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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柏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上官博。
上官礼绝望一笑,道:“你要削我去籍?”
上官博鄙夷道:“怎么?不可么?”
上官礼点了点头:“可以,父亲大人妙招难敌,又怎会不可以?”
上官博眉一皱:“我没有问你的意见,你也没有资格再以上官族员的身份说任何的话。”
“老爷??二少??礼少爷并无过错,这样做,于理不合啊!”宗柏颤道。
“什么于理不合?”上官博不耐烦道。
“去除宗籍得符先祖宗规,不能轻易随便!老爷请三思!”
”什么狗屁宗规,那些全是死人的东西,现在我是上官家族的掌控人,难道将一个人驱逐出籍,还得在棺前询问他们的意见吗?他们要是果真用心庇护我们上官一家,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官博骤然大声,眼见又要发火。
宗柏满脸惊恐,却还是要继续劝主:“但是,二少爷未曾做过任何危害上官家的事,无错无害,怎可无故??”
“无错?他的生母害我云儿在先,那时云儿怀中已有我骨肉,这难道不是暗害上官子嗣么?再说……去籍这种事情,先前又不是没有做过,有何大惊小怪?!”
“可是,老爷去得是??那井少爷仍在宗族之内,二少爷不当如此呀!真请老爷三思!”宗柏力谏不移。
“怎么?我去削我上官族籍,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上官博怒道。
“老爷??”
“宗叔!”上官礼打断宗柏的谏言,苍白笑道,“不用为我求请。就算他不赶我,我自己也会走,不会再回来。只是名册上的一个名字而已,写在哪里都一样。”
“礼少爷……”宗柏紧盯着上官礼,生怕他也有自毁的倾向。
雀儿忍不住小声啜泣,那压抑的哭声让这个荒凉的午后更加凄冷。
上官博皱着眉吼道:“闭嘴!再发出一点声音,全部都把你们毒哑!你马上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话音一落,身边小范围里的碎沙都无声地浮了起来,雀儿快速地打了个咯,小武神色紧张地捂着她的嘴巴。
上官礼慢慢地咳嗽起来,血顺着他的下巴流到瓷白的长衫衣襟上。
“宗叔,我回客栈住,云娘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他边擦着衣襟上的血渍,一边慢慢向外走去。
“谁都不准去见人他,否则就跟他一起滚出上官府。”上官博甩袖离去。
宗柏呆滞地看着上官礼远去消失的背影,手中拳握得青筋暴裂。
第二十五章 第八节 宋言(一)细作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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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韩三笑正要与宋令箭出衙院门回家,突然响起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宋令箭奇怪地看着从厢房出来的海漂。
海漂道:“宗柏大早带我来的。”
“带你来这里?干什么?”韩三笑觉得莫名其妙。
海漂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上官老爷见了我一眼,似乎是找错了人,又让我回了。我本想跟宗柏打声招呼,但他匆匆又出去了,说要请你们来,我便等在这里,与你们一起回去。”
“那你怎么不早出来?还真等到我们要走了才冒出头?”韩三笑更莫名其妙,这个人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海漂沉思道:“你们来之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谁?”
海漂盯着宋令箭,认真道:“秦针儿。”
宋令箭突然压下了眉,韩三笑道:“他?他怎么跟这里有关系?你看花眼了吧?”
海漂似乎也有点想不明白,道:“可能吧,不是很确定,一个身影而已。你们现在是要回了么?”
“人家都没有要留我们吃饭的意思,我们也没脸皮再赖着了啊。”韩三笑似乎对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件事感到很气愤。
“你们来之前,我听说了一些事情,你们要不要听?”
“要听。”韩三笑马上道。
“芙蓉两人并不是一直跟随云娘的,在她之前,她们是陪着大夫人嫁进来的陪嫁丫头。”
“她们是上官明珠的陪嫁丫头?”
海漂点头道:“上官明珠死后,他们并没有随主而去,而是伺候了下一位云夫人,云清。后来云清被云淡调了包,他们才伺侯了现在的这位云夫人。”
韩三笑飞快地在脑中组合着种种片段痕迹。有关他所听说过的,上官明珠的一切。宗柏与芙叶的一切。
宋令箭低声道:“难道,真的是他么?”
韩三笑轻叹了口气,婉惜道:“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这一切……”
宋令箭冷道:“现在就去找他对质。”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韩三笑拉住她道,“你知道后果么?云娘已经为了此事付出代价,现在若是再牵连到他,就绝不是一个人的性命了。上官博并不是什么善辈,他没有道义标准,若是他知道当年有人在此事中做梗,就算是至亲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也看见他是如何对自己的儿子上官礼的!”
宋令箭冷中带刺,阴沉沉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一个错误瞒得太久,就不只是个错而已!”
“并不是所有的刺都一定要挑出来的!也许埋在肉里只是微痛而已,但你非要将他挑出来,把肉切开,把骨剃开,有必要吗?有必要为了一根刺,坏了一整块肉么?”韩三笑叉着腰,捍卫自己的意见。
宋令箭逼进一步道:“认错与避错是两码事。如果他根本不觉得这是个错呢?”
韩三笑不退步,狠狠瞪着她道:“宋令箭,你要想清楚了,现在这些根本不关我们的事,如果说查云娘的事是为了寻找燕伯父失踪的真相,那可以的,我们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一切,现在我们所触及的,就是上官家的家事,有这个必要么?一定要把人家祖坟都刨出来么?”
宋令箭冷笑:“我看是你自己内疚吧,不想再面对了,是么?”
韩三笑倒吸了口气,牙齿咯咯响,点头道:“没错,我是内疚,很内疚,我辜负了曹南的信任。”
“就算没有我们,一切还是会发生的。”宋令箭无情道。
“但他发生了,就发生在我眼前??”韩三笑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转而怒气冲冲,“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跟你胡闹,要做坏人你自己做,我不奉陪!”
“再见。”宋令箭一个挑眉,两人各转过身,要分道扬镳。
“你呢?你是跟我走出去?还是跟她走进去?”韩三笑瞪着海漂。
海漂一笑,拉着两人道:“当事人且没有发话,何须我们在这吵翻了天。或许,他一直也很想从中解脱,只是没有人愿意去听而已。”
韩三笑立马甩开手道:“大厅广众,两大爷们的,别拉拉扯扯。”
宋令箭也要抽手,海漂却握紧了,装作没有感觉到她要抽手的力道,笑道:“走了,也许他已经在等了。”
三人来到差房前院,宗柏独自坐在院中,盯着石桌上的一副残局之棋发呆。
“大冷天的,宗大叔你来回奔波,怎么也不进去休息一下。”
宗柏茫然地看了三人一眼,再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差房门。这差房原本是曹南在住,但自云娘他们进来后,曹南自知不便,搬回了家去。云娘便特意安排出来让宗柏与芙叶两口子住。
“现在东窗快要事发,他怎么还会有心思休息得着?”宋令箭冷笑道。
宗柏盯着宋令箭,却不反驳,也不生气。只是静静的,好像在等待自己的审判一样。
“当年上官博与云娘相恋的事情明珠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强势的明珠很早以前就在上官博的身边按插了眼线。上官博并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更不是个随便相信别人的人。当年他发现自己对云淡有情,一定派人调查过她的身家背景,好确定她是不是另一个明珠手下的棋子。只要一调查,就会知道云淡有个娈生姐姐,以上官博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当年他也许根本不知道云淡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娈生姐姐,才被云清迷惑,迎娶她进门。你是上官博的得力干将,知晓他身边所有大大小小的事,他一定会将身份调查的事情交给了你。”
宗柏平静一笑:“没错,当年是我调查的,老爷要的只是两个结果,可疑,或者不可疑。我给了他后者的肯定,他便没有再问,我也便没有再说。”
“我记得云娘说过,当时你消失了一段时间,重新出现的时候,神态举止心事重重,她猜测你也许心中有了女子,却不知为何一直心忧难解。你爱上了当时还是明珠侍婢的芙叶,是不是?”
宗柏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不反驳,即是默认了。
“从你出现开始,我对你的人品从来没有任何怀疑,亦不相信你曾会是什么藏污纳垢的肖小之人。是不是当年明珠利用了你对芙叶的感情做筹码,你才成了她放在上官博身边的细作?”
宗柏的眼神突然间涣散了。
宋令箭道:“只有是你,一切才变得合理。明珠掌握了上官博的一切行踪,无声无息地排除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包括一个无足轻重的云淡。但明珠绝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必是个眼见为实的人,不可能还会让云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只有是你,云淡才没有马上死在明珠的手上,你瞒天过海,给了她一条那么窄的生路。”
宗柏闭上眼,努力压低自己的喘息,咬紧牙关道:“若是当年知道会这样害苦夫人,我宗柏又怎么做那样的叛主离道之事?!我只是先将她藏在一个隐秘的山洞,想等风声过后再去放她走。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后来事态发展成那样,我根本没有时间再回去,我以为她醒来后自己会离开,会在某个地方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但是后来我回去找她,才发现那山洞受不住狂风暴雨,早就坍塌了。那里发生了山体滑坡,不知她是藏身泥肚了,还是随着泥流冲走了??我若是知道当时会这样,怎么会??”
“她在那里孤苦无依地呆了大半年,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却等到流泥都干硬了才去找他,你找得可真是太及时了。”宋令箭嘲讽道。
“那山洞只是她的暂时藏身之地,等风声没有这么紧,我会将她带出去的,可是事情没有我想像的顺利,我的一切近排都让云清搅黄了。”
“云清也参于了当年明珠暗除云淡的事情中?”韩三笑虽然猜到,但仍旧有些不敢置信。
宗柏目露冷光,咬牙切齿道:“那个无情寡义的女人,与外人合计谋害自己的亲生妹妹不说,事后还反打一耙,竟以此事要胁我,让我助她成为云淡,嫁入上官府!”
“原来是你助了云清一把,我也在想,上官博并不是个蠢货,怎会被表像迷惑,娶了别人做妻子?”韩三笑恍然大悟。
宗柏面目呆滞地盯着地,目光涣散地搜寻着当年的事情,抽着嘴角一笑,缓缓展开了他隐藏了二十七年的故事。
第二十五章 第九节 宗言(二)恩义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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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就算不是我,长公主一样可以用各种手段威胁逼迫其他人为他做事,正像她说得,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无欲无求,每个人都有弱点。而我的弱点太明显,太容易为她所用,她是堂堂长公主,杀死一个不喜欢的奴婢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阿芙在她的眼里连蚂蚁都不如,在我的心里却是世上无双。
阿芙是明珠的贴身侍婢,但即使她的主子是堂堂长公主,也不能为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