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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点头微笑道:“好,看你的表现,起来吧,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叫你的兵准备好,咱们开始发放粮食了。”
葛怀敏答应一声爬起身来来到台侧带人准备,苏锦转往台下高声道:“废话不过说,本府既来渭州,岂容我辖下百姓挨饿生病,现在我便开始发放粮食,由于粮食有限,咱们先每人三斗粮食确保十日之食,乡亲们领粮食的时候顺便在吏官的登记簿上登记姓名以备造册,若是一户之名,须得集齐家中众人一同按照人头数领取,有人卧病或者没来的,先报上姓名住址领取粮食,之后我会派人核实。”
百姓们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终于要发粮食了,而且一发就是每人三斗,足够十日之食,怎不教人欢喜雀跃,再不用出去剥树皮啃草根糊弄肚子了。
苏锦高声道:“大家莫急,本府把话说在头里,即便是朝廷救济也要讲个规矩,这些粮食是活命之粮,数量也有限,要保证人人领到人人公平,若是发现有人冒名领取,或者是虚报人口,抑或是重复领取,事后被查了出来,可莫怪本府不客气;渭州虽是边陲,但依旧是大宋辖下一个普通的城池,大宋刑罚在这里同样适用。”
百姓们连声道:“不会的,苏大人放心吧,大伙儿都不会那么做,那样做还算是人么?”
苏锦呵呵笑道:“那是最好,现在本府宣布,大家排成队从东往西经过台口,我安排有十处发放粮食的地方,拿了粮食便可从西首离开,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本府会在四城出告示公示。”
百姓们掌声雷动,纷纷自发排成长队,在士兵们的维护之下一个接一个缓缓经过台口的发粮处,每人在登记姓名住处之后欢天喜地的领了三斗粮食离开。
虽然设了多出发放点,但近十万百姓还是光领粮食便领到了天黑,不过渭州的百姓倒是真的有耐性,安安稳稳的排队,安安稳稳的等候,既没有插队的,也没有抱怨的,让全程目睹的苏锦感叹不已。
整整一天,苏锦都没离开现场,一方面粮食发放是大事,二来也需要将城中百姓的具体数目给统计出来,苏锦心中早有计划,十万百姓起码有三四万的壮劳力,这么多人完全靠朝廷救济,每日游手好闲也不是个事,最重要的还是要自给自足,或者是让他们有事可干,决不能因闲暇而生乱,不过这只是苏锦的模糊的计划,怎么做还需进一步的考虑和调研才成。
送走了最后一名领粮食的百姓,苏锦长舒了一口气,坐在灯火通明的木台上,晚风袭来,心头有说不出的舒畅。
陪同的一干属官也都没敢稍离,他们当中有的和李知和案无干,有的是犯案衙门下边的小吏,苏锦对他们可是毫不客气;目前通判仓司提刑等职位的主官都在押,这些部门的运转定然受到影响,苏锦迫切的需要人手来帮自己打理,目前虽然让这些部门的副职暂代,但苏锦的打算是向朝廷要人来出任,先让这些副职顶上便是。
“苏大人,救济粮已经发放完毕了,大人可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我带人清理便是。”额头上结着厚疤的葛怀敏上前拱手道。
苏锦看了一眼剩下不多的粮食道:“粮食也不多了,让仓司带人运走便是,葛将军也辛苦了,跟我来府衙喝两杯解解乏吧,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葛怀敏点头道:“便听苏大人的,我先带队回营安排一番,稍后便来。”
苏锦微笑挥手,带着众人回到府衙之中;晚间的酒席很是丰盛,苏锦假公济私将摘月楼的烧菜厨师给弄来给自己当了厨子,楼中冰窖中储藏的食材自然也统统没收为己所用,座上的客人也不多,出了苏锦葛怀敏王朝马汉等人之外,多了个满头花白头发身材高大的老者,还是苏锦特意派人去请来的。
酒席伊始,苏锦便像葛怀敏介绍这老者的身份,葛怀敏这才得知,这老者不过是南城的一个普通百姓名叫鲁老三,葛怀敏纳闷为何单单请个百姓来府衙入席的时候,苏锦已经替他解开了谜题。
“葛将军,还记得昨晚李知和与你带来的那些护卫们喝了的酒么?”
葛怀敏一愣道:“什么酒?”
苏几个笑道:“喝了之后十息便倒的毒酒啊,你是没尝到,所以都不记得了。”
葛怀敏吓了一跳,这才想起那些护卫正是喝了毒酒才倒地的,愕然张口不语。
苏锦呵呵笑道:“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有人用银筷子插进酒中试毒,我倒酒之时,几名官员名为帮忙实则是来试毒的,我可都看在眼里。”
葛怀敏面露羞愧之色道:“本人惭愧,确实如此,李知和一向小心,若是我的话想也不想便喝了,那会想起来试毒呢。”
苏锦笑道:“越是作恶之人,心中越是担惊受怕,你是属于大大咧咧,而他是属于心中有愧怕鬼敲门,所以处处加着小心,我当晚用了银质餐具招待你们,便是要去除你们的戒心罢了。”
葛怀敏叹道:“确然如知府大人所言,当晚李监军……不不……李知和自带了银针数枚,临行之前还交代我等吃喝之前先行试毒,以防着了道儿。”
苏锦微笑道:“可惜还是着了道儿,我既来到渭州,你们便是加着一万分的小心也不免着了我的道儿,你们天天派人监视我,我也在天天监视你们,只不过你们看到的都是假象,而我看到的都是你们的一些布置,你可心服了?”
葛怀敏道:“不提也罢,都是我猪油蒙了心,若不是苏大人挽救,我这辈子可就废了。”
苏锦呵呵笑道:“自身才是关键,你若不是内心中良善未泯,我无论怎么劝说你也不会回头,好在我没看错人,你还算是个良心没被狗吃光了的人,还剩那么一点点。”
葛怀敏起身拱手,敬了苏锦一杯酒,坐下后忽然问道:“可是苏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已经测试过酒的毒性,那些亲卫为何仍旧中毒了呢?而且我看到你和你的手下也陪着喝了不少,为何你们却安然无恙呢?”
苏锦呵呵笑道:“你终于想起来问这个,你这脑子转的可不快,这事问我我也不知道,酒中之药乃是鲁老丈弄出来的,这你要问他才是。”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鲁老三身上,便是身经其事的王朝马汉等人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们也并未服用什么解药之类的物事,只是按照吩咐行事,却并未中毒,真是神奇之极。
第747章 毒物
鲁老三已经趁着苏锦和葛怀敏说话的当口自顾自的对桌上的酒菜进行了一番大扫荡,众人眼光看向他时,他正满嘴冒油的大嚼不已,见众人的目光转向自己,一时心慌噎的连连打嗝,苏锦忙替他倒了杯茶水将口中食物顺下肚去。
鲁老三喘了口粗气赞道:“好吃,好久没吃过这般好吃的酒菜了,对了,你们要问那酒是怎么回事是么?其实简单得很,说出来一文不值。”
苏锦笑道:“鲁老丈别卖关子了,咱们都有些好奇,昨日匆忙,我也没太弄明白。”
鲁老三笑道:“遵命,前几日知府大人微服前来老朽寒舍叙话,感谢您对老朽信任,告知我即将设宴将奸贼们一网打尽的秘密,大人言道苦于这些奸贼身边护卫颇多,不太容易得手。当时大人说考虑用毒药毒杀,但又恐不好作为,有这事么?”
苏锦笑道:“自然是有,那是四天前的事,之前的攀谈中我知道鲁老丈也曾靠打猎挖草药谋生,估摸着老丈对药物应该有所了解;这渭州城中除了我自己的手下之外,另外信任之人便属老丈了,故而去你家询问了一番。”
鲁老三笑道:“多谢府尊大人信任,当时我并未给大人答复,大人走了之后我也很犯愁,大人说要无色无味的毒药,最好是银针也探不出来,小老儿可犯了愁;这等毒物也不是没有,小老儿知道便不下三种,只是都是极为难得的东西,苦思冥想之际,老朽忽然想起了咱们陇山雪溪之中有一种叫做倪蛙的小东西,小时候听人谈及,此物食之鲜美,但内脏却剧毒无比,中此毒不消十息便会身体麻痹,银针刺探也无反应;但此毒却容易解得很,中毒前后服用绿豆汤一碗即可解毒,于是小老儿便出城上山去碰运气,因为只是听说而已,老朽也多年没见了。”
苏锦笑道:“然则老天有眼,终于找到了几只是么?”
鲁老三张大眼睛道:“几只?哪里有那么多?小老儿在山间寻了一日也没见到半只,后来冒险进了北坡一处溶洞之中,在地下幽暗的河道中才寻到一只呢,溶洞叉洞颇多,我差一点迷失路径回不来了。”
苏锦拱手道:“原来这般受周折,可辛苦老丈了。”
鲁老三道:“为了铲除渭州这些害人的奸贼们,小老儿便是死在洞中也心甘情愿。”
葛怀敏脸色尴尬,鲁老三口中的奸贼云云,自然也是包括自己在内的。
“然后老丈送来的那几滴淡绿色的液体便是从那倪蛙身上提出的毒液么?难怪要我等行事之前一定要每人喝一大碗的绿豆汤,一时寻不着绿豆,我却只能命人去黑市花大价钱买了几斤,倒是便宜这帮混蛋了。”
鲁老三嘿嘿笑道:“那算什么,要是中了毒可不得了,那几滴毒液是倪蛙的胆汁,几滴毒胆可放倒百十人,想来也是足够了。”
苏锦呵呵笑道:“足够足够,实际上只放倒了七八十人,还有一些毒药在咱们几人的肚子里,不过却被绿豆汤给解了。”
王朝马汉等人恍然大悟道:“难怪爷傍晚硬是将我等拉进内宅喝绿豆汤,赵虎最怕喝绿豆汤不想喝,还差点被公子爷给打了板子。”
苏锦笑道:“鲁老丈谆谆叮嘱,人多口杂我又不便明说,只能强迫了。”
葛怀敏暗自叹息,有心算无心,苏锦的一切行为动作,李知和徐威和自己都毫无察觉,难怪中了人家的道儿都不知道。
“公子爷,你是如何下药的我倒很好奇,我记得酒坛子都是泥封好的,用的也是人家的酒,你也不好暗中下手脚啊,那毒药是如何入酒的?”马汉挠头问道。
苏锦笑道:“很简单,我将那毒胆汁用丝布浸湿藏于帕中,开坛倒酒的时候,我假借擦坛边的封泥,用帕子将坛口涂抹了一层毒药,倒酒的时候有人也来帮忙,我便眼看着亲自开的酒坛倒下的毒酒每人都喝了一碗,这才罢休,当时虽然很混乱,但是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谁没喝谁喝了,那是一定不能搞错的,当时只消有七八个没放倒,我们便麻烦了。”
众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在那样的情形之下,还能默记那些士兵谁喝了有毒的,谁喝了无毒的,一直央酒到每人都喝了毒酒才罢休,不得不说苏锦冷静的可怕。
“可是……既然如此,府尊大人为何不干脆在凉阁内的酒席上也用此毒,岂不是一了百了么?”葛怀敏看着苏锦问道。
苏锦哈哈一笑道:“这话便是欠考虑了,此事也许有人认为本府手段不太正大光明,但是我不在乎;不过公事公办,我若一锅端将你们尽数毒杀,那如何取得口供辨明此案?当事之人尽数被毒杀,案情如何能大白于天下?再者说了席上也有不少罪不至死之人,还有不少替渭州城立过汗马功劳之人,我又怎能忍心毒杀?”
葛怀敏吁了口气道:“不知我老葛是否……?”
苏锦打断他的话,正色道:“葛将军心中定是还有芥蒂,但我可坦白告知葛将军,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杀害葛将军之意,葛将军也曾力拒西贼,听说每次打仗都是身先士众,身上的伤疤不下十几处,即便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