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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眼了。这是那封匿名信的草稿,上面有叶建林亲自改动的痕迹。这一定是从叶建林办公室搜查出来的。
我回答道:
“这个我不清楚!”
“你看上面的字是谁的字?”
我说:“看不出来,但改动的字好像是叶建林的字。”
罗杨挺高兴:“你能确定吗?”
“差不多。”
罗杨又问了一些关于案子的事儿,但都没有触及太深。我回答得还算得体。问完之后,罗杨让我看了看他们记录的情况,我看了一遍,就在询问笔录上签字按了手印。
罗杨对我的态度很客气,他问我:“你是头一次按手印吧!”
我点了点头:“以前,净让别人按了。”
我判断,他们现在可能还没有掌握更详细的情况。但他们从薛树波的案子下手,让我感到紧张。
晚上,我偷偷地去找孙俊,我不满地对他说:
“怎么回事,是不是薛树波把叶建林告了?”
“绝对不是,他疯了,他告你们?把你们搞倒了,他也好不了啊!”
“可是,现在他们正是从这个案子下的手。”
“你别担心,他们只是查查这个案子。我告诉你,叶建林的事儿现在已经有眉目了。”
我心里没底儿,我想找薛树波问问情况。我对孙俊说:
“我想见见薛树波。”
“他现在藏起来了。”
“那我也得见见他!”
“你见他没用。”
是不是孙俊跟我隐瞒了什么?我见薛树波的愿望更强烈了。我说:
“孙哥,薛树波现在躲起来也没用,如果专案组要是找他的话,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照样能把他弄回来,既然这个案子已经牵扯到他了,我和他不见面,会很被动的,我们得要把一些事儿说得一致。”
孙俊最后说:“好吧!”
夜里,我开车来到郊外体育场附近的一个空地上,这里很开阔,如果有跟踪的话,很容易发现。我和孙俊的车几乎同时到达这片空地。我让薛树波上我的车。薛树波不干,他要求上孙俊的车谈,薛树波可能怀疑我还给他录音吧!
我上车之后,就让孙俊上我的车呆一会儿。
孙俊不情愿地上了我的车。两辆车所有的灯都熄灭了,车里太黑了,我看不清薛树波的脸。
薛树波客气地说:“苏队长,最近怎么样?”
我没闲心和他说没用的话,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调查你的案子?”
“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我的嗓门大了起来,“叶建林因为这件事儿进去了,你敢说你不知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我们对你不够意思吗?”
薛树波也大声地说:
“我要是告了叶建林,我他妈的不得好死!苏队长,你想想,你们掌握了我那么多的事儿,我要是把你们告了,我这不是等于给自己找坟墓吗?就算我想报复你们的话,我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啊!”
薛树波的话,我没有理由不相信。
“老弟,这件事儿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就告诉你吧!现在是有人在整节目!”
“整什么节目?”
“他们是故意利用我的事儿,把你们弄倒!”
“为什么?”我吃惊了。
薛树波沉默了,他显然不想说下去了。我劝他道:
“既然是这样,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已经绑在一起了,你得马上都告诉我,我们得想想办法去共同对付他们呀!”
薛树波终于说:
“其实也很简单,你们让有些人害怕了。我的事儿,本来就是你们惹出来的,是你们弄的匿名信,是你们找的领导批的示……我说的对不对?”
我没有吱声。
薛树波接着说:“我说这些不是埋怨你们,你们这么做也没毛病,谁让我不买你们的账呢。但是这些事儿不知怎么搞的,让别人知道了。特别是,在我的事上,你们竟然没有收一分钱,这让他们吓坏了,你们不收钱就意味着,你们整我就是想纯粹地整我……”
“胡说,我不收钱是因为我们没有收这个钱的胆量!他妈的,早知道的话,我们收下不就完了,现在哪有不喜欢钱的。”
薛树波说:“我是相信你们是这样的人,你们狠是狠了点,但也挺够意思!但他们不会相信你们的,他们现在认为,你们一定是嫌钱少,再不就是你们有更大的野心。”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太倒霉了。
薛树波又说了很多内幕,我没闲心听了,既然这些人这样认为的话,他们一定要下死手了。我对薛树波说:
“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躲了,你越躲越说明你有毛病啊!既然你有毛病,你被我们放出来了,这不正说明我们也有毛病嘛。薛哥,你听我的,任何人找到你,你永远要咬定你最后向我交代的情况。必要的时候,你得出面证明叶建林确实没有收你的钱。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毛病,当然就用不着给叶建林送钱了。’”
我说了很多这方面的话,但我看出薛树波没怎么往心里去。我和薛树波谈完之后,我下了车又回到自己的车上。孙俊问:
“你们都谈什么了,≮更多好书请访问:。。≯这么长时间?”
“没谈什么,我让他别躲了,总躲也不是一回事。”接着我让孙俊要加紧时间尽快把叶建林弄出来。
孙俊说:“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很快就透亮了。”
4
第二天下午,我在办公室坐着看书时,翟贵明过来对我说:“你跟我来一趟。”
翟贵明的表情很奇怪,我跟着他走了出来。他没有回到他的办公室,而是朝公安局纪检委走去。我心里咯噔一下。
来到公安局纪检委书记的办公室,我见到屋子里除了纪检委书记、马贤等局里人外,还有专案组的罗杨等人。罗杨严肃地问我:“你带枪了?”
“带了。”
“你把枪解下来。”
我略微迟疑,罗杨就要站起来,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敞开衣服,从裤腰带把枪套连枪全部解了下来,交给了罗杨,我心想,这下我他妈的完了。
罗杨对我说:“你坐下。”
我坐在沙发上,罗杨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向我说道:
“我现在代表专案组向你宣布从现在起停止你执行职务。”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接着又说了些什么,我没有记住。后来,他把几张纸递给我,对我说:
“这几张都是一样的!”他指着纸上的一块空白处,说,“你在这里写上:‘此决定已经向我宣布。’签上你的名字,按上手印。”
我写完后,他不高兴地说:“你没搞过案子?写上年月日……这张是留给你自己的。”
写完之后,我才仔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关于苏岩停止执行职务的决定
经地区叶建林专案组提请地区领导批准,决定林河县公安局经侦大队中队长苏岩,从即日开始停止执行职务,收回枪支、工作证及警服。由林河县公安局纪检委执行。
还没看完,罗杨对我说:“你的工作证呢?”我说:“在办公室我的包里呢。”
他对马贤说:“你去和他取来。”
我和马贤走了出来,在走廊里,我问他:“能把我带走吗?”
“不知道。”
回到办公室,我在包里寻找工作证时趁着马贤没注意,我把工作证藏在了袖子里。我对马贤说:“工作证忘在家里了,你问问能不能回家去取,我家就在附近。”
马贤打电话请示,我的心怦怦乱跳起来。放下电话,马贤对我说:“走吧,苏哥,我跟你回家去取。”
我心里一阵激动,这说明,他们确实仅仅是停止了我的职务,还没有打算把我弄进去,如果弄进去的话,绝对不会让我回家拿什么工作证的。
取回工作证,我和马贤回去后,屋子里只剩下翟贵明和纪检委书记。我把工作证交了上去。
“你把车钥匙也交出来!”
我把车钥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纪检委书记严肃地说道:“你要有思想准备,一会儿,他们要把你带走。”
我愣住了。翟贵明说:“现在谢局长正在和他们交涉,我们希望你能留下来,我跟你说,苏岩,你要是真被带走了,后果就很难说了。”
我吓坏了。我说:“我一定会配合他们的!”
过了一会儿,我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问。还是罗杨审问我。一开始,他就对我喊道:“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封举报信就是你起草的,上面明明是你的字,你还敢和我们撒谎,你拿我们也太不当回事儿了吧!”
我说:“罗主任,我当时确实撒谎了,你不知道,叶队长突然被抓起来了,我吓坏了,我就想着可别把我也牵扯进去。”
“那你自己是不是也有事儿啊?”
“罗主任,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一点儿事也没有。来到经侦之后,除了和队里一起出去吃过几次饭之外,我没有得到过一分钱的好处。不瞒你说,我来到经侦本来就是想来捞点好处,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叶建林进去了,我吓坏了,我心想,我要是受到牵连,我太窝囊了!”
罗杨的目光温和了一些,他问:“你的事儿先不要说,你先说说举报信的事儿。”
我说:“叶队长来到经侦以后,很多工作开展不起来,社会上对我们经侦大队的工作很不理解,叶建林就想抓一个典型,好好收拾收拾这些违法乱纪的人!于是,我们就想从薛树波身上下手。”
“少给你们自己脸上抹粉!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工作,那我问你,薛树波到底有没有毛病?”
“有。”
“那你们为什么还把他放了?”
我说:“他的很多事儿定不住。”
“什么叫定不住?”罗杨严厉地瞪着我,“你少给我整没用的,你们无非是借着查处薛树波来达到自己捞取好处的目的。”
我沉默了,这个事儿也确实说不清楚了。罗杨继续问:“举报信是不是你写的?”
“是。”
“你是怎么写的?”
“信上的内容都是社会上流传的,我把这些情况收集起来,就写了这封举报信。”
“是你自己想写的还是别人让你写的?”
我心里说,叶大哥,实在对不起你了。我说:
“是叶建林让我写的,他说这样做是为了搞案子方便。”
罗杨开始详细地问叶建林如何让我写的,怎么写的,在这个问题上,我也只能实话实说。罗杨最后问:
“你还知道什么?”
我说:“再就没有了。”我本以为,罗杨会说我不老实,没想到,罗杨说:“那你就先回去吧!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上班了,每天到你们局纪检委来报到。”
5
第二天,我来到纪检委报到。我被安排在马贤的办公室。我坐下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很多朋友的询问。现在关于我的各种谣言已经在整个县局传开了,什么苏岩被带走了,什么已经被先行拘留等等。
我简单地在电话里解释了解释,彭雨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问我:“你在哪儿呢?”
我说:“我在纪检委呢!”
她问:“你到纪检委干什么?”我跟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尽可能把我所处的环境轻描淡写了一番。彭雨说:“你可注意点。”
彭雨的话提醒了我,我对孙俊产生了怀疑,我觉得不应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我给地区宣传科的李田打了一个电话。我让他把我的事儿给问问,他满口答应了。
快到中午时,李田给我来了电话:
“苏岩,你是怎么搞的?你现在的事儿很严重,昨天本来要把你带回来,如果不是你们局长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