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而已……”燕飞手足无措。
金娘恨恨地瞪着她,眼中泪水狂乱,悲哭着跑回了房间,她用力地关上门,砰的用力一声,几乎震破燕飞的耳膜,她心酸地敲着房门,对着里面安静无声的金娘劝求道:“金娘,你别难过,我帮你解开再说呀,金娘,你跟我说说话呀,金娘??”
金娘将自己关在里头,再没有了声音。这时她看到镜中的人对着她冷冷地笑,冷漠的眼里闪出邪恶的光芒??镜里的人打开了房间的门,飞快地伸出手,扼在了金娘伤痕累累的脖颈上,她将她整个人用手扼钉在了墙上,金娘没有任何还手能力,只是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她。燕飞不知道她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将一个人生生钉在墙上,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她一直将金娘箍钉在墙上,高束的头发因为冲力太大而散落,乌黑的长发像着了魔性一样,扑爬在她的背上,在微风上漾着……
燕飞感觉冷风中自己的眼里溢出了滚烫的泪,为什么是你?纵使你再对万事不在乎,纵使你再不喜那人,你也不能去伤人性命?而梦中这些真实的得不能再真实的画面,究竟要不要说出来?又会给谁带来伤害?她的眼里漂浮着宋令箭的脸,五年的种种,偶然的笑颜如花……
“什么人?”陪同燕飞一起的牢头突然对着某处叫道,他用力拉过燕飞,一点也不懂手劲轻重。
燕飞突然感觉害怕极了,她觉得黑暗中有眼睛在盯着她。
“嘿嘿嘿,嘿嘿呵呵……”响起了一阵梦呓般模糊的笑声。
“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差远了!”牢头紧紧拉着燕飞向一个方向大步走着,然后猛地停了下来,似乎抓到了谁。
“什么人?!”牢头冷喝。
“嘿嘿嘿,嘿嘿嘿……”笑声很近,仿佛就在四周。
“半夜三更的,要醉回家醉去。”牢头对着谁观察了一会儿,带着燕飞走了。
“牢头大哥,方才是怎么了?”燕飞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弱声问道。
“哦,是个酒鬼。大半夜的窝在街巷处,若是燕老板独自走回来,定要被吓死。”
酒鬼?燕飞顿了顿脚步:“请问,那酒鬼是什么模样?”
“灯烛不旺的,看不太仔细,一脸胡子,又脏又臭。”牢头简道,转而又问,“莫非燕老板认识?”
燕飞苦涩地笑了:“这镇上,原来还有其他的酒鬼……”
“要不然,燕老板为是哪个酒鬼?”
“没……没什么……”燕飞一脸悲伤,紧闭的嘴似乎召示着很快又要流泪。
牢头恻隐道:“燕老板还是保重身体吧,这人吧,其实就图个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其实我看大家伙儿,都挺担心你的。”
燕飞撇过头去,微弱道:“是么?”
“我不说哄人的话。方才……”牢头突然掐掉了话头。
“方才什么?”
“方才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太会说话,话糙理不糙。好好活着便是。”牢头掐断了对话。
燕飞淡淡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他在庄里作鬼吓我,也隐约猜到了会是他与金线有关。我以为,我真心待他,他会消除介蒂,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的。”
“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燕飞的唇冷漠地扯出一个冷淡的笑:“是啊,早就知道了。却不愿相信那是真的。他几番进入绣庄,我明明都听见了,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着他来,到了今天的境地……”
“这……这……”
“就这样吧……我什么都管不了,也什么都不想管了……”燕飞风干的眼纱又湿了。
“这……不管倒也省心。操心的人哪,心容易犯病……”牢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怕是伤害了这垂泪的人儿。
两人一灯慢慢前行着,牢头转头看着燕飞,恻隐显然于脸上。
第十一章 第四节 雾之谜(四)夜归人
…………………………………………………………………………………………………………………………………………
“你去哪里?”黑暗中一个声音冷然道。
正要出院的人似乎被吓得不轻,怔怔地回过头。烛光闪烁下,郑珠宝的脸格外苍白,扭曲。
“虽然上官哥哥将事情都说清楚了,但是我还是很不明白,会不会真的有人这么好心,纯粹地想要帮飞姐?你们非旦非亲非故,就连一般的交情都谈不上,何以要这么委屈地在这里受尽猜疑?而且郑夫人向来家教甚严,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在外面夜宿这么多天,却从来没有差人来问过?”夏夏将长发高高束在脑后,衣衫齐整地拿着烛灯,站在厅口看着她。
“夏夏妹妹,你还是怀疑我么?”郑珠宝轻皱长眉。
“上官哥哥也说了,心有所隙,一定要说出来才好。只要郑小姐回答了我方才的这个问题,我便安心了。”
郑珠宝轻笑:“你就如他们说的一般,非常关心燕姑娘。”
“是。虽然我们并非亲生,但我却将她当成我至亲至爱的人,即使我的力量微小,但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她。她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才容易被世间险恶所欺。”
“你果然,没有我所看到的这样简单。”郑珠宝盯着夏夏,这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女,原本稚嫩无瑕的脸上刻着冷酷与不顾一切,许是束了头发的关系,她看起来比先前成熟了许多,也尖锐了许多。
“因为飞姐是个简单的人,想要保护好她的简单,我必须要比任何人都复杂。三哥与宋姐姐也可以,但他们太难捉摸,也太容易失去。只有我会一直留在飞姐身边,不让她孤单,不让她独自承受一切。”
“其实韩公子与宋姑娘,对她也是极好的。”郑珠宝落寞地将灯笼挂回了原处,惨淡一笑。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的目的,或者用意是什么?”夏夏炯然盯着她,此刻就像一个强大的灵魂附着在她身上,全然没了方才那股小姑娘的软弱气息。
郑珠宝苦涩笑道:“没有目的,也没有用意。我是受人所托,终人之事。”
“谁让你来这里的?想达到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她曾也有个极要好的朋友……”
“黎雪?”
郑珠宝点点头:“看来她与你也有说过。正是黎姐姐托我来的。”
夏夏有点找不到始末,为什么事情又与那个不相干的黎雪联系上了。
郑珠宝开始解说:
“这事,还得从我娘来绣庄购线开始说。我娘她是个很谨慎的人,虽然绣庄声誉很好,但她还总是不放心,所有过到我们那里去的绣品,都要一一检验。但我们都不是行中人,所以也不太懂得辩真伪,所以便托了黎姐姐来帮我们检验。”
“她为什么要帮你们做这些?”
“因为黎姐姐现在开的布铺,正是我们家的租铺。家母欣赏她的为人,所以一直没有提过涨租换铺的事,她因此很感激家母,所以家母有什么事情,都是乐意帮忙的??话归正题,在查线中,她发觉绣品的金线色泽不一,而且从小数慢慢升涨为多数,她用了法子检测了,结果这金线果真经不得热水,一经便马上转黑,还发出难闻的气味。她自然非常担心,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我娘,要是我娘知道金线有假,一定会迁怒绣庄,甚至还会牵涉到衙门;但若是一直不说,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被发现,那时就更挽回不及。平日里庄中她也与我有点私交,便找了我,希望我能帮忙出出主意,哪怕是想法子减少家母的火气也好。”
“原来金线有假的事情,最早是她发现的。为什么她不直接来告诉飞姐?难道她也怀疑是飞姐故意假线代真,要做这不厚道的亏心生意么?”夏夏一脸好战。
“不是??只是,她只是左右为难,找我来商量。我见她的确为难,便提出来要帮忙,只是不知道,这事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燕错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
“那你现在弄清楚始末了,是要怎么回去跟她说?”
“如实说而已。她再三叮嘱我,若是牵扯上其他的事情便早些退出来,无论如何,千万不要伤害到燕飞。”
“那看来,她是想帮飞姐的了?”
“若是不想帮,直接告诉家母金线有假即可,又何必再三为难。她不相信燕飞会做这样的事,才害怕有小人作祟,暗中作鬼陷害燕飞。”
“那你是怎么有借口出来的?难道得到了郑夫人的首肯,愿意让你只身来这里居住调查?”
郑珠宝摇了摇头:“我答应帮了黎姐姐,她自然会有法子让我留下。我娘只当我一直在她家里跟进嫁衣锦布的事,当然不知道我在这里。”
“你果真只是为了帮她?值得以身涉险?若是那燕错再凶恶一点,发现你从中调包他的金线,阻碍他的计划,说不定连你也杀了。”夏夏恶狠狠道。
郑珠宝平静一笑:“当时黎姐姐担忧得掉泪,她一直都是一个难以开怀的人,她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那件事情大悲过极,之后她已很少再为其他事情如此悲伤。而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此生也没有帮过谁,让谁开怀一笑过。等亲事一过,可能连这仅有的自由都没有了。现在能力所能及地为别人排忧解难的事情,我觉得??”此时她突然停住了,直直盯着夏夏。
夏夏皱了皱眉,看看自己身上,疑惑地看着郑珠宝:“你觉得什么?”
郑珠宝像是突然被牵引出伤心的事情,眼里却难以遏制地漫出了眼泪。
“你??”
“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觉得很开心,我突然觉得我的身上其实也可以背负一些使命,好让自己并不是那样饭来张口。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黎姐姐这样担心燕飞。但其实她可以放心了,在她身边有很多力量在默默的保护她,她很幸福,我很羡慕。”郑珠宝转身说完这句话,慢慢地随着灯光消失在了拐角。
夏夏俨然看到了,她转身时眼里落出来的那几颗泪珠,为什么她哭了?是自怜?还是因为别的?
????
“燕老板,您不进去么?”
院里烛光灭光后,院外靠近巷的边上,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他等得郑珠宝的烛光消失了,才慢慢发话问道。
“有劳牢头大哥,进来喝点热茶取取暖吧??”
“不了,今晚我当班看守,出来太久了不好。燕老板您还不进院么?”
“牢头大哥公务在身,那不耽误您了。我就在家门口了,自己进去就行了,不用担心。”
“那??那我就回去了?”
“那,下次再请牢头大哥喝茶。”
牢头犹豫着,燕飞突然道:“牢头大哥,我们是不是哪里有见过?”
牢头一怔道:“哪里?”
燕飞摇了摇头:“此刻瞧不见你的脸。不过我觉得你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牢头嘿嘿笑了:“像我们这些终日与牢犯呆在一起的地下人,哪里会有机会跟燕老板说上几句话。天底下各种人物,声音有像也难免,燕老板可能混淆了也不一定。”
燕飞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
牢头将灯笼留给了燕飞,黑暗中马上便隐没了身形。
夜色里,燕飞孤独地站在墙角阴影处,无声地流着眼泪,纱布越发红,在灯笼的微光下,显出一张暗褐的阴霾。
第十一章 第五节 谁是黄雀(一)嫌疑
…………………………………………………………………………………………………………………………………………
“上官大人如此勤于政事,半夜三更还亲访下狱,真的是,垂泪,感动。”韩三笑笑眯眯的。
上官衍轻而一笑:“我与曹先生之所以这时辰还在,是因为之前有人在我的房间钉了这样东西。”他