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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绅堂所说的“留言”,町子似乎如此解释。原来如此,有办法读取留言的话,就表示对方可能也是熟悉式神的术者。
“好了,要是这些家伙能够顺利发挥效果就好了。”
绅堂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别有深意地弯起嘴角。至于他所说的“效果”,马上就出现了。
“这是什么!是谁贴了这种鬼东西!”
不必多加确认,那个响彻整栋宅邸的声音,来自于贯间家的次男。芳臣直接越过疑惑,一开始就发出愤怒的声音,让其他家人纷纷从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探头张望,然后一齐愣住。
一如秋生的想像,原因当然在于打开房门后立刻出现贴在正前方的式神。
至于第一个发现诡异人形纸片的芳臣,一看到在楼梯旁边的绅堂,立刻不由分说地说道:
“看看这个,绅堂老师。这是您做的吗?”
虽然是问句,但是实际上已经断定是绅堂的杰作了。当然,遭受芳臣威吓的绅堂丽儿绝不会因此而畏缩的。
“没错。我只是不想让诡异的东西在这栋宅邸里作乱而已。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辅佐各代天皇的阴阳师家系。像这种式神,只不过是小把戏。”
绅堂一脸得意地说着。相信不只是芳臣,同时也是说给其他家族成员听的。至于站在后面的秋生则是吓得呆住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阴阳师家系啊?竟然有办法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种漫天大谎,秋生先是惊讶,随后立刻感到佩服不已。
町子似乎也表现了类似的敬佩之意,但是芳臣则是说:
“太愚蠢了!说什么式神,再怎么过时也该有个限度!”
不会用上非现实或不科学等句子,因为这个时代就是如此。
芳臣可能想要表现出自己是个有常识的人,露出了完全不相信的表情。但是秋生却觉得他的声音有时高亢得相当不自然。
相信绅堂早就看出他为什么会这样了吧。
“愚蠢,是吗……可能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不过芳臣,真正有器量的人呢,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去在意他们觉得愚蠢的事物喔。这也没什么,你就想成是件蠢事,然后一笑置之吧。”
他这番话,摆明了就是在嘲笑芳臣的器量狭小。除此之外……
“……再者,这是针对那个想要加害菊臣老先生以及这个家的犯人,因而采取的对策。之所以会在每个房间前设下同样的机关,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并不需要害怕这些东西。”
“唔……”
芳臣说不出话来。其他家人被绅堂彻底叮咛了一番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只有原本就打算外出的芳臣重重哼了一声,大跨步地从绅堂身边走过。
“……”绅堂可能不是很喜欢芳臣的态度吧。只见他的嘴角扬了起来,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对着芳臣准备走下楼梯的背影丢出一句话。
“小心一点吧。如果你心里的疑惑是真的,这栋宅邸里已经有某个满怀恶意的人正在进行他的邪恶计划了……如今也不能保证楼梯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喔。”
“怎么可能有这种蠢事……”
芳臣边抱怨边走下了楼梯。程度这么轻微的挖苦,就连秋生都不觉得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真难得……)如果是平常的绅堂,应该不会把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说出口才对。
该不会有什么根据吧……就在秋生这么想的时候。
“哇啊!”楼下传来一声惨叫,秋生和町子立刻从楼梯上面往下张望,随即看见了芳臣在楼梯上滑了一跤,以狼狈不堪的模样紧紧抱住楼梯扶手。
看起来应该没有因为滑倒而受伤,但是当他发现秋生和町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芳臣马上落荒而逃似地冲出玄关。
“这是怎么一回事?”秋生和町子对着绅堂问出了完全相同的问题。这时,绅堂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恶笑容回答:
“我什么都没做喔。真的!”他边说边用手指轻抚楼梯扶手。
“就算是平常已经用习惯的楼梯,一旦听到可疑人物说出‘可能已经有人动过手脚’,身体就会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可是当事人还是打算像平常一样走下楼梯。
这时,出现在脑和身体之间的微小冲突,可能会让他的脚不小心滑倒也说不定……这只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偶然啦。”
然而,这是经过高明算计的偶然。如果是从绅堂丽儿这类人物口中说出来的话,大概会对一般人产生等同于魔术的效果吧。真是的,只要是绅堂,就算是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都会带来超乎想像的一级效果。
像这样发生的“偶然”事件,大大增加、增强了绅堂丽儿的可疑和诡异程度。式神也好,刚刚的事件也罢,这些事在贯间家的成员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作用呢?秋生根本想像不出来。
(大概会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吧……)
连同刚刚那个阴阳师的虚张声势,甚至让秋生觉得仿佛毒害了贯间家人的内心。
毒害。没错,是一种毒。尽管随着用法不同也有可能变成药物,但是使用方式极为困难。
只要不是他的助手、朋友,或是恋人,绅堂丽儿这个人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种剧毒。
10
满月就在两天之后,也就是后天晚上。在这段期间,绅堂和秋生决定滞留在贯间宅。
吃过晚餐,秋生坐在出借给自己的房间床上,盯着笔记本看。她反复阅读着白天记录下来的内容,试着自己分析。
“嗯……”只是……假装分析而已。
实际上,现阶段的结论早就出来了,也就是“大家都很可疑,无法锁定嫌犯”的结论。
不懂的东西就不要强迫自己搞懂,必须等待新的情报。由于秋生也有办法做到这种区别,所以就用“今天到此为止”一句话来停止行动。阖上笔记本。原本应该要这样才对。
可是……
“嗯……果然准备了好东西啊!看来今天晚上可以睡得很好。”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让秋生迟迟无法冷静下来。
这间客房是双人房,所以床铺当然也有两张。秋生现在坐在其中一张床上,而绅堂则是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
“……”秋生只将脖子偷偷转了过去。[汶网//。。]
身穿西装背心的绅堂,在他自己的床铺上大大伸展着他的长手长脚。
(实在是不习惯啊……为什么呢?)
共同行动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年以上,像现在这样和绅堂一起在同一个房间过夜,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秋生自己都觉得该是习惯的时候了。
可是秋生怎么样也办不到。脑子明明知道自己不需要觉得狼狈,但是在这层意识之下仍不断骚动的感觉,还是拿它没辙。而且这种感觉还会一直持续到进入被窝、闭上眼睛为止。
(我想应该不是觉得危险的关系。)
秋生是个芳龄十四的少女。和年长的男性单独共处一室,脑中的妄想会朝着不能说是正常的方向膨胀,这也是情有可原。但是长久以来的经验,已经让秋生非常清楚自己不需要对绅堂感到这一类的担忧。
绅堂拥有许多华丽美艳的女性关系,他对筱崎秋生也同样维持绝对的绅士态度。秋生从来不曾质疑这份安心感。
那么,现在这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最近的秋生真的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秋生每次都把我逗得很开心呢。”
“啊?”听到绅堂突如其来的发言,秋生应声回头,这才发现绅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望着自己的背影。
看着无法了解自己话中之意的秋生,躺在床上,用手撑着下巴的俊美青年“嗯”了一声,像是自我确认般点了点头。
“要是秋生干脆地说出‘我已经习惯了’的话,那样反而让人觉得有点无趣呢。毫不矫饰的少女羞涩,最能让人一饱眼福啊。”
“……请不要捉弄我。”
秋生用力把头撇向另一边,不让绅堂看见自己的脸。因为她感受到自己脸颊突然烫了起来。
相信一定是这一点害的。绅堂丽儿虽然是个绅士,却从来不隐藏他对秋生的好感。就算那份好感已经转变成恶作剧之心,就算秋生也还没成熟到能够正确理解对方的心意,但是这些都确实传达给内心深处等待绽放的蓓蕾了。
现在,绅堂不会试图强迫那朵花开花。他只是一边等待蓓蕾成长,一边不时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感觉就像是畏惧着贸然地催促一般。
说巧妙其实相当巧妙,但说笨拙确实也相当笨拙的,绅堂丽儿的爱情表现方式。
“总、总而言之,现在必须先找到恐吓信的犯人。再这样下去,实在没办法知道后天晚上,犯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秋生真的很认真呢,就算我这么不认真。”
同样也很喜欢秋生这一点的绅堂,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过去一把抽走秋生手中的笔记本。
“啊……”
“我看看……嗯,观察得很仔细呢。”
“……是。”
刚开始,秋生还因为“笔记本被看见很不好意思”而慌张起来,不过几秒之后,她就切换成“被夸奖真令人开心”了。从这一点来看,秋生毕竟还是把绅堂当成“老师”看待。
“虽然秋生的观察多半还是以充满善意的角度为主——”
绅堂也承认这一点更像是秋生的优点。
“——不过对于这个家里的人,确实分析得很好。而且最后写下,这样无法锁定嫌犯的结论也很不错。”
“感觉每个人似乎都有动机……”
刚刚的害羞之情已然消失,秋生恢复成原本“助手”的表情。
听了她的见解,绅堂先是点头“嗯”了一声后便说: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脸上随即露出已习以为常,又有些不怀好意的微笑。
“您的意思是什么呢?”
不知道的事情就要老实发问。面对秋生的问题,绅堂闭口沉吟了一阵子。
“奢侈成性的长女,不仅为了报复被迫与丈夫分开之事,还希望拥有能够自由使用的财产。
自称节俭的长男,想在继承当家位置之后整肃家风。过于大言不惭的次男,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需要资金。
容易钻牛角尖的孙女,因为单亲而感到寂寞的同时,又比母亲更加在意祖父赶走了自己的父亲一事……更甚者,她说不定怨恨菊臣老先生。”
秋生分析的,是这四名家族成员的“动机”,虽然各自包含多种因素,但是绝大部分都能借由“菊臣退隐后”来实现。
然而绅堂说了一句“这可难说”,视线移向一旁。
“虽然多少有些家道中落,不过贯间家的资产仍然是十二万分地雄厚。就算子女们各自大肆挥霍,也应该还游刃有余。
贯间贵臣说的危机意识啊,充其量只是对于晚餐桌上少了一道豪华料理的不满之情而已。口头上说得夸张,但是他也不曾想过自己的立场或生活实际上会受到什么威胁。
简单来讲,他根本没办法想像自己流落街头的样子啦。虽然说了些担心家里未来的话,不过那和庶民的感觉毕竟还是天差地远。”
语调听起来像是讽刺,不过也像是在取笑对方的孩子气。事实上,绅堂多半不认为贵臣的态度不妥,毕竟上流社会的人大多都是如此。
“另外,关于贯间菊子的丈夫……老实说,我不觉得那会成为她的动机。你想想看,距离他们被迫分开已经过了十五年以上,她没有任何明确的理由选在这个时候翻旧帐。
而且……你也看过她的房间吧?那里面根本不存在女性被迫与丈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