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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孩哈哈地笑着。我开车来到了新房的楼下,彭雨对她们说:“你们上去吧!我和苏哥去办点事儿,赵丽虹你告诉楚慧玲,你让她晚上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了。”
两个女孩下车后,彭雨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对彭雨说:“咱们上哪儿去?”
“回咱们家。”
我高兴地开车往家里驶去,路上,彭雨拉着我的胳膊问我:“你看我的伴娘漂亮吗?”
“我没注意看。”
“她俩刚才可都使劲地瞅你来的。”
“瞅我干什么?”
“你长得精神呀!”彭雨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我说:“亲爱的,你的婚礼,我可能参加不上了。”
“为什么?”
“我明天到南方去抓人。”
彭雨的情绪落了下来:“你非得明天走吗?”
我点了点头。
3
晚上,叶建林忽然对我神秘地说:“咱们明天不走了。”
“为什么?”
叶建林笑道:“黄亦工后天结婚。”
我愣住了。
叶建林说:“你知道新娘子是谁吗?咱们一个单位的,就是野保科那个挺漂亮的小警花。”
我说:“能吗?他俩得差多少岁呀!”
叶建林说:“差一百岁能怎么的!”他叹了一口气,“这个小警花不简单啊!”
我心里乱极了。
叶建林最后说:“黄亦工怕影响不好,他不准备大办,他连谢洪都没告诉,苏岩,你装不知道就完了,要不然,你还得给他随礼!”
4
夜里,我开着车在街上溜达,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白天还是烈日炎炎,现在却是凉爽宜人。
我开得很慢,后来不知怎么搞的来到彭雨新房的楼下。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尽管这样的夜晚已经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了,但对于彭雨来说,一定应该是她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夜晚了。
通过风挡玻璃,我看着彭雨家的窗户,明亮的灯光从里面射出来。
屋子里一定得有很多人在闹洞房。我们这里闹洞房有的能闹上一夜,新娘新郎陪着,其他人或者打麻将或者喝酒非常热闹。
我不知道,彭雨的家里今夜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彭雨,她小声地说:
“我看见你的车了,你没走啊!”
电话里全是嘈杂的说话声,她大声地对别人说:“你们先玩吧!我和楚慧玲去洗个澡了!”
电话里另外一个女孩的声音:“你自己去吧,楚慧玲今天也用不着洗澡啊!”
电话里传来了一片笑声。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我的心怦怦地跳动着。过了一会儿,穿着红色套裙的彭雨和楚慧玲朝我们的车走来。
彭雨开门上了车坐在了前面,楚慧玲坐在了后面。在车上,她们谈论着白天结婚的事儿。
楚慧玲说:“彭雨,你今天可漂亮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平时不怎么化妆的缘故!”
彭雨说:“你这么说就好像我平时不漂亮似的!”
楚慧玲说:“你今天怎么老抬杠呢!”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说着,我把她们拉到了帝豪洗浴中心,给了她们两张洗澡票。我对彭雨说:“你们慢慢洗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彭雨拿一张给了楚慧玲说:“你先进去慢慢洗吧,我和苏哥说几句话。”
楚慧玲撇了一下嘴,就下车走进了洗浴中心。
彭雨说:“我真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你怎么看见我的车的?”
“你猜吧。”
“我猜不出来。”
彭雨说:“我今天晚上总感觉你能来,我差不多隔半个小时就到窗台去看看。”
5
火车启动后,我和叶建林支起了象棋。我不是很想下,但叶建林的兴致很高,我硬着头皮下了两盘,全输了。潘凯不断地在旁边支招,我说,要不,你下。叶建林不想和他下,他愿意找水平高的人下。我和他正相反。
保卫科长李国民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注意力很集中,虽然他不发表评论,但看他那架势对象棋应该很有研究,我推托上厕所让他跟叶建林下。他们开始下了起来,我来到了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一边抽烟一边向窗外凝望。
铁路两旁的田野、电线杆子茫然地向后面退去,我默默地抽着烟。偶尔地拿出手机看看,现在手机已经离开服务区,就算有谁给我打电话,我也收不到。抽完了一支香烟,我回到了卧铺车厢。
叶建林神色集中地看着棋盘,李国民平静地坐在旁边。看那架势叶建林不行了。
我过去一看,果然,李国民比叶建林整整多出一个车。我问叶建林:“大哥,车怎么没了?”
叶建林笑道:“我让他的。”
李国民宽厚地笑笑。他们继续地下着,叶建林总悔棋,但李国民一直谦让着叶建林。这种棋看着最没意思了,我躺在中铺上开始看书。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广播喇叭里播出:“餐车已经开始营业,有用餐的旅客,请到餐车去用餐。”
我从中铺下来准备去吃饭,叶建林也不想下了。我们到了经侦以后很少坐火车出去办案,这种无聊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我心想,干脆让自己一醉方休吧!
我说到餐车上去吃饭之后,李国民没有反应。他说,餐车上的饭没法吃,我来的时候已经买了。
说着他从兜里把香肠之类的食品向外拿,潘凯皱起了眉头。我估计,李国民这次出来根本没带多少经费。叶建林说:“你别拿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吃吧!中午,我请客。”
李国民有点不好意思。我问他:“你这次出来,带了多少钱?”
李国民说:“一万。”
这么多人就带一万块钱!
我刚想说什么,叶建林说:“收拾收拾咱们吃饭去。”
我们几个人来到了餐车,要了四个菜,一瓶白酒,一瓶啤酒,他们三个人把白酒分成三份,我独自一个人喝啤酒。李国民说:“再要两个菜吧!”
叶建林笑道:“怎么的,你要请客呀?”
其实,每次我们出来理所当然地都是由当事人安排。李国民难为情地点点头说:“怎么的也不能让你们为难啊!你们吃吧,钱要是花完了,我再向厂里要。”
叶建林说:“咱们还是节省点吧。说好了,今天中午还是我请客。”
6
我们一共倒了三次火车,经过大约六十个小时,总算来到了王军所在的北流县。现在的气温已经达到四十二摄氏度,走在街上就跟走进了桑拿室。
由于经费的原因,我们住进了没有空调的宾馆。庆幸的是,房间里有卫生间可以冲澡。进屋之后,我首先开始用凉水冲洗自己。我还没有凉快够,潘凯就着急了,他在外面喊让我快点。
我说:“你着什么急?我刚进来,你等一会儿。”我边洗边嘟囔:这么热的天,晚上能睡着吗?
当时住宿时,我就说,哪怕咱们吃得差一点,看能不能住有空调的房间。叶建林说,李国民安排什么,咱们就住什么吧!
在我嘟嚷的时候,潘凯又在敲门了,这次简直是在砸门了。我从头到脚又冲了一遍,才走了出来。潘凯一下子就进去了。
坐在沙发里,我的汗开始往下流。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接到了彭雨的电话:
“你们到哪儿了?”
“你总算来电话了。”
“我给你打了,总是关机。”
“我没关机,可能是手机离开服务区了。这两天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我心里不舒服,我说:“那也得要多注意点身体,可别累坏了。”
彭雨笑了,她说:“这几天休婚假,基本上天天打麻将。”接着她问我,“你们晚上有没有什么活动?”
“什么活动?”
“什么唱歌了洗澡了什么的。”
我说:“这次出来可遭老罪了!”接着我把情况告诉了彭雨。
彭雨很开心:“这样挺好,省得我对你不放心。”
“真的吗?”
彭雨小声说:“有点。”过了一会儿,她小声说,“你可不能在外面犯错误啊!”
我逗她说:“我要是实在憋不住了,怎么办?”
“那你也得忍着啊!”
正说着,叶建林和李国民穿着背心进来了,我跟彭雨简单地说了两句,放下了电话。
叶建林说:“没事儿别老打电话,你现在打的电话全都是漫游费用,比打长途还贵。”
我没有接这个话茬,说:“大哥,太热了,你能受得了吗?”
“坚持坚持吧!”
这时潘凯也出来了,叶建林开始布置我们明天的工作。
现在根据已知的线索,我们只是知道有一个养猪场是王军的妹夫开的。
叶建林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这个养猪场蹲坑。”蹲坑就是埋伏在附近进行监视。我真想说,我不去。但看着叶建林的表情,我没有说出来。
叶建林说话的神情是十分严肃的,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从今天一下火车,叶建林的情绪就是怪怪的。虽然他没表现出什么,但我对叶建林太了解了,他肯定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会是什么事呢?
布置完任务,叶建林说:“一会儿你们出去吃点饭,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得早起。”
他到底怎么了?
吃完饭,我浑身湿漉漉地来到了叶建林的房间,我拿出象棋对叶建林说:“大哥,晚上怎么不吃饭呢?”
“太热了,不想吃。”叶建林说完就不再答理我,见他这个样子,我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晚上,简直是太热了,我和潘凯根本就睡不着。大概到了后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早晨睡得正香的时候,叶建林就来敲门把我们弄醒了,我看了看表,才早晨五点多钟。
我伸了一个懒腰穿好了衣服和潘凯一起走了出去。叶建林和李国民在小宾馆的门口等着我们俩。我们雇了一辆三轮车朝那个什么养猪场去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折腾,我们来到了那个养猪场。这是一个很大的养猪场。我们在猪场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吃了点东西。
这时,天气已经很热了。我估计至少也得在三十五摄氏度以上。这个温度对当地人可能无所谓,但对于我们这些东北人来说简直是难受死了。
叶建林在离养猪场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两间已经废弃的猪舍,我们就在这里蹲坑守候。
随着太阳的上升,猪舍里难闻的气味开始向外跑,我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用报纸铺好,捏着鼻子坐了下来。
叶建林坐在我旁边不远的地方,他歉意地对李国民说:
“本来不应该让你和我们一起遭这个罪,但咱们这些人只有你认识王军,所以,我们也真是没办法。”
李国民特别感动:“你别这么说,本来这个活儿就应该是我干的,要不,你们都回宾馆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就行,我发现他的话,就给你们打电话。”
我说:“这样也行。”
叶建林瞪了我一眼说:“那怎么能行呢,这是我们的工作。”
我不再吱声,心想,反正你们能蹲,我也能蹲。当然了,这在过去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为了抓人,我们在比这更恶劣的地方都蹲过。
叶建林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路上的行人。汗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蹲了一上午,没有任何收获。我坐在地上几乎处在半昏迷状态。我担心晚上是不是也要在这里蹲下去。那样的话,可就惨了,不用说别的,仅仅是这里的蚊子就能把我们吃了。
中午,李国民出去买了一些包子和很多冰镇的矿泉水。我一个人喝了三瓶矿泉水,包子勉强地吃了两口。叶建林好像一口也没吃,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