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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笔下常常出现 “我的欧罗巴哟!我的爱人哟!”之类火热而幼稚的诗句,企图留下游学历程的只字片羽。对于欧洲的印象,黄维疆停留在杂志、报纸上留洋归来学子们的文章 中,他们用各种美妙的词汇来形容这片黄维疆心中神秘的地方。欧罗巴听起来那么的洋气,大概是指一个妙不可言的桃花源似的地方。现在自己终于到达了这里,而且是随着部队,穿着军靴重重踩在欧罗巴的大地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这种美妙感甚至于超过了紧张的情绪。
“兄弟们!目标欧罗巴,前进!向着她的裙子底下。”作为三十一团三营营长的黄维疆重新骑上马大声喊道,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先前因为过分激动带来的尴尬,同时靠带着荤腥的话语调动士兵的情绪。哈哈!抓住她的大奶子。” “扯开她的大腿露出她的BB”,官兵们听到营长下达的命令后立即轰笑一团。笑话是笑话,命令是命令,接到命令的官们重新收拾起行装,沿乌拉尔山山坡继续前进,正如黄维疆所言向欧罗巴的裙底位于俄罗斯彼尔姆省前进,尽管官兵脸上带着笑容,但他们中的每个人都知道未来所承担的风险。
一个多小时后,时针指向西北时间十一点钟,此时太阳就要落山了。不过,尽管在这个纬度下黄昏拖得很长,天色却已经非常昏暗,异乎寻常的水汽似乎使天穹降低了,但是没有一丝风把水汽赶走。不过,尽管它们在每一个水平方向上都纹丝不动,但从天顶到天底方向上却不是如此,它们与地面的距离显然在缩小,水气区域似乎离地面越来越近,并且把它们的网一点点收紧,不久后就缚住山脉,好像天外有一场暴风雨把它们从上面赶到下面来似的。山路穿过大块乌云渐渐向上,云层非常浓密,简直快要达到凝聚在一起的程度,山路与水汽很快就融为一体,到时候就算云团不化为雨水,部队在雾气中继续前行也会很危险。
不过,乌拉尔山海拔不算很高,它的平均海拔只有500…1200米,这座山上从来没有永久性积雪,西伯利亚的寒冬会使山上有一些积雪,但夏天太阳一晒就全部融化了,山上任何高度都有植物和树木生长。因为乌拉尔山地区有铁矿和铜矿开采,以及宝石矿床的开采都需要大量工人,所以,在山上经常可以碰见被叫做 “扎沃低”的村庄。战争对生活的摧残总是毁灭性的,卫国 “白军”们总把工人当成赤色分子,而赤卫军又征召了战区所有成年男性参加 “伟大的卫国战争”,矿工们建立在林间的村落此时大都被人们遗弃。
在两山之间开辟的狭道,并不利于部队通行,路上纵横交错的枝条阻碍部队前进的速度,山上因为水汽而产生的山雾越来越浓,黄维疆勒停战马从腰侧文件包中取出防水地图,计算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然后招呼不远处的参谋长俞明辉过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到今天晚上午夜之前,咱们就能翻过乌拉尔山到达指定目标。然后……”但事与愿违,黄维疆话音未落,就听到头顶上传来雷鸣,雷声预示暴风雨的来临,而风雨是部队在山路上行军时所需要面对的最大敌人,也是黄维疆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营长,看来老天爷似乎想和咱们过不去。”骑在马上的俞明辉无奈的说道。山路行军在平常并不困难,但在暴风雨中会出现种种困难和危险,突如其来的风雨显然是出发前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
“传令兵,命令四队变两队,以强行军速度前进”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采取一些措施是很必要的,黄维疆下达了几条应对命令。
几十分钟后,雨还没有落下,但是天色却完全暗下来,黄维疆骑在马上一边注视前方,一边观察道路两边,官兵肩膀上挂曳的L型手电筒昏暗的光线照亮了这条百年山路。森林中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昭示风雨欲来前可怕的平静,除了官兵踩踏在山路砾石上发出的脚步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外,前方数百米处不时闪亮尖兵排发出的灯光信号。长时间行军使得士兵疲惫不堪,而崎岖不平的道路和闷热难耐的天气更让人觉得烦燥,他们彼此轻声说着各种带荤腥味的笑话以打发这种烦躁,同时舒缓心中紧张的情绪。
“咱们还有两个小时才能翻过乌拉尔山。”黄维疆看着地图对身边俞明辉说道。 “让兄弟们再快点,最好赶在大雨到来前翻过去,咱们时间有限,必须抢在俄国人炸毁铁路桥之前占领那里。”看了一下天色和远处不时出现的闪电,俞明辉回答道。三营执行的任务是在近卫军、护国军以及集团军主力越过乌拉尔之前,穿插到距离乌拉尔山40多公里外的丘索瓦亚铁路桥,抢在赤卫军炸毁铁路桥之前占领并牢牢的钉在那里。 “传令兵”黄维疆同意俞明辉的提议,必须要抢在暴雨之前翻过乌拉尔山。
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惊雷,就好像成千上万尖利的震耳欲聋的哨声穿透平静的空气,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借闪电光芒,黄维疆看到远处山峰上高大的松树在扭动,大风将起,有的树木或是老了或是扎根不牢,没能抵挡住狂风的袭击,被折断的树干在岩石上弹来弹去,然后穿过狭窄的山道,在部队前面数百步远的地方,落入大路左边的深渊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风了!”方才的一幕让黄维疆和俞明辉彼此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两人明白,接下来的路将会很危险,自然力量发威时带来的危险甚至于超过持枪的敌人。狂风夹杂闪电,使原本骑马的军官和骑兵纷纷从马上跳下来,拉着马缰改为步行,在狂风肆虐时还骑在马上行军无疑是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此时,空中雷电发出暴烈的巨响,简直可以和战场上大炮的轰鸣相提并论,似乎每一声惊雷都在部队头顶上响起,以至于早就见惯大场面的士兵们时不时抬头朝天上望去,自然的力量总会让人感觉恐惧。此时暴风变得更加疯狂,两山之间的山路,自然形成一个漏斗形,狂风从山口猛烈的涌进去,好像风筒一样,土石和被吹断的树干从山坡上往下滚落。
“立即带上钢盔,所有人贴紧崖壁行进。”在闪电一瞬间,看到飞石、树杈滚滚而来,军官大声呼喊着。此时空中闪电笼罩住两山之间的狭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接连不断,地面在电闪雷鸣中微微震动,似乎在发抖,就好像地动山摇的威力使乌拉尔山感到恐惧一样。就在这时天空中开始下起雨来,豆大雨点在狂风中变得猛烈非常,穿着雨衣的官兵顶风冒雨,在一片漆黑危机四伏的雨夜里奋力前进,泥泞的道路导致不断有人摔倒在地,前面摔跤后面扶,后面摔跤前面拉,虽然头顶上不时有飞石、枝干飞过,但是却没有人停下前进的脚步。
丘索瓦亚河地球上唯一一条流经两大洲的河流,从亚洲到欧洲它的长度为700多公里,两侧高达近百米的峭壁间一座铁路桥横跨两岸,这座铁路桥是进入欧洲的必经之地,二十年前,数千名俄罗斯工人用数年时间才架设了这座雄伟的铁路桥。
站在桥头身穿雨衣的乌斯洛卡夫从山顶上眺望,周围广阔的空间尽收眼低,雨雾弥漫的树林中,树木像一簇簇灰色的尖顶赤卫军帽一样刺向天空,桥上的士兵在军事专家指导下在铁路桥桁梁的上弦、斜杆以及下弦上安装炸药,一旦白军出现在河对岸,就要按照命令炸毁这座雄伟的铁路桥。
“一群杂碎”当乌斯洛卡夫看到几名神父和修女被士兵赶到围着铁丝网的院子里,于是忍不住冲那群人吐了口唾沫,神父、修女和富农、地主一样都是是最坚定的 “白匪”支持者,俄罗斯人民的敌人,为了应对白匪进攻,根据上级命令部队逮捕了附近十几个村庄的神父、修女和富农,然后集中关押起来,明天用火车运到城里。
“我们将用能够驾驭的红色恐怖的鲜血,去清洗我们的通条和枪栓。”想到团里政治委员同志的演讲,乌斯洛卡夫朝院子走了过去,尽管雨滴声响彻一片,但是乌斯洛卡夫还是可以听到从院子里传出的女人们的哭喊声和尖叫声。 “这些该死的杂种”听到女人们的哭喊声、尖叫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乌斯洛卡夫知道那些士兵在做什么,于是便停下来,站到空无一人的哨位里点着烟斗,并不时朝传出尖叫声的院子看去,乌斯洛卡夫很想像士兵们一样肆意在那些贵族夫人、小姐的肉体上发泄自己的欲望,但是乌斯洛卡夫显然不能和普通士兵一般自由。
“这群该死的士兵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吧!”十数分钟后,院子里的尖叫声、呻吟声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乌斯洛卡夫骂了一句然后走向院中。站在桥上的军事委员看着乌斯洛卡夫走向院子时,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挂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爱俄国,愿为俄国付出生命,他无数次听政治委员说红色恐怖的正当,但却从不相信。 “谢卡夫,把那包炸药朝上移动一下,还有那一包!”咬着嘴唇感觉到嘴中血腥味的军事委员大声对桁梁上安装炸药的士兵喊道。
院子里数百名犯人冒雨坐在湿濡濡的材垛上,透过破烂的门和窗户,乌斯洛卡夫可以看到醉醺醺的士兵正趴在或尖叫或呻吟的女人身上挺动身体,他们身下夫人、小姐们因挣扎而晃荡的白腻肉体在昏暗灯光下透出无比的诱惑。感觉口干舌燥的乌斯洛卡夫看到院子里几个刚刚押过来的修女,其中一个修女模样很漂亮,于是乌斯洛卡夫一把把那个修女扛在肩上大笑道: “走,狗娘养的白婊子”然后不顾修女的尖叫和挣扎扛着她朝院外走去。
院子里的一个神父指着他大声喊道: “魔鬼!魔鬼吞噬了你的良知!……”乌斯洛卡夫将肩膀上挣扎的修女抛给门旁的卫兵,一把揪过神父的脑袋夹到胳肢窝里,抽出腰间匕首,然后轻轻一抹,连血都没有溅出来。被卫兵抓住的修女惊恐的尖叫: “神父可是上帝的眼珠,你……”接着便昏了过去。
目睹这一幕的卫兵为难的说: “指挥员同志,至少要三人以上才能决定处决啊!”乌斯洛卡夫在死去神父身上擦了一下匕首,大笑着说道: “在这里我就是三人委员会,我要掀翻他们的天灵盖,叫雨水洗洗他们反动的脑灰质,今天不过是用匕首,我们要是落在白匪手里,他们会用铡刀、会用战马把我们分尸。”
然后扛起晕倒的修女,朝院外走去。院子里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人们则跪在地上划着十字架,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现在唯有乞求上帝,保佑亲爱的阿列克谢沙皇军队打到这里,解救每一个人,此时他们甚至于已经忘记在一年前当沙皇被推翻时,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曾高唱革命万岁。
三营八百多名官兵艰难的在山路上走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达距离丘索瓦亚河十多公里外的休息地点,这是一片密集的原始森林,此时已邻近午夜,原本肆虐的暴风雨已经停了下来,树叶上不时滴落雨水。一天一夜艰难行军,使得许多官兵脚上起满水泡、血泡,甚至有人脚上的水泡、血泡与鞋袜粘在一起,每走一步都痛得钻心,在休息时所有人都脱掉软胶底军靴,彼此挑水泡、血泡,随后各自从背包里取出双干袜子和干胶鞋换上,此时,三营官兵人困马乏,来不及选择地方,随便吞了几口干粮,就地躺下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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