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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轲一家看到我半夜出现在他们家门口的时候,都非常的惊讶,但是也很热情的留下了我,关轲的妈妈还特意升炉子,给我煮了一碗玉米面粥,我吃惯了细粮,玉米渣滓咽下去的时候,我觉得嗓子都被割的很疼,但是我不介意,我觉得关轲的家人对我比我父母好太多了,我想永远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留着了关家,没有回去。
番外之恶魔初长成(上)by 醉酒香
我背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藏蓝色双肩包,艰难的拖动着双腿,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个女人的后面。
当时我只有六岁,又瘦又小,毒辣辣的太阳照得我只能半低着头,眼睛直盯着那个女人又高又细的深紫色鞋跟,它快,我快,它停,我停,脑子昏昏沉沉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后背被双肩包盖着的地方满满的一层粘汗,衣服难受的粘在后背上,想伸手拉开,偏偏被那沉重的、一团火炉一样的双肩包压着,拉开了这儿,又粘住了那儿。
“ 小夏,快!”
那女人喊了一声,深紫色鞋跟就像中风了一样,“笃笃笃”的急着跑远了。
我停了下来,微眯着眼睛抬起头。
她深紫色的高跟鞋上面是裸着的两条雪白的腿,再上面是仅能包住臀部的紫色紧身裙,因为正在疾速快跑,臀部和腿看上去很是结实,可惜她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跑起来的姿势特别难看,加上两只手里都缀着沉重的旅行袋,压得她腰都弯了,像早市里供人买卖的青虾。
“快啊!”她一只脚踏上那辆长途车,才想起来回头看我,发现我仍旧在马路这边发呆,被修剪的细弯弯的柳叶眉一立,冲我大声喊起来,“你傻啦你?!”
那一刻,我真的不想跟过去。
我臆想着那辆车把她带走了,就再不会有人因为她而嘲笑我。
在我发呆的空挡,她忽然换了一副笑脸,扭脸对卖票的肥硕男人说了一句什么,那男人立刻眉开眼笑的点头,露出满嘴黑黄的牙齿。
她这才把手里的包儿通通扔在车门处,返身朝我跑回来。
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邪恶的念头,怎么没有一辆车疾驰而过,一下子把她撞死?!
这只是想想而已。
因为没有车辆,甚至没有行人,整条街都空旷极了,被太阳一照,更是白花花的晃眼。
“快上车!错过了得多等半个钟头!”她扭着腰肢冲到我面前,一把拉住我细细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我跑过马路,登上车门。
方才她扔在车门口的行礼已经被黑黄牙举到了行礼架上。
黑黄牙殷勤的给我们找了个座儿,又在我座下之前,把我后背那火炉似的双肩包摘了下去,被汗浸湿的后背立刻凉了一下,身上的毛孔都猛的一缩,让我几乎打了个冷战,却舒服异常。
那女人刚把我推到窗边坐下,长途车便低鸣着开了起来,风立刻从车窗吹进我的脖领里,让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小夏,我知道你不想走,可你得上学……得去一个不认识咱们的地方上学,省得那些孩子欺负你……”
“我想走。”听着她忽然温柔起来的语气,我反而更加不喜欢,心里想着,她跟那些男人,是不是就是这样说话的?
那女人大概没想到我回答得这么干脆,楞了一楞,才点点头,满脸都是笑:“那就好。”说完了,也不再跟他说话,只是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连那个黑黄牙凑过来跟她打招呼,她都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再不言语。
我心里竟然舒服了一点,只是因为她没再冲那黑黄牙笑。
——*——*——
我仍旧跟在她身后,左拐右拐,拐进了一片居民楼。
楼道里特别阴凉,也还算明亮,每层只有三户——不像我们之前住的那个地方,一层有七八户,加上年代久远,整个楼层都黑乎乎的看不清人。
我们一起爬到五楼,她停在一个深红色的防盗门前,掏出一串钥匙开门,打开,献宝似的叫我先进去,然后才跟进来,锁好门,踢掉高跟鞋,笑嘻嘻的问我:“怎么样?”
这屋子比从前住的地方强了十万八千里,往里走一点儿就可以瞧见阳台的落地窗,窗户上罩着一层白色的纱帘,让屋子里既凉快又明亮。
我心里很满意,就是不愿意说出来让她高兴,只是“嗯”了一声,就自己找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她斜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我,老半天才说:“小夏,从今天开始,咱们要过不一样的日子了。没有人知道妈妈的过去,也不会再有人笑话你欺负你,你和别的孩子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
我呆楞住,想了老半天才回头问她:“你不做那个了?”
大概我的表情跟平时不太一样,她的眼睛亮了亮,立刻急急的回答说:“不做了!妈妈在这儿找到一份正经工作,是一家家具公司的销售,有底薪,跑来了业务还有提成!听说,有个销售跑了个三百万的单子,拿了百分之一的提成,那就是三十万!你想想,妈妈要是跑成了一个单子,还用得着做那个吗?!”
我当时不懂,只觉得三十万很多很多,的确不用再做那个了——我们的确可以开始过不一样的日子了。
大概我的反应让她很满意,她绽开笑脸,几步跑到我面前,蹲下来抱住我,在我耳边哑着嗓子说:“小夏,相信妈妈,别再跟妈妈生气,好不好?妈妈只有你……”
我虽然不说话,心情却大大的不一样了。
没错,她是我的妈妈,从前是做特殊职业的,十九岁的时候怀上了我。
她那时候糊涂,接触的男人也多,所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用她自己的话说,多少人劝她把我拿掉,可是她舍不得,她偏要把我生下来,好好的把我养大。
可惜,她没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职业妓~女的儿子,时常看见她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喘息,低叫。
还被大家唾弃。
没有同龄的小朋友跟我玩儿,即使有,那个孩子也会被他家人拉走,在他耳边嘀咕几句,那孩子肯定会丢过一脸鄙夷,然后咒骂着跑开。
只有一个新搬来的胖墩墩的男孩儿不在乎,非要跟我玩儿,后来被他妈妈关在屋子里痛打了一顿。
自那次开始,我再也不想跟任何孩子在一块儿了。
……
现在,居然要开始过不一样的日子了,我心里特别期待,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哦,不对,看着妈妈,我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我果然过上了普通孩子的生活。
上小学,认识新同学,新老师,新朋友,被老师夸奖,大受鼓舞,努力学习,学习成绩很好,同学们都爱跟我在一块儿,离得远远的就叫我的名字:“毕夏!早!”
“早!”我也高高兴兴的跟他们打招呼,高高兴兴的跟他们一块儿玩儿,一块儿学习。
从前的事儿,连我自己都忘了。
——*——*——
我上了初中,还当了学习委员,甚至有女同学给我写小纸条,说喜欢我。
妈妈给我收拾书包的时候看见了那纸条,本来我还怕她骂我,谁知她一点也不在意,还哈哈大笑着逗我:“我的儿子长大了,有女孩儿喜欢了!”
“嘿嘿……”我也挠着头,笑了起来。
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儿,我应该会这样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一直过下去,上高中,上大学,毕业,工作,娶妻生子。
可事情偏偏还是发生了。
番外之恶魔初长成(下)by醉酒香
那天,我在体育课上扭伤了脚踝,最好的同学马晓冬带我去医务室处理了一下,班主任郭老师正好在那儿,看我的脚踝肿得老高,就说:“反正也是最后一堂课了,早点回家吧。”
我平常都是妈妈开车来接我,那天郭晓冬问我,我还说,妈妈工作忙,别给她打电话了,咱们打车回去。
结果,推开门的一霎那,听到她的房间里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我才知道她在忙什么。
郭晓冬虽然只有十三岁,也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他的接受渠道跟我不一样,他是和班上的几个男生一块儿看得盗版光盘——他的脸立刻红了,松开了我的手,不好意思的说:“你爸爸妈妈都在家,我就不进去了。”说完了,也不等我说声谢谢,就咚咚咚的跑下楼,转眼就没了人影儿。
爸爸妈妈……
还好,我从来只跟他们说,我爸爸在外地,没说他死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因为这样,虽然我心里翻江倒海,总好过让同学们都知道了,再也瞧不起我。
我自私?
没错,我自私。
那个女人不是更自私?
她明明有了工作,不用再靠这个为生,还是下~贱的找男人回家!她不知道让我的同学、老师知道了,会给儿子丢脸?!会像从前一样再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来往?!
我越想越恨,退出一半儿的双腿又迈进了屋子,恶作剧的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还故意把声音开到最大。
那屋里果然没音儿了。
过了挺长时间,那女人才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出来,一出来就关紧了房门,冲我尴尬的笑:“小夏?今天提前回来了?”
“嗯。”我给她面子,应了一声,不提我扭伤的、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脚踝。
“正好妈妈今天也没事儿……这样吧,妈妈请你出去吃烧烤怎么样?”她仍旧掩饰着,不等我答应就转身去拿挂在门口架子上的皮包。
我胸口有一股怒气来回冲撞,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指着屋门问她,里面那个男人是谁?!
可是我没有。
我怕她会说,那是她男朋友。
可不是,她虽然有了我这么大的儿子,看上去却仍旧年轻漂亮,要不是我站在她身边,喊她一声妈,谁都不会相信她已经三十二岁了。
交个男朋友,有什么不对?
又不是嫖~客。
“行,”我终于忍下了怒气,冲她点头,嘴角居然还扬起了笑,“给我找身衣服,我把这校服换了。”
她似乎有些迟疑,眼神儿还不自觉的飘向她紧闭的屋门。
“我脚扭了,”我知道她大概要让我自己去,立刻伸了伸腿,“你瞧。”
这一招果然奏效,她低低的“啊!”了一声,冲过来跪在我面前,小心的仔细检查了一番……
我的脚扭了,要是她真的疼我,就不该让我拖着它忍着疼出去吃什么狗屁烧烤。
我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好,妈妈去给你拿衣服。”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这么说了一句,起身跑进我的房间。
我恨不得一刀砍断她的脚!
可是,我还是扬着嘴角笑,扶着沙发起身,单腿跳到她的房门前,握住扶手,把门推开……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上只穿着一见过膝的睡衣,半~裸~着胸膛,斜靠在床上抽烟,见我打开门,先是一愣,随后很快毫不在意的向我点了点头。
他长得还不错,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粗鄙的人,也许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我心里这么想着,反倒舒服了不少,忽然觉得后背的肌肉有点紧,好像被人盯着一样的不舒服,回头一看,正是那女人,我妈妈。
她怀里抱着我的一身衣服,局促而又尴尬,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老半天才发出声音:“……小夏……妈妈的男朋友……”
“我知道。”我点头,心里说,这个人倒是不像嫖~客。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然,一下子愣在那儿,任由我单脚跳到她面前,自己拿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