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子,卑职在后山找到了这个,公子请看是否有所联系。”
阴暗中的人接过牛皮纸包好的东西,展开一看,灯光下是一片红如血的红色锦罗布。
??“这是从后山哪里找到的?”
??“后山半山腰的一片林子里。”
??“你们可有查看过林子里的高枝粗枝?”
??“……卑职不懂。”
??“以这罗布为中心的十丈范围内,你立刻去查清楚周边的高树,看是否有不同之处。”
??“是,卑职告退。”
??“还有一件事??”黑影公子突然散发出一股凛烈与肃杀:“十六,虽然凡事可见机行事,但行事前还是须告之一声,此来倘若有事,其他叔将也可有迹可寻,以便出手相帮。尤其十四十五都在你之上,你应凡事有所商量,不要只想着为已领功。再者,此事也关案件,何以要独自行报?你本是新将,这样做只会让其他叔将心生间隙,离散人心。”
黑衣人似乎被踩到了痛脚,低声道:“属下知道。但属下与其他兄将不同,十六人中,只有卑职一人无人举荐,也并非显赫人家,更无卓高功史,公子垂青,于那九流之地将卑职举出,卑职才有幸与如此多高手良将并行一线。只怕说多错多,卑职遭耻事小,反累得公子被置疑,那便万万不可。”
黑衣公子转头看了看他,平静道:“耻与不耻是他们的事,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行。我将你起出,自是看到你身上与众不同之处,而你的这些与众不同,正是他们这些身传望授的人是不一样的。比如这次,就只有你发现了此处不同。”
黑衣人似受到极大鼓舞,激动道:“卑职定当浴血奉事,以报公子知遇。”
黑衣公子道:“你出身江湖,定然知道江湖的事。曹族的事情你知道得也不少吧?”
黑衣人道:“曹家世代精于侦仵,到曹彻已是绝了顶。曹彻正直贤良,共有二子,长子曹良,次子曹佳。奉事于孔文芳。昆五政变,孔德贬迁,曹良追随孔文芳南下,此后便再没了消息。曹族因此与朝社有了心结,便退出政事闲赋在外。曹家流落,只知道现在还有两个后人,一个是曹佳,还有一个是曹良的女儿曹嫣。听说这曹嫣自小便精通摸骨术,一摸骨头便知是人是畜,生于何年卒于哪日。曹家的历史也便写到了这儿,自此无人提起。”
??“孔德南放,放得正是这个地方,无人知晓的南镇子墟。曹佳为纪念兄长仁义,自此改名为曹南。”
??“曹佳就是公子口中的曹南?正在此处?!”黑衣人激情万分。
??“没错,我初看到曹南这名字,就已在猜测他的身份。你现正是猎户装扮,在镇上行走多加小心,留意曹南去处。尽快完成此事。退下吧。”黑衣公子不耐听得这些震惊,挥退了十六。
黑衣人不发一言,迅速消失。
黑衣公子人拿着红色锦布罗,轻轻摩娑着,似乎在思量很沉重的事。此时黑暗中静静走出两个人,正是方才退去的两个黑衣人。
黑衣公子漫不经心道:“两位莫非是给我面子,才故意将这条线索让给十六来发现?”
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料到主子会这样怀疑,回报道:“属下并无此心,这线索的确是十六自己发现了。他身有奇能,假以时日,可独自为公子担当事情,界时十四十五便可回府待命。”
黑衣公子冷笑:“何出此言,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两位叔将相助。况且,一些事情还是不能让他知根究底??你们是否觉得我对十六太过戒备了?”
??“十六是由公子荐进府,主公也想看看公子的视才之力,故公子对十六的要求有高,也是应该。至于戒备,我们掌握的素来是机密事务,正常查备也是应该。”
黑子公子挥了挥手,冷道:“十六有何差错,还请几位叔将帮忙提点。而暂不该让他知道的事情,各位也好生注意了。”
两个黑衣人身形一怔,垂头道:“是。”
??“红锦罗布,命绝高悬。看来赵明富凶多吉少。”
??“暗庄素来只杀未成事之人,赵明富安插在此多年,莫非是于此处的某事败北才惹得杀祸?”
??“黑暗之庄的追命红罗从来不会出现在一般的地方。赵明富为庄所杀,定是某事惹怒了暗庄。而在赵明富之前,定然还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要在事情被抹去之前抽出丝迹,才能不致于被动。”
??“此事是否需要禀报主公?”
黑衣公子突然嘲讽的笑了:“此处我们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是不是?十四叔?”
黑衣人躲开了对方的盯视,黑子公子冷声道:“散。”
瞬间黑衣便消失无踪,阴暗中的人将牛皮纸放入怀中,眼中阴冷一片。
第五章 第五节 诡雾坡(五)赤燕字
…………………………………………………………………………………………………………………………………………
燕飞忍着昏沉起了床,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竟然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全身被太阳烤得温热,似乎体内那些阴湿瘀冷的东西随之蒸发了。
风过处,卡拉,卡拉,传来一阵暗哑的声音,她转头看了看,看到那个梨形的铜铃竟还挂在门上,在风中清脆地摇晃着,似乎在召唤她。
这铃铛的声音一直难听得紧,怎么突然间这么清脆动人?燕飞奇怪地看着径自无风摇动的铃铛,突然间就想起了与宋令箭的那些争吵,心中马上疼痛难当,一股痒劲马上冲上咳间。
“咳……咳……”燕飞捂着嘴自顾咳嗽,突然间一阵风奇大,猛地将门甩在了墙上,“啪”拉一声,燕飞吓得差点叫出声来,门上铃铛猛地甩在门板上,还没等消停,又是一阵巨大的甩门声,铃铛被甩落在地,一声清脆,似乎是摔坏了。燕飞忙跑去捡起,只见铃铛口处已摔出了一条裂痕,放在耳边轻摇,只有金属撞击的声音了。
铃铛碎了?这并不是个好意兆。
燕飞怔怔地握着梨形的铃铛,好像心里有些东西也跟着一起碎了。
门口突然一个飞影快速滑过,燕飞眼尖,马上跟了出去,她觉得那个身影似曾相识,好像就一直刻记在自己的骨血里一样。??少时经常下了工,闪现在门口的那个高大强健的身影……她一出门就没见着巷子里有什么人,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她迷惑地四处看了看,莫非是自己病得涂花了眼?
她在外走了一圈,发现走着反而气血顺畅了许多,一走便走到衙院附近,正想起前些日子那新来的上官大人,即巧路过了便来问声好。她敲了敲院门,没有人应门,门是虚掩着的,没经敲几下就自已开了。
“有人在吗?”燕飞半咳着问了声。
从衙院里吹来的风带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燕飞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心道这上官大人定是公事繁忙,竟连家中有物腐败都不曾收拾。
“当啷”一声,里面似乎有东西掉了,却始终没有人声。燕飞慢慢地走了进去,这衙院她前前后后来过也不下几十次,每次来都是给前赵夫人做绣物用的,当然,现在的衙院简单清静,不跟往常比的。她在里头问侯了几句,也没人应,看来这衙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上官大人总在外头奔走,院子显得空旷异常。
“当啷”又一声,然后是纸页飞快翻动掉地的声音……好像是从书房传来的。
燕飞循声走进书房,看到散落一地的纸页,乱页间还有两个木制的纸镇,方才两声当啷应该就是纸镇落地的声音。
燕飞小心翼翼地跨进门,就着日光将纸面收叠起来,她见纸页上时而刚劲地写着一排排的字,时而又是凌乱的随写,还有很多用朱红色勾圈出来的字眼,她一边一张张地顺带着看,一边收在怀里整堆好??她的目光突然僵冻在了一处。
“你在这里做什么?”声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燕飞吓了一跳,马上起身解释道:“我见这些纸都散落在地上,怕再吹风就飞出去了,所以自作主张地进来收拾了。”
“燕姑娘?”
燕飞不自觉地看着那页纸上的字,勉强地笑了。
上官衍微笑道:“燕姑娘怎么来了这儿?方才在下有事走开,怠慢客人了。”他不落痕迹地将目光落在了纸页上,“书房凌乱,未来得及收拾,让姑娘见笑了。”
燕飞脸色苍白,忍不住咳嗽起来,却还是一刻不离地将目光落在那行字上。
上官衍将纸页拿了回来,转过身放在桌案上,重用纸镇镇回去:“这些都是衙中旧典了,前些时候着了湿,便拿出来见见光。”
燕飞盯着上官衍道:“那些旧典里,有没有关于我爹的一些记载?有没有?”
上官衍理了理桌上的书册:“关于令尊的事情,在下也很遗憾。只是当年事发突然,又无人从心,所带的记载缺失得厉害,几乎已经没有存留的了。”
此时两人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阴冷的目光闪着肃杀的气息,慢慢地向两人靠近。
燕飞悲凉地叹了口气,强笑道:“若是我自己识得那么多字,也就不用这样处处麻烦了人家。抱歉,方才只看到了那个燕字,就理所当然地想到了那处。先前赵大人在的时候,我也没少来烦过??上官大人说得对,事隔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情又能有多少呢?”
上官衍回过身,那黑影飞快地消失在了他眼睛所能捕捉到的目光范围,他的目光里多出了怜悯,安慰道:“事在人为,能帮上的,在下尽量相助。”
燕飞无声地点了点头,怔怔地呆了一会儿,小声道:“时候不早了,打扰大人这么久,我先回去了。”
上官衍送燕飞到门口,马上回身看案上的卷宗,他找了找,正翻到燕飞盯着看过的那一页,上面只有寥寥几字,却有很大的朱丹笔圈了出来,如此乍眼难怪这不识字的绣庄老板都会去看。
上书:燕冲正,捕头。昆元七年,失踪。
而正是这个“燕”字,被极用力地圈写了出来。
书架后的黑影又慢慢地移了出来,就像附身在书架上一般,无声无息,阴冷地盯着垂头看册的上官衍!
过了很久,上官衍慢慢地收起了纸页,对着空气不带情绪道:“这女子先留着。”
黑影走了出来,正是猎户项武:“她知道得太多了。”
上官衍盯着纸页道:“她不识字,这上面的东西她没看懂。若是看懂了,她就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项武担扰道:“这样妥当么?”
上官衍突然阴冷地转过头,眼里一片肃杀:“你懂什么?她是燕冲正的女儿!”
项武不解:“燕冲正只是地方捕头,失踪多年,为何执着这样一个普通人?”
上官衍双眉紧皱,脸上再不是那温和如玉的温柔样子,像是突然间附着了另一个灵魂,充满了心机与谋略:“我自有主张。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问太多。”
“……属下明白。”
第五章 第六节 金秋的眼(一)影无声
…………………………………………………………………………………………………………………………………………
“燕老板!”有人在叫,燕飞回过头,那个人脸上已是一脸的不耐烦。
“章师傅,你叫我?”燕飞还沉浸在那个赤红圈出来的燕字之中。
“叫了你老多次了,在想什么呢?快来??”腰间绑着锤头钉袋的中年男人挥了个手,回身向一个院子走去,燕飞忙跟了上去,她知道章单单的脾气,人是好人,脾气却爆得狠,尤其是他的嘴里总是时不时刁着根铁钉,她看着总提着心,害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把钉子给吞了。
章单单踢开挡路的木具,走到院角,用力掀开一张大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