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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报什么灾那也是一门大学问,人祸那是肯定不行的,否则影响到那俩倒霉小子日后的升迁事小,要是给洛阳的死胖子找到借口打着平叛旗号趁机南下,这后果可没人敢去承受。而报天灾就更得有讲究,虽然江南地区常年饱受洪水之苦,但这才二月连长江都正处于枯水期又去哪找这么大的水来应急?地震?借口不错,但要同时把永州和赣州给震出问题那得多大的动静才行啊!台风?这可是湖广跟江西,风不管怎么吹总不能绕广东福建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吧!这时候天上飘起的雪花到是给了蒋德璟灵感,这样的天气在北方那是瑞雪兆丰年,但放到南方那就是一场大的灾害啊!
君子么敏于事而慎于言,就在定下计策的二月十九日当夜,两封八百里加急奏折被迅速地转往洛阳。留守京师的周延儒非但没有发表疑义,反而推波助澜以内阁大臣的名义要求沿途官员不得耽搁迅速呈报给皇帝。
“南方雪灾?”看着刚递到手上的奏折喝着陈年佳酿,正在品尝皇后周氏新研制美食的崇祯满面愁容。“韩爱卿,这次还真让你给蒙对了!”
什么叫蒙?老夫当年怎么说也是那群祸害的头,虽然坑人的办法没那小妖怪多,但眼下这些招数还是老夫教他们的呢!不过这些昔日同僚也太不长进了点。一场雪灾能成什么气候,若有老夫主持的话怎么也会搞个天下大乱的奏折来吓唬皇帝,这样才能捞得更多啊!心里这么想,韩爌还得腆着个笑脸狂排马屁道:“草民不过是偶发灵感,哪及圣上目光如炬……”
“行了。行了!”这老家伙又开始了。他不就是想提醒朕别忘了赌注么。崇祯指着案上一盘怪模怪样的美食道:“这是皇后试制的咖啡牛肉,朕就赏给你了!”
咖啡?牛肉?还试制的?不用说这肯定是罗雅各的那群西夷婆娘教给皇后的,韩爌现在终于明白皇帝刚才为什么一脸痛苦了。看着一大盘吃不能吃倒不能倒,黑乎乎的东西老先生只觉得胃疼。“谢圣上恩典!”
“都是自己人。你就别这么虚伪了!”成功处理掉那盘难吃的食物还不辜负皇后的一片热情,崇祯的心情当然很不错。“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渐入角色,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
“不急!不急!”韩爌突发奇想,或许把哈莱姆那半船的咖啡给煮了灌到张瑞图肚子里,比小妖怪提议往伤口上抹番椒水更能解恨。“现在火候还没到。皇上还得继续忍耐点时日!”
“还要等?”崇祯实在难掩心中的失望情绪,稍加思索后才试探道:“要不我们现在就把另一封奏折拿出来,这样骢弟也好随同南下了!”
“不可!”按照韩爌原先的设想,张瑞图等人最好的选择就是栽周凤翔一个克扣军饷的罪名,这样不但能借口安抚军心找国库要钱,操作得当还可以把皇帝逼到尴尬的位置上,让他背上识人不明的黑锅继续凸显其昏庸无能!但那群家伙显然没这个胆子,既然人家没说达官兵闹事,身在洛阳的皇帝当然不能未卜先知地把这事给抖搂出来。“此事圣上若操之过急则有东施效颦之嫌。反倒会让他们看出这是一个陷阱!”
“好吧,那朕就再等几天!”放弃了坚持,崇祯依然不满地嘀咕道:“那西夷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点,这都被人给抢上门了还这么拖拉……”
不是在讨论找借口下江南收拾士人吗,怎么又扯上澳门的那群倒霉蛋了?其实这事还真不难理解。韩爌可是东林前领袖他想出来的办法岂是南居益那小子能比的?如果仅仅把官员们逼得散尽家财而怨声载道,借口新安达官兵领不到军饷跟着起哄就调镇国将军南下那也显得太小题大做了点。而且调集数万大军南下就为了欺负自己人,实在太过浪费!
属于大明朝廷的无敌大军放在国内那顶多算个威慑力量,也就负责吓唬吓唬人给皇帝撑腰而已。但要是扔了出去对上异族,那他们就是一群祸害!京城的那些家伙不敢搞得天下大乱。但崇祯皇帝还真就不介意,没事挑起点国际争端不但可以有更充足的理由关门放胖子,还能让熊文灿等即将上任的官员借收回澳门这事锻炼下外交能力。
“骢弟,你就不能停下来陪为兄的说会话?”不小心看到旁边那个埋头狠吃的小胖子,崇祯只感觉到嫉妒羡慕恨,难怪这小自突然讲起礼仪来了,原来他早知道这东西难吃才胡说什么皇后做的东西只能朕一人品尝。
朱由骢抬起头,很是不屑地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俺堂堂一正人君子没指责你们偷偷摸摸搞阴谋诡计就算好的了,还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啪哒!”刚被端起的酒杯掉在了地上,这小胖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就他居然也敢腆着个脸提君子二字?要是他能排上号的话,整个大明就得转转风向大家跑去做小人了。忍住揍人的冲动,崇祯装出一副可怜样道:“此次南下困难重重,你就忍心让为兄的焦头烂额,不帮忙给出点主意?”
“皇兄您讲点道理好不好?”如果不是大明还离不开这个坑弟的皇帝,朱由骢真的很想把他给拐到海外扔一破岛上。“这可是收拾士人整顿吏治,俺一统军将领跟着瞎参合干嘛?您是想多培养几个安禄山呢。还是想整出群大明的石敬瑭?再说了,能出的主意俺不早就告诉你了吗?现在有这么多人帮衬着,您还有啥好担心的?”
“不想帮忙就明着说,找这么多借口有什么意思?”虽然心里承认朱由骢的话很有道理,但崇祯还是忍不住数落道:“还石敬瑭呢。就你这成天琢磨着扩张领土的小胖子。能干得了割让燕云三十六州给人家当儿皇帝的差使?”
“咳!咳!”又要开始了!李国普对于镇国将军坚持军人只负责守土卫国非必要不参与国内政治的想法很是赞成,当然皇帝希望使用暴力以最快速度解决弊端的想法也没错,但要是让这俩小子吵下去今天这会就没法开了。
“咳什么咳?伤风了就回家吃药去!”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很快放弃了分歧,目标一致指向那个正在挤眉弄眼的李国普。
“臣启陛下……”早就受惯了闲气。好几年都不知道被尊重是什么感觉的李国普也没法计较什么。“如今南下在即,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去联络那人了?”
“你说的是衍圣公孔衍植吧?放心,朕早就给押送谢升的萧长林下了密旨,曲阜那边很快就会宣布戒严!到时候,相信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提到这事崇祯到是一脸得色。
“什么?皇上。您……”要韩爌想法对付江南士人他没什么意见,要他去学院教书也可以接受,但作为坚定维护儒家传统的学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皇帝居然要对圣人的子孙下手了?
“大惊小怪地干什么?朕又不是要抄家灭族,只是想请他帮个忙!”崇祯这才想起这事好像还没人给韩爌提过,忙对李国普道:“你给韩爱卿解释一下,免得人家误会为朕的是蛮不讲理的昏君!”
“遵旨!”
“这……”听完整件事的安排,韩爌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能想出这个损招的肯定是那个无耻的小胖子,也只有他才敢把圣人给牵扯进来。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让士人们被欺负了还得打掉牙齿往肚里咽的办法。“可是皇上,您这样做就不怕激起众怒?”
“众怒?韩爱卿过虑了,朕这不是接到张国维的奏折说那山东诸城有人准备谋反,才特意派谴宫中侍卫去曲阜保护圣人家庙么?”崇祯这次还真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就在朱由骢成亲期间山东境内的确冒出来了一股反贼。只不过人家刚打出旗号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而已。
黑!太黑了!韩爌虽然不知道那些反贼的来历,但不用说这事就跟那个自称正人君子的小胖子脱不了干系,难怪那事突然又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呢,原来这小子早在第一次出关后就埋下了伏笔。现在皇帝突然出手把孔衍植的家人给捏在手里还藏着一支随时可以拆了孔庙的祸害。无论那衍圣公是出于维护圣人形象还是其它什么目的,都得配合皇帝把这戏给演下去。
“皇上。草民还有一担忧!”已经上了贼船,韩爌很明白即使自己这个时候退缩那只能注定遗臭万年,还不如竭尽权利帮皇帝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有话就说,朕要真解决不了不还有卿等和……”虽然朱由骢已经摆明了态度,但崇祯相信事情真出了大的纰漏这个小胖子也会站出来背黑锅的。
“即使我们现在堵住了他们的嘴,可日后有人议论起来又该当如何?”
“就这事啊?”崇祯乐了,你以为那小胖子就没考虑到怎么善后?他早就找好了帮朕垫背开脱罪责的人啦,而且这家伙说起来还很可能与皇家有点关系呢!“爱卿过虑了,数百年前就有人为我们准备好了辩解之词!卿身为当世大儒,不会没读过晦庵集吧?”
第二百零五章 分道扬镳
三月初三,据说是人文初祖黄帝的诞辰,好像也是闲得无聊朱棣帮发动靖难之变登上皇位的真武大帝生日,还有传说王母娘娘把开蟠桃会的日子选在了这天,又有传言……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应该是个好日子,但好像崇祯四年不是这么回事。原本还打算抽空去始祖山营造一番歌舞升平的假象,再去淮阳太昊陵显摆一下的皇帝被迫决定在这一天下江南。
就在几天前,京城的正式奏折到了,同时抵达的还有澳门夷目包含血泪的控诉状!这还得了?老天爷都迷路跑到南方去制造暴风雪了,只派朝廷官员赈灾哪够啊,必须得皇帝亲自慰问顺道打听一下是哪个神仙这么不靠谱!还有那周凤翔居然胆敢贪墨军饷,导致全军有哗变迹象这事也得立即解决,总不能让这些莽夫破坏了江南的安定团结,所以带着李国普等重臣去调查也是应该的!至于那被越境打劫了的夷目所说什么若大明不给个合理解释就调动舰队捉拿犯人这事么……那小胖子去哪了?人家都搞恐吓了还度什么蜜月啊,赶紧地带着你的人马召集海军南下,让这些家伙知道咱大明就是不讲道理也还轮不到他们发表意见!
“象云先生,您说将军已经先行出发了?”孙奇逢前段时间因为要偷偷准备大明帝国学院开学事宜而没时间参加朱由骢婚礼,原本还打算趁这次南下的机会在路上好好跟那个小胖子切磋一下,可没真想到那小胖子跑得这么快!
“哎……”韩爌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皇帝所找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骗骗这个刚跟信使一起抵达的孙奇逢而已,作为全程参加过那场坑人大回的他,可是知道那个小妖怪为什么会提前出发。秘密移师到山东峄县的卢象升主力,偷偷前出到河南虎头关的熊兆珵部,刚回到四川就正大光明临时驻防瞿塘卫的秦良玉大军,一旦完成部署足以应付任何突发情况了。而那死胖子更是领着将军卫队直出湖广一路狂奔到新安县,再配合游弋在大洋上的邹维琏那几艘破船……等皇帝到了江南地界上,届时士人们不被压得喘不过气就算好的了。还阴谋还诡计,还想谎报灾情大捞一笔?
“启泰啊,你对将军此次的做法有何见解?”对于朱由骢那种仗势欺人的行为李国普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很清楚只要是那两个小青年认准了的事就没法去改变。与其浪费时间在替同僚们感叹上,还不如问问这个理学大家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