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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道:“对,但这只是第一道防卫,后面我还奥重金请些护院的师父,将来苏记银庄要有一批自己的武师,否则咱们的银庄守卫和来往调运都成麻烦。”
王朝接口道:“这事交给我们几个兄弟吧,我们各自回师门一趟叫些师兄弟出来便是,反正他们习武之后,将来的出路不是当兵便是替人护院走镖。”
苏锦点头道:“这我倒忘了,你提醒的对,再过几日你和赵虎张龙你们多带些钱银回师门,能拉来的都拉来,几百人也不嫌多。”
赵虎道:“要这么多作甚?”
张龙道:“你傻啊,你当咱们公子爷就开这一家银庄么?公子爷说了将来大宋各大州府都要开遍,你想想,这要多少人手才成。”
赵虎这才恍然大悟。
苏锦又楼上楼下的转了几圈,说了一些要办的事,这才要出门回去。
临行前,杨小四神神秘秘的将苏锦拉到一边道:“大东家,小人有事要跟你说。”
苏锦看他神色也猜到了三五分,悄声问道:“是不是那些姑娘们的事?”
杨小四点头道:“是啊,她们住在一家客栈里都十几天了,也没个落处,那白牡丹姑娘昨天都跑去榆林巷找我问话了,大东家也抽个空去看看她们,安抚一番啊。老是这么跑来,万一哪天被穗儿姑娘她们看见,可别怪小的办事不力。”
苏锦笑骂道:“你倒是先吧丑话说在头里,这样吧,女子们老住在客栈也不是办法,明儿你们把这里的后院收拾收拾,全部搬到这里来住。那榆林巷的宅子便让白牡丹她们搬进去住,我回去就跟小穗儿说,榆林巷的宅子我让你退租了,已经换了房客;小穗儿便是去了,看到白牡丹她们也不认识,我在抽个空去安抚她们不就结了?”
杨小四点头道:“就照大东家的吩咐便是,不过别怪小的多嘴问一句,您将这些娘儿们带到京城来作甚?拖累的很,我看您也不是跟她们有什么很深的瓜葛,打发些钱银遣散了便是了。”
苏锦瞪眼道:“你还真是多嘴,我答应了她们要给她们谋个出路,遣散了她们岂不是食言了么?你可要好生的照顾着她们,银庄办妥之后,我便要开成衣铺,到时候你要去当掌柜的,这些小娘子们都是要派用场的,记得庐州苏记的服装秀么?将来这些小娘子都是咱们活动的衣服架子,那是要派大用场的;没准将来你要围着她们屁股后面转呢。”
杨小四这才明白大东家干什么要带这些小娘子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了,感情是故技重演,在京城为苏记打开名头;自己还一直以为大东家是带着这些美貌的小娘子们来当闲暇解闷之用,倒是想得差远了。
苏锦都能猜到杨小四心里的想法,啐了他一口转身就走,杨小四赶忙道:“还有一件事呢。”
苏锦骂道:“干什么跟母鸡拉屎一样,拉一半挤一半,痛痛快快的全部说出来不好么?”
杨小四神秘的凑上来道:“大东家,这店铺的房主原来是个女子,今儿上午来了,恰好钱掌柜不在,那女房主托我给大东家带个话,说要大东家抽空去她府上,商谈一下铺面的房租。”
苏锦点头道:“知道了。”也确实好几天没去看看夏思菱,这妮子可能又在胡思乱想了,虽然也很想去看看她,跟他说说话,但一想到夏思菱的身份和将来如何处置的问题,苏锦便头皮发麻。
“房租不都谈妥了么?怎的又要大东家去谈?这家房东也真是的。”杨小四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为之,拿眼偷偷瞟着苏锦嘀咕道。
“多嘴!”苏锦骂道,转身出门去了。
杨小四翻着白眼幸灾乐祸:您也真有本事,一来京城就勾搭上人家房东小娘子;不过人家看来是黏上甩不掉的主儿,这都追来找人了,看你怎么办。
第606章 节外生枝
次日上午,苏锦没去上朝,早起锻炼用餐之后便待在书房便看书边等消息,小穗儿和柔娘浣娘几个难得见苏锦居然老老实实的呆在书房里看书,相互小声的询问着缘由,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公子爷居然主动温书了。
小穗儿决定探探口风,她捧着一壶茶和一碟子点心来到书房中,将点心放好茶沏上,却没听见什么动静,抬头看时,只见苏锦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本看。
小穗儿纳闷得很,公子爷什么时候看书看得这么入迷了,指不定是什么闲书呢,于是捧着茶盅蹑手蹑脚的凑上去偷偷瞄了一眼,只见满页的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扑面而来,头一晕差点晕倒。
苏锦抬起头问道:“鬼鬼祟祟作甚?”
小穗儿红着脸道:“谁鬼鬼祟祟了,小婢好心好意给您送茶点来,到被爷训斥一顿。”
苏锦微笑道:“你识字么?伸着脖子作甚?赶明儿上街去买些故事画本回来给你看吧,这书你看不懂的。”
小穗儿白了苏锦一眼道:“小婢最近跟浣娘在认字呢,等过些时日,字认得多了,就能看的懂了;公子爷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窝在家里看书了?这书上写的是什么?小婢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您读的那些书本,怎么还是手写的字呢?”
苏锦放下书本,伸手结果茶杯嘬了一口道:“这是离开应天府书院的时候恩师方子墨先生赠给我的,里边有不少惊世之论,读来让人深思。”
小穗儿道:“公子爷这是临时抱佛脚了,其实小婢看,考上考不上都不打紧,我问柔娘和浣娘姐姐她们,她们都说无所谓呢。”
苏锦刮了小穗儿的鼻子一下道:“傻话,爷跟人打了赌的,这次考不上当不成大官事小,丢了面子事大,你们难道希望我在他人面前无颜面么?”
小穗儿道:“你们男儿家就喜欢赌,赌钱也就罢了,还赌面子,听说爷昨天还跟辽国来的人大赌了一场,爷什么时候染上这等恶习了?这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还不骂死你。”
苏锦板脸道:“越发的没大没小了,也管起爷的事来了,对了,晏小姐这两日来过了么?”
小穗儿叹道:“看看,连晏东家去哪儿也不在心上了,昨儿早上她便去应天府啦。”
苏锦愕然道:“她去作应天作甚?怎么不来说一声。”
小穗儿道:“晏小姐差人来说了,只是昨天一早爷便去上朝了,小婢也没在意,还当您知道了呢;晏东家是去应天帮你寻银庄的铺面去了,还说有一大笔款子要在应天筹集,知道你忙的不能分身,于是自己去了。”
苏锦道:“不是跟她说了可以暂缓么?怎地这么急?”
小穗儿道:“晏东家对爷的事自然是不肯耽搁的,爷你还是托人上晏家说媒下聘吧,晏东家也不小了,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小婢以前对晏东家和公子爷之间还有些看法,但晏东家确实死一心一意的为公子爷着想,人又贤惠聪明,娶进门来,今后好处也不少。”
苏锦哈哈笑道:“今儿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咱们的穗儿也操心起爷的终身大事起来了,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处?”
小穗儿道:“晏东家在生意上是个好手,要是她来帮公子爷打理咱们苏记的生意,公子爷将来便是公事忙得很也不用担心了,也不用家里外边两头忙,怎么咱们这几个人都是不能帮公子爷担当的,晏东家要是嫁过来那便有个帮爷分担的人了。”
苏锦笑眯眯的看着小穗儿道:“穗儿长大了啊,已经考虑的很周全呢,但是现在还不能下聘,眼下一大堆事情要做,忙不到那上边,待忙过了这一阵子,我回庐州一趟,请母亲之命再来下聘带迎娶一起办了。”
小穗儿点点头,有些惆怅的样子,苏锦拿起书本道:“趁着上午空闲,我再看一会书,你们注点意,若是有人来找我,赶紧禀报。”
小穗儿答应了自出门而去;一上午时间苏锦都躲在书房里看方子墨亲撰的书本,也并没有人前来寻苏锦。
午饭后,苏锦躺在软榻上,将头枕在浣娘的怀里小憩;浣娘纤柔的手指在自己的额头眉心揉捏,苏锦闻着浣娘身上清新好闻的气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着话,眼皮也逐渐耷拉下来。
突然间外边一阵大嚷,有人在外边高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声音在午后的静谧中显得极为突兀。
苏锦被惊醒过来,一骨碌爬起身来,问浣娘道:“怎么了?谁在外边吵闹?”
浣娘按着苏锦的身子道:“公子再睡一会,奴家去看看,定是街上百姓生了口角了。”
苏锦再无睡意,整整衣服下了榻,刚掀开门帘来到堂屋里,就听见前面院中哐当一声响,好像是院门被人踹开了,紧接着就听见王朝赵虎等人的喝骂声响起。
“直娘贼的,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抢劫么?”
“狗日的辽狗居然摸到咱们宅子里了,这还了得,大家伙抄家伙,揍他狗日的。”
苏锦一惊,赶紧三步两步出了后进到了前院,只见前院密密麻麻站着足有四五十人,领头的正是辽使萧特末和刘六符,萧特末怒容满面,满脸的黄胡子都要乍开来,活像在脸上拍了一只刺猬。
苏宅的一帮伴当们个个手里抄着家伙,指着萧特末‘辽狗,辽猪’的骂个不休,眼见便要动手。
苏锦赶紧疾步上前,皱眉道:“原来是萧主使大驾光临,你们这是作甚?怎地跑到我家中来滋事了?”
萧特末怒喝道:“这要问苏副使你了,我们来你们宋国可是代表我大辽国皇帝而来,你们却处处刁难,还说什么礼仪之邦,爷爷看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无耻之徒。”
王朝等人跳脚大骂:“辽狗,你们才是无耻之徒呢,蛮夷之族居然指责咱们大宋。”
苏锦挥手制止住众人的叫骂,拱手上前道:“萧主使,你这话从何谈起啊?咱们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么?我苏锦自问没有什么礼节有亏之处啊?”
萧特末怒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昨日咱们设赌局,本使时运不济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银钱而已;但是你们不该趁火打劫,趁着这个时候耍阴招,实在是有损你们朝廷的形象,我要见你们皇上,陈述此事并提出强烈抗议。”
苏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道:“本人实在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且请进厅喝杯茶消消火,慢慢叙话如何?我都还没弄清来龙去脉,你总要跟我说清楚来龙去脉吧。”
萧特末见苏锦的神态倒也诚恳,语气稍缓道:“茶我们不喝,越喝越饿。”
苏锦愕然道:“怎么?你们还没吃中饭么?”
刘六符阴测测的道:“别装了苏副使,此事要拜你所赐。”
苏锦道:“难道是本使昨日赢了你们银子,你们今日无钱度日么?”
“还装糊涂,我们已经两餐未食了,今儿来就是要在苏副使府上蹭饭吃的,你要是不给饭吃,咱们就呆在你家宅子里不走了。”萧特末豁出去这张脸了,饿得实在狠了,气的实在是极了,这样的话也毫不忌讳的说出口了。
苏锦挠头道:“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就是吃饭么?好办,王朝去河边邻水居去包个两层楼,摆上七八桌酒席,咱们带着诸位辽国贵宾去吃酒席。”
萧特末道:“只怕这酒席要搬到贵宅用饭才成。”
张龙火大,骂道:“别给脸不要脸,咱们家的宅子可不是给你们这些猪狗之辈用饭的地方,没得糟践了咱们的院子。”
萧特末回骂道:“没大没小的奴才,本使跟你家大人说话,你也来插嘴。昨天晚上直到现在,你们汴梁城的酒楼小吃摊咱们一样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