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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们撞开大门,冲进院子,不抓嫌犯,只喊“抓狗!”
整个一个关门打狗的阵势。
两条狗几次想跳墙逃跑,都被朝鲜警察半空中一棍子打下来。最后狗们发挥了超水平,智商大爆发,咬断一根篱笆桩子,硬生生从缝儿里挤了出去。
刘队长呼叫部下开始工作。几名朝鲜族警察舔着舌头,远远看两条狗跑到附近一个小丘顶上,凄凄惨惨地叫着,意犹未尽。警车上的警察拿轻机枪瞄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好意思下手,可能觉得和平年代拿机关枪打狗多少有点儿小题大做。
一个满脸煞白的女的迎上来,问警察们来干嘛 – 后来知道这是葛同心的媳妇,看着态度还配合。但是,不等双方说话,一个痰盂儿从天而降。手疾眼快的警察们闪身躲开,只见一个老太太横眉怒目的跳了出来,这就是传说中茂屯葛家的双枪老太君了。
事后,教授部下的警察说,什么双枪老太君,不过是当地警察忽悠我们罢了,就是一个比较泼的东北老太婆罢了,但是逮什么往我们脑袋上扔什么,远了砸近了啐,口中污言秽语花样翻新,的确是个硬茬子。
那几位当地警察看来还没从打狗的兴奋中转过弯来,随着刘队长一声“控制她!”抡起铁锹把就冲了过去。那老太婆吃了一惊,绕着树跟警察周旋起来,其行如飞,边转边骂,场面上竟不在下风。
葛同心的媳妇也跟着起哄,大喊大叫说警察打老太太啦。
虽然刚刚凌晨,东北农村人起得早,不少老百姓已经在周围看热闹
有人围观,当地警察也不好过为己甚,指着鼻子让两个女的老实点儿,不然把你们家房子拆了。
拆房子似乎颇有威慑力,老太太的声音低了几个分贝。
就这样,在叫骂声中刘队长开始问话,得知葛同心从昨天就没回家,打过一个电话来,说是出差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刘队长问教授:下一步怎么办?您定。
教授说你看呢?
刘队长说,带着搜查证,搜查呗。
教授说好。
于是就开始搜查,这边搜,那边跳着脚骂,热闹得很。
结果一无所获。
刘队长问教授:下一步怎么办?您定。'TXT小说下载:。。'
教授说你看呢?
刘队长说,彻底搜查!
教授说彻底搜查?好。
北京的警察听着新鲜,心说什么叫彻底搜查啊,不明白。
等牡丹江警察一开始练活才恍然大悟 – 这边支起个凳子,顶棚哗哗都给撕了,那边咣咣咣,把灶全给刨了。院子里咔嚓咔嚓,种的大白菜,全都给刨翻了。。。
哦,这就叫彻底搜查阿!
事后才知道,这帮牡丹江警察,也是有点儿让葛同心家的老太太骂出火性来了,你泼?让你认识认识专政机关比你还泼!
问题是跟教授的北京警察有点儿含糊了,北京警察守规矩,心说这要还搜不出什么来,可怎么赔阿?难怪刘队长一口一请示,敢情是让我们担责任啊。
他这时候一直在看教授,心想组长有经验,总知道什么叫“彻底搜查”吧?
结果,他看到教授的脸上,最初也出现了一抹惊异,不过,一闪即逝,然后,就平静下来,一动不动地开始盯那个撒泼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表演的确够丰富的,一会儿要扒衣裳,一会儿要跟警察撞头,不过,这有什么好看的呢?
教授竟是看得饶有兴味,好像一点儿不担心“彻底搜查”捅出的漏子。
事后,教授才说 – 都到这份儿上了,反正有错误也已经犯了,还琢磨它干吗?先把这老太太拿下再说吧,解决了案子,一切都好。
实际上,看着这老太太五花八门的表演,当时二处的几位深感遗憾,心说没带俩女学员来太可惜了。教授身边颇有几个三头六臂的女警察,王见王,天晓得会出怎样的热闹。
这样说好像二处的女警比男人还男人。这是错的,二处的女警选拔时很注意形象,多半不会出现外表比男人还象男人的人物。所谓二处的女警一枝花,那是有名的。
宣武的警察在北京算是一流的,但宣武一位警察老郑回忆起跟他二处的老婆第一次见面来依然回味无穷。
那时候老郑还是小郑,正在给人办户籍呢,忽见门外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三四个领导模样的来找他们所长。一问,才知道是二处的,来了解当地一个嫌疑人的情况。
开车的是个实习的小女警,看来这案子没她什么事儿,就坐在小郑的屋里等。这小女警长得娇滴滴跟个花瓶似的,走起路来袅袅婷婷,被所里警察多看几眼还会脸红,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让小郑觉得有趣。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热了,拿了个手绢出来扇风,竟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这哪儿象个警察阿。小郑微微好笑却也对这小女警颇有兴趣 – 君子好逑,警察也不例外啊。
那女警察注意到小郑看他,脸色越发红了,竟是低着头抬不起来似的。。。
正看得有趣,搅事儿的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吼叫。
小郑放下文案,出门去看,原来是管片里一个二进宫的。这小子昨天拿板砖把邻居开了,因为判定是重伤,今天要送分局。这黑大个儿不干,站在那儿跟警察叫板。两个警察挟着他往警车上带,他两条腿站在警车门前根柱子似的,愣是拉不动!
小郑正想去帮忙,忽听背后有个娇滴滴的声音低语:“真TM废物…”香风一闪,那小女警飘然而过,右手闪电般一个抠裆,左手在背上一推,黑大个儿一弓腰,嗷的一声就给扔到警车里去了。。。
地下一片眼镜碎片。
洞房花烛夜,小郑跟太太说,你那一只手劲儿不小啊,我当时就看服了。
小女警红了脸,低低地说:巧劲儿罢了 – 哪儿是一只手啊,就俩手指头。。。
十二
彻底搜查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台风,海啸,地震,战争。。。但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刘队长问教授:下一步怎么办,您定。
教授说:“你去,把院里那个茅坑给他刨了!”
“茅坑???” 东北农村自家的茅房都在院儿里,大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当然,卫生上也就不会太专业。葛同心家的茅房中间一个茅坑,周围是一圈树枝编成的篱笆,顶上铺一块雨布,结构十分简陋。时值盛夏,刘队长抽抽鼻子,叫两个年轻警察,“你们,去把他那个茅坑挑了。。。”
“老刘你不自己下去?”教授双手一捏,骨头节卡巴直响,“彻底搜查都搜不出什么来,他们家东西藏得够深的,要真在那里头有什么,没经验的一不留神就放过去了。你说是不是?”
“那您呢?”刘队长反问。
“我就站边上看着,有责任算咱俩的。”教授抽出一根烟,划火点着了,又递给刘队长一棵。
刘队长接过烟,一咧嘴,俩人脉脉对视,嘿嘿一笑,惺惺相惜。
大概俩人心里想的是 …… 嘿,东北的,想玩我?给你先上堂课, – 嘿,北京的,果然不是吃素的,兄弟领教了。
笑完之后,刘队长叼上烟,抄起一把大铁锹,在头顶上打个旋,叫上几个警察,奔那茅坑去了。
搜查注意茅房,这倒不是教授的首创,当年冀中鬼子扫荡的时候,也有这毛病。
据说在我们老家冀中,鬼子扫荡进村,进了院子先奔女茅房。。。
熟悉日本AV的同志可能会若有所思。
别把鬼子想得太变态了,这是日军当时严肃的战术侦察。
战术侦察干吗要奔女茅房呢?
因为从那儿可以判断有没有武工队住过。
我们老家的情况与东北不同,冀中的男女厕所是分开的,男厕所是在街上的,而女厕所则是在家里的。这是因为此地商旅频繁,行客不断。客商都是男的,老家人贪心,男厕所放在街上,可以把这部分农家肥留下来,不让它憋到外村去。而冀中民风封建性又比较强,女厕所设在院里,有少让家里女眷出门抛头露面的意思。
当然这要比较大的村子和集镇,小村子,就没这么讲究了。
八路军武工队活动有一个规律 – 大队专住小村,小队专住大村。这是因为,大队住小村,一控制村头村口,整个村子便成了八路的天下,开会,派饭,减租减息,工作在全村就开始了。反过来,队伍只有几个人,那么就会住大村,找个堡垒户或者高房大院的地主家,悄悄进去,派个岗哨上房压顶,神不知鬼不觉就住下了,连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
问题是武工队住下,只能隐蔽,不能随便上街 – 在任何一国的乡村地区,战时出现新面孔都是很扎眼的。
隐蔽是武工队的长项。问题是时间长了,总要解决五谷轮回的事情吧。无法出门的武工队只好借房东院内的女厕所使用。
时间一长,鬼子逐渐摸到了规律 – 进村先找女茅房,一旦发现里面墙上有尿迹,就说明此处住过武工队!据说,这还是爱琢磨的冈村宁次中将亲自总结出来的呢。
这件事,冯志在《敌后武工队》里面也曾描述过。
不过,教授搜葛同心他们家厕所,跟鬼子的经验肯定没有关系。
他是观察那“老娘们儿”的表现得出的结论。
教授一直在盯着葛老太太看,他的本来意图是看看警察动哪儿老太太会紧张。但看来看去全无破绽,让他微感失望。
不过,再看,他终于发现有点儿蹊跷 – 老太太隔一会儿,总要往院里有意无意地瞟一眼,时不时又瞟葛同心媳妇一眼。
看葛同心媳妇很自然(真的很自然?),属于沟通和交流,往院里她看什么呢?几次以后,教授觉得,她看的,应该就是这个茅厕。
老太太看茅厕干吗?要上厕所?不会吧。
为了证实自己的设想,教授故意不看这边搜查的情况,散步似地在院里兜了两圈 – 每次靠近那厕所的时候,叫骂声就会低一点。。。
教授装作无意,扶了一把厕所的篱笆墙。
那一瞬间,叫骂声里突然带了点儿颤音。
有门!
教授若无其事地回来,就给刘队长派了这个难忘的差事。
警察们一齐动手,转眼之间葛家的厕所就被分解到原料状态。里面的不洁之物抛了一院子。
厕坑都清到底了,还是什么也没有。
刘队长轧煞着俩手跑过来,看来是想问问教授的意思。
…文…教授抽抽鼻子,没容他走近:“叫你把它给刨了。刨了,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人…“哦哦哦,”刘队长仿佛恍然大悟,一个黑瞎子打立正的姿势,掉头又奔茅坑去了。
…书…这回,可真是刨了。把砌茅坑的砖都给拆了,拆完两边踏脚的部位,开始拆底下的石板,拆了石板继续往下挖。。。
…屋…教授低头点烟,看也不看。
他早就注意到自从开始挖茅坑,那老太太就不喊也不叫了,光在那儿喘气。
要没鬼老子侯姓倒着写!教授点着烟,神仙似地抽了一口。
“当。。。”刘队长的大铁锹,忽然碰上了什么东西。
十三
听到这样一声,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刘队长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挑起来,一看,似是一块砖头又不似砖头,外边用塑料布包得一层一层的。
顾不得铁锹上秽物累累,教授蹿过去,抬手就把那玩意儿抓过来了 – 正牌子警察都有这素质,北京破案名手铁鹰回忆,在某水库勘查一起谋杀案,尸体都已经皂化了,为了完整取证,下手一块一块捞起来,捞到一半,岸上说吃饭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