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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千刀追魂”,配合着凄厉的笛声,以及一霎前的铃声震荡,真个惊心动魄,真似有翻江倒海之势。
孟天笛一霎间四顾茫然,只觉着全身上下,为无数道绳索所捆绑,再也难以挣脱。
惊惶万状里,刀风飒然,右面衣襟,已吃对方刀势斩落。
更似有千百道刀光,翻江倒海,直卷过来。
孟天笛直惊得全身冷汗涔涔,急切间长剑怒挥而出,汇集为大片剑光,叮当声响里,已似与对方刀势所接触,乃得纵身直起,拔上了乱石崖峰。
对于他来说,实已是惊弓之鸟。
眼前这一片乱石崖峰,不啻是救命处所,身子一经翻越,慌不迭向一座巨大石块之后掩身过去。
却不意笛音之下,一双长发怪人,鬼影似地飘身直起,硬是不舍。
像是狂风里的两个纸人儿,忽地现身眼前。
紧接着一声铜铃响处,瘦小干枯的黄发怪人,再一次腾身而进,右手新月弯刀“刷”
地划出一轮刀刃,直袭向孟天笛后背脊梁。
几乎在同时之间,另一个瘦高身材的长发汉子,却自左侧方猛地快速袭到。
随着这人的一个前扑之势,手上一双金环,施了个“拨风盘打”之势,直向孟天笛头上挥落。
眼下孟天笛方寸已乱,终因先时的不慎为魔笛所乘,这一霎在对方两相夹击下,万难躲闪。
紧迫万状里,他的长剑,化为一面光墙,锵锒锒一声脆响,封住了头上的一双金环。
只是无能躲开紧扑背后的新月弯刀。
千钧一发里,却自石后闪出一个人来。
玉剑还情
人出,剑出!
“叮”一声,迎着了孟天笛身后的新月弯刀。
这一剑力道不轻,却施展得甚为灵巧,显然有“四两拨千斤”之妙,剑尖点向对方刀身,爆出了一点寒星。
黄发怪人那么疾猛的势子,竟不能为之得逞,随着扬起来的一弯刀光,整个身子蓦地飞身而起,闪出了丈许以外。
孟天笛背后一轻,乃为之避开了一时之险,这才看出了对方是个细腰窈窕的蒙面少女。
少女的纤纤柔荑,却已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襟。大力扯动之下,发出一声娇呼!
“快走!”
本能上,认定了对方少女的出手相助,孟天笛自然对她也就疏于防范。
眼下,随着她的一扯之力,情不自禁地脚下用力一踹,霍地纵身于嵯峨乱石之间。
这一带乱石峰峰,重重相叠。
却是由上而下,蔓延了整片山峦,山势既高,弥散着雾也似的片片白云。
一脚踏进了眼前石林,本能上心情为之一松。
孟天笛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
细腰丰臀的蒙面少女,显然是轻车熟路,挽着孟天笛快速的一阵闪动奔走,忽地贴身于眼前大石,不再移动。
孟天笛忙定住了身子。
少女向他比了个手势,要他把身子低下来一些。
一方面纱掩饰了她大半娇容,却掩不住那一双黑白分明看似会说话的美丽眼睛。
白云悠悠,一朵朵静而舒徐地打二人头顶上飘过。一片既去,一片复来……其时,整个山峦之石林,俱都在云雾的封锁之中。
何幸能置身其间,乃至躲过了眼前的杀身之难。
笛音袅袅,犹自在四侧打转,却已不复对孟天笛形成威胁,听来似已遥远。
细腰少女那一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直似有无限关怀,连连地向着身旁的他瞅着。
随着她扬起的纤纤手指,拉下了脸上的一袭面纱。
“是你!”'奇書網整理提供'
叶灵。
恰似一往情深,叶灵神秘地向他笑着,眨着美丽的眼睛,含蓄着些许少女的娇羞,以及更多的不易捉摸。
一霎间的惊措,使得孟天笛几欲乱了方寸,紧接着的一刻镇定,终令他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大敌当前,从权取舍。
一念之兴,他随即接受了叶灵看似纯情的好意,由不住向她微微一笑。
云儿飘飘,笛声呜咽,却不见那一双跟随着笛音起舞的鬼影。
孟天笛总算心情稍定,向她点了一下头,轻声说:“谢谢你!”
叶灵只是看着他笑,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摇摇头,表示听不见。随即背过身子,在身上摸索着什么,转过身子来,却递给他两个小棉花球儿。
孟天笛这才明白了。
原来她耳朵里塞着棉花,怪不得不畏“天长”老怪的笛音。
当下匆匆塞好了棉球,如此一来,果然情势大见缓和。
叶灵却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向他默默地瞧着。
基本上他们彼此之间,存在着极大的矛盾,甚至于可以说,仍然还是敌人,然而情势的发展,却又使他们彼此关怀、体贴,不期然地伸出了友谊的手!
这一霎的相处,尤其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仍是陌生,却已不再相拒,从而感觉着发自对方的温暖。
“仇恨”只能使人丑陋,“爱”却能改变一切。
便是这种高尚的气质情操,拉近了他们,一霎间在彼此心上点起了熊熊火焰。
爱
这附近叶灵熟得很。
孟天笛跟着她左绕右绕,尽是在石隙间打转。
感觉着地势越来越高,像是往峰上升起。
孟天笛忽然觉出有异,突地站住了脚步,前行的叶灵回头看一眼,来不及作出反应的当儿。
一条人影,自空而落,现出了前见长发怪人之一,手持金环的那人。
好快的身法。
人到手到。
随着他奇快的落势,手上金环展翅般已自打出,叶灵“呼”的一声,修地拔身就起。
却是慢了一步,金光闪处,打她左肩上划过,顿时皮开肉裂,留下了两寸来长的一道血口子。
疼得叶灵花容骤变,落下的身子,打了一个踉跄,差一点倒了下去。
原来那双金环,属于外门十三件兵刃,名叫“乾坤圈”,除了环内的四枚倒刃极是锐利外,外圈的一轮雪刃,更是锋快无匹,一经施展兼及封、削、劈、斩之能,堪称厉害得紧。
眼前长发怪人,姓侯名双,连同其他三人,在天长地久门下,人称“勾魂四灵”,一身武功,皆得自二老亲自造就,分别授以不同兵刃,极受二老所看重,乃得今日陪同,直欲对“病龙”秦风一举而歼。
既称“勾魂四灵”,可见其行动之诡异莫测。
四个人一经搭档,配合着二老的笛音助阵,倏乎来去,简直有鬼神不测之妙。
却不意就在孟天笛疲于应付的当儿,忽然出现了这个叶灵,由于她对这里地势的熟悉,现身搅局,同孟天笛转身进入石林,乃使得“勾魂四灵”之中其他三名尚还来不及现身的当儿,便致无能施展。
所谓的“勾魂四灵”联手合作,功力无匹,一经分开,可就势单力薄,差远了。
是不是两个老怪物的所有手下,都已出动,在到处找寻孟天笛的下落?可就不得而知,而眼前的这个侯双的走单却是事实。
怎么也没有料到,叶灵会伤在对方的“乾坤圈”下,对于孟天笛来说,一霎间的感觉,真似有“切肤”之痛。
“感情”这玩艺儿确实奇妙,常常是“来无影,去无踪”,它悄悄地来了,不分时候,不问立场,不论贵贱,更是没有理由。来了就是来了,去了就是去了,眼前二人是什么时候“对了眼”的?那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有数了。
或许起因于“金沙客栈”第一眼的开始——而那一刻,却正是二人彼此白刃相加,作殊死战的一霎,而竟然彼此钟情,真正匪夷所思了。
目睹着叶灵的负伤,孟天笛一霎间为之“怵目惊心”,吓着了。
霎时间,化惊为怒。一腔仇恨陡地升起,一股脑儿地扑向了当前的侯双。
意动剑扬。
“嘶——”
像是才刚得自秦老人的“四极剑式”,姿态曼妙,出手之疾,无与伦比。
侯双的身子,在环伤叶灵的一刹那,原已飞身跃起,动作不谓不快,饶是这样,仍然躲不过孟天笛这一闪电出手。
“噗哧——”
一道血光,爆开于侯双持环的右臂肩际。
事实上这一剑极其锋利,竟在侯双肩胛间刺了个透明窟窿。
随着孟天笛收回的剑,空中洒落下一天血雨,连带着他手上的那只金环“乾坤圈”
亦为之把持不住,“呛啷”一声脱手抛落。
惨叫一声,像是一只负伤的鹰,蜷于两丈开外,落下来的身子,虽是一样轻飘,却像寒流下的冻鸡,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已是无力再次出手了。
孟天笛一剑得逞,转身打量叶灵,才自发觉她左面半个身子.都让血染透了,这一霎倚石强忍,已是花容失色。
“你……怎么了?”
孟天笛猛地提起了她一只手,关切之情,溢于言外。
“不……要紧!”
紧紧地咬了一下牙,她随即运施右手,在伤处附近一连点了几个穴道,暂时止住了流血。
“走……快跟我走……”
话声未已,便拉着孟天笛,循着眼前石隙,一连拐了几个个弯儿,绕向了另一侧峰。
疾疾而行,心儿筑筑。
她却又总是不时地停下脚步来,向着孟天笛报以“甜甜”微笑,“情”的升华,如此微妙,一霎间仿佛连身上的伤也不觉着疼了。
风儿呼啸。
四周围总似有幢幢人影,鬼魑般地出没林中。此时此刻,那冷涩如同鬼哭似的笛音,竟不复再闻。两个人拿掉了塞在耳朵眼里的棉花球儿。
叶灵回眸看着他甜甜地一笑,便“嘤”然无力地倚在了他的怀里。
孟天笛虽是一番惊骇,却无能推拒。
“唉!我这是怎么了?居然被这群猴儿给弄糊涂了……”
“怎么回事……”
她近近地瞅着他:“你猜怎么着?我竟然领着你回来了。”
“回……哪里?”
说话时,他仿佛瞧见了四周倏乎来去的幢幢人影,难道说两个老怪物的魔爪、已渗透到了这附近?
这是个危险的讯号。如果他们二人不能尽快找到最妥善的安身之处,迟早便会为他们发觉,那么敌众我寡,情势可就不妙。
“回到……”
搭上了前面话碴,叶灵真有她的娇媚劲儿,伸出来的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了他肩上,眼角流露着醉人的那种“骚”,烟视媚行地向他瞅着。
“傻子!你还不知道?我把你带回到我住的地方来了……”
情魔孽海
孟天笛一惊之下,随即也明白了。
由眼前叶灵的“千娇百媚”忽然联想到“鸡皮鹤发”的陶妪,这个忽然的转变,可真是太大了,叶灵的住处,自然也就是陶老婆子的住处。
想到了那日“金沙客栈”的一场拼杀,孟天笛还在心里打颤。
当时情况,设非是“病龙”秦风的及时插手,孟天笛几乎已身遭不测。
这段惨痛记忆,他应是不会忘记。
眼前叶灵的忽然提及,焉能不使他为之大吃一惊。
“瞧把你吓的!”
虽说是在伤势之中,仍是媚力不减。
美人终归是美人,不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是美的。这一霎,她真是对孟天笛无限怜爱,轻颦浅笑,总是多情。
“不回去又怎么办?总比死在两个老怪物手里好!”她睇着他,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睛:“管不了这些了,我师父她不会难为你的。走吧!”
“不!”孟夭笛挣开了她的手。
兹事体大,他可要好生想想,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个人生死事小,连累了秦老人可是罪无可逃。
叶灵瞧着他苦笑了一下,失望地道:“好吧……那我们就算要死也死在一块吧!”
孟天笛哼了一声:“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难道我们就非死不可?”
“不是的,我说错了!”
一霎间,她娇弱无力地倚身孟天笛肩上:“你并不会死,可我却非死不可!”
“为什么?”
孟天笛注视着她身上的伤,忽然想到了她的失血过多,由不住心里一惊。
“你不知道……”她缓缓说道:“我最近正跟师父练习一种绝门功夫,这种功夫是不能流血的。”
孟天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