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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广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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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当他们这些喜欢过夜生活的人们为感情而杀人的时候,他们通常既不会制定任何精心的计划,也不会事后记得揩去留下的指纹或是在杀人之前或之后守口如瓶。

喧闹的争吵声和左轮手枪的射击声,夹杂着大声的呜咽与感伤的痛悔,这正是那些奢靡生活的领导者们被致命的激情所左右的预兆与象征。

戴安还给了他另外一条信息,他现在仍然想不通,他甚至还未意识到这是一条有用的信息。他只能等待,就像守候在老鼠洞口的猫一样,直到事情突然发生,他才能继续追综。所以他每天晚上都很疲劳,开车还有演奏六音孔哨笛,只能在开始皮姆公司每天苦差事之前,抢着睡上一小会儿。

温姆西对戴安·德·莫丽对他的感情的判断是很正确的。他即让她兴奋又让她恐惧,而且,总的来说,她对六音孔哨笛的声音有一种相当相当刺激的恐惧感。但是,她急于讨好他的真正原因是出于一种巧合,一种他自己不知道,而戴安又没告诉他的一种巧合。

在他们初次谋面的第二天,戴安下注赌一匹叫做阿科拜特的不大可能获胜的马,却以五十比一的赔率赢了。在他们树林冒险的第三天,她押另外一匹叫做小丑的马,又以一百比一的赔率第二次赢了。从那以后,她毫无质疑地把他当做法力无边的上天恩赐给她的吉祥物。每次与他相见的第二天都是她的吉祥日,而事实上,在那些日子里,她总能通过这种方式或那种方式赢到钱。赌马,自从那两次大胜之后就一直挺让她失望,但是她在牌桌上的运气却相当不错。只有心理学家才能说得清,她的这种好运究竟有多少归功于单纯的自信心和求胜的意志,但是战利品就摆在那里,她也因此毫无理由去怀疑她获胜的原因。她没有告诉他他是位吉祥物,这多少有点迷信的感觉,认为一旦说穿,好运气就会消失,但是,她还是特意求教过一位水晶球占卜家,他可以像读书一样能读懂她的心思,鼓励她的想法,让她坚信一位神秘的阳生人能给她带来好运。

在戴安的公寓里,梅利根上校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加苏打水躺在沙发上,气愤的瞪着双眼看着她。他是一个高大、性情忧郁的男人,正像其他通过别人的恶习而发财的人一样,他虽无道德,但在生活上却相当有节制。

“最近可有迪安妹妹的消息吗,戴安? ”

“没有,亲爱的。”戴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她越来越厌倦梅利根了,要不是知道他还有用处,而且不知道怎样全身而退,她早就和他分手了。

“我真希望你有。”

“哦,为什么? 亲爱的,她可是个天生令人讨厌的人。”

“我想了解她是否知道一些迪安过去工作的公司的情况。”

“那个广告公司? 可是托德,那太无聊了吧。你为什么想了解广告的事情呢? ”

“噢,别管为什么。我只是意识到那里有些有用的东西,仅此而已。”

“是吗! ”戴安思索着。她觉得这很有趣,这里面很可能另有隐情。“如果你愿意,我就给她打电话,但是她可像一条湿滑的死鳗鱼让你抓不住。你想知道什么? ”

“那就是我的事了。”

“托德,我老是想问你。倒不是因为我在乎他,那个可怜的家伙,我只是想知道在你让我钓住维克托之后,你为什么又让我抛弃他呢? ”

“因为,”梅利根上校回答说,“他小子想骗我。”

“天哪,托德——该让你去演有声电影,演那个黑帮毒王狗脸迪克。还是说点正经的吧,亲爱的。”

“这都是真的,宝贝,但是你那可怜的维克托变得令人讨厌。好像一直有人在告诉他我的事情——很可能是你。”

“我? 对极了! 我有什么可告诉他的。你可什么都没告诉过我,托德。”

“不——我有一种感觉。”

“亲爱的,你太蛮不讲理了。嗯,你知道,我原本可以不和维克托分手。是你把维克托干掉的,是吗,托德? ”

“谁说他是被人干掉的? ”

“一个小人物告诉我的。”

“就是你那位穿黑白格子衣服的朋友吗? ”

戴安犹豫了。在一个话意颇浓、不很冷静的场合,她已经把她在小树林里的经历告诉了他,而现在却为当时的行为感到后悔。梅利根把她的沉默认为是承认,然后继续说道:“那个家伙是谁,戴安? ”

“不知道。”

“他想干什么? ”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我。”戴安说,“这难道不是个耻辱吗,托德? ”

“一定是的。”梅利根咧嘴笑了,“他打算干什么? ”

“我想他是在调查迪安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

他说如果不是维克托突然死去.他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太可怕了,你说呢? ”

“嗯,”梅利根说,“我想见见你这位朋友。他可能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

“天晓得什么时候。他总是从天而降。托德,如果我是你,我决不想和他瓜葛太多。他很危险——也多少有些古怪。我对他有种预感。”

“宝贝,你太胡思乱想了,”梅利根说,“他是在利用此事,仅此而已。”

“噢,真的,”戴安说,“他让我快乐,而你已不再那样了。你变得越来越讨厌了,托德。”她打着哈欠走到镜子前面,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容颜。“我想我得戒毒了,托德。

我的眼袋都松懈了。你认为做个好人会很有意思吗? ”

“就像贵格派教友会一样有意思。你的那位朋友一直在努力改造你吗? 那真是太好了。”

“改造我,根本不。但我今晚看上去像个丑陋的老巫婆。噢,天哪! 不管怎样,那有什么关系呢? 让我们做点什么吧。”

“好的。我们去斯林克家。他举办了个晚会。”

“我讨厌斯林克家的晚会。我说,托德,我们找个正经的地方做回不速之客吧。

可知道是否有伦敦最顽固的老太婆正在办晚会? ”

“不知道。”

“听我说,我们先去搅一搅斯林克家的晚会,然后再出去转转,找一家门前有条纹雨篷正在办晚会的房子,我们就闯进去。”

“好主意! 我同意。”

半小时后,吵吵闹闹的一群人挤进了五辆轿车和一辆出租车,欢呼着穿过了寂静的伦敦西区广场。直到今日,在伦敦西区的高级住宅区里仍保留着一些阴森的贵族堡垒,而戴安,从行驶在最前面那辆车的车窗里伸出头来,此刻正在大声地品评一座高大、古老的房子,房子的人口处安装着条纹雨篷,入口台阶上铺着绯红的地毯,两边整齐地排列着盆栽的温室植物。

“哇噻! 就是这儿了,哥儿们! 这里准有晚会! 这是谁家? ”

“噢,天哪! ”斯林克·布莱斯韦德说,“这下,你们可找对地方了。这是丹佛公爵的家。”

“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梅利根说,“丹佛公爵夫人可是公认的老刻板。看走廊上的那些保安,我们还是找个容易点的地方吧。”

“什么该死的容易点的。我们说好了先遇到哪家就去哪家的,亲爱的,你可别耍赖。”

“好吧,我说,”梅利根说,“我们最好走后门。在花园的那边还有一扇通向停车场的门。在那儿会更容易点儿。”

在房子的另一面,他们的突击果真容易多了。车都停在了后街上,而且当他们走近大门时,发现大门是开着的,从门口望去,在里面一个屋顶凸起的房问里正进行晚餐。他们刚到的同时,一大群客人走了出来,紧接着,又来了两辆大轿车,卸下一大群人。

“冲锋现在开始,”他们中一个衣着整洁的人说,“我们就直接闯进去,谎称是大使带来的朋友。”

“弗雷迪,那不行。”

“谁说不行? 你看我的。”弗雷迪挽起他女伴的胳膊步伐坚定地朝大门走去。

“管他是老彼得还是别的什么人,我们一定要进去见识一下花园里这些人。”

戴安紧紧抓住梅利根的胳膊,跟在刚来的那些人的后面。他们顺利的通过大门,但里面的那位男仆,无疑成了一个未曾预料到的障碍。

“弗雷德里克‘阿巴斯尼特先生及夫人,”那个衣着整洁的绅士说,“和我们的朋友们。”他加上了一句,并含糊“哎;不管怎样,我们终于进来了。”戴安雀跃地说。

丹佛公爵夫人,海伦,满意地环视着她的晚会。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大使及夫人对葡萄酒的品质赞不绝口。

乐队也很出色,食品也富富有余。柔和典雅的氛围弥漫整个晚会。尽管她的婆婆,公爵遗孀,对她露出的脊背说了些尖刻的话,但她还是认为她今天的服饰非常得体。再说,公爵遗孀总是有些乏味和喜怒无常。一个人要想赶时髦,就必须庸俗放纵一点,尽管她不需要真的放纵。海伦认为自己露出的腰椎骨的数目是恰到好处。

少一块太死板,多一块又太暴露。感谢上帝,让她在四十五岁时仍能保持身材——事实上她真的做到了,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一生中都十分平庸。

她刚刚举起一杯上好的香槟到唇边时却停住了,又把它放了回去。有点不对头。

她急忙四处望去想找到她丈夫。他不在那里,但不远处她发现了温姆西,她丈夫的弟弟,她从他那优美的黑色背影和柔顺的浅黄色头发认出了他。她匆忙请求曼迪普女勋爵原谅,刚才她们正在讨论政府最新的暴行,然后绕过人群走到温姆西身旁,抓住他的胳膊。

“彼得! 看那边是些什么人? ”

温姆西转过身朝她扇子指的方向看去。

“天哪! 海伦,这回你可抓了个正着。那就是德·莫丽那个女人和她那听话的毒品贩子。”

女公爵不由得战栗起来。

“太可怕了! 可恶的女人! 他们到底怎么进来的? 你认识他们吗? ”

“算不上认识,真的。”

“谢天谢地,我真担心是你让他们进来的呢。我从来搞不懂你接下来会干什么,你认识太多不可思议的人了。”

“这回可不是我的错,海伦。”

“问问布莱克特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马上,”温姆西说,“就去执行您的命令。”

他喝完杯中的酒,从容地起身去找守门的男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布莱克特说他们是和弗雷迪·阿巴斯诺特一起来的。”

“找到弗雷迪。”

尊敬的弗雷迪·阿巴斯诺特,当他被找到时,矢口否认认识这些入侵者。“但你要知道,刚才门口确实有些混乱,”他坦率地承认,“我敢说他们一定是跟着人群混进来的。德·莫丽,啊,是吗? 她在哪儿呢? 我一定得见识见识。她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吧? ”

“弗雷迪你最好别那么干。杰拉尔德跑哪去了? 又没在这儿。当你需要他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他。彼得,你不得不去把他们请走了。”

经过一番仔细的思考,温姆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会把他们请走的,”他说,“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他们在哪儿? ”

一直用眼睛盯着他们的公爵夫人恶狠狠地用手指了一下露台的方向。温姆西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

“请原谅,亲爱的曼迪普女勋爵,”公爵夫人又回到了她的客人身边,“我刚才托我丈夫的弟弟办一点事儿。”

温姆西缓步走上露台灯光昏暗的台阶。一根高大的玫瑰花台柱的影子投射在他的脸上,白色的衬衫上也落下斑驳的黑影。他边走边轻轻吹着口哨:“汤姆,汤姆,吹笛人的娃儿。”

戴安·德·莫丽转过身的时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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