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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看样子黑子的猜测对了一半,真的有女鬼,只不过是棵女鬼树。据说在亚马逊流域,还有一种美女树,树身长得像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能分泌一种香味儿,使人产生各种幻觉,活活被困死在树旁边,直到死亡,尸身腐烂,变成养分,供美女树生长。相比起美女树那种东西,这种女鬼树要好对付的多。
小雨一边说,一边冲树洞下方大喊:“雷子,还在吗?”
下边没什么声音,小雨脸色沉了下来,说:“这树洞下面,应该就是女鬼树的消化系统,恐怕出什么意外了,我下去看看。”
我一想到哑巴失踪一天一夜,现在又告诉我,这女鬼树下面是什么消化系统,霎时间,我的想象力便不可控制了,脑海中冒出衣服哑巴和吕肃被女鬼树吞掉,被消化的只剩下烂肉的情景,一时间别提多难受。当即,我摸出绳索,一边往腰上扣,一边道:“我下去,一但有什么问题,就晃动绳索,你们就立刻拉我上来。”
小雨见我愿意打头阵,自然不会阻拦,当即便点头同意。
我做好了安全措施,便立刻钻进了这张形似树洞的大嘴里,顺着嘴下的‘喉管’一路往下。这喉管有些深,大约三米左右,由此可见,这棵树土以下的部位埋的很深。由于‘喉管’弯弯曲曲的结构,因而我无法一眼看清底部的情况。然而,越往下,之前闻到的那股味道就越浓烈,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些哆嗦,不听使唤。
难道这气味儿能麻痹人的神经?
我在自己人中处狠狠一掐,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拐过一个弯口,霎时间,眼前豁然开朗,整个消化系统的结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借着昏黄的手电筒,我立刻看清了刚才消失的雷子,只见下发是个圆形的如同胃囊一样的空间,地步弥漫着一种碧绿色的粘液,而雷子此刻便躺在这些粘液里,眼睛虽然睁着,整个人却一动不动。
我四下里看了看,猛然瞧见,在角落处,赫然还有一个屈腿蹲着的人,那人抱膝缩在角落处,头埋在膝盖里,虽然看不见脸,但那打扮,不是哑巴又是谁!
我大惊,也顾不得雷子,立刻跳下去,走到哑巴跟前,摇晃着他:“吴水!吴水!”他没有回应我,我一边摇晃,一边掰起他的头,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这时我发现,哑巴还活着,但呼吸十分虚弱,而哑巴身上,粘了一些绿色的粘液,我触碰他时,这些粘液碰到了我的手,霎时间,我便觉得自己的手几乎要麻木了。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些粘液,是很强烈的麻痹物质。好在我整个人是跳下来的,而不是滚下来的,因而唯一接触粘液的部位只有脚,而我穿的又是防水的登山靴,一时间别无大碍,当即拖了上衣,将自己的手裹起来,紧接着解开绳索,将哑巴换到了绳索上,摇晃着绳子,大叫:“拉上去!”
外间的小雨等人接收到信号,立刻将哑巴往上拉。我在下面等着,只觉得这阵味道闻的越久,身体就越麻,因而小雨等人再将绳索放下来时,我也不敢再耽误了,抱着雷子,两人一同被拉了上去。
一到地面,我整个人就僵住了,跟打了全身麻醉一样,小雨问我怎么回事,我嗓子就跟被堵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好在小雨够机灵,看到我们身上的绿色粘液,知道跟这玩意儿有关,当即脱了衣服,将我们三人从头到脚擦干净,这才将我们往营地背。
在这个过程中,哑巴睁开了眼,看了我一眼,又重新闭上。我只觉得浑身如同灌了铅,但意识却十分清醒。到了江岸边的扎营地后,小雨立刻将我们三人扔到江边洗,一边洗一边说:“洗干净,休息一天,药效也就过了。”我这会儿想起了吕肃,他没有在女鬼树里,那么去了哪儿?我看向哑巴,哑巴闭着眼坐在江中,面无表情,任由小雨给他清晰。
须臾,我们三人被洗剥干净,穿着条裤衩被放进了帐篷里挺尸,别提多别扭了,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和雷子相继恢复了语言能力,等到身体能活动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俩浑身虚软,又累又饿,能动弹了便钻出帐篷,二话不说狂吃起来,直到吃饱喝足,才觉得活了过来。黑子把我们衣服洗了,这会儿也烤干了,我换上衣服,再进去看哑巴,他醒了,但还是动不了。
我心中一动,心说这小子平日里牛逼哄哄,给我甩了不少脸子,这下子风水轮流转了。
想到此处,便去外间拿了一块烤肉,放在了哑巴嘴上,看着他只能闻不能吃,喉咙咽口水,肚子还咕噜咕噜叫的模样,别提多畅快了。由于哑巴现在的情况,再加上吕肃也没有下落,因而我们暂时不能动身,觉得等哑巴恢复了,再问问他前天夜里的情况。
晚间时分,哑巴终于能说能动,只是药效可能还没有完全消退,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虚弱。他手里抓住我白天放的肉干,摇摇晃晃走到火边坐下,面无表情,保持着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将那块已经冷掉的肉慢慢的吃下去。
第十五章 怀疑
他不言不语,眼神冷漠,从神情上,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更不能猜出哑巴此刻在想什么。一块肉吃完,黑子立刻又机灵的递了一块过去。哑巴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继续吃。
小雨沉思片刻,道:“吴先生,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哑巴嗯了一声表示回应,小雨又道:“那位吕先生……”哑巴进食的动作顿了一下,冷冷道:“生死有命,不用管他。”我一时纳闷,吕肃究竟出了什么事?按理说吕肃手里有U盘中的资料,哑巴不会这么放任他不管才对。莫非前天晚上,是吕肃动了什么手脚?难不成他又将哑巴阴了一道?
说实话,吕肃这个人,心机实在是可怕,当初在玄冰墓,便曾经利用我和哑巴以及豆腐当开路先锋,等到哑巴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杀死天兵赵老头后,他才跑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将我们三人都摆了一道。莫非这次,他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我开口询问,哑巴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了看天色,说天色已晚,让我们今晚无论听到任何异动,都不要再轻易离开营地,明天一早再离开,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管吕肃了。
小雨闻听此言,便看了看我以及白斩鸡等人,说:“既然吕肃不在,那他们……”没有了吕肃这个关键人物,我们这些附带的人,对于哑巴的队伍来说,只是可有可无而已。
果然,哑巴用手指了指冯鬼手,道:“他可以留下,其余人自便。”
黑子瞪大眼,紧张道:“自便,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去摸宝贝了?”我说:“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你还想去摸宝贝?”黑子挠了挠头,没说话。我看他的神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释然了。没有谁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如果愿意以生命冒险去换取需要的东西,就必然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理由去劝黑子放弃。
哑巴这话说完,冯鬼手却是冷笑,说:“姓吴的,别人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我冯江一倒斗这么多年,颇有身家,我不缺钱。不过行有行规,我这次是跟着吕肃下斗,现在他人没了,我也不会跟你走。说,他出什么事了!”
哑巴缓缓咀嚼着食物,漆黑的目光停在了冯鬼手身上,一字一顿,没有任何情绪的说:“你是在命令我?”
冯鬼手抓住了手边的枪,冷笑道:“是又如何。”这枪还是哑巴的队伍提供的,现在却是反戈相向了。我没想到冯鬼手会为了吕肃翻脸,姓吕的收买人心,着实有一套。
刹那间,气氛剑拔弩张起来,白斩鸡只是冷艳旁边,嘴边挂着阴笑,仿佛在看狗咬狗一般,显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冯鬼手说完,哑巴忽然笑了一笑,嘴角微微一钩,笑容转瞬即逝,紧接着忽然抬起了手腕,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银光一闪,冯鬼手拿枪的手猛然一抖,手枪霎时间掉在了地上,一柄银色的飞刀插在了泥土中。
我看着那支飞刀,霎时间呆住了。
和爷爷给我留下的飞刀,外形几乎一模一样。
我想起了他在玄冰墓中,一刀差点儿将豆腐命根子废了的情形,心里那个猜测也更加清晰了:他是陈词!
为什么他不承认?
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他依旧这么年轻?
为什么他会失忆?
这一连串问题却根本没有答案。这时,便听哑巴神色平静的看着冯鬼手,目光冰冷,淡淡道:“这支刀,之所以没有废了你这只手,是因为你的手有用。”
冯鬼手喉咙动了动,脸颊上的肌肉微微一抽,最后盘腿坐下,没再说话,只是眼神很阴郁,压抑着怒火。小雨打了个圆场,说时间不早,安排一下守夜,大家先休息。由于我们三人中了女鬼树的毒,稍微虚弱,便被安排为一组,守第一班。
须臾,众人都熟睡了,黑暗中只有篝火跳动的声音,雷子看出气氛不对头,没说话。哑巴中毒最深,脸色有些苍白,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才移动一下。他看起来有些虚弱。
我脑子里很乱,许多话堵在喉咙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须臾,我将那支插在土里的飞刀拔出来,递给了哑巴。哑巴接过飞刀,插进了自己的护腕里。
我最终忍不住,道:“陈词。你是陈词。你恢复记忆了。”
哑巴微微闭着眼,冷冷道:“陈词……他算什么东西。”这一句话,便将我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我才道:“如果你不是陈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使用飞刀?为什么飞刀的造型和我们家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们长相都一模一样?”
哑巴睁开眼,看向我,又笑了笑,带着一股嘲讽和鄙夷的意味,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陈词会像我这么年轻?你所说的问题,我不知道,但我不是陈词,我姓吴,吴水。”
“那是假的!”我彻底被激怒了,又道:“你自己都说过,吴水这个身份是假的!何必自欺欺人!”
一旁的雷子干咳一声,说了句去放水,便跑到了一边,估计是不想卷入无谓的战争。哑巴看他离去,最后坐直了背,黑亮的目光盯着我,声音平静道:“不要把我和陈词做任何联系,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下一秒,哑巴手里的飞刀抵住了我脖颈的大动脉,这种飞刀很锋利,他只需要稍微用力,或者我自己动一下,就很可能血流如注。
我一时僵住,不敢再随意动弹。
紧接着,哑巴又道:“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道:“怎么证明。”
哑巴嘴角微钩,轻声道:“把陈词的尸骨,扔在你面前,让你看个够。”
须臾,他收起飞刀,兀自闭目养神。我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被夜风一吹,汗干在身上。这一刻,我真的迷惑了。他说要把陈词的尸体摆在我面前……难道,他真的不是陈词?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接下来,便是一夜无话,我们换了班便各自睡去。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众人收拾起程。哑巴让人收回了提供给我们的装备,冯鬼手经过昨晚的事,像是开窍了一般,绝口不提吕肃,跟在了哑巴的队伍后。
黑子六神无主,将我当成了主心骨,问我:“陈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我道:“跟上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找到陈词的尸体。”黑子虽然不知道陈词是谁,却明白我和哑巴之间纠葛匪浅,也不敢多问,当即,哑巴一行人走在前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