桠前,见那支红色的飞刀,足足没入树中有一半,心中一喜,看来我们的路线并没有错,爷爷他们顺着这棵古树下去了。
那下面会有什么?
兹木国的遗迹?
又或者地鬼王的七盏宝灯?
这地底之下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连豆腐都变得一声不吭,这棵树超乎我们想象的深,我估摸着至少向下走了有近百米,这是一个比较恐怖的深度了,豆腐有些紧张起来,说:“怎么还没到底,我有种要被活埋的感觉。”
他一说活埋,我心里不知为何想到了肖静,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于是低喝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别乌鸦嘴。”豆腐估计是想起了自己过于灵验的乌鸦嘴,立刻捂着嘴巴不吭声了,就这时,火把的燃料支撑到了尽头,火焰逐渐小了下来。
充满土腥味儿的地底,周围的泥土紧密发黑,古树的枝干横插入泥土中,形成了一架架桥梁。就在这时,我发现,我们下方的‘桥梁’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了。
我将头灯的角度调了下,看向树干处,猛的发现,这古树下方并非没有枝桠,而是它的枝桠,在此处时,居然被人为的砍断了。而古树之上,则插着一根根小指头粗细的铜针,在灯光下反射着青色的光。
颛瑞眯着眼,道:“针上有毒。”
这颗古树,顿时变成了一棵长满毒针的树。
豆腐道:“好好的树,怎么搞成这样,难道是兹木国的人干的?”
我爷爷可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除了兹木国的人,还能有谁?
豆腐道:“他们这样做,莫非是想阻止我们下去?”这些毒针非常长,全都插入了周围的泥土里,毒针周身,又遍布着无数绣花针一样的针头,交织在一起,将我们脚下的空间堵了个严严实实。
第六十六章 盗洞
这一招确实够损的,如此一来,我们还真下不去了。
看那上面的毒针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避无可避,周围毫无空隙,颜色墨绿,时隔千年,依旧颜色鲜艳,可见其毒性之猛烈,只怕被扎一下就得毙命。这兹木国的人如此作为,难道这古树之下,是什么重要所在?我们这会儿的距离,离下方的毒针阵约有三米左右,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还真想不出办法。
豆腐拿出探铲,将手柄加长,随后将厚重的铲头朝下,去击那些大的铜针,估计是想清理出一个通道。但探铲和铜针相击之后,豆腐竟然身形一晃,猛的朝着下面跌去。我就站在他旁边,一时吓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千钧一发之际,伸手一捞,猛的将人给拽了回来。
我骇的不轻,一想到这小子差点儿摔下去,就觉得手脚发凉,忍不住怒骂:“蠢货,再他妈的犯浑,老子把你剁了喂狗,滚到后面待着去。”豆腐被我一骂,显得很委屈,辩解道:“这不能怪我,下面有股很大的吸力,像磁铁一样,我一下铲子,就被那股力道给吸过去了。我这不也是想帮忙吗,你凭什么把我拿去喂狗,不能喂个高级货吗?比如喂老虎狮子什么的,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我气的够呛,心说这小子把重点搞错了吧,怎么扯到狗和老虎身上去了?再说了,不管是喂老虎还是喂狗,最后都结果不都是变成屎拉出来吗?既然都是变成屎,那还有什么尊严可谈?我心知跟这智商严重缺陷的人说不通,也懒得理他,朝下一看,只见那只探铲直直的矗立在毒针上,兀自微微颤动着,仿佛下面有什么巨大的吸力一样。
我看了看手表,只见上面指针乱摆,看来这毒针阵的下方,可能还有吸铁石一类的东西。
关心则乱,我刚才被豆腐吓了一通,劈头盖脸将他一顿臭骂,豆腐心中不痛快,转到了巨树另一端,隔着树说,从今往后要和我分道扬镳。我说行,那我走我的西天道,你回你的高老庄,散伙就散伙。
豆腐听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跳脚说:“凭什么我要回高老庄,我又不是猪八戒!姓陈的你可太损了,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咦……这儿有个盗洞,洞口还有个包裹,老陈快来看。”
我掏了掏耳朵,淡淡道:“你今年几岁了?要不要吃棒棒糖?现在是什么情况,别这么幼稚,骗人也找个好一点的说辞。”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再次对豆腐的智商感到绝望,打算不去理会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这时,便听豆腐怒道:“不信拉倒,我自己进去了!”
我道:“去吧。”
豆腐说:“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
颛瑞蹲着研究下方的毒针,闻言,不冷不热的说道:“我不相信弱智的话。”
豆腐在巨树另一侧,怒道:“我数三声,再不来我自己进去了,一、二……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顾文敏扑哧一笑,对我说:“好啦好啦,听声音,你再不上当,他估计要……”话未说完,对面传来一声惊叫,显得惊恐之际,就跟见了鬼一样。
颛瑞啧了一声,说:“装的挺像。”
我心里猛的打了个突,心说不对:豆腐的声音不像是装的,就他这智商,也不该有这么好的演技啊?想到此处,我赶紧顺着周围横陈的枝干往对面而去,转过一个圈,对面的土壁上,一个圆形的,直径约有一米的盗洞出现在我的眼前,而豆腐却消失了。
顾文敏紧跟其后,见此情况猛的惊呼:“不好,小窦不是在开玩笑。”
我心里别提多后悔了,二话不说,调整头灯,拔出匕首,道:“我进去看看。”这盗洞太小,若所有人都往里面爬,就会跟堵车一样,反而不方便行动,我不清楚豆腐刚才遭遇了什么,八成是被什么东西给弄走了。
顾文敏立刻将自己的手枪解下来递给我,说:“这个小巧,你拿着,赶紧去,有什么情况就开枪。”我看着她焦急的神情,拍了拍她的肩膀,解下胀鼓鼓的装备包,二话不说爬进了盗洞里。
一进去,我就看见洞内明显有一道重物被拖拽的痕迹,很显然,豆腐是被什么东西给忽然拖进去了。
会是什么?
这个盗洞比较小,在其中行动很困难,几乎一抬头就能撞到顶,我担心豆腐安危,也顾不得其它,拿出最快的速度爬行,皮肤摩擦间火辣辣的疼痛,和其它的伤口混合在一起,几乎已经让人麻木了。
盗洞往前约七八米左右,忽然开始往下。我心中一动,心说:看这盗洞的走势,竟然是避开了外面的毒针,莫非这盗洞是爷爷他们想出的主意,借此来饶路?果不其然,盗洞逐渐倾斜,呈Z字形一路往下,在期间爬动颇为费力,但结构却很坚固。
就在我转过第二个弯口时,视线的尽头处,猛然出现了一只脚。
从鞋的款式来看是豆腐。
我大喜,但豆腐突兀的停在那里,十分古怪,我心想,袭击豆腐的玩意儿,八成也在那里,因此也不敢出声,当即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动。
我的灯光明显刺激了豆腐,在狭窄的盗洞中,人是无法转身的,因此豆腐只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问道:“老陈?”
我道:“是我,袭击你的是什么东西,还在吗?”
豆腐的声音有些古怪,带着颤音,咽了咽口水,说:“还、还在,它、它正在和我对视呢,它在用舌头舔我,我感觉它想强奸我……”
强奸?
我怒道:“妈蛋,这种时候,你能不能靠谱点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豆腐的声音猛的崩溃,几乎要哭了,说:“是你女人肖静!”
豆腐的话让我的大脑瞬间懵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肖静还在土里被埋着呢?她怎么可能先我们到达这个地方?紧接着,我又猛然意识到:不对,肖静已经不是活人了,我怎么能用一个活人的思想去揣测一只猛鬼?想到此处,我心头怦怦直跳,只听得豆腐几乎要哭的声音,情急之下,立刻抓住豆腐的双脚,将他往后扯,就在此时,从豆腐前方,却又传来一股大力,和我展开了争夺战。
豆腐声音带着痛苦,嚎道:“别、别扯了,靠,我脖子要被扯断了。”
难道肖静这会儿是抱着豆腐的头?那我怎么抢的过?抢赢了豆腐也废了!情急之下,我道:“肖静,冤有头债有主,是我同意放炸药的,有什么你冲着我来!”话音刚落,一个幽幽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那我不客气了?”
我惊的猛然侧头,却见一张如同抹了白粉的脸就贴在我耳边,不正是我那晚在溪水中所见到的陌生女人吗?
黑暗的盗洞里,这张惨白的人脸,几乎就贴着我的面门,一对白眼球上,只有绿豆大小的黑色瞳孔,直直的盯着我,鲜红的嘴角下吊,就是电影里特效化妆的猛鬼也不过如此了。饶是我胆子再大,猛然近距离面对这么一个东西,只觉得她阴冷的气息,顺着她的鼻尖直往我脖子里钻,一股腐烂的味道越加浓郁起来。
直到此时我才猛然想到一个问题:盗洞狭窄,不可能容下两个人并排在一起,那么她的脸,怎么出现在我脖子边上的?
我顺着那张脸往下一看,猛然发现,原来她竟然只有一颗脑袋在我旁边!
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