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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要偿命,如果是我,也许我也会选择装疯卖傻来逃避惩罚。”
“但是我询问方法医时,方法医并没有说他有任何可疑之处,他是真的有精神病。”
“那只能回到第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因精神失常而杀人。”透过电话我听到老李跟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
“这样吧,你先忙。我今晚回警察局再跟你商量。”
“那好,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电话联系。”说完我准备挂掉电话。
“喂?喂?喂?”此时老李在电话那头呼喊。
“怎么了?”我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
“市长让我告诉你,有空时到他办公室去。”
“什么意思?今天?”我问道。
“他没有说具体时间。应该是关于案子的事情,他可能希望你当面跟他交代一下吧。”
“好吧,我会跟他联系的。”我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我跟市长一点也不熟悉,在从前办案时有过一面之缘,充其量也就是逢年过节发个信息的泛泛之交。不过这起案件跟他有直接关联,见面谈话也是必然的事。我一直没有主动找他,因为我只是一个顾问,不想充当大牌侦探。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应该去见他一面。
继续翻翻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平时忽然想到的想法。关于罗琳的指甲是否存在异物,张法医还没有给我回复。最近接二连三地出现被害者,想必他很忙,我没有必要特意催促他,今晚回局里的时候顺便一提就可以了。
打开抽屉,我把江瀚和罗琳的资料再翻看一遍,将白板上的资料也整理规划一遍。我再次整理思绪:冬至日谋杀案……市长的女儿……将尸体放在警察局门口……
这几个方面都说明凶手明目张胆地进行了杀人计划。可以肯定地说,凶手是故意杀死罗琳给我们看的。他为什么要杀罗琳——市长的女儿、媒体界的精英?只是因为他心理变态吗?从这里我联想到纵火案中已经葬身火海的陈龙。
我走进书房,面对宜家家居白色书柜。当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书柜时就很喜欢,白色钢琴烤漆显得高贵而特别,我等了好几个月直到打折才舍得买下。至今已使用了七八个年头,尽管我很用心保养,但它的表面还是慢慢发黄,跟南方潮湿的空气不无关系。打开书柜,我翻查了几本有关纵火犯罪的心理学书籍。
虽然我读过书柜中大部分的书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有关细节方面的知识渐渐遗忘。这是我在这面积有限的公寓里设置一间书房的原因。实际上我很多工作都在卧室完成,不过当我要查阅资料时,仍然需要这块静地来阅读和复习。与其说这是书房,不如说这是我的私人资料室。
找到上次调查时曾翻阅的一本有关纵火犯的书籍。看了一会才发现自己遗漏了很多有关纵火犯的知识,比如连贯纵火犯人,他们都具有独特的心理特征。一般犯人都是男性,精神压力较大,在与人交往方面有障碍。他们的内心都渴望权力,喜欢被注意,喜欢刺激。我认为他们有些人之所以纵火,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在改善些什么。火会烧光所有不好的东西,也许是除了枪炮之外最好的武器。
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将有用的信息记录下来。由于现在手头上没有陈龙的验尸报告,所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最近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在医院被烧死的人是陈龙本人吗?这个案子是否还涉及更多的人?如果医院没有陈龙的医疗记录,那就很难通过烧焦的尸体辨认死者的身份。这是一个大胆得甚至有些疯狂的想法,我并不把它当作主线,因为皮诺克精神病院除了陈龙外并没有其他患者伤亡或失踪。今天晚上我也会询问张法医尸体的身份。
我拿起电话打给外卖餐厅。外卖送来时,我还在看有关纵火心理学的书籍。有时看得入神我就把许多要忙的事情都忘记了,甚至忘了饥饿。
拿过外卖后,我再次想起苏慧珍以及老李刚才说的话。既然苏慧珍这段时期经常和江瀚接触,她必定对江瀚有所了解,那么她丈夫也应该会间接了解江瀚。不过问题是,由于某种社会因素,夫妻之间即使共同生活也很少会提及自己对异性的认知和看法,因为这样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在炫耀。这跟恋爱期间相互避免提及异性朋友有关,如果当时彼此就开始无话不谈,或许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无话不说的毕竟只是少数。在我们的社会体系中,夫妻之间存在着很大的隔阂,因此最近几年的离婚率大幅上升。几年前我还曾到耶鲁大学学习有关夫妻交流的心理学课程,希望为改善当今社会日益紧张的夫妻关系尽一己之力。
罗琳却是另一种情况,她很可能曾跟林嘉文提过什么事情。我与林嘉文的饭局决定着案情是否会取得进展。
这时手机的信息声响,是书琴发来的短信:“法医的报告出来了。我帮你把陈龙的资料也整理好了。什么时候过来取?”
“现在。”我回了两个字。
东风大道边上的两排榕树枝繁叶茂,即使在这接近深冬的季节,绿叶也竞相往外冒。这座城市四季不甚分明,但令我好奇是,每逢春天,树叶却片片凋零,恍若叶落满地的秋季。不过这凛冽的北风让我不得不把车窗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车道上的车开启了车前灯,随着夜色的来临,整个城市像披上了布满霓虹灯的外套。
我喜欢这个城市的夜色,喜欢自己一个人行走或开车经过一个又一个街区,那些明亮和闪耀的街灯总是勾起我无尽的回忆。或许我喜欢的是孤独的感觉。人都有静下心来的时刻,独自走在街头,感受在结束一段恋情后才能明白的美,那是一种忧伤的孤独,一种在遗憾中释然的美。有时我因为工作或聚会,一个人走路回家,戴上耳机,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和音乐。人总要学会面对自己。
过了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我才终于抵达警察局的停车场。刚一下车,手机就直作响。
“喂?”我没看来电就接听了。
“吃过饭了吗?”林嘉文说话时口中吃着东西。
“你一边吃饭一边问我吃了饭没有,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我明知故问。
“意思就是让你羡慕我呗。今天的土豆牛腩味道还不错,呵呵呵。”这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你可真无聊。什么事?”我问道。
“就是明天吃饭的事情啊,你都不主动打电话给我,我只好打给你咯!明晚来报社接我吧,我五点半下班。”林嘉文轻描淡写地说。
“能不能提早一点?那个时间点塞车塞得不得了。”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早点过来看我工作,哈哈。”听她的声音好像发生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那还是算了,免得待得久了第二天又被写出什么新闻来。我按点去,但是如果迟到了,你可别叫饿。”
“我可是推了好几个朋友的约才挤出这么一顿饭的时间。再说了,哪有女生等男生的道理!”林嘉文自认有理地抢着说。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那我早点过去吧。”
“这样的态度就对了。”林嘉文开心地说。
“那我先挂了,现在我在警察局,工作很忙。”
“拜拜。”说完电话那一头就响起嘟嘟声。
放好手机,进了电梯,按下六楼。电梯上升至六楼时,我的手表显示已经八点多了,想必大多数警员都已经下班离开了。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陈书琴迎面走来,她抱着一摞文件只顾低头走路。
“书琴?”我和她打招呼。
她抬头现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靳博士,这么快就到啦?”
“你准备下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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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把整理好的报告交给局长了。他正在办公室等你呢。”
“等我?还是在开会?”
“会已经开完了,只是例行的报告会议,关于今天早上发现苏慧珍尸体的事件。”书琴说话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出了电梯。
我们打开李局长办公室的门时,他正坐在沙发椅上大口大口地吸烟,好在办公室的窗户是开着的,不然整个办公室都会充斥难闻的烟味。我轻声咳了咳,告知我的到来。
“终于来了,难得啊!”老李看到我后马上说。
“怎么难得了?我不是经常过来吗?”
“以前过来是为了案子,现在过来不仅仅是为了案子吧?”老李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想多了。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多闲功夫花心思在别的事情上面。”我特别强调了“别的事情”几个字。
“哎呀,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嘛!再说,不是有个词叫忙里偷闲嘛!不找点乐子,这种案子真能把我给憋死。”老李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
“没有,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尽管这么说,我对书琴的感情确实说不清楚,甚至对林嘉文的感情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绝不能告诉老李我跟书琴的事情,不然整个警察局都会知道,这样对书琴不好。或许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他,但绝不是现在。当案件还一筹莫展时,还弄出儿女私情的绯闻,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好吧,你不想承认就算了,到时书琴跟别人走了,你可别自己躲在家里哭啊!”老李说完又乐呵呵地坏笑。
“先说案情好吧?我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分析我的感情生活。”我转移了话题。
老李把手头的烟掐灭,喝了口水才说道:“今天早上出现的是本案的第三名受害者,所以警察局已经将大部分警力用于调查此案。”他放好水杯,继续道:“小曾和几名警官已经从戒指和指纹上着手调查,但是指纹库并没有和我们采集到的指纹相匹配的信息,说明那个指纹不是江瀚的。”老李显得有些失望,而这却在我的意料之中。“在市面上也没有找到典当的戒指,但是鉴证组给我们提供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什么线索?”我紧接着问。
“在采取指纹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另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老李又开始卖关子。
“你就别故弄玄虚了,快说。”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鉴证组在采集指纹的时候,发现在留下指纹的地方,有蚂蚁爬过。”老李看了我一眼。
“你的意思是他有糖尿病?”我脱口而出。因为糖尿病患者尿液会有糖分残留。
“对!这样就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了许多。加上在犯罪现场发现的鞋印,我们已经可以开始向周边的住户进行排查了。”老李说完把手插入裤袋中。
“我明白,能发现尸体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工作或居住。某种程度上,路过废车场并发现尸体的这两个随机事件同时发生的概率很小。如果在附近进行排查仍然找不到任何相关的嫌疑人,那么或许命案的第一现场并不是废车场而是别的地方。”我一边思考一边将脑海里的思路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老李打了一个哈欠,我知道他并不是听不进去,而是连续高压的工作让他太劳累了。他走到桌子旁边,拿出一份装档案的文件夹,翻开一两页后快速地阅读,过了一会对我说:“鉴证组的报告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