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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道路。
刘兹新急着回城处理破烂生意,就开着车绕路而行,走到一个岔道口,货车无缘无故地熄了火。刘兹新很生气,就拿扳手照车子用力狠砸,但怎么砸,也不见发动机启动,而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刘兹新懊恼地蹲在路边,等了很久不见有车经过,肚子却又饥饿起来,这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
忽然间,他看到远处有灯光,有灯光就有人家,说不定还会有饭馆,有旅店。于是,刘兹新决定把货车停在岔道口,徒步走到前面的灯火处,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再说。
他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走了一会儿,越走天色越黑,而且一片潮湿的冷雾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连牙齿都发出了咯咯的撞击声。而且前面的山路已经找不到痕迹,遍地都是半人高的黑色石头,只能翻越巨石前行。
如果不是前边的灯光在照耀,刘兹新是绝不会再往前走的。前面的黑暗之地太奇怪了,每向前走一步,都有一种步入阴冥之地的感觉,不止一次地,刘兹新产生掉头飞逃的冲动。但他最终还是坚持往前走,因为他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人声。
人声就在前面,好像是一个女人,刘兹新加快脚步,又翻越了几块石头,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被倒缚在一根立柱上,头朝下,双脚朝上,全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布满了血痕。刘兹新感觉到,这个女人年轻时一定是非常的漂亮,因为她的皮肤,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暖白色。
刘兹新急忙蹲下,躲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知道遇到麻烦了,但这麻烦是什么,他目前还不清楚,是有强盗趁夜劫财害命,还是其他什么情形,他要等等再说。
那个女人不停地痛苦挣扎着,发出一声声呻吟,她只要一挣扎,就响起金属撞击声。于是刘兹新判断,这女人有可能是被铁链子缚住了。
再注意观察被缚女人的附近,刘兹新才发现,有一个火堆被前面的石头挡住了。正是这个火堆,让他误以为是灯火,跌跌撞撞地走到跟前。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火堆旁响起了哗啦啦的走路声,有两条人影向着女人走过去。
那两条人影走近了,刘兹新仔细一看,急忙闭上了眼睛。
那两个人,身材又高又大,浓密胡子,野兽一样凶恶的双眼,穿着一种皮革制成的盔甲,走起路来发出哗啦啦的怪动静。当他们走动时,随风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腥臭气味。
刘兹新是收破烂的,不怕臭。但是凭经验他能够断定,这两个走过来的人,恐怕是一辈子也没洗过澡。
当那两个穿盔甲的人走过来时,刘兹新听到倒缚的女人尖叫起来:“求求你们,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们钱,绝对比你们想象的要多,我儿子是著名时装设计师,你们与其杀了我,莫不如从我这里多拿点钱,你们说是不是?”
当时刘兹新就对那女人极是钦服,都被捆成这模样了,她居然还神志清醒,临危不乱,想说服对方放了她。
那两个穿盔甲的人说话了:“别在我们面前提你那没出息的儿子,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
女人急忙道:“是我儿子惹到了你们吗?没关系,我儿子年轻,他才22岁,不管是生意上的事,还是其他什么情况,我们都可以商量,是不是?”
两个盔甲人拿出了皮鞭:“抱歉,有些事是不能商量的。”
他们抡起皮鞭,开始用力地抽打女人,女人发出了痛苦的惨号。那两人一边抽打一边数着,数到20之后,他们停了下来,心平气和地对女人说:“没办法,你不要为这事怨恨我们,我们也是听差办事。你儿子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惹得大汗生了气,追究责任的话,头一个就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儿子犯错,母亲难辞其咎,每天20皮鞭,直到你儿子悔改为止,你说你是不是没有理由责怨我们?”
鲜血从女人的身体上流淌下来,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刘兹新听到那女人痛苦地问道:“可是你们这个惩罚是不公正的,我连儿子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接受你们的处罚?”
那两个盔甲人道:“这话,你真的不该问,你儿子自己最清楚。”
说完这句话,两个盔甲人拎着皮鞭走开,到火堆旁烤火去了。女人倒挂在刑柱上,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刘兹新却是越看越纳闷:这到底是在搞什么?拍电影吗?可是附近并没有摄影机啊。
借着黑暗的掩护,刘兹新慢慢地在地上爬着,一直爬到女人的身边,先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喂,你们在这里搞什么?”
倒挂着的女人呆了一呆,突然睁大了眼睛,张嘴欲呼。幸亏刘兹新早防着她这一手,一把捂住女人的嘴巴:“别喊,你别乱喊,冷静一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激烈地喘息着,用极力压低而导致的急促声音说道:“救我,求求你救我,去告诉我儿子苏小河,他是时装设计师,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无论如何要把我的情况告诉给他。”
刘兹新又嘘了一声:“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儿?你等我把你解下来,带你一块儿逃不就行了吗?”
当他的手接触到铁链之后,却一下子呆住了。
他发现,他无法解下女人,因为女人并非是用铁链缚在刑柱上的,而是和刑柱连为一体,是刑柱的一部分。
【幽冥信使】
当刘兹新发现那女人是长在刑柱上的时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一点失态地尖叫起来。
他碰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轮到女人嘘了一声:“别叫,否则你也难以活命。听我说,你马上按原路逃回去,小心不要被人发现,然后打我儿子苏小河的电话,让他务必来解救我,只有他才能够救得了我。”
说着话,女人顺手从衣襟上撕下一片布,拿手指蘸着流淌出来的鲜血,在上面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又写了“小河救我”四个字,落款是“妈妈”。然后她把那块布交给刘兹新:“小心点,快点走。”
刘兹新机械地接过布片,慢慢地倒退着走,一双眼睛却仍然盯在女人的身上,终于发现女人的身体长在了刑柱上,除了双手还能活动之外,全身都被刑柱控制着。除非他能够把这根石质的刑柱从地上拔起来,扛着女人逃开,否则谁也没办法救出她。
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远远超出了刘兹新的想象。后退的时候他心里极度恐惧,一不留神扑通一声坐倒,屁股下面的石块发出了哗啦声。火堆旁的两名盔甲人立即喝问了一声:“是谁?”
刘兹新跳起来,不顾一切地撒腿狂奔。
身后响起了皮靴踏在岩石上的追击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铁刃破空之声,刘兹新吓得往地下一趴,就听嗖的一声,一支泛着寒光的铁矛,紧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咄的一声闷响,长矛竟有半尺长的一截直插入坚固的岩石之中。
这光景更让刘兹新恐惧,他跳了起来,换了个方向继续飞奔,耳边是一片刺耳的呼啸,不知道有多少翎箭与他擦身而过。他继续奔逃,突然间脚下一空,伴随着一声惊叫,他的身体向一条沟壑中直跌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地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初升的太阳,听到远处传来了车辆喇叭声。昨夜的恐怖经历霎时间涌入他的记忆,他跳起来,紧张地东看西看,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条齐膝深的沟壕中,四周一片荒凉,并不见昨夜的女人和盔甲人。
莫非是做了个可怕的梦?
心里想着,刘兹新发现自己手里紧握着什么东西,松开手一看,顿时心胆俱寒,汗毛直竖。
他手里抓着的,是一块破碎的衣襟,上面用鲜血写着一个潦草的号码,还有六个字:小河救我,妈妈。
这么说,昨夜所看到的,并不是梦境。刘兹新转动身子,四处张望,想再找到昨日的地方,可荒野无垠,根本看不到那片巨石耸立的恐怖之地。
若说是梦,可他手里明明拿着那女人交给他的衣襟。若说是真,可人怎么可能和石头生长在一起?
刘兹新无法弄明白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他所做的事情只能是,试着打一打那女人留给他的号码,看是不是真有苏小河这么一个人。
就这样,他找到了苏小河,并讲述了这件事。
苏小河记载说,当刘兹新用他那蹩脚的乡下口音,述说这起事件的时候,他的心里,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
他伤心,因为他认为他看错了叶丽。
在他的内心深处,之所以十年牵情,念念不忘叶丽,那只是因为他坚信在叶丽那完美的外表与同样完美的气质之下,必然有一颗同样完美的心灵。她没理由不完美,她为什么要不完美?她没有不完美的必要,所以她必然完美。
尽管这个逻辑有点不靠谱,但苏小河就是坚信这一点。所以他才不惜使用往茶里下麻醉药的卑劣手段,强行占有了叶丽。他是一个渴望完美的孩子,面对完美的渴求,他不惜做出任何不完美的事情。
总之,在苏小河的想象中,叶丽应该是一个温柔、善良,心灵中充满了爱的女性。这样一个女人,可能会永远地憎恨他,却绝无可能做出诅咒他母亲的怪事来。
苏小河丝毫也不怀疑,这个叫什么刘兹新的脏男人,就是叶丽通过手段花钱雇来的。让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尽最大可能地伤害苏小河。她显然知道苏小河最关心自己的母亲,所以她发出了这种威胁。
太丑陋了!
那夜过后,苏小河再也不敢视自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那么邪恶的事情他都干出来了,还能找到什么借口替自己辩解?
可是现在,他终于找到理由原谅自己了,因为叶丽比他更邪恶。
邪恶而美丽的女人。
苏小河想找个地方,抱头大哭一场。
正当他悲恸欲绝的时候,听到母亲开口说话了。她是对破烂男人刘兹新说话,声音威严而不容置疑:“你先出去,在门口等着,我不叫你,不许进来。”
“是,是。”刘兹新赶紧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地退到门外,果然是站在门口不敢离开。
刘兹新出去之后,母亲叹息了一声,问:“小河,知道我为什么叫这个男人出去,却暂时不让他离开吗?”
“什么?”苏小河呆怔了一下,“为什么呢,妈妈?”
“因为,我不想让这个家伙盯着我的脸看。毕竟他曾看到过我的身体。”小河母亲缓声说道。
“他曾看到你的身体?”苏小河重复了母亲的话,“妈,你在说些什么呀,这家伙怎么可能看到……”
母亲慢慢地解开衣扣,说道:“孩子,其实妈妈也不想这么快就说这件事情的。可是这个男人找来得太快了,让妈妈有点反应不过来。小河,你是妈生的,妈养大的,从小吸着妈妈的奶,所以妈妈的身体是你最熟悉不过的。虽然你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男子汉,可是在妈妈眼里,你仍然是我的孩子,仍然是能够随意看妈妈的身体,妈妈不生气反而喜悦的男人……”
嘶啦一声,母亲站起来,对着苏小河敞开了衣襟,露出了胸膛。
苏小河呆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叫:“妈,你胸脯上的那些……是什么东西?”
【穿越时空的武士】
当母亲敞开衣襟,进入苏小河视线的,是母亲那洁白的胸脯之上纵横交错的鞭痕。
“这……”苏小河惊呆了,“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儿子,你过来,数数妈妈身上的鞭痕。”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