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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箭垂下眼,皱眉轻喃道:“但那日有人一直跟我到底,我以为是你,还曾拿箭吓唬了一把,还正奇怪你怎的一吓就识相地离开??若那人不是你,又会是谁?”
韩三笑皱眉道:“你是说,那日有人亲眼见你射杀了天罗的五十近卫?”
宋令箭道:“他是在我进天罗之前走掉的。不可能的??”
韩三笑仔细回想了下当日,那时他以为宋令箭是背着他们要买些女儿家的东西,一时好玩才跟在后面??如果宋令箭所言非虚,那就是当时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一起跟踪了她,无论那人是在前还是在后,他怎么大半路上都没有发现?还是他玩心太重、过于失疏,成了他人的捕蝉螳螂?那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她?
“因为一条狗,你杀我庄人五十??这么说,项武也是你杀的?”赵逆冷冷道。
“我出村前,是杀了一个叫项武的人。”
“项武?他又没跟你冲突过,你猎东山头,他猎西山头,他怎么着你了?”韩三笑瞪着宋令箭。
“西郊山头根本没有野猎,我不知道他每天在那头打什么为生。要是你没有惹我,我也就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杀他,不过是让你知道知道颜色,别??有人以你的天罗追命抢你的步杀了你家的叛狗,我也只不过照样学样而已。”宋令箭漫不经心道。
韩三笑摇头晃脑道:“啧啧啧,赵庄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怎么事事都让别人抢在了前头?”
赵逆牙一咬,扬手在自己肩膀几处大穴点了几下,怒道:“本座偏不信邪!你一个乳臭干干的臭丫头,不可能使出纯正的游木箭!”
宋令箭婉然一笑,慢慢道:“你知道它为什么取名游木么?因为??”她眉一皱,丹田之气一提,嘴角吊成一种奇怪的弧度??
赵逆的身子突然一震,随后慢慢微弯俯着身子,像是承受巨大的痛苦,刺在肩头的针像水一样流进了他的身体,微有血渍的肩头突然泉涌般血湿了一大片,他明明已经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但血仍旧默默无声地流出来,甚至可以说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他无措地看着自己的肩膀一片血湿,惊恐地瞪大双眼:“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宋令箭轻轻呼了一口气,平静道:“所谓游木,不在无坚不透,而在这些游走在你血液之中的木针。如此会意的名字,你念在嘴里,却一直都不懂它的意义,也枉费了取名人的一番心意。”
赵逆狞道:“要摧动这木针必要费你许多功力,我倒要看看,是你先倒下,还是我先倒下!”
宋令箭笑道:“我不必费力,你若想试着以内气将木针摧出,我劝你还是不要妄想了,你一使劲,木针就会不受控制地游走,到时候刺到不该刺的地方那可就不好了。那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的血流干,多省事。”
赵逆暗自运了下力,感觉血永之处刺骨入肉的痛,想是如宋令箭所言,木针在骨血之中乱走,他忙凝神静气,看着宋令箭思考片刻,突然笑了。他慢慢直起身子,背起双手,微抬头看着宋令箭道:“我道以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游木箭有多神奇,原来也不过如此。”他的脸色慢慢开始红润,说话的底气幽然有力,最奇怪的是他的肩头血湿的那片居然已经干了,在灰旧的衣服上散发着陈旧的污色,而血好像也停止流出了。
宋令箭眉一皱,突然像是想通了他的异常,愤怒道:“没想到堂堂天罗庄主,连街上下三烂的窃贼都不如!”
赵逆大笑:“本座有今日的成就,从来没有宣称过自己光明磊落!比起有些伪君子,本座从没觉得自己失于人后!”他张嘴大笑,嘴里隐然有颗黑亮的珠子,说话声音却还是字正腔圆,完全一副粪土之墙不可污的样子:“有了锦瑟珠,区区一个天罗庄本尊还会在乎吗?!天罗庄只是一个踏脚石,既然本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踏脚石留着可以垫个脚不湿鞋,毁了亦不可惜。他日本座再建的可不是一块踏脚石,是一座桥,一个城池!”
宋令箭轻如落叶地从枝上落了下来,韩三笑也向她造近了几步,奇怪道:“这家伙嘴里的珠子这么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宋令箭冷道:“你不只见过,你还拿过。”
“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你让我拿去给云娘的那颗!你不是失手将它掉进了茅坑么,怎么现在含在了庄主嘴里?难道庄主平生有吃屎的习惯么?!”韩三笑一脸正经道。
宋令箭冷冷盯着赵逆,盯着他嘴里的这颗黑珠子:“既然赵庄主知道锦瑟珠,那也必定知道这珠子的来处跟特征吧?”
赵逆含着珠子,装作没有听见宋令箭的话,但却暗自在用内力融化珠子,他肩头开始有血涌出??看来他正借助着珠子的能量,将含有木针的血往外逼出。
宋令箭不急不缓,慢慢道:“锦瑟珠的确是至宝,但却是有分别的。此珠实为双珠并蒂,一为锦珠,一为瑟珠。锦珠可再造生机,续命延年,瑟珠医病解毒,促武精学。由于武林争相夺取两珠,故而这两珠几乎从未合并过,两珠合并时会鸣出锦瑟奇音,可起死回生,长寿不衰,且能锻化内力,源而不绝。”
韩三笑道:“可是我看了半天,好像只有看到一颗。”
“两珠各司其职,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用反了两珠,会带来致命的结果。”
“你是说,反着用会死?一个人要是身中奇毒,没有解百毒的瑟珠,就算有锦珠在侧也没有用么?”韩三笑好奇道。
“锦珠能再造生机,它是即能造骨血的生机,亦会造剧毒的生机,你若是中了剧毒,你会怎么样?”宋令箭反问。
“哦, 这个我懂。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受了重伤,但身边只有解百毒的瑟珠,其实一样也没用,是么???咦,那这颗珠子你曾拿去保云娘的命,云娘当时身中奇毒,那你这颗,是瑟珠?”
赵逆冷笑:“死丫头片子,还想假言骗我!??你所说的本座闻所未闻,何来锦瑟反用会致命之谈!”
宋令箭笑道:“那咱们拭目以待吧??刚好我也只是知道这么个说法,天下甚少有人能见此珠,更别说能得之用之。我倒也想看看,赵庄主你如何通力回天,打破这个无稽虚谈。”说罢她放下长弓,立在地上刚好可以将手舒服地放在弓端,挑着嘴唇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似乎真的在等着结果如何。
第二十七章 第二节 游箭仇(二)锦瑟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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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箭正想说话,却脸色一变,拿起弓怒道:“赵逆,你干什么?!”
赵逆凶狠道:“是你逼我的!”
宋令箭脸色微变,皱眉道:“赵逆,你干什么?!”
“哼,本座没有时间再等这珠子复我功力,我现在就要炼化它,杀了你们两个小鬼!来日言长,我就不像创造这珠子的人再造不出第二颗来!”
“锦瑟珠根本就没有创造者,它本身就蕴集精华而生??”
“本座不会再听你这鬼丫头胡说八道!”赵逆尽失平淡之风,伸开双手,一股淡色的气流从他丹田处缓缓升起,所到之处红润有光。
宋令箭飞快地举起弓,搭弓,赤一声,黑色的箭带着一股热气呼啸着,接近赵逆的时候却突然滞了滞箭身,好像射进了一团棉花,刺到赵逆身上时已不见什么威力,只是软软地割破了他的脸颊。赵逆一心要将嘴珠子炼化,全然不够保养得太好的脸被割破。他的伤口破开,好像有血要流出来,却很快的凝固了,伤口两边的皮肤慢慢地如开花般重新长出,覆盖了伤口,没过一会儿便不见了,只是一片粉红初生的印记。
这珠子果然是疗伤圣药,化腐朽为神奇,韩三笑惊叹地看着赵逆的脸色越发红润,那气势越来越强悍,好像一个刀枪不入的盾牌,根本不像宋令箭说得这般有巨大的反作用!
宋令箭深深吸了口气,沉浸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些力量在不安地躁动着,好像等待更猛烈的爆发。果然,她的长袖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脸颊泛起妖艳的红,她慢慢地取箭拉弓,凝神注视,只是那轻轻的一置,弓与箭却发出了金石般沉重的声音,“邦??”箭割破长空,带着一股叹息般沉重的铁击声,箭也好像变得沉重了??
长箭离弦,不急不缓,好像时空被放慢了动作,向赵逆踱步似的飞去,赵逆只将全力放在了疗伤上,他对宋令箭的箭似乎不顾忌了,那无力的箭在他的内气圈中并不会伤他很重??可是他远远低估了宋令箭的能力,或者说,处心积虑的这大庄之尊太心急了,没有想到一件最奇怪的事:若是没有一身之技,一个这样年轻的淡能坐拥这种奇珍异宝数年吗?
那枝懒散的箭慢慢地向他冲来,慢慢地视无如物地冲动他的内气圈,冲进他的身体,刺透他的身体,毫不受阻地继续飞行着,穿透远处树林里的树,一颗一颗,像针穿过一块块豆腐,不知疲倦。
韩三笑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箭一往无前地用那种平缓的速度飞行着,那支漆黑的箭好像地狱来的摧命符,遵受某种特赦,可以违背所有的规律。
赵逆的内气圈一被刺破,马上就像一只卸了气的皮珠,无力地向后退去,抚胸一喘,吐出一大口血来:“不可能的,锦瑟珠不会这么无效的,不会这么快??不会这么快就被炼化的??”
宋令箭冷冷的,眼里带着暗紫的光:“当然不会。锦瑟珠是个神话,长存不灭,就与拥有它们的人一样,永世长留。”
“那这是什么?这不是锦瑟珠!??不可能的,如果不是锦瑟珠,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神速的疗伤功效?我的内力??我的内力??”
宋令箭冷道:“我没有说过这是锦瑟珠,一直都是你在认为、你在开心而已。如果这是真正的锦瑟珠,你以为我会安心地让你用它疗伤吗?我难道真的闲命太长活腻了?”她咳了几声,韩三笑才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这样轻轻一咳,全身四周的气流马上散去了,好像一片被风吹散的云彩,剩下的只是黑白。气流散去的一瞬,韩三笑好像听到远处有物坠地的声音,“邦”的一声,不响,在他的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箭如宋令箭,也倒下了。
赵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宋令箭失控地笑起来,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你又发现什么了?”韩三笑盯着他。
赵逆神经兮兮地向前走了一步,身上那个贯穿而过的伤口缓慢地流着血,伤口刚刚愈合的脸上那道纷红的印记在兴奋地发光,白?严厉的脸上带着的那种笑容很不协调,甚至有些扭曲:“私密!一个大私密!哈哈哈,游箭者的秘密,我发现了游箭者的大秘密!”“
“还我珠来!”宋令箭蓦地直起身子向赵逆冲去。
那一瞬间,韩三笑突然感觉很紧张,宋令箭乱了,这个一直稳如磐石的近如冰山的女子乱了,因为她要守着某个秘密,某个有关她身份的秘密,某个被赵逆发现的、同时令这个叱咤风云的大庄主惊异忌弹的秘密,现在,这个深藏不露的女子终于来真格动杀机了!
说时迟那时快,赵逆踮起脚尖向后退去,宋令箭身形步代虽奇快无比,却是外强中干,气势弱如针堆气囊,韩三笑回神大惊,忙向宋令箭追去,可是来不及??赵逆再退几丈,突然吐出了嘴里的珠子,掌风一送,珠子向高空飞去,宋令箭不顾一切地拔身而起,伸手摘珠,以一种飞蛾扑火的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