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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道∶「王子,我想我应该对降头术,至少有一点具体的认识,史奈的经历是最好的教材!」
储君不再说甚麽,只是大口大口地喝著酒。原振侠知道他的酒量十分好,不会那麽容易喝醉,所以只是望著史奈,想听他的叙述。
想来,接连破解授业恩师的七次进攻,也是史奈生平的得意事,是以史奈的双眼之中,现出异样的神采来∶「第一到第五次,没有甚麽好说的。嗯,第六次,巴枯用的是『血降』,也算是厉害的了¨¨¨」
原振侠聚精会神地听著。
史奈道∶「巴枯未曾传授过我『血降』,这种降头,是要把自己的血,和七个处女的血混在一起,再加上七种有毒的动物,和七种有毒的植物,一起炼制而成。可是我早已在别的降头师中(。wrbook。),听说过有『血降』,也知道它的来龙去脉,更料到巴枯迟早会在我身上使用血降!」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七种动物和植物,是些甚麽?」
史奈阴森地笑了一下∶「讲给你听也不懂,而且,你又不准备做一个降头师!」
原振侠没有再说下去,史奈停了一停,续道∶「破解的方法很简单,在他找到了七个处女,要刺滴她们的鲜血之前,先在其中七个处女的身上,下了『淫降』,使她们不再是处女¨¨¨」
原振侠忙道∶「等一等,降头怎能使处女变成非处女?处女的定义是¨¨¨」
史奈一挥手∶「处女的定义是甚麽,不必讨论。中了『淫降』的女性,自然会千方百计,找男性使她由处女变成非处女。」
原振侠嘀咕了一声∶「明白了,是一种强烈的催情剂!」
史奈并没有直接回答,却在这时,十分之没有来由地向储君望了两下──说他这个动作没有来由,是因为这时他和原振侠在说著的一切,是和储君全然无关的。
储君神情木然,只是面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抽搐著,看来相当可怖。
史奈道∶「这样一来,他以为向我下了血降,其实是无效的!」
原振侠「嗯」地一声∶「那是你预先采取了防止的手段。如果你中了血降,那怎麽破解?」
史奈侧头片刻∶「我就要把自己的血,和七个处男的血,再找毒性与血降相反的七种动物和七种植物,来炼制解药。不然,在七天之内,我就会全身出血──由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之中,都有血珠透出来而死亡。那比较麻烦得多,所以我采取了前一个方法。巴枯见我中了血降,若无其事,并不忙於破解,不知我有甚麽法道。我这才逼他在第七次,终於使用了『鬼降』来对付我!」
原振侠听到了『鬼降』两字,真有点鬼气森森之感。
史奈解释著∶「鬼降,就是他驱使他养的鬼来对付我,这是最狠毒的一招。一般来说,如果出了这一招,那就表示,以前不论有多大的恩典情谊,都一笔勾销了!这也是我希望他用鬼降对付我的原因,非如此,不能彻底割断他和我之间的关系!」
原振侠没有表示甚麽,他已被「鬼降」的诡异迷惑著,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史奈又道∶「唉,一山不能藏二虎,原医生,我想你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争夺降头术之王的地位,和储君想要把国家控制在自己手中的意愿,是一样的!」
原振侠吞了一口口水。他心中的问题极多,但是首先,他想知道有关「鬼降」的详细情形∶「大师,你不必解释,只说经过好了。」
史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之中,又射出了那股邪异的光芒来。
「鬼降」,就是通过养鬼术之後,控制了一个鬼魂,令这个鬼魂去做种种事情。各种不同的鬼魂,分别担任不同的任务,「鬼降」所以也有很多种,而其中最恶毒的一种,是「血鬼降」。
「血鬼降」不但炼的过程相当复杂,而且最难得的一点,是炼「血鬼降」时,要把一个活生生的孩童,由降头师作法下手,把他的一身血全都放光,把孩童的灵魂和他的血,混在一起来炼。
所以「血鬼降」和其他的鬼降不同。其他的鬼降,被控制来执行任务的鬼魂是无形无迹的,不能为普通人的肉眼所看到(有本事的降头师是可以看得见的)。而「血鬼降」,即使普通人也可以看得到,那是来去若电的一条血红色的人影,在它出现的时候,甚至还可以闻到浓重的、中人欲呕的血腥味。「鬼降」之中,也只有「血鬼降」可以杀人。
当巴枯向史奈进攻的时候,巴枯炼有多种鬼降,也包括血鬼降在内;而史奈,虽也炼了几种鬼降,却没有炼血鬼降。
史奈并不是不懂得炼「血鬼降」的法子,他会炼。事实上,巴枯炼「血鬼降」的时候,他还是主要的助手,过程如何,他十分清楚。
他没有炼血鬼降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心地比较好,几次想炼,都忍不下心来,把一个活生生的孩童,一身血放得一滴不剩──炼其他血降是用童尸的──或许是由於他帮助巴枯炼的时候,那孩童一滴一滴的鲜血被挤出体外之际,那种痛苦的神情,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二则,血鬼降是一种十分恶毒的降头术,十分难以控制。降头师要滴上自己的血──刺破自己左右手的中指,滴上七滴鲜血进去,连滴七次,才能由心控制血鬼降,但也还要时时刻刻防范血鬼降的反噬。因为在炼的时候,过程如此残酷,被降头术控制了的鬼魂,是充满了阴、阳两界之中的怨毒的,它不会放过每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
所以,血鬼降虽然厉害,但往往也成为一个降头师,最大的心腹之患。
历史上,就有不少降头师,被自己所炼的血鬼降害死的例子。史奈行事比较慎重,所以不敢轻易尝试。
(原振侠听到这里时,要深深呼吸,才能减轻那种想呕吐的感觉。他几乎想要史奈不要再讲下去了,因为那实在令人太恶心了!)
而且,血鬼降不放出去则已,一放出去,除非把要害的人害死,不然就收不回来。收不回来的结果,是变成了「野血鬼」,到处来去如电地害人。每害一个人,它自己的能力就增加一分,而最後,炼降的降头师,一定也成为野血鬼的受害人。
据说,野血鬼如果害了炼它的降头师之後,那麽,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控制它了!
史奈在那时候,虽然年纪还轻,可是他却十分有见地,深谋远虑。他知道自己在降头术上的造诣与日俱增,总有一天,要和他的恩人起冲突的。所以,当巴枯炼血鬼降的同时,他已经向另外几个资历十分深的降头师,详细讨论怎样破血鬼降的方法。
由於破解的方法十分复杂,而且有许多应用的东西,准备起来,也绝非三五天可能办得齐的,所以他一直在暗中搜集。果然,在他有了一切准备之後不多久,他就需要用那些东西了!
在巴枯使用了「血降」而失败之後,史奈知道巴枯下一步,一定是使出他炼成之後,一次也没有用过,却最最恶毒的血鬼降了。
所以,史奈一刻也不停留,把他准备好的东西全都用上了。包括九十九苹黑狗的狗血、九十九苹黑猫的猫血,和九十九苹黑鸡的鸡血──降头师有十分奇妙的方法,可以把动物的血保存得十分新鲜,甚至有可以保持到十年以上,使鲜血不会凝结,不会腐坏。
(原振侠可以设想使鲜血不凝结,那只要破坏血小板的凝血作用就可以了。但何以能长时期维持不败坏,原振侠就不明白了。)
(原振侠的医学知识范畴,也令他无法接受史奈的解释。史奈说,自活生生的动物中放出来的鲜血,经过降头术的特殊处理之後,保持著生命,是「活」的,和在动物体内的情形一样。每一个血细胞都是活的,那当然不会败坏了。)
(原振侠知道有这样的事实後,觉得这种方法如果应用在保存血液上,将会极其实用。但是史奈说,一来方法是降头师的秘密,二来,实施起来,十分复杂,比密封之後冷藏复杂多了。)
史奈所采取的第一个步骤,是把三种血混合起来,把他住所的所有门、窗、墙全都涂上,只在其中一处地方做了一点手脚──甚麽「手脚」,下面自会详述。
他的第二个步骤,是利用剩下的鲜血,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涂满,使他看来简直像是一个血人。
然後,第三个步骤是,他把一头怀孕的母牛杀掉,把母牛的胎盘取出来,拉平,使得它变成一层半透明的,约有半平方公尺面积的薄膜。
在准备好了这一切之後,他把住所的一扇窗户打开著,坐著,等候「血鬼降」来临。
果然,不出他所料,巴枯在六次失败之後,最後使出了「血鬼降」。在接近午夜之前的时刻,一阵极浓的、使人欲呕的血腥味,首先飘入鼻端。史奈虽然有了准备,可是心情还是十分紧张,因为在他降头师的生涯之中,「血鬼降」的破解法,还是十分陌生的,不知道是不是有效。万一失效的话,那麽,他体内的每一滴鲜血,都会被血鬼降吸走,而变成了一具乾尸!
史奈紧张地等待著,他蹲在那扇半开著的窗户之下,陡然之间,一条看来十分矮小的鲜红色人影出现了。
血影自中间的窗户之中,直扑了进来,来势快绝!
史奈是得过高人指点的,血影才一扑进来,他立时长身起立,一下子将窗子关上。那条血影根本不必转身,立时向他扑来,史奈只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一个满是鲜血的池子中一样,血腥味满鼻满口都是,难过得几乎要昏了过去。
但是,血影扑到史奈身前,却未能和史奈的身子相接触,立时後退。史奈在这时,知道自己的布置成功了!三种黑色生物的血,再加上降头术的炼制,果然是使血鬼害怕的上佳法子。
血鬼倏然後退,又向前扑,血腥味更浓。一连三次,未能接触到史奈,血鬼立即转向窗口扑去,看来准备逃走了,可是窗上一样涂有破解它的三黑血。血鬼满屋子乱窜,本来它有透墙而过的能力,但是屋子上下四面全都涂上了三黑血,使它这种能力渐渐消失。血鬼在满屋子乱窜了一会之後,陡然之间,发觉有一处地方并没有涂上一黑血,它就直扑那处而去。
而那一处地方,正是史奈事先做过手脚的所在。史奈所做的手脚是∶把泥墙先挖去一部分,使得墙上出现了一个大约十公分深、三十公分宽、五十公分高的凹槽,在那凹槽的底部,涂上厚厚的三黑血。然後,再糊上土,使得墙上的凹槽消失,回复平整,是以在表面上看来,那一小块墙上,是没有三黑血的。
史奈早就料到,血影看到没有出路,迟早会向那一处,表面上没有三黑血的地方扑去,以求逃出去的,现在,果然如此!
由於史奈早有准备,所以血鬼的行动虽然快,史奈的行动也绝不慢。血鬼一扑向那所在,史奈早已等在旁边,一等血鬼扑上去,他立时用准备好了的牛胎膜,疾盖了上去!血鬼才一透过泥墙十公分,就遇上了泥後面早已涂著的三黑血,想要退回来,牛胎膜已经罩了上去。
由於所有的「鬼降」都是用童婴炼成的,婴孩才离开母体的胎盘不久,所以胎盘对任何鬼降都有克制的作用,连血鬼也没有例外。所以,牛胎膜一置上去,血鬼就被封锢在那墙上,再也不能移动了!
史奈仍然不敢怠慢,极其迅速地用三黑血调成的胶水,将牛胎膜牢牢固定在墙上。
就此,巴枯所养的血鬼就留在墙上,再也不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