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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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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日向宗湛颔首道:“说的也是。”

不过,上杉谦信却也没有束手就擒,在受到武田家与今川家夹击的情况下,他仍能以铁骑冲了出来,逃了性命。

“那么,他是将错就错,往石山去了吗?”破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日向宗湛忽然唏嘘不已起来:“上杉谦信虽然率领残兵向石山走去,但走到中途,却遇到了几百个农民的伏击,措不及防之下,上杉谦信马被绊倒,刀剑被夺,他的人也死在一把锄头之下,等到他手下的大部队赶到时,只剩下一具没有头颅地尸体了……”

破山这才听得呆了,许久许久,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上杉谦信在日本也算一号人物,不料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大概,是老天爷在帮双头龙吧……”日向宗湛说。

“老天爷?”破山的嘴角又露出了冷笑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们都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处境了,竟然还搞自相残杀,这还不亡国的话,那天下就没该亡的国家了!”又问:“后来呢?织田信长和武田信玄打起来没有?”

“打起来了……阿弥陀佛!”日向宗湛念了一声佛号,他是一个真和尚,这一声佛号中蕴含着不忍与慈悲。

破山与他朝夕相处,闻一知十,就问:“死了很多人?”

“是死了很多、很多人……”

今川义元和武田信玄、本愿寺显如联合起来,还没有死尽死绝的大小诸侯也都听从号令,织田信长自知兵力不如对方,可他也不着急,勤王军只剩下不到一月军粮他是知道的,因此他竟借着石山本愿寺的坚城打起了防守战。这一防就是半个月!

今川义元、武田信玄因军粮不足,竟不顾损失死命进攻。甚至驱赶民夫去填沟壑!石山城外的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可还是没能攻下织田信长防守地这座坚城。

“仗打到这个时候,”破山道:“或许就该谈判讲和了吧。”

坚城久攻不克,士气势必大受打击,今川义元和武田信玄若不想军心士气被拖垮就只有另想办法,而织田信长要凭一己之力全歼城外围攻部队也未必能够,所以通过谈判来争取利益便成了双方最佳的选择。

“本来应该如此。可惜又出了意外……”日向宗湛悲悯地说道:“武田信玄和今川义元一边攻打石山,一边又各派一支部队到东海催运粮草。从石山前往远江、甲斐必须途径尾张,结果……”

结果这两支部队在经过尾张时却听到了谣言,说尾张的织田家守将已下了埋伏,只等今川家和武田家的人进入就要发动袭击。今川、武田两家的部将心头火起,趁着织田信长的老家防卫空虚,竟然就把尾张给屠了!屠城之后,两家兵将还拿了织田信长地妻儿老小地头颅回去请功!

“当时石山城外本已经开始了谈判。但……”日向宗湛叹道:“虽然我没见过当时的情景,但也可以想见织田信长地使者看见那些头颅后的表情……”

那次谈判的结局真是让人尴尬,织田家的人怒冲冲回去了,然后战争便再次持续下去。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窗外忽地飘起了小雪,已经初冬了,日向宗湛似乎对老天爷这个时候下雪有些不满意:“现在下雪,那不是要人的命么!”

“人?近畿的人?”

“他们已经没有粮食了……再来这么一场雪,叫他们怎么活?”

破山却反问:“这会近畿还有几个活人?所有粮食都被军队搜走。军队都只剩下一月口粮,农民能有多少?仗打了一个多月,战乱期间没有收成赈济,饿了,就只能挨,但人挨饿能挨一个多月?这会那边只怕不仅是尸积满城。更是饿殍遍野了。”

日向宗湛默然。

他和破山虽然都没有去过近畿,没有亲眼看见那里地场景,可是光是从已经得到地消息,就推测出如今的近畿多半已成一个静寂地地狱。

“人死得差不多了以后,李哲大概就要出手了吧……不过!”这段日子,破山因沉湎酒色,已经变得迟钝,和日向宗湛谈论了这么久后,才渐渐变得敏锐起来:“这些消息这么全面,你是怎么得来的?我们派出去的人。要么到不了近畿。要么去了没法把消息传回来!就是传回来了也就一星半点,你今天怎么忽然得到这么多的消息?”

他的眼睛闪烁着怀疑甚至猜忌地光芒来。日向宗湛道:“你连我也不信任了?”但随即又叹了一声:“但也对,连我也不该信任的。”

破山脖子上的筋一阵紧绷,厉声喝道:“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日向宗湛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说了一个事实:“东边来了一个人。”

“什么人?”

“我们的老朋友。”

“老朋友?谁?”

“岸本……”

呛——

倭刀忽然出鞘,抵住了日向宗湛的咽喉:“他来干什么!”红了眼睛的破山,竟有几分狂暴之态了。

日向宗湛依然显得很平静:“来招降,希望我们交出兵权,把九州交出来。他说,是该结束这场恩怨了,他还说,镇海公不想用大明地刀,来杀大明的子民。”

破山喝道:“那你怎么说?”

“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叫人把他看住,然后来见你。”

破山直视着日向宗湛,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珠子,面对破山的逼视没有半点动摇。

“眸子正,心不邪!”

“他没有说谎……”

破山心里想着,放下了刀,随即又将手一紧,说:“走!跟我去杀了他!”

“杀他?不行!两军交战,不杀来使!”

“哈哈——”破山狂叫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我要杀他。就杀他!”

日向宗湛还是不肯退步:“但是他此来,没有恶意,甚至……甚至他当初离开我们,也没有恶意!”

“什么!”破山的脸上再次露出怀疑地神色来。而日向宗湛也依然没有退避:“当初我们破门出海,为的是什么,玄灭,你还记得吗?我们不顾安逸。远渡重洋,为的是什么。玄灭,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说动我们跟你走时,用的是什么言辞,玄灭,你还记得吗?”

破山当然记得!他怎么可能忘记!

他们不相信李彦直会成功,也不相信大明可以改造,所以宁可选择海外。要到海外去建立一片干净而纯粹的乐土!

在破山,这里面可能夹杂了别地情绪,但至少在当时,在他们还是少年时,破山对这件事情,也有着极大地真诚。

然而许多年过去了,许多事情发生了,在这期间。李彦直虽遇到磨难,却一直没有动摇地将他地目标进行下去,而玄灭、日向宗湛、岸本信如斋这边,行事却偏离了原来地预定轨道。

日向宗湛道:“玄灭,难道你认为,岸本从一开始就想背叛地吗?难道你认为。大家在一起的时光,全然不是真诚的吗?难道你认为,岸本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们三个的这份事业产生过眷恋吗?”

他的三个问题,问得破山沉默,而日向宗湛却不肯放过他:“不!不是的!他背叛,是因为他发现我们三个的道路走不通!是因为他发现钜子那边,才有可能成功……”

破山猛地高叫起来:“你叫他什么!”

日向宗湛仿佛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缓缓将头垂下。

破山脸上地肌肉抽动了好久,倭刀提起。又放下。提起,又放下。杀,还是不杀,全在一念之间。

窗外的雪停了,这只是初冬,不过可以想见,再过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就势必会有一场大雪,一场埋葬数十万人的大雪!一个足以覆灭一个国家的严冬。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样?”破山一字字地说,他的眼睛就像狼。

他已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个破山了。

“没有打算如何……”日向宗湛低声地说:“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想法,然后……然后问你该怎么办……”

破山的刀完全放下了,日向宗湛毕竟是日向宗湛,和岸本信如斋不同,这个真正地日本人,心还是朴实的,对自己还是忠诚的。他拍了拍日向宗湛的肩头,说:“走吧。我们一起,去把商之秀杀了!”

“哦,”日向宗湛没有半点激烈的反应:“然后呢?”

“然后就等着李彦直来!”破山冷然道:“我就是把整个九州付之一炬,也不会留给他的!我不是他地踏脚石,以前不是,以后不是,永远都不是!”

说完他就提刀出门,他没有看到日向宗湛袖子里已垂下一条长长的粗布汗巾,粗布汗巾绞在一起时,就变成了一条坚韧的不绳。

破山走了出去,没走出几步,忽然愣住了!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

有的仰面躺着,口吐白沫,有的贴地俯躺,看不清面目,但破山不用看面目,光是从身材就可以判断出:这些都是他的亲信将领!

“怎么回事!”

他回头,要质问日向宗湛时,一条脖子忽然一紧!

忽然出手的,正是在他背后的日向宗湛,他用布绳套住了破山的脖子,死命地勒住!

破山不断挣扎着,挣扎着,可他的手却想发不出力气来,刀也没能正确地捅到日向宗湛地要害,只是刺伤了他地脚!

窒息的感觉没有半点减弱,舌头慢慢地不由自主地吐了出来,脑袋开始空白,四肢地力量也越来越弱,到了最后,他的眼睛也终于迷糊了,可眼皮还是不肯闭上!他是留恋这个世界,还是痛恨这个世界?

商行建来到这里的时候,破山的尸体也已经僵硬了。日向宗湛跪在他身边,脚上鲜血渗透了裤子、僧袍,他也不理会,脚旁搁着一个空了的酒壶。

“他变了……”日向宗湛哀伤地说:“变得迟钝,迟钝得竟不知萨摩有多少将领已勾结起来要造他的反。又变得不可理喻!竟然要拖几十万人陪他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的话是热切的,他的眼泪也是热的,只是满身的酒气,竟然破了酒戒。

“有朋,别伤心了。”商行建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劝慰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杀害他,甚至都督,也不想。”

日向宗湛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只是问:“码头那边怎么样了?你控制得住场面么?”

“放心。”商行建道:“王牧民已经到了,其实,局势到了这个地步,人人都知道归顺都督才是大势所趋,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

“哦,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哎,梦想幻灭了,如今,我只希望……别再死人了……”他说着,说着,鼻孔中竟流出一缕黑血来!

商行建一时还没注意到,只是说:“咱们的梦想没有灭,在都督……在钜子那里,也还可以延续我们的梦想……啊!有朋!你怎么了,你的鼻子,你的眼睛……怎么都在流血!”

“是玄灭的酒……他给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却叫我……享用了……”日向宗湛笑了笑,说:“我虽然杀了他,可我……我其实并没有背叛他,我没有!”

商行建呆住了:“有朋,你……你这是何苦!你立了这场大功,钜子一定会尽弃前嫌的……”

日向宗湛却只是摇头:“他是他,我是我……我其实还是相信玄灭的话。”

商行建已派人去找医生,但看看日向宗湛脸色都已变成死灰,就知道这个老朋友多半是回天乏术了,也不禁惨然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认输么?”

“我早就承认我们失败了,”日向宗湛说道:“可当年的想法,至今没有变……钜子他,他改变不了大明的,最后,他只会被大明改变,你看着吧。”

商行建要和他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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