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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去火车站吧!还有一个半小时!”郝辉拍拍小兄弟的肩膀。为什么走之前来找这个小兄弟,或许只是为了和自己的过去告别。 “哥,怎么……你要去什么地方?……走吧!我送你。”郝辉的话让费思哲一愣,刚想问就意识到一些事并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看到兄长脚边的行李箱,费思哲知道他是和自己告别的。
“大点!再大点!还要更大一些!”郝辉对费思哲车上贴的这句话非常诧异。 “哥,这是公司的自勉之言。西北三重,我们制造的设备最小,所以要造更好、更大的重型车,载重几十吨的还是太小,最好能像公路列车;载重几百吨,那才是真正的大家伙!”费思哲解释这句话的涵意。北方重汽是世界上最大的重型汽车生产商,但距离真正的重型汽仍有差距。
“汽车如此,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郝辉望着车外明亮的街灯,心中喃喃自语。费思哲看着兄长,他过去几年在什么地方?现在又要去什么地方?自己该问吗? “哥,你还会回来吗?”郝辉笑笑, “回来!当然会回来!开快点,去火车站,咱们在站上喝两杯!”
离开前就想与弟弟告个别,顺便喝两杯,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回来一定会回来,但会是怎么个回来法呢? “哎!”费思哲答应一声,猛踩油门,汽车在午夜空荡荡的街道上高速行驶,午夜汽车城如此宁静安详。
第七十二章 执行口令!
“对我们而言,镀金时代已经结束,现在是一个奇迹的时代、一个艺术的时代、一个挥金如土的时代、一个纸醉金迷的时代。
对任何一个中国人而言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十年,是一个让人热血沸腾见证历史剧变的时代。共和九年,国家实现真正统一、共和十二年对日战争胜利,更让中国赢得失去已久的尊严。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国从濒临灭亡的国家一跃跻身世界强国,完成国家初步工业化,从一个工业品净输入国转变为净输出国,从债务国摇身成为债权国。
残酷而漫长的欧战严重削弱了欧美列强,欧洲国家都被迫放弃金本位制,在美国继续苦苦维持时,中国悄然无声的完成了从银本位向信用本位的转变,同时利用低定价的关金打开国际市场,使愕中国出口猛增。到一九二四年,出口已超过进口近七倍。巨额贸易顺差加上投资利润回流,黄金大量流入中国。一九二九年以后,中国黄金储备仅次于美国。
二十年代是富裕、繁荣的时代。这十年里中国物价尽管上涨迅速,但却不失平稳。社会空前安定,三个四年工业计划顺利完成,更是让中国跻身三大工业强国之列,资本家获利丰厚,工人就业充分,国民收入增长迅速,国民生活空前富足。
缔造者司马总理和继任者杨永泰总理,都执行有利于企业发展的政策,工商企业税赋空前降低,企业经营自由,对企业垄断政府也不加限制,甚至鼓励和支持垄断企业、扶持垄断企业,对中小规模的股份公司法律亦不加限制,十年中小额度企业贷款达到空前的六百九十六亿元,相当两个四年工业发展计划的投资。
与此相应,工业技术发明更是有力带动整个国家的工业进步,十年内国家专利局所颁发的专利证比过去任何时期都多。短短十年,专利局颁发的专利数量相当于欧美国家总和。创造发明大都在很短时间内被用于发展工业生产,科学技术应用速度之快超过任何时代、任何国家。
从一九二零年至一九二九年,中国工业总产值以年平均9%…12%的高速增长,短短十年增加253%,工人劳动生产率平均每年提高5%,无论工业增长速度或是工人劳动生产率均超过欧美居世界第一位。在二十代的十年中,带动中国经济空前繁荣的主要是冶金业、汽车业、电气工业、建筑业、化学工业、轻工业与公用事业等部门。总体上看,工业情况比农业情况好,新兴工业情况比传统工业情况好。
中国汽车年产量在共和八年为十三万辆,到一九二九年时已经增加了15。5倍,平均每七十三人就拥有一辆汽车。由于汽车销售和房屋一样采用分期付款的方式,销量进一步得到提升。汽车业的蓬勃发展带动了中国钢铁业的发展、公路交通体系的变革,一时间汽车成为中国经济繁荣的象征。即便最不乐观的人也相信,十年后,中国每个家庭都将有自己的车库,而车库里都有一辆汽车。
在迎来三十年代后,国人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和信心,与欧洲不断的纷争和拖拖拉拉的战后重建不同,国人完全不担心,伟大的国家欣欣向荣,社会稳定,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国民可以住进大房子,开上汽车,家里摆满各式电器……对于中国人来说,好生活、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正如国务总理杨永泰在首义纪念日的讲话:我们尚未达到目标,但我们有机会沿袭过去十一年的政策,继续向前。在四亿八千万人的努力下,把贫穷从这个国家驱逐出去的日子就在前头,未来我们的责任是向贫穷宣战!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前,世界属于欧洲人,在经历长达十一年的伟大复兴后,当时针越过三十年代,全世界都惊讶的发现世界必将属于中国人!我们将引导世界走向繁荣!”共和三十年十月十日,西北时报《属于中国的时代》。
太阳刚刚下了地平线,暖风一阵一阵吹过来,吹得人浑身上下异常舒服,街头上成双成对的男女青年越来越多,衣着入时的青年为街道添加一道靓丽的风景。经过多年治理,苏州河河水早已不再浑浊,清澈的河水向西流去,黄浦江的夕潮已经涨上,沿苏州河两岸的大小船泊都浮得高高地。
暖风吹来外滩公国的音乐,让人心旷神怡。电车驶过时,外白渡桥高耸的钢架下,横空架挂的电鞭线爆发出电火花。从桥上向东望,可以看见浦东高楼大厦像巨大的怪兽蹲在夜色中,灯火似闪烁着千百只小眼睛。街道上庞大的霓虹电管广告,闪动着流光异彩。
三辆十九年款中华三系轿汽车闪电般驶过外白渡桥,向西转弯,一直沿北苏州路驶去,汽车愈来愈快,沿北苏州路向东,到外白渡桥转弯朝南,三辆车时速达四十五公里。坐在车上的刘富川从闭目养神中渐渐怡然的睁开眼睛,汽车向前疾行,第一次来上海的刘富川向前看去,只觉得心头一颤。
街头霓虹不断闪烁,高耸碧霄的摩天建筑,排山倒海般扑到刘富川的眼前。最近几年上海的楼房一天比一天高,七八十米、一百米、甚至要修建更高的摩天楼,上海各大公司、大亨们似乎要展开攀高竞赛。摩天大楼让刘富川极不适应的闭上眼,手轻微颤抖,觉得头晕目眩,无数次听人说过上海的繁华,也曾在报纸、杂志上看到过上海的摩天大楼,可置身其中,才知道楼房给人带来的压力。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神的刘富川朝左右看去,只见左右前后都是汽车,丰华、吉利、大众、长安、福星,街道上满是各色各样的轿车。而汽车外的人行道上,时髦、靓丽的男女,欢声笑语的在街边行走,与重庆完全不同。
刘富川被一个娇媚的声音惊醒, “刘太,你这身衣服还是夏天的款式,您晚上先休息,明天我们去逛百货公司,赶快换一身,在重庆没什么,可在这……呵呵!上海人很势力眼,像您这样的夫人,自然要配上最好的时装!”是盛和公司派来接自己的梁兮芬小姐在和自己的老婆说话。
“梁小姐,我这一身衣裳太落时了,让你见笑了。”刘李慧芳轻声说,偷眼看一眼身边的丈夫,和丈夫震惊于城市的高楼不同,刘李慈芳被车外时髦靓丽的服装吸引,眼前这个女人穿得也太……若自己穿上这一身,想到此,刘李慧芳脸禁不住一红。
“嗤”车里响起一声娇笑,粱兮芳拿出手帕挡了一下嘴唇,淡雅的香味直扑刘富川的鼻子,香味刺激的鼻子痒痒的,很难受。 “呵呵!刘太,那里话啊!全中国时装都是从西北还有上海出来,到你们那至少晚几个月,明天妹妹就陪姐姐去买最新款的。” “那谢谢妹妹了”。
听到老婆和梁兮芬的话,刘富川眼光本能地瞥到梁小姐身上。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观察梁小姐的装束,尽管已至十月,但却因今天骤然闷热,她身上穿的仍然是夏装,淡蓝色的薄纱紧紧包裹她窈窕的身体,一对丰满的乳房很显明地突出来,袖口缩在臂弯以上,露出雪白的半只臂膊,而透过裙摆甚至能看到雪白的大腿。
“非礼勿视!”刘富川赶快转过脸,不提防从街边扑进他眼睛里的,又是一位半裸似的只穿透纱坎肩,连肌肤都看得分明的时装少妇,穿着高根鞋,随着她的走动,闪露出赤裸裸的一条白腿,从侧面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屁股。 “万恶淫为首,伤风败俗!”惊得全身发抖的刘富川心中咒骂。然而不止于此,刘富川一扭头,又瞥见自己老婆正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盯着半赤裸的妖艳少妇。
看到老婆的表情刘富川心中狂跳,喉间火辣辣地,好像塞进一大把辣椒,老婆不会也穿上这种衣服吧?要是这样,非把她给休了!此时刘富川心中后悔带老婆出来见世面,结果竟然是这种世面!路上交通灯变成绿色,汽车便又向前进。冲开车海,冲开红红绿绿耀着肉光的男人女人的海,向前进!
机械的噪音,汽车尾烟的汽油味,和着女人身上的香气,霓虹电管的赤光,如梦魇般的都市气息,毫无怜悯地压到刘富川心上,令他头晕目眩!此时他脸色都变了,但在霓虹灯光的映射中,谁也看不出他脸色的异样。
“刘先生,上海是有钱人的天堂,在这里大亨们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当然他们更看重上海的商业环境。同时作为华东财团大本营,在这里做生意远比其它地方更便利。先生造访上海时曾经提到,长江可以看做中国大地上的一条巨龙,上海是龙头,四川则是龙尾,武汉是龙身,由此可见上海非同一般的地位。”
一股异常淡雅但却使人窒息的香味,再一次刺激到刘富川的鼻子。而在这香雾中,刘富川看见长发间鹅蛋形俏脸上,一对发光的滴溜溜转动的黑眼睛,下面是粉澄澄的两片微微张合的嘴唇。 “哼!”心烦意乱的刘富川冷哼一声,表达心中不快。刘老板的冷淡让梁兮芬一愣,诧异万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有啊?
粱兮芬是盛和公司公关经理,明白刘老板对公司的意义,准确来说是他的钱对公司的意义,四川虽然偏远但并不意味着四川人没有钱。
刘老板过去是大地主,十年前政府赎买土地时,靠家中十多万亩良田,轻易成为西南电力的前身,四川电力公司最大的民间股东。西南电力投资水电获利甚多,身家激增至数千万以上,尽管数千万身家在上海并不少见,但随时能从银行提千万巨款的,还真没几位。上海老板资产大都是产业,而刘老板和很多内地大亨一样,财产就是财产,大部分是实打实的现款。
“上海的经济地位是非同一般!”觉察到失态,刘富川平缓浮燥的心情,轻声说道。看着车外灯红酒绿的上海,刘富川很难想象这就是所谓的大都市,难道连最基本的羞耻之心都忘却了吗?来自西南的刘富川并未感觉到世界的变化,一些事务并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他和很多人一样,尚不能适应中国的十年剧变,对剧变感觉焦燥和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