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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再有任何卑鄙举止想来亲近云娘之类的话语??我知道,他也将我当成了你,夜深眼迷,我又在你的院中,他当然不会想到是我。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竟是这样的处恶关系,这么多年,这样的生活你是怎么度过来的?”上官衍转头看着兄长。
上官礼还是浅淡一笑:“我说过,习惯了。在你们没有来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让自己避于纷争,让自己接受一切。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这一切本不该属于我,我也随时准备好,要将一切还给原来的人……”
“礼儿??你……你说什么?”云娘惊讶道。
上官礼平静淡和地看着她,两行清泪顺颊而下:“所以我说了,我明白,你不必再解释,我也从来不怪你。”
“所以你们都心知肚明,却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一直以你为生母,骄傲我所拥有的一切,我一直将你当成心有灵犀的好兄长……我听信你们对我编造的谎言,活在一个从来就不真实的世界里面……”上官衍泪眼朦胧地看着两人。
“对不起???我本来想将这个秘密长埋地下??是我太自私了……是我太自私了……”
“没有,你们都很好,只是我太笨了……”上官衍踉跄着退后几步,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衍儿!”云娘嘶声叫道。
“衍弟!”上官礼追了几步,却突然转头悲伤地盯着云娘,“我说过,你本不该再继续,你本不该说的,你说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但现在你将自己心中的?刺挑了出来,却要教我们如何立足?”
“礼儿??”
上官礼快步走出了房间,阳光瞬间将他吞没了。
云娘看着空敞的大门悲声大哭,她抓着上官博,把他当成可以抓住的一切,嘶心问道:“我错了么?我错了么?”
上官博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轻声道:“云儿,有我在,别怕??”
云娘痛彻心扉地哭着,哭声在本该欢快的冬日阳光下延续着,像是一首悲凉的挽歌。
第二十八章 第四节 回天乏术(一)退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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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箭在燕飞房里呆了很久,从山上下来她就直奔燕飞的房间,一呆又近是一个时辰,期间出来过一趟,回自己的屋子拿了暖炉,之后再没过动静。
锦瑟在上官博手中,他也表明如果不是不可控制,决不会断了云娘的疗势来救人。宋令箭的珠子经过赵逆的炼化,更是不会舍得再拿出来再用。燕飞虽然只是受了赵逆不致死的一掌,但她身种水锈之毒多年,早就内败不堪,药性过大会摧之,过轻又无用??宋令箭会如何?
韩三笑突然抬起头,没一会儿宋令箭已经开了门,她的神色很苍白,疲倦,出奇的没有血色。
夏夏焦急道:“怎么样了?飞姐怎么样了?醒了吗?”
宋令箭摇了摇头:“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去看她吧。”
夏夏飞快跑了进去,没一会儿就传出她担心又害怕的低泣声。
韩三笑在心里幽长地叹了口气,不想再问些婆妈的事情来挑宋令箭的神经,只是看着她道:“你的脸色也不好,没事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而宋令箭却抬头深深地看了海漂一眼,那一眼平静无痕,却又不知道承载了什么。最后她转头看着韩三笑,脸色苍白,微微一笑,点头走了。
院子里只剩韩三笑与海漂。韩三笑干咳了声问道:“燕错哪里去了?”
“我们上山找你时,他说要留在这里看着飞姐。现在,也许他不想知道答案吧。”海漂静静消化着方才宋令箭那个淡而远的眼神。
韩三笑点了点头,突然跑到门口,对着门外道:“既然来了,不进却走么?”
海漂起身,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巷道里站着的上官衍,他一改往日干净祥和的形象,显得落败又憔悴,双眼微红,瞳孔里布满血丝,像是经过了一场极为费力的战争。
“你来看燕飞么?宋令箭刚给她施了针,方便的。”韩三笑温声道。
“她还好么?”上官衍忧郁地皱着眉。
韩三笑没有回答,只是开大了门迎他进来。他疲倦地点了个头,走进了燕飞的房间。韩三笑侧耳倾听,里面只有三个人的微吸,都很微弱,也很悲伤,却没有一人说话。
没过一会儿,上官衍茫然走出,对着院中两人故作坚强地笑了笑,也没说再见,转身走了。
韩三笑进了燕飞的房间,其实他并不是很想去面对此刻的燕飞,她如此安静苍白,除了盖在她身上的棉被承载着的她微弱的呼吸,已没有任何征兆证明她仍是鲜活的生命。夏夏紧紧拉着她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她对人世的留恋。
他环视了一周,看到门边桌角上放着一个深蓝的小布包,他轻拿起来打开,里面一个陈旧得厉害的泥人,早已看不清眉目,依稀可见衣裳十分艳彩,从背后长长的黑迹来看,应该留着很长的黑发,应该是个女子的泥像,按照开裂程度与色彩退裂度来看,应该是与燕飞一直小心保存的那个泥人是差不多时候的??
上官衍?
难道这对泥人本也是成双的,当年上官衍仍旧是西坡云博的时候,与燕飞共处过一段时间,根据他们的谈起,两人处得应该不错,才令燕冲正有共成其好之意??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也许云淡与上官衍只是这里平凡的村民,上官衍爱读书写字,也许会是镇上的一个教书先生,平淡地娶了绣庄的燕飞,也许已经有了呀呀学语的孩子……
韩三笑不想再想下去,轻轻将泥人放在怀里,走出了房间。
海漂仍旧坐在院子里,他淡然对着韩三笑笑了笑:“上官也许知道了。”
“知道什么?”韩三笑明知故问。
海漂却不解释,道:“知道了他应该,或者不应该知道的事。”
听着海漂这种淡然的语气,看着他的眼神,韩三笑有点寒毛立起的凉意:“我们干涉得已经太多,上官的家事,不管也罢。”
海漂微笑:“本没要管,情势所逼。”
韩三笑心里凉凉的,觉得这个海漂不太正常??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正常过,只是现在不想隐藏了而已。
“你不好奇么?赵逆在山上说的话。”海漂半眯着眼睛,盯着烛光仍在人却不在的阁楼道。
“敌我之虚,我从来不会当真。难道他泼你狗血说你是狐妖,我还真得拿个照妖镜照你不成?”
海漂笑了:“我不是狐妖,这世上也没有狐妖。”
“我当然知道,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海漂轻皱了个眉:“三哥有话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大多三哥与令的比方,我都听不懂。”
韩三笑笑了:“你怎么会听不懂,你比我们谁都聪明慧心。燕伯父短短几封信,你就可以将事情始末串了个完整,论通理晓意,谁敌得过你的慧眼明心。”
海漂依旧淡淡笑,这个笑与平时的笑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但此时此境,却显得高深莫测:“三哥想多了,并不是我聪明,而是我比你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捉摸而已。”
韩三笑想解释,却又不想再多说什么,而且的确是他们总是将海漂一个人留下,谁也没有仔细关心过他什么,也从不问他有没有回忆起什么,就算他想说,也无处说。
“你一定很好奇赵逆追查我的初衷与我的来历,我想起了一些片段,也努力在合补。也许我曾经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个坏人。”海漂幽幽盯着韩三笑,认真如是道。
而韩三笑却像一下被他戳中了心事,顿感背脊发凉,心虚道:“你想起了什么?”
“我坐着大船自西而东,游漫很久,遭了海难,只剩我一人扶箱靠岸。我是家族的弃徒,或者是被驱赶的正主,带着两件家族至宝出走。一个是家族的传承,猫眼戒指,上面刻着家族的历史,亦是徽章。还有一颗镜晶。我一直贴身而难,海难带走了我的一切,却留下我的性命与这两样至宝。”
韩三笑本很想听,突然又奇怪道:“干嘛跟我说这个?你想起来时的路,亦是知道如何回去了是吧?”
海漂的眼里闪过一丝难得的绝望,苦笑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来时难,早已无路可退。”
韩三笑咳了一声,他并不习惯一个大爷们的跟他说这些话,道:“这些话,你留着跟宋令箭说吧,其实不妨告诉你,我们这里,最在乎你去留的,也许是她吧。”
海漂浅笑不语:“也许吧。”
韩三笑如有梗骨在喉,不吐不快,却又吐不出来。当时宋令箭第一眼见他,就恨不得他死掉,之后又因为他的去留差点与燕飞翻脸,她到底预见了什么?要如此容不下他?留他在身边,到底是什么用意?
“三哥。”昏暗中,海漂碧绿的眼睛发蓝,像一团黑暗中的盈盈鬼火。
“干嘛?”韩三笑突然间不敢正视他的眼,不自在地转开了对视的眼。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海漂的神情很认真。
“问就问,可别挑我不会的问题来问。”
“你恨赵逆吗?”
韩三笑一怔:“干嘛这么问?”
海漂眨了眨眼,韩三笑有种错觉,那对眼睛变得越来越蓝了:“他伤害了很多人,杀过很多人,那些人有朋友,有家人,有牵挂的人,你说他该死吗?”
韩三笑听到海漂第一次说出“死”字,平淡又显得无比冰冷,似乎死对他来说不足挂齿,他全身发毛,回盯着他仔细问:“你觉得呢?”
海漂的眼睛昏暗中闪着:“他杀死了十一。也差点杀死了我。”
“然后呢?”
“但我却不恨他。”
“为什么?”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明珠。有朝一日,若是要为了你们,我想我也会做与他一样的事情,不惜一切。”海漂冷冷道。
刹那间,韩三笑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火苗:“你杀过人么?知道一个人的性命被你夺走时,生命之光在他眼里熄灭的那种感觉么?”
“也许杀过??”海漂看了韩三笑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也许杀得太多,也站得太高太远,从来不会去看垂死者的眼神。但我今天见到了,才发觉自己以往错得厉害。”
韩三笑一脸惊悚地盯着海漂:“怎么今天你见到谁死了么?”
“赵逆。”
“赵逆死了?”韩三笑奇怪。
“他没死,但心却已经死了个透彻。我能透过他的双眼,看到他灵魂的安息??”
“别说了??我有事,我先出去了。”韩三笑全身发毛,不愿再听,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海漂仍旧还是挺关心的,并且对韩三笑突然离去表示奇怪。
韩三笑扬了扬手里的布包道:“找老章修点东西。没事的话让燕错别乱跑,现在这里需要他。”
海漂点了点头,正在夏夏亦从燕飞房里出来,脸上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死寂。
“夏夏。”海漂叫了一句,心里有股难言的悲痛。
夏夏红着眼眶,哽声道:“突然好累,我想眯一会儿。等会儿小驴哥会来送吃的,海漂哥哥接待一下好么?”
海漂道:“别太担心,令说过,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夏夏坚强地点了点头,绽出一丝微笑:“恩,宋姐姐说的话,我都信??海漂哥哥,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恩?”
“你不会离开我们的,是吧?”
海漂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哪里也不会去。”
夏夏舒了口气般,眉头轻减道:“说话可要算话,我也答应过飞姐,我哪里也不会去,就算你们都离开了,也会有我陪着她,飞姐她最喜欢热闹,最害怕孤独。”
海漂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