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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申强,申强问道:“有需要记的号码吗?”
周悯农摇了摇头:“我记性很好,该记下来的已经记住了。”申强笑了:“做我们这行确实要有些过人的地方,超强的记忆力也很不错。对了,这一路上你都没有问到你那两个同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们怎么了吗?”
周悯农淡淡地问道:“他们怎么了?”申强回答道:“被我送到市里去了,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也和你一样,还会回来的吧。我有些纳闷,你也就是一小县城的刑警队长,怎么就和他们走到一起了?”周悯农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申强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的能耐吧?就连我们的局长也不希望招惹上他们。”
周悯农“哦”了一声,他当然不会向申强说出朱毅他们有什么背景,申强见从周悯农这边没套出什么话,心里有些失望:“明天一在早我会过来一趟,重新给你准备几个手机和一些电话卡,记住,每个手机用超过三次就必须扔掉。”周悯农说道:“明白。”申强走到了门边:“现在你这儿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最好别乱跑,另外,有什么行动大家商量着,别自作主张,要知道,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了。”
申强离开以后,周悯农就关上了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
申强给他留下了两包烟,这是申强一天的量,不过今天他一直在蹲守周悯农,抽得不多,而且大多抽的都是晋阳的烟,自己的也就省下来了。
周悯农点了支烟,这下他整个人才算是完全放松了下来。虽然他并不是完全信任申强,但申强到目前所做的一切他还是很满意的,就算是申强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至少合作期间他不会乱来,周悯农自己就是警察,他知道当申强把自己安顿在这儿的时间就已经把他和自己绑在了一起,万一自己真被警方抓住,申强也脱不了同犯的嫌疑了。
“咚咚”,轻轻地两声敲门声。
周悯农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握住了枪,轻轻地走到了门边,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发出什么响动。又是两声敲门的声音,周悯农的脑子有些乱了,难道是申强回来了?不可能,他虽然给自己留下了钥匙,可他说过他还有钥匙的。会是谁呢?
“你也够大意的,所有的窗子都开着。”一个声音从周悯农的身后传来,周悯农迅速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黑影如鬼魅一般飞来,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枪已经不在了,同时屋时的灯也亮了,他看到一个近三、四十岁,文质彬彬的,穿着一套银灰色西装的中年人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正把玩着他的配枪。
“你是谁?”周悯农的脸色苍白,他知道这人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可是自己竟然没有听到一点的声响,高手!这是他对眼前这个中年人的评价,在这个中年人的面前,他甚至连一点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来。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中年人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是朱哥让我带你回去的,不过现在看来你留下比回去更适合些。”
周悯农楞了一下,朱哥?他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朱毅,朱老师?”中年人笑了:“是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优。”周悯农这才松了口气,原本他以为朱毅他们已经对他不管不顾了,他甚至还对朱毅和邓琨生出怨恨,现在看来是错怪人家了。
陆优已经掏出了电话给朱毅打了过去。
“朱哥,是我,我现在就和他在一起,不过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长流县局的申强找上了他,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好,你等等。”陆优把电话递给了周悯农。
“小周啊,委屈你了!”周悯农听出果真是朱毅的声音,周悯农没有说话,但他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朱毅说道:“小周,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你离开是逼不得已的。”
周悯农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朱毅听了说道:“看来事情蛮复杂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有动作就会有破绽,既然申强要合作,你就和他合作,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对了,陆优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有他保护你绝对安全,他会守在你的左右的,以后有什么事情他会和你联络。你忍耐一下,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挂了电话,周悯农望着陆优:“你是军方的人?”陆优嘟起了嘴:“这个不能说。”接着陆优从口供里掏出一样东西,也就烟盒一半的大小:“这个手机你拿着。”
周悯农看了一眼,竟然还屏幕都没有,只有1、2、3三个数字,陆优解释道:“长按一号键,就拨通了我的电话,二号键是朱哥的,三号键是进入语音留言,这电话不会被监听,也不会被定位跟踪,电池至少可以用两个月。好了,我得离开了,你看到前面那栋楼了吗?有个家庭旅馆,我应该就住在那儿,真想见我的时候就给我电话,记住,摁住不动,两秒钟就会自动接通,同样,在通话过程也是一样的办法结束通话,真有紧急的事情,保持在通话状态我就能够找到你!”
第十三章 尤局给申强敲警钟
朱毅他们并没有像老万说的那样住到武装部去,他们住进了县里最好的一家宾馆,其实只是全国连锁的一个快捷酒店,说是三星级,可是落到这个小县城,它的硬件条件也只能勉强算是准三星,不过酒店的管理还是很正规的,也有住在这儿,朱毅他们才不会被过多地骚扰。
他们要了一个三人间,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一来方便了老万的安全保护,二来也便于大家交流案情。
安顿下来都已经是一点多钟了,可三人却没有什么睡意。
“这个申强还真是个投机分子,不过他眼光倒蛮准的,这个案子如果告破他的前途确实一片光明。”老万感叹地说道。邓琨却冷笑一声:“只怕他未必真是个投机者,谁能够保证他这样做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要说立功,抓到小周对他来说也算是大功一件吧,别忘记了,小周不光是畏罪潜逃,而且手里还有枪!”
朱毅摇了摇头:“你们就别抬杠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不管怎么说,至少目前情势下看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就算申强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暂时看来他是不会伤害小周的,再说了,这一切现在不是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么,小周身边有陆优,外围有我们,局面其实是我们在控制着的。”
老万点了点头:“朱哥说得没错,来之前我们也分析过,朱哥说过我们很可能能够在长流找到盟友,因为那个方仲兴,方仲兴的死警察局里一定有人对这样的结果存在异议,我们只要能够接触上这些人,我们的调查工作就简单多了。或许申强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呢?”
周悯农关好了门窗,关掉了灯,他站在窗边,望着前面的那栋房子,来的时候他也看到前面的那栋楼有两家家庭旅馆,陆优说他会住在那儿,周悯农静静地站在那儿,不一会他果然看到那栋楼的三楼一个房间亮起了灯,再接着,他看见陆优走到了窗边,向他这边望了望。
两栋楼隔得很近,大约五六米的距离,彼此都能够看到对方,周悯农不知道为什么,在见过陆优之后心里踏实了不少。陆优并没有在窗边呆久,在他离开了窗边后,灯也关上了。
周悯农就躺在沙发上,他没去卧室,屋里那股子霉臭味还有,而且他也不习惯睡别人的床,特别他想到这是申强岳父岳母的家,而两人都已经去世了,真让他躺在他们睡过的那张床上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忌讳的。
他闭上眼睛,却仍旧难以入睡,回想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儿,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原本他是想悄悄地潜回县城查清自己被陷害的案子的,可是到了县城边上他才发现只靠他自己的话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时候申强出现了,再后来陆优也出现了,而自己的命运却完全地交在了他们的手里。
以前在暮山县做刑警队长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有能力去独立面对一切的事情,想想真是可笑,一个人的力量真可以去对抗整个社会吗?不可以,假如今晚申强不是想和自己合作,而是要抓住自己,那么现在他已经是阶下囚了,又假如陆优不是朱毅叫来帮助他的,而是来杀他灭口的,此刻他或许也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
周悯农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感到一种对自己命运何去何从无能为力的悲哀,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个案子从哪里开始查,怎么去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想到了提线木偶,自己何尝不像是一个木偶,被人家牵动着,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申强自然不知道周悯农此刻会发出如此的感慨,他现在正坐在晋阳的家里,晋阳的妻子在市里工作,一周回来一次,而晋阳年底也会调到市里去。家里目前大多数时间都只有他自己在,申强大半夜过来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在申强和周悯农接触上的时候晋阳就先回来了。
“给我弄点吃的,饿死了!”申强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因为他和晋阳原本关系就十分要好。晋阳给他弄了一碗泡面:“安顿好了?”申强点了点头:“我把他安顿在老屋了。”晋阳说道:“安顿他不难,关键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办?你想怎么查,申队,我们这是在玩火!”
申强夹了一大筷面条送到嘴里:“确实是在玩火,可是‘富贵险中求’不是吗?至于说下一步我已经想好了,明天我就设法把所有相关案子的资料给弄出来,找出之间的关联,之前你不是说仲兴的案子还有几个疑点吗?我们就从这些开始查。当然,让他去,我们不适合出面。”
晋阳苦笑了一下:“你确定他还可以抛头露面吗?现在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申强皱起了眉头:“这个倒是个问题,不过如果让他改变一下外貌,再给他弄个假身份应该就没事了吧?”晋阳看着申强:“开什么玩笑,你不会是想让他去整容吧?”
申强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粘个小胡子,贴个眼皮什么的,然后换身衣服,给他搞张身份证,你上次抓那个办假证的,应该派得上用场,你媳妇不是在市报上班吗?如果能够再给他办个新闻采编证什么的就更好了,有这个身份就不会有人会想到他就是通缉犯了!”
晋阳说道:“我可警告你,别打我媳妇的主意,拉我下水还不算,还要拉她?”申强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亲自去找她的话她一定会答应,别忘记了,这事儿关系到我们为仲兴报仇!”晋阳蔫了,他知道申强说的并没有错:“好吧,我和她说说。”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申强早早地就被尤光辉叫到了办公室去。
“尤局!”申强推开门,微笑着叫了一声。尤光辉点了点头:“坐吧!”申强坐了下来,尤光辉问道:“昨天一整天你跑哪去了?”申强回答道:“哦,我就在那凶手弃车的附近转了转,虽然吧,他很可能早已经逃往闽南方向去了,但我还是不太放心,在周边他可能藏匿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尤光辉“哼”了一声,表达出自己对申强的不满:“就算你是办正事,队里不还有这么多人么,局里也有人手的,为什么不带上,就你和晋阳两个人?电话也关机了,你眼里还有这个集体还有我这个领导吗?”申强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自己瞎疑心就去看了一圈,手机是没电了。”尤光辉皱起了眉头:“你的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